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發展,甄嬛還是挺謹慎的,包括之後她和真正的清河王的感情發展,她都一直處于一個被動的局面。可惜清河王充分發揮了死纏爛打的精神,到底是追到了甄嬛。當然,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甄嬛自己也有些輕浮。很多事,她覺得沒什麽,清者自清,卻向清河王發送了錯誤的信號,讓他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所以說古代女子果然不可多讀了書,風花雪月讀多了,就陷入了所謂真愛的夢中,沒事還喜歡玩什麽藍顏知己;史記列傳讀多了,便不甘于深宮內院的寂寞和低微,總是想要摻合下前朝的事情。
甄嬛這兩樣都讀了不少,皇帝開始對她的真情和寵愛讓她為自己編織了一個無法自拔的夢,就算她努力清醒,還是不能抗拒的沉睡過去。而皇帝對她的信任讓她嘗到了權利的美味,她對皇帝的愛也讓她恨不能為皇帝掃清一切障礙。當真愛破碎,權利就是她唯一能夠抓住的東西。
安陵容很能理解此時甄嬛的心态,她自負才貌,總覺得高人一等,怎會甘心寂寞老死宮中?
而且又是情窦初開的年紀,面對着豐神俊朗的青年,很難不起什麽心思,不是愛慕,只是虛榮。
可惜,可惜,她現在所趴的位置角度不對,只能看到甄嬛的後腦勺,皇上的那張臉倒能看個仔仔細細。
安陵容不禁仰天長嘆,這算穿的哪門子越,半年了,話都說不上一句就算了,連主角的臉都見不着!
等到那兩人都走了,安陵容又趴了會,才哼哼唧唧呈螃蟹狀爬了下來。劉令娴在她的岚意樓等了半天,看到她悻悻的回來,展顏笑道:“從太液池那裏回來的?”
安陵容點頭,劉令娴揶揄道:“可曾見着皇上?”
安陵容點頭,劉令娴一怔,問道:“你和皇上說了什麽?皇上可還記得你?”
安陵容搖頭:“皇上沒看見我,就算見了他也不記得。”雖然她也不記得皇上的樣子了,要不是原著的情節記得牢,估計還真以為那是清河王呢。
劉令娴慢慢的用茶蓋滑着茶碗,輕聲道:“這樣也好,你現在的确不适宜承寵。”
“皇上今個 ,看到莞貴人了。”安陵容小聲道,觑着劉令娴的神色。
劉令娴這次愣的時間有些久。
“我早知道,她不是池中之物,早晚要飛上枝頭的。”劉令娴喃喃道,“怕是過會子進位的旨意就要下來了。”
“怕是下不來了,皇上冒用的是清河王的名字,和莞貴人談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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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令娴有些驚訝有些羨慕:“皇上對莞貴人,真是用心了。”
“你不生氣嗎?莞貴人要是得寵了,皇上跟前就更沒有你的位置了。”安陵容好奇道。
劉令娴笑道:“你說的是,莞貴人要得寵了,我怕更見不到皇上了。既然如此,就要趁見得到的時候,狠狠的用一把。”
安陵容問道:“用什麽?”
劉令娴拍拍她的臉:“你不用知道。行了,我回去了,皇上今個可翻了我的牌子。”
“哎呀用什麽嘛告訴我嘛姐姐!!”安陵容不依不饒道,還抓着落痕道,“落痕你說!不說我就扒了你的衣服!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嘛!”
安陵容到最後也沒打探出劉令娴要狠狠的用什麽,只知道第二天早晨儲秀宮小廚房呈上了不少大補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是審核的了,╮(╯▽╰)╭審核的章節發出來會腫麽樣,會被鎖嗎
☆、女主凄厲表示本章連臺詞都木有
餘更衣複出了。
餘更衣複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和沈眉莊秀姐妹情深。餘更衣親自帶着自己宮裏的綠菊,誠誠懇懇的去向沈眉莊道歉,還說她們都是皇上的女人,以後要共棄前嫌,一同服侍皇上。
劉令娴知道後很不矜持的大笑起來:“哈哈,我真想看看沈眉莊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她們就看到了,沈眉莊的臉色猶如她宮中的綠菊,餘更衣從她進門就湊過去拉着她的手親密的說着俏皮話,一直說到皇後出來才戀戀不舍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皇後看着沈眉莊,頗憐憫。
劉令娴坐在杜良娣身邊,忍笑忍的微微發抖。
請安後,餘更衣立刻八爪魚一般貼了過去,親親熱熱的纏着沈眉莊走了,完全無視沈眉莊的臉色和種種不甘願與借口。
劉令娴好不容易忍到回宮,彎着腰哈哈大笑起來:“這是誰想出來的天才法子!”
餘更衣為了膈應沈眉莊真是下了血本了,竟然還把皇上往沈眉莊那裏勸。
沈眉莊氣的吐血,卻還要壓着怒火對皇上道:“餘妹妹好久不見皇上了,心裏定是想極了皇上,皇上還是回去吧。”
皇上心裏也明白,笑道:“朕知道你不喜歡她,她之前的性子是不太好,只是現在都已改了。況且,這麽晚了,你們還将朕推來推去,于心何忍啊。”
沈眉莊只得憋屈的和皇上滾了回床單,第二天一大早還要去面對餘更衣一副熱戀中的百合花的嘴臉,簡直要發瘋了。
最最讓她無法容忍的是,有一次她和餘更衣陪着皇上賞菊。她服侍皇上端茶倒水,餘更衣服侍她端茶倒水。
沈眉莊看着那碗餘更衣親手送到她手上不涼不熱的碧螺春,看着餘更衣誠懇到十分,歉然到十分,卑微到十分的臉,真恨不得将那茶全扣到她臉上。
皇上的話是壓垮沈眉莊意志的最後一根稻草:“眉兒你就喝了吧,喝了這茶,之前的事就算揭過了。你與素兒,同是朕的嫔妃,以後更要和睦相處。”
沈眉莊只覺得眼前一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存菊堂的。
甄嬛顧不得裝病了,忙不疊的帶着瑾汐去了存菊堂。
沈眉莊抓着甄嬛就掉淚:“你說,皇上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在他眼裏,我就和那賤人是一樣的麽!”
這還是沈眉莊第一次說出賤人這個詞,甄嬛看着好姐妹的樣子,心疼道:“皇上也不過那麽一說,你何必往心裏去?餘更衣這麽做,不就是為了讓你堵心嗎?你何必如她的願,傷了自己的身子。”
沈眉莊的眼淚撲落落的掉下來:“那賤人頂多是讓我堵心,但是皇上,皇上他的話才是真正讓我傷心。我是什麽出身,那賤人是什麽出身,竟然讓我和她做好姐妹!她算什麽哪個臺面上的東西!”
說到最後,沈眉莊發狠的紅了眼:“竟然還把皇上往我這裏推!皇上要來,自己自會來,哪裏用她在那假模假樣拿喬作勢,一副賞我的樣子!”
甄嬛頭疼道:“那你能怎樣?和她鬧翻,給她臉色?之前的那事鬧的那樣大,皇上已經不高興了。現在餘更衣已經做出了姿态,要求和,要和睦,你這樣不情願,豈不是要在皇上面前坐實你不容人的性子?”
沈眉莊大哭:“我真想病了一了百了,不再見她那張惡心的臉。”
甄嬛嘆氣,有心再勸,可是看着沈眉莊的樣子,話卻說不出口。
惠嫔病了,是真病不是假病。
劉令娴都開始同情她了,和安陵容道:“哎,可憐惠嫔那樣的性子,竟然被氣的連皇上的寵愛都不顧了。捧殺捧殺,原來還有這般捧,這般殺法。”
餘更衣凄凄切切的去探望了惠嫔一回,回來就跟皇上怯生生道:“惠嫔姐姐看來是真的不喜歡臣妾,都是臣妾不好,明知道惠嫔姐姐不願意,還硬是往上湊,只想着為之前的事向惠嫔姐姐道歉,卻害得惠嫔姐姐心病漸成身病。”
皇上溫言撫慰了一番,無奈他此時心中挂念的不是眼前的大D,而是太液池邊那姿容絕代的小C。
餘更衣看出皇上的心不在焉,面上嬌柔,心裏卻冷了下來。
哼,皇上最近老去太液池,怕不是去看景色,是看那個賤人的吧!
京城最近流傳着兩個傳言,都跟太液池有關。
傳言一,清河王在太液池路遇一宮女,兩人談琴論蕭,兩情相悅,奈何身份懸殊,只能含淚相別。
喜歡清河王的女人太多了,這種傳言大周每天都在八卦愛好者之間流傳,所以大多數人都是聽一聽就一笑而過。
傳言二,則牽動着後宮所有女人的心。
皇上在太液池路遇一宮女,兩人談琴論蕭,皇上有意以妃位許之。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慶祝被鎖章節可以看到~~雙更個~
☆、女主不屑表示一句臺詞算的了什麽
“妃位是不是太高了些,別人一聽就是假的。”安陵容拿着小錘子勤奮的瞧着核桃,寶鵑在一旁幫着挑出細碎的薄膜。她最近格外懷念豆漿機打出的米糊糊,便拉着劉令娴一起DIY,用花生核桃磨碎了用豆漿煮着喝。
“他們聽的又不是真假,不過就是聽個樂子嘛。越誇張,越假越好,別人只當是杜撰的,查也查不到。”劉令娴将包好的核桃用杵細細的磨碎,悠閑道。
劉令娴的母家,不但是個生子專業戶,還是八卦暴風眼。安陵容曾嘆道,在古代,沒什麽別的娛樂,不是造人,就是八卦,而劉令娴的母家非常好的将這倆項娛樂事業發揚光大,充分的消磨掉了白天和晚上的空閑時光。
“但是這個傳言也不會阻止莞貴人得寵啊?”安陵容道。
“我沒想阻止啊?看皇上那深情款款心機重重的樣子,我也阻止不了。我只是看不得那兩個人的樣子罷了,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莞貴人也是,身為皇上的女人,和王爺暗地裏來往,這次是命好碰到的是真皇帝,若是下次呢?這樣不安分的女人,早晚會出事,到時候,現在的傳言就會再次被翻出來,莞貴人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劉令娴冷冷道。
安陵容眨眨眼:“莞貴人貌似沒得罪過姐姐吧?”
劉令娴挑眉:“喲,心疼啦?”
安陵容忙搖頭:“沒有沒有,只是後宮裏,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嘛!”
劉令娴擡起下巴:“我有說要跟她做敵人嗎?這個把柄是留給別人的,比如華妃,莞貴人勢必要得寵,華妃不會讓她好過,到時候我們坐山觀虎鬥,樂得清閑自在。”
安陵容感嘆:“哎,這麽多的彎彎繞繞,姐姐你活得不累嗎?”
劉令娴捏捏她的臉:“累呀,所以我才喜歡和你一起玩呀!”
拜這兩個傳言所賜,莞貴人是再不敢踏足太液池了。不僅僅是她,還有後宮的所有女人,于是太液池那嬌豔的花花草草,就只有小太監們辛勤的跑來跑去照料了。
皇上得知傳言後大怒,帝王最忌諱的就是行蹤被洩,清名被損,綠帽被戴。可是宮中傳言向來是如風般迅速的傳播開來,也如風般的抓不到來處和去處。皇上讓李長查了半天,也只是打死了幾個嘴碎的宮女太監。
皇上心知之前假扮清河王和莞貴人見面的路是行不通了,但又不甘心以帝王的身份宣莞貴人來寵幸。在此時,皇上心裏,還是有那麽一處浪漫且多情的小心瓣,在純情的跳動,期待着一份美好的愛情。
最後安陵容得知的版本是,皇上去看望惠嫔,在存菊堂遇到了莞貴人。也可能是莞貴人嬌媚的容顏,也可能是莞貴人豐潤的小C,也可能是莞貴人不俗的才情,當然啦,也可能是莞貴人對惠嫔的姐妹情深,那天下午,莞貴人成了後宮裏唯一一個未侍寝而進位的嫔妃。
後宮在焦慮又一個實力不俗的對手出現的同時,再次不約而同的幸災樂禍起惠嫔。已經成了娘子的餘氏還在皇後面前為惠嫔不平道:“說是去看惠嫔姐姐,結果倒把皇上給勾去了。沒侍寝,而進位,她還是頭一個!”
沈眉莊卻很開心,拉着甄嬛的手道:“缳兒,你可算是熬出頭了。”
甄嬛臉紅道:“我真沒想到是他,倒唬的我好大一跳。”
沈眉莊壓低了聲音道:“原來之前傳言的那個宮女,竟然是你!你可要管好身邊人的嘴,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你的清譽可就全毀了!”
甄嬛正色道:“我知道。”而後又甜蜜道,“我真沒想到,他身為皇上,竟然會假裝是王爺,騙了我這麽久。他說,他為了不被我發現,還特地叫清河王進宮給他打掩護。”
沈眉莊羨慕道:“皇上對你,是真的用了心了。”
甄嬛看她,歉然道:“可惜又連累姐姐被人笑話了。”
沈眉莊不在意道:“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笑話了,我怕什麽。”
餘氏卻很在意,對着皇上道:“莞嫔姐姐真是得寵,臣妾忍不住要吃醋了。只可嘆惠嫔姐姐,卻依然纏綿病榻。”
皇上也忍不住對甄嬛道:“眉兒這病一直不見起色,可是在埋怨朕,将她和餘娘子相提并論?”
甄嬛心裏腹诽,原來你心裏也知道!
面上卻一笑:“眉姐姐的确有些埋怨皇上,可是最多的還是為了臣妾。”
“哦?為了你?”
甄嬛燦然一笑:“臣妾和眉姐姐從小一起長大,十五年的情分了,那才是真正的情同姐妹。餘娘子雖然和我們同為嫔妃,但是相處不過短短數月,之前又經常為了小事鬧不愉快,縱是眉姐姐想要和她交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皇上道:“朕知道,餘氏的出身是差了些,不怪眉兒生氣。只是餘氏心裏一直在未之前和眉兒鬥氣的事懊悔,她就是因為出身低,所以才害怕別人嘲笑她,故而行事有些不妥,其實她心地并不壞。”
甄嬛冷笑,心地不壞,能讓人把蘭兒給打死了?皇上在她的面前為另一個女人說話,讓正處于熱戀期的甄嬛心裏頗難受了一下。
“皇上,這女兒家的事情,我們女兒家自己解決就好了,皇上摻合進來,反而不美。眉姐姐想要和誰交好,是眉姐姐的事。其實臣妾巴不得眉姐姐只和臣妾好,心裏只惦念着臣妾。”
皇上抱着甄嬛,笑道:“缳兒難道不希望朕也只惦念着你嗎?”
甄嬛含羞道:“臣妾不敢,只是心裏偷偷想着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黃豆加核桃加花生用豆漿機打出的米糊糊好喝死了~~我可以喝下一大碗~~
☆、臺詞多了,女主沒表示了
皇上和甄嬛之間的甜蜜蜜膈應着後宮的所有女人,連對皇上沒什麽感情的劉令娴都忍不住對安陵容說:“真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是多餘的,秀真愛也不用秀的那麽明顯吧。”
安陵容搓搓雞皮疙瘩:“再多看一會,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因為之前甄嬛去存菊堂照看惠嫔,所以這病,就沒法再裝了。她封嫔後的第三日,就侍寝了,且一侍就是七寝。
“哇,皇上連着七天,啧啧,真是年輕啊。”安陵容嘆道。
“不要露出這麽猥瑣的笑容。”劉令娴道,拍了安陵容一下,“華妃估計要忍不住了,你且看着,餘氏很快就要當出頭鳥了。”
在甄嬛侍寝的第八天晚上,餘氏,挂掉了。
“是小綠,小綠回來索命了。”小翠喃喃道,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渾說!小綠明明是被蘭兒害死的,是皇後娘娘親自審的案,關餘娘子何事!”華妃怒斥道,“定是你們這些奴才伺候的不盡心,偷懶了!”
這一審,依然沒審出什麽結果。小翠已然吓瘋了,和霓虹閣的其他人一起被收押在慎刑司。皇後的頭風病适時的發作了,這事又落在了華妃的頭上。
華妃倒是很想找個什麽由頭栽贓下,可惜餘氏死的太突然,惠嫔如今病着不成氣候,莞嫔得寵,但是莞嫔和餘氏沒有舊恨。
曹榮華和麗貴嫔被吓到了,華妃很是恨鐵不成鋼的把她們倆罵了一頓。
“她活着我都不怕,更何況死了!”華妃聲色俱厲,也不知是說給她們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當天晚上,又有人見鬼了。
是兩個小太監,特地繞開了太液池取道禦花園,結果還是碰見了女鬼。那女鬼神色凄厲,只說有人鸠占鵲巢,奪了她的寵愛,搶了皇上的心!
安陵容聽到這句時,噗的一聲噴了一桌子的核桃糕。
劉令娴也不顧不得嫌棄了,疑惑的喃喃自語:“這是真鬼還是假鬼,是不是有人想借着之前的那個傳言生事?”
“哎,假鬼我可就不怕了。”安陵容喜笑顏開,“虧我還想着今天晚上去和姐姐一同擠着睡呢,你不知道,我身邊這幾個都是膽小鬼,半夜蠟燭滅了還是我下床摸黑點的呢!”
宮中因此流言紛紛,劉令娴之前傳出去的那個傳言又被翻了出來。
不知為何,莞嫔之前經常出入太液池的話也開始流傳開來。
當寶鵑神情恍惚的跑進來時,起床氣纏身的安陵容還以為是自己小廚房釀的葡萄酒失敗了,猛的精神了一下。
聽完寶鵑的話,安陵容的心落回肚子裏,睡眼迷蒙的嗯了一下,大大的打了哈欠,又猛的精神了。
“你說什麽?餘氏死了?!”
寶鵑道:“死了,就死在太液池!”
安陵容失魂落魄道:“太液池,離我們這好遠呢,應該不會再算到我頭上吧!”
劉令娴卻很鎮定,拉着安陵容的手一起去昭陽宮請安。
“先不要忙着擔心,自亂了陣腳。我們現在該做的,就是看戲。”劉令娴嘴角噙着一抹笑。
事實上,這戲雖然沒有再牽扯到安陵容,但是戲本身的娛樂性和驚悚性,還是大大的震撼了她。
餘氏死了,死的很離奇。
雖然人是在太液池水裏發現的,但她并不是死于溺水,而是死于心悸。再結合下她死時的表情動作和時間環境,太醫和仵作的定論是,餘氏是被活活吓死的。
是被誰吓死的呢?難道是斂波池的小綠的冤魂順着水下的暗流飄到了太液池吓死了害死她的餘氏?這是安陵容腦子裏的第一個疑問。
第二個疑問是,餘氏大晚上不在自己的虹霓閣睡大覺,走過重重落鑰的宮門,去那十餘日都沒有女性出沒的太液池做什麽?
而餘氏的貼身宮女小翠的話則讓這頗為驚悚的事件開始向鬼故事發展。
小翠被皇後叫過去時已經有些魔怔了,不停的念叨:“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小綠,你既然大仇已得報,就轉世投胎去吧,不要再來找我!”
華妃聽的眉頭一皺,冷笑道:“裝瘋賣傻,這又關小綠什麽事!小綠不是那個蘭兒害死的嗎?”
說完還挑釁的看了皇後一眼。
但是小翠接下來的話讓華妃都背上一冷。
小翠說,昨天晚上,是她守的夜。餘更衣自從害死了小翠和蘭兒後,便有些疑神疑鬼,每晚都要宮女在屋內打地鋪陪着。小翠服侍餘更衣睡下後,便和衣卧在床邊的地鋪上,二更時分餘更衣還喚她倒了杯水。
小翠說,那晚餘更衣一直在屋裏,她就睡在餘更衣的床邊,餘更衣不要說出門了,就是下床她也能聽見,她們宮女守夜時就算睡着,也都是淺眠,一有動靜就醒。
而霓虹閣其他宮女也作證,宮門都是好好的鎖着的,直到第二天她們發現餘更衣不見時,才開了鎖出去尋人。
☆、女人最關心的就是容顏
劉令娴得知後輕笑:“華妃這次倒是聰明,她未必是真的知道了什麽,只是想着借着輿論摸黑莞嫔罷了。”
安陵容道:“她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只是這餘氏,莫非真是她害死的?”
劉令娴蹙眉:“餘氏一向侍奉她小心,在皇上面前也得寵……”
“也許就是因為太得寵,所以華妃容不得她。”安陵容猜到。
劉令娴遲疑道:“也許吧。”
之後的數天晚上,宮裏都在小範圍的遇鬼,幾乎每個宮裏都有人中槍,一時間人心惶惶。
安陵容還吓唬寶鵑:“其他宮裏都遇鬼了,就咱們宮裏沒有。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輪到了。”
結果,還真的輪到了。
夜裏突然起風了,竟然把內屋的窗戶給吹開了。寶鵑吓的尖叫一聲,還沒等安陵容反應過來,床上就多了兩個人。
寶鵑和寶雀一左一右緊緊抱着安陵容,哭道:“來了,她來了!”
安陵容好笑道:“來什麽來,我告訴你,遇到那些髒東西,你千萬不能害怕,要像我這樣!”
說完推開寶鵑,拿着蠟燭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氣後叉着腰大聲罵道:“你個醜八怪愛作怪!你敢來我岚意樓你試試!我劃花你的臉,讓你生生世世都投生成最醜最醜的女人,一輩子嫁不出去!”
風嗚咽的吹着,一個披頭散發的身影幽幽的飄到窗前,猩紅的眼睛瞪着安陵容,慢吞吞道:“你才是醜八怪。”
寶鵑寶雀眼珠子一翻,暈了過去。
安陵容怔了一下,轉身拿了面鏡子:“你自己看,到底誰是醜八怪!”
那女鬼默默的看着鏡子,安陵容見她沒反應,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鏡子。
鏡子裏是空蕩蕩的窗口。
擡頭,窗前是飄悠悠的鬼影。
“原來真的是鬼。”
安陵容說完,也利索的暈了。
女鬼趴着床沿看着安陵容不雅的暈資,讷讷道:“還以為是個膽大的,原來是個傻的。”
旁邊毛茸茸的一團不喜道:“你怎麽不照着劇本來?”
女鬼委屈道:“她們暈的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念臺詞。”
“她們暈之前你也沒說!光顧着回嘴了你!”
“誰讓她罵我醜八怪!”女鬼不平道。
毛茸茸無奈嘆氣:“算了,收工回窩。”
女鬼飄飄悠悠的回了她的斂波池,毛茸茸甩了甩尾巴,又看了看地上的安陵容,跳下去用髒兮兮的爪子拍了拍她的臉,抖了抖胡子,轉身躍上高高的屋檐,在宮牆之間快速的騰躍着,很快就到了皇後的昭陽宮。
“哎呀,松子又到處亂跑了。”
“真是不怕撞鬼!”
“噓小聲點,讓剪秋姑姑聽見就不好了。”
後宮的撞鬼事件愈演愈烈,尤其是在牽扯到皇上後。
至于女鬼的身份,版本甚多,但是最具公信力的版本是:這女鬼本是一位官家女子,因父親獲罪才被貶入宮中做宮女。她在太液池做莳花宮女,偶遇皇上。二人隔着假山相識相知,皇上雖然一直沒見見到過她的面容,卻被她的才情所折服。可惜,卻被一位入宮多時卻無寵的嫔妃發現。那嫔妃一不做二不休,害死了那宮女,冒名頂替,于是聖恩優渥,平步青雲。女鬼心中怨恨不已,但是那嫔妃因為得寵,日日夜夜和皇上在一起,陽氣太重,她不好下手。
至于她為什麽要害餘氏,有人說是因為不甘心。同樣是宮女出身,她還是官家女,餘氏只是個唱歌的,憑什麽餘氏能得寵,而她卻要被害死。
皇上聽後簡直要吐血了,竟然把他和女鬼扯在了一起,把他那麽美好的,充滿浪漫氣息的愛戀編成這麽鬼森森的故事。
甄嬛也要吐血了,明明是餘氏冒名頂替了她,現在反而變成了她冒名頂替了別人!她是什麽樣的容貌才華,怎麽甘心被說成處心積慮的替身!
皇上雷厲風行的下了禁口令,打發了好幾個嘴碎的奴才去了暴室,還明令不許死了。皇上為了安撫甄嬛,本想多去棠梨宮,可是被皇後制止了。
皇後懇切勸道:“後宮流言中傷莞嫔,無非因她榮寵太過。皇上既然想要平息流言,最好雨露均沾,澤被後宮。”
華妃也因為坐視流言四起未能有效制止而被申饬了,但是因為成功的膈應到了甄嬛,降溫了她和皇上的甜蜜蜜戀情,華妃表面惱怒心中欣喜,也不去管那真鬼假鬼的事了。
後宮做了幾場法事後,撞鬼事件便稀裏糊塗的結束了。餘氏又被升了一級,以美人的身份下葬了。她生前還是很得寵,死後皇上也很是感嘆憐惜了一番。
☆、女主已然劇情邊緣化
寶鵑寶雀那晚後就一同發起了高燒,安陵容醒了之後也頗惴惴。
“讨厭,不是假鬼麽,腫麽變真的了捏。”安陵容一副被欺騙了感情的樣子。
“誰告訴你是假的了,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劉令娴好氣又好笑,“還去跟人家照鏡子,不怕把自己也給照走啊!”
安陵容看着她,奇道:“姐姐你倒是真不怕啊。”
劉令娴道:“這個宮裏,比鬼可怕的多了,我就是怕,也輪不到鬼。”
說完又似想起了什麽,嫣然一笑:“聽說莞嫔最近過的不太好呢,別人雖然不信那流言,但是都愛看莞嫔的笑話呢。”
這時落痕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恭喜小主,今個皇上翻了小主的牌子呢。”
劉令娴淡淡道:“有什麽好恭喜的,皇上的心都在莞嫔那裏,來我這也只是為了平息衆怒罷了。”
落痕不敢說話,求助的看着安陵容。
安陵容也不知道說什麽,讨好的剝了個橘子給劉令娴:“姐姐吃橘子,甜的。”
劉令娴這才笑了,也不伸手接,就讓安陵容親手喂到她嘴裏。
“我倒是挺希望皇上常去莞嫔那裏。”劉令娴悠悠道,“莞嫔是新寵,但是皇上去的次數多了,新寵就會變成舊寵,熱戀就會變成平淡,到時候,莞嫔也是這後宮裏争寵奪愛中的一員,且看皇上的情誼,會不會随着莞嫔漸漸被後宮同化而消散。”
鑒于情節發展的太過緩慢,讓我們呼喚時間如流水般逝去。
嗯,時間如流水般逝去了。
惠嫔的身子養好後,重新加入了争寵的戰場。如今後宮以莞嫔、華妃榮寵最盛,其次是惠嫔、麗貴嫔和劉良媛。
自從餘氏對惠嫔施展了化身為一朵擁有八爪魚基因的百合花膈應死你的計謀并取得良好效果後,華妃又派出了一向以沉靜溫和面具示人的曹榮華去接近莞嫔。
曹榮華比華妃會做人多了,身邊還有人畜無害老少通吃的王牌水靈靈香噴噴的溫儀公主一枚,甄嬛就算知道她是華妃的人,也還是忍不住對她産生了些許好感。
皇上對此樂見其成,還對甄嬛道:“不知缳兒何時也給朕生個小公主?”
沈眉莊嘴上說要甄嬛小心提防,但是每次看到溫儀,她卻照料的最貼心。
時間又如流水般逝去了,情節發展到了皇上帶着他的女人們去太平行宮避暑。
劉令娴和安陵容都留在了宮裏,沒能跟去。
争寵的中心點和争寵的主幹力量都走了,宮裏平靜了不少。
當沈眉莊有孕的消息傳來時,劉令娴只是怔了一下,對着安陵容笑道:“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言語安和,并無惡意。
半個月後,沈眉莊假孕被發現,皇上一怒之下,暈了。
皇上這一暈,給後宮的震動不亞于皇上已經薨了。
水綠南薰殿中候着一群人,皇後和華妃怒斥了太醫不下十遍,太醫中最年老的那個也快跟着暈了。
“皇上若是真出了什麽岔子,我定要殺了那賤人!”華妃冷冷道,心中殺機已起。她口中的賤人自然是氣暈了皇上的沈眉莊,貌似她完全忘記了這都是自己一手策劃的。
甄嬛心煩意亂,也顧不得替好姐妹求情伸冤。她心心念念的即是皇上,也是沈眉莊。只有皇上無事,沈眉莊就無事,來日方長,她定會幫沈眉莊沉冤得雪。若是皇上真的出了什麽岔子,不用華妃出手,太後就會出面滅了沈眉莊。
皇上終于悠悠轉醒,皇後和華妃幾乎同時撲到他跟前,情真意切道:“皇上,你可醒了!臣妾真是擔心死了。”
皇上平靜的看了她們一眼,道:“朕無事了,太後可知道了?”
皇後道:“臣妾怕太後聽了擔心,所以還沒告訴太後。”
皇上道:“那就好。朕有些乏了,你們先去休息吧。”
華妃忙道:“皇上吃點東西再睡吧,你都一天一夜沒進食了。”
甄嬛在後邊湊不進去,只擔心的看着皇上。皇上卻不擡頭,就着華妃的手喝了碗粥,讓皇後伺候着漱了口,恹恹的閉上眼又睡過去了。
皇後擺手帶着衆人安靜的退到外殿,疲憊道:“好了,都散了吧,這裏,”皇後看了眼華妃,頓了下道,“有本宮和華妃就可以了。”
華妃道:“那惠嫔呢?怎麽處置?”
皇後皺眉:“這事不急,皇上的身體最要緊。先讓惠嫔在玉潤堂思過吧。”
“吩咐下去,惠嫔的一切份例等同更衣。”華妃冷冷道,對着皇後福身告退後就去了偏殿休息。
皇上這一覺睡的極香甜,第二天起來時精神奕奕。
沈眉莊這兩天卻過的極為焦慮。沈眉莊知道,若是皇上若真被自己氣出了毛病,她和她的家人都定活不了了。在全家人的性命面前,她怨不怨我委不委屈都不重要了。皇後和華妃在第一時間把她的玉潤堂圈禁起來,甄嬛便是想傳話進去都難。
皇上無事,沈眉莊欣喜的大哭,也顧不得去想皇上信不信她的事了。
皇上醒了,先是處理了下積攢的政事,雖然也沒有多少。然後便是厚賞了勞苦功高的皇後和華妃,說了不少體己話,把皇後和華妃感動了淚眼汪汪。
最後是當天晚上用夜宵時,皇上盯着桌上的櫻桃小乳酪看了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