第21章 生死
包廂外是一條空曠的走廊,此時并沒有人來往,寂靜無比。
只有牆壁兩旁作為裝飾的蠟燭壁燈,發出輕微的噼啪燃燒聲。
盛昀的腳步停了。
顧淩緩緩走上來,來到他身邊站定:“喲,說中了。”
盛昀略一擡頭:“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顧淩擡起頭看着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弟弟,不論是氣勢還是身量都不占優勢,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啧,別這麽兇嘛,你對你家那位也這樣?”
“……”盛昀挪開視線,“我跟他什麽關系也沒有。”
顧淩想了想說道:
“我記得……十一二歲的時候吧,那時候盛董的一個客戶送了一輛歐洲産的卡丁車,本來是要給你的,結果盛董看你不怎麽感興趣,轉手給了我。”
“那時你的表情就跟剛剛一樣。”
“我稱之為護食。”
盛昀不以為然地輕笑了一聲:“你想多了,我确實沒興趣。”
“是嗎?”顧淩挑了下眉,“可是後來好幾天你都不怎麽開心,我提出來再轉送給你,你卻拒絕了說不喜歡,但我覺得那不是你的真實想法。”
盛昀很快反駁:“你看我這十來年,碰過賽車嗎?”
顧淩看着他:“沒有。”
“所以,”盛昀聳了一下肩,淡笑道:“确實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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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離開。
“你這個人,有些時候連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別人都看出來了,你自己反而蒙在鼓裏。”
顧淩在他身後說道,“再這樣下去,以後會後悔的。”
盛昀的腳步頓了頓,而後又仿佛什麽都沒聽到,身影在拐角處消失不見。
第二天,片場。
當日并沒有宋衍的戲份,但是他依舊來到了現場,到了晚上也沒有回酒店,而是在組裏吃了盒飯,還被幾位稱得上老戲骨的配角演員逮住,聊了很久。
“抱歉……我接個電話。”
宋衍站起身,遠離了人群,接起電話。
那邊說了什麽,宋衍猶豫了半晌,說道:“哪個咖啡廳,地址發給我。”
片場附近的咖啡廳內。
“說完了嗎。”宋衍的神色比放在面前的這杯一口未動的咖啡還要冰涼,“說完了我要走了。”
“你……”陸枝南局促地搓了搓手,“那你打算怎麽辦?”
宋衍看向咖啡廳的落地窗外,外面的夜色已經很濃重了。
“你希望我怎麽辦。”
陸枝南抿了抿唇:“當然是希望……希望你能幫忙,畢竟都是你的……你的家人。”
宋衍驀得轉過頭看向她:“是你的家人,不是我的。”
陸枝南猛地擡眼,嘴唇輕顫:“孩子,你不能這樣說的,宋家也幫了你和你弟弟不少不是嗎?媽媽待你們兄弟的心你是知道的……”
宋衍倏地站起來,半是隐忍半是頹喪:“剛剛在電話裏,你說你是來探班的。”
陸枝南神情瑟縮了一下。
宋衍垂下眼,看着面前跟自己有三分相似的母親,她眼角的皺紋和眼下的烏青藏不住,顯得無比疲憊。
跟自己為數不多的童年記憶裏的母親相比,仿佛變了個人。
他想要出口的話原本很鋒利,終究還是和軟了下來,但同時也滿是不抱希望的頹然:
“這麽久以來,你從來沒探過我的班。你甚至連我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個通告也接不到也不知道,也從來沒問過我。”
“你害怕劇組,你以此為恥,即使曾經你的事業也在這裏。”
“你剛剛說你來探班,我才會出來見你的。”
“我早知道你還是為了給那個男人籌錢,幫宋家籌錢,但是我還是自欺欺人地來了,騙自己說你可能真得只是想見見我。”
連說了好幾句,宋衍忽地停了。
他突然覺得很累,累得不想再說什麽,這種疲累持續太久了,從他記憶模糊的童年時代,到這漫長的十數年。
失望是最令人疲憊的東西。
陸枝南咬緊了下唇,她的眼中滿是因為難以成眠而積聚下來的紅血絲,和因為不知名的情緒帶來的淚光。
宋衍挪開眼,把外套披上,輕聲道:“最後說一次,我跟盛總真得不熟,告訴宋家的人,別再打這如意算盤了。”
丢下這句話,他沒有再停留,快步離開了咖啡廳。
夜空中飄着雨,溫度就更低了。
出來得急,他也沒來得及帶一把傘,穿的衣服也沒有帽子,只好就這麽淋着過來了,來的時候雨很小,但是現在卻下大了。
雖然也不至于到大雨的程度,但是雨滴落在脖頸和臉頰,卻讓他覺得格外疼。
像是一滴一滴的刀尖,明明輕柔地落下來,但是卻刻下深深的傷口。
就好像這麽多年來,陸枝南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
宋衍緩慢地走在路上,對寒冷又刺痛的觸感漸漸麻木。
忽然,一聲刺耳的鳴笛聲響起。
他側過頭,就看到一輛消防車從身邊疾馳而過。
沒多久,接着跟上了幾輛消防車和救護車,一路帶着尖銳的鳴笛聲撕破雨夜的沉默。
他的腳步頓了頓,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剛剛在咖啡廳的時候,他似乎也聽到了一聲震響,只不過心思不在那上面,并沒有注意。
現在想來……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停在路邊,拿出手機來。
上面赫然顯示二十多個未接電話。
宋衍吃了一驚,打開未接電話列表,發現是來自很多人的來電,其中陸瑾打了三個,安願打了五個。
……盛昀打了十個。
微信未讀消息同樣有一大排,安願此時還正在刷消息:
“人呢”
“回消息啊啊!”
“你別吓我好嗎”
“……”
宋衍看懵了。
今天安願身體不舒服沒有跟組,應該一直在酒店裏,但是她是知道自己一大早就來了片場的,不知道好端端怎麽奪命連環call。
他往下翻了翻,看到盛昀的聊天框,只有簡簡單單的一條:
“你在哪”
宋衍快速輸入一個“?”,但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安願的電話就又來了。
剛接起來,安願那哭得直抽抽的聲音就猛地爆發:
“卧槽啊啊啊啊啊祖宗你可算接電話了你要吓死我啊我差點都不活了嗚嗚嗚嗚嗚嗚……”
宋衍:“……”
他強忍着耳膜被刺破的風險,安撫道:“你冷靜點……別哭,到底怎麽了?”
安願哭得抽抽搭搭的,好半天才把問題說明白。
片場發生了爆炸引發小範圍的火災,目前原因不明,猜測是今天剛剛裝配好的爆破裝置操作不當引發的,但所幸在場的人都撤離了。
唯獨少了他。
這下宋衍明白為什麽自己手機被打爆了。
他出來見母親這事沒有告訴任何人,在咖啡廳時又把手機給靜音了,所以根本沒聽到。
估計是清點人員時沒看到他,在場又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去向,當然就引發了這種誤會。
宋衍趕緊挂斷電話,在原地消化了一下這個過于突然的消息。
幾秒後他趕忙拔腿往片場跑,也顧不得發消息了,還好距離片場不遠,沒幾分鐘就能趕到。
距離片場幾百米的地方就攔起了警戒線,明火已經被基本撲滅了,只剩下濃濃的黑煙在雨夜中散發着刺鼻的味道。
沖到警戒線旁邊,人頭攢動,混亂不堪。
宋衍站在人群外,看到不遠處有不少人正圍在一起,正中央有個高大的男人,似乎正在跟幾名消防員交涉什麽。
宋衍快步走過去,人群內的劇組成員立即認出了他,紛紛高聲叫道:
“宋老師!”
“宋老師沒事!!”
“啊啊太好了!”
宋衍被人圍得糊裏糊塗,忽然手臂一緊,被極大的力道給扯了出去,痛得簡直像把胳膊給拽斷了。
被遠遠拉離了人群,宋衍正想掙脫,就聽到頭頂沙啞的叱問:“為什麽不接電話?”
宋衍擡起頭,看見盛昀那張幾乎蒼白的臉。
他的頭發全被雨水打濕了,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襯衫,也濕了大半,領口已經被扯得歪斜。
“我……”宋衍忽地有些心虛,“我出去見了個人,手機靜音了。”
見盛昀面色陰沉地幾乎透出黑氣來,宋衍大氣都不敢出,只好小心翼翼立正挨打:“對不起,下次離組我一定……”
話還未說完,他的眼前一暗,後腦被溫熱的手心覆住,強硬地按進了面前這個散發着淡淡薄荷和冰涼雨水氣的胸口。
他們此時站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四周皆是一片暗,連路燈也沒有。
現場的喧鬧聲似乎都一下子減弱了,像是落下了一個巨大的罩子,将他們攏進一個其他人看不見進不來的地方。
宋衍聽到頭頂傳來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快速不安的心跳頻率敲打着他的耳膜。
許久後,宋衍才感到後腦的力道松了些,小心地後撤了兩步。
宋衍擡起頭,試探地看向盛昀。
他的神情自然了許多,擡手整理了一下微敞的領口,視線不肯跟自己對上。
後知後覺的,宋衍聞到一絲尴尬的味道。
跟沉默的氣氛混在一起。
與此同時,他還覺得自己的耳根有點發熱。
不會吧。
不會被抱了一下就臉紅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哪能這麽沒出息。
宋衍躲藏着視線,尴尬地找話題打破沉默:
“您剛剛好像在發抖,沒事吧。”
盛昀的動作一僵,喉結快速滾動了一下,然後微微偏過頭,生硬地開口:
“淋了雨,凍的。”
宋衍:“……哦。”
盛昀的視線斜斜一睨,落在宋衍微紅的臉頰上,不動聲色地扳回一城:
“你的臉很紅,沒事吧?
貓咪尾巴蹭得就炸毛了:
“……剛剛跑太快,熱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倆比賽誰嘴更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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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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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眼神幽怨:“你當這是酒店?”
顧淩誠實評價:“酒店沒這麽大。”
祁澈:“……”
與合作夥伴推杯換盞到深夜時——
祁澈醋缸打翻:“這麽晚還跟他們喝酒,你覺得合适嗎?”
顧淩認真思考:“那以後改喝飲料?”
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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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日,顧淩在酒局上被人不懷好意灌酒,人們看到祁澈破門而入,神色如冰,将人抱在懷中,任憑他貼着脖頸蹭着發酒瘋。
#祁總不是對人過敏嗎???#
#說好的無愛婚姻呢???#
1.雙初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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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眼中的謝池:上課睡覺下課打王者,考試前曠課在家刷題突擊拿年級第一。
真實的謝池:上課睡覺下課打王者,考試前曠課打職業賽登頂冠軍,第二天随便寫寫就是年級第一。
結果新學期來了個轉學生,成績比他好,打架比他狠,非要做他同桌,唯一的弱點就是打王者比他菜,所以天天纏着他教。
席曜:“帶帶我。”
謝池面若冰霜:狗都沒你煩。
Late是YU戰隊最年輕的MVP選手,即将帶領隊伍拿下三連冠,然而沒人知道他現實中的真實身份。
結果新賽季殺出個也不公開身份的黑馬,又狂又浪,把Late的三連冠之夢給捶沒了。
在謝池咬牙切齒從學校請了病假,披上“Late”的馬甲立志在新賽季一雪前恥時,在比賽後臺看到某個熟悉背影。
席曜::“Late算啥?上個賽季被我錘成那樣了,今晚就教他做人。記得快點打,我要回去幫謝池補作業,他生病請假了……”
五場比賽下來,謝池被這位“王者菜雞”同桌單殺了21次。
回到學校,照例日常五排時,席曜像往常一樣打出了一開場就送了十個人頭。
席曜:“嗚嗚嗚我好菜。”
謝池:“……你是真的狗。”
1.非典型校園電競文,雙馬甲,主要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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