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才人之後第二個登場的炮灰女配,餘更衣。
安陵容一直以為,皇上看上餘更衣是因為錯認,但直到她看到餘更衣真人,才明白了,什麽叫做男人的劣根性。
在這個還不知道木瓜奶為何物的大周,女子因為愛那盈盈一握的楚腰,每次用食都如同小鳥,啄那麽一小碗的飯。所以縱觀後宮,如安陵容、沈眉莊等A胸的多,欣麗嫔和曹容華因為生了孩子所以體态豐腴些,也不過小B。而華妃傲然的C說明了她的得寵不僅僅是因為慕容世家,也不僅僅因為她那傾國傾城的臉蛋。
但是,但是這個出身雖低,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餘更衣,那波瀾壯闊的D,驚呆了安陵容的下巴。如果單純用上圍的高度來形容,餘更衣真可以算得上是鶴立雞群。
男人,男人啊!!
安陵容一直以為男人只愛美女,但是她現在終于懂了,美之一字在男人眼中不僅體現在臉,還體現在胸啊!!餘更衣不算最美,但加上胸部的加分,她的總分至少可以排在華妃以後。
寶鵑只見自家小主嘴唇翕動,以為安陵容有何安排,忙湊耳去聽,聽完不禁滿臉黑線。
“大,真大,真大啊!”
安陵容本以為這麽個低俗的新寵必會觸碰到劉令娴那脆弱的自尊心,沒想到劉令娴倒是挺不在意,反而開心道:“這個月皇上一次都沒有召見過沈眉莊。”
看來幸災樂禍是地球人都具備的品質。
這個月皇上就來了後宮4次,2次華妃,2次餘更衣。
華妃大家不敢吭聲,便齊心協力的針對餘更衣。可惜,餘更衣聰明的依附上了華妃,率先對餘更衣發難的幾個嫔妃都吃了落挂,只得恨恨的偃息旗鼓。
沈眉莊是最不自在的那個,因為那一次,皇上本是翻了她的牌子,卻半道上被餘更衣劫走了。這事已經在後宮裏傳成了笑話,縱是她不把餘更衣放在眼裏,別人也早已當她們是敵人了。
“既進了宮,我便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皇上的寵愛,不會總在自己的心上。”沈眉莊也就只能和甄嬛說說這心裏話了。她冤,她真的是冤,今早餘更衣還跟她頂撞了起來,硬說宮裏針對自己的流言是從她的存菊堂裏傳出來的。
“是呀,皇上的寵愛,不過是過眼雲煙,還是孩子是最實在的。”甄嬛促狹道。
沈眉莊微紅了臉:“你這蹄子,盡會說我,你呢,怎的病了這麽久都不見好,眼看着人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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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只好道:“如今天越發的冷了,病情難免反複些。”
沈眉莊從甄嬛那裏出來時,天已經擦黑了。
她身邊只帶了采月采星兩個人,走在寂靜的青石小路上,一時竟有些凄冷之感。
沈眉莊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棠梨宮,嘆道:“可憐缳兒住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往日裏除了我,怕也沒別人去看她了。”
采月道:“有小主一個真心的,便勝過其他百個假意的。”
行至長揚宮後的斂波池,一個宮女費力的背着一簍子碳走過,看到沈眉莊,忙不疊的請安。
那是早就無寵的李選侍玉鎖殿宮裏的宮女蘭兒,內務府克扣她宮裏的東西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的銀炭也是左拖右拖。蘭兒氣不過,跟內務府的人吵了起來,說要告到皇後娘娘那裏,內務府的索性将上個月這個月和下個月的銀炭一并發給她,讓她一個人抗回去。
沈眉莊皺眉,吩咐采月道:“你幫蘭兒一同擡過去吧。”
蘭兒忙道:“不用麻煩采月姐姐。”
沈眉莊笑道:“你一個人,要擡到什麽時候,馬上天就要黑了,你連個燈籠都沒帶,要是再摔了可怎麽辦?”
蘭兒感激萬分的謝恩了,也不敢太勞累采月,只讓她打着燈籠照着路,向玉鎖殿走去。
等她們走遠了,采星才抱怨道:“小主也太好心了些,若是今兒帶的人多久罷了,這要是出了什麽事……”
沈眉莊打斷她:“能出什麽事,旁邊就是長揚宮,人來人往的,怕什麽。”
采星小聲嘀咕道:“現在哪還有什麽人了,天這麽冷,都縮在屋裏偷懶去了。”
等了一陣子,天越發的黑了。采星縮縮脖子,突然聽到不遠處假山後有人摔倒,一陣壓抑的痛呼傳來。
“好像是采月。”采星一驚,忙将燈籠遞給沈眉莊,叮囑道,“小主就在這裏等一下,不要亂走。”
沈眉莊看着采星轉過假山,攥緊了手中的宮燈。
她突然有些驚恐了,不知為何,梁才人那凄楚的臉在她眼前閃現。入宮的順風順水讓她的警覺降低了,有皇上皇後護着,華妃和餘更衣都只是言語上的針對,讓她忽視了宮中是多麽的殘酷和暗伏殺機。而這條她走了無數次的小路,也蒙蔽了她的警惕性。
大意了,太大意了!
沈眉莊忍不住喊道:“采星!”
無人回應,只有冷冷的風刮過她蒼白的臉頰。
水裏有什麽東西接近,沈眉莊哆嗦着手将宮燈伸過去。
餘更衣的貼身宮女小綠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示出死人才有的青白。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裏幾篇章節都待審ORZ我沒寫什麽啊,多麽的清水多麽的小白為啥米審了那麽久
☆、哎呀推理呀邏輯呀都是浮雲
沈眉莊一聲尖叫壓在嗓子眼裏,手中的宮燈無力的掉在了水裏,熄滅了。
一片漆黑中,她聽到有人越走越近。她不知道是誰,但是她明白,她已經掉入了一個局,一個針對她的局中。
突然從沈眉莊身旁的大樹上滑下來一個人,拽着她的一個胳膊利索的将她過到背上,又手快的從水裏撈出那水淋淋的宮燈,還沒等沈眉莊反應過來,就嗖嗖的爬回了樹上。
沈眉莊的大腦已經被刺激的不會運轉了,她本能的收緊了胳膊,将自己緊緊的縮在樹枝的陰影裏。此時,她是多麽的慶幸,長揚宮四處種植的,都是長青的松樹。
尤其是在下一刻,她聽到皇上的聲音時。
抱着她的人趁着下邊一片喧嘩時,側身從樹上跳到了長揚宮中,拉着她左轉右轉在陰影中飛快的跑到了長揚宮門口。
借着大門處的燈光,安陵容将一個濕乎乎的東西塞進沈眉莊的手,沉聲道:“快回棠梨宮。”說畢,就将她推了出去。
沈眉莊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棠梨宮,一路上竟幸運的沒有碰到一個人。
瑾汐等人看到她的樣子都唬了一跳,忙不疊的将她擁了進來。甄嬛也吃了一驚,問道:“這是怎麽了?”
沈眉莊咬着牙說不出話,瑾汐塞給她一個暖爐,甄嬛硬灌了她一杯熱茶。
甄嬛注意到她緊攥的右手,使勁了力氣掰開了一看,那是一個濕透了的荷包,繡着錦簇的菊花。
沈眉莊低頭一看,頓時渾身都失了力氣。
那是她今早請安後發現丢了的荷包,被安陵容從溺斃的小綠手裏拿走。
皇上震怒之下,查案效率相當之快。
當人找到棠梨宮時,沈眉莊已經恢複了常态,正和甄嬛下着棋。
當聽到小綠的死訊時,她和其他人一起,露出了極為驚訝的神情:“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沒了?”
那人自然不好回,只是細細的問了沈眉莊的行蹤。
沈眉莊道:“我是看天色太晚了,采星又一去不回,我一個人有些害怕,便又回到棠梨宮等着,跟莞貴人借幾個人去找采星。對了,你們可看到采星了嗎?”
這邊被派出來找采星的小允子和流朱被扣在了長揚宮的偏殿,連帶着被發現昏迷在假山下的采星一起。
沒有寵妃的長揚宮難得的熱鬧了起來,只是這熱鬧滿宮都巴不得不再有了。
長揚宮邊上出了命案,長揚宮裏的人都被湊到一起挨個詢問。
安陵容是唯一一個命案發生前後,沒有人證明其位置的人。
面對着太監恭敬而狐疑的表情,安陵容讷讷道:“寶鵑最近看我看的太狠了,這也不讓吃那也不讓吃,我實在饞的慌,就從小廚房偷了幾個紅豆糕躲在後院吃。”
寶鵑顫抖着聲音道:“小主她一吃豆類就上火,上次太醫來看時特地叮囑過奴婢要看着小主不許再吃豆類。”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她明明去後院找過,并沒有看到安陵容在那裏。她還以為安陵容躲到劉良媛那裏,便沒有在意。
安陵容的話,的确是真。她的确是為了偷吃而躲起來,躲的地點也的确是後院。不過為了避免被發現,她躲到了樹上。這顆樹,樹枝繁茂,枝杈豐富,從長揚宮的院內,一直延伸到院外。
也因此,讓她碰上這麽一出好戲。
雖然當時她正津津有味的看戲,但是事後,她才發現,原來這出戲,她竟然也是參演的一員。
死去的小綠一向是個嘴刁的,這充分的體現了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奴才。
而她更随主子的就是,她對着皇上的那些心思。小綠認為,宮女出身的餘更衣能爬上龍榻,她為何就不能?她比餘更衣還要貌美幾分呢。
餘更衣的心眼和胸圍成反比,小綠的企圖在被她火眼金睛發現後,迅速的破滅了。餘更衣本來想打發她去暴室,在看到庭院裏的盆栽後,卻改了主意。
沈眉莊愛菊,宮裏的綠菊都被皇上賞給了存菊堂。
餘更衣不愛菊,但不妨礙她向皇上讨要綠菊。餘更衣不僅從沈眉莊那裏劫走了皇上,還從沈眉莊那裏劫走了象征着皇上對她寵愛的綠菊。
所以餘更衣自認為和沈眉莊已經是鐵打鐵的死對頭,雖然沈眉莊面上和氣,但心裏必定是恨她入骨。
餘更衣覺得,既然小綠這個人不能留,那麽不如物盡其用,要榨幹她的最後一點價值。
她讓小綠戴着皇上賞給她的俏嬌娘,陪她去跟皇後娘娘請安。
沈眉莊還好,她身邊的采月卻沉了臉。
滿宮都是看笑話的嫔妃,這是在明晃晃的打沈眉莊的臉。
餘更衣臨走時,還帶着小綠特地在沈眉莊跟前繞了一圈。沈眉莊別過頭,只當她在炫耀寵愛,卻沒發覺她趁機摸走了自己帶的荷包。
☆、推理邏輯什麽的,真的都是浮雲哦~
沈眉莊去看甄嬛的路就那麽一條,餘更衣都不用費心去踩點。在她的劇本裏,小綠是戴着綠菊去沈眉莊面前顯擺,被氣急的采月或者采星推進了水裏,當然,若是沈眉莊推的就更好。所以她讓小綠拿着沈眉莊的荷包,只說是被推下水時拽下的。
餘更衣對小綠說,讓她到時候站的離池邊近些,她會引人過去在一旁看着做人證,遠遠的看過去,也看不清是誰推的,到時候沈眉莊百口莫辯。
小綠卻有些害怕了,她不會水。
餘更衣怒道:“正是因為你不會水,我才讓你去。你就在池邊,那麽淺,你死不了!”
小綠道:“就算淹不死,這麽冷的天,病了可怎麽辦。”
餘更衣不耐煩道:“大不了就給你請太醫。”
看着唯唯諾諾的小綠,餘更衣眼珠一轉:“不如,到時候我把皇上引過去。你裝的楚楚可憐些,說不定皇上……”
剩下的話小綠自動的腦補了,歡欣鼓舞的應下了。
餘更衣先帶着小綠去了準備好的現場演習,小綠太過緊張,從池邊滑了下去。
她不敢大叫,生怕把人引來,只是撲騰着向餘更衣伸手。
餘更衣伸手去拽,卻見眼前這張臉泫然欲泣,滿目哀求,當真是,楚楚可憐,楚楚動人。
心裏沒由來一陣怒火,餘更衣将小綠的腦袋死死壓入水下。
等到小綠沒動靜了,餘更衣才慌了。她慌慌忙忙去找華妃,被華妃一陣痛罵。但華妃也惦記着算計沈眉莊,答應幫她演戲。
結果這一切,都被偷吃的安陵容給破壞了。
不但沈眉莊不在現場,連荷包都沒了。
這本就是胸大無腦的餘更衣想出來的計謀,被餘更衣自己親手破壞後又匆匆找的不善籌謀的華妃善後,審來審去只會漏洞百出,牽連自己。更何況,皇後已經做出保沈眉莊的意思了,而餘更衣聽皇上的口風,也是不信此事與沈眉莊有關。華妃可以無視皇後,卻不敢無視皇上。
因為皇上将審理此事的權利交給華妃的同時,還送來了一句話:“朕相信愛妃一定能夠查的水落石出 ,還惠嫔一個清白。”
于是安陵容這只替罪羊被速度的推了出來。
餘更衣将自己在這件事件中的角色安在了安陵容的頭上:安陵容也跟沈眉莊有仇,因為那被傳的宮中盡知的撞衫事件。安陵容也跟小綠有仇,因為這件事的八卦攢稿人就是小綠,将此事在昭陽宮當笑話講給皇後娘娘的,也是小綠。
于是乎安陵容為了一石二鳥,打探到皇上将于傍晚在斂波池游玩時,在同樣和小綠有仇的沈眉莊的必經之地淹死了小綠。
安陵容身負殺死宮女、嫁禍妃嫔、刺探宮闱的罪名,必死無疑!
至于安陵容一貫示人的智商,則不在餘更衣和華妃的考慮中。
更巧妙的是,安陵容,以行話來說,沒有證明其不在現場的人證物證。
可惜,可惜餘更衣和華妃又沒能如所願。
因為,她們漏算了一個人,劉令娴。
安陵容那偶爾才出來溜達放風的精明如今正處于香甜的冬眠期,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危機,反而正在疑惑自己的記憶力,因為如今事态已經和原著大不相同。但是劉令娴的精明如同一個精密度極高且全天候不休班的雷達般掃射着安陵容的周圍,與安陵容有過節的小綠死在了安陵容所在的長揚宮,這個關系第一時間觸碰到了劉令娴繃緊的神經。
小綠是餘更衣的人,餘更衣如今在宮裏最不對付的就是惠嫔,惠嫔在那天下午去見了莞貴人,本來傍晚已經要回存菊堂了,不知道為何在屍體被發現前又折回了棠梨宮。
劉令娴從A到B再從C到D,大膽假設後得出一個結論,斂波池事件的始作俑者是餘更衣,原定被害者是惠嫔。
這個沒有什麽證據做支撐的結論得出後,劉令娴才無奈發現它一點用處都沒有。
如果惠嫔被栽贓成功,那麽安陵容就沒事。如果惠嫔僥幸逃脫,那麽為了平息這件事,安陵容就會成為替罪羊。
第二天事态向她所擔心的方向發展,華妃指正安陵容為殺死小綠的兇手,皇上震怒之下将她打入了暴室。沈眉莊的臉色随着華妃福爾摩斯的推斷一點點沉下去,緊緊的抿着嘴。她宮裏的采星如今還在長揚宮關着,她自己的嫌疑都還未洗清,一旦她為安陵容說話,那麽華妃便會将矛頭指向她。
求情,還是無視,這對于沈眉莊,是入宮以來最大的兩難。
☆、女主的戲份越來越少了ORZ
安陵容則至始至終都沒有從看熱鬧的氛圍中脫離出來,她只是傻傻的跪着聽着別人安在自己頭上的罪名,當皇後象征性的問了一句:“安選侍有何話可說?”
沈眉莊和劉令娴都緊張的看向安陵容,只是她們兩人的心境卻大不相同。
安陵容茫然道:“啊?啥情況啊這是?”
劉令娴從皇後的鳳儀宮中出來後,在旁邊的陰影中等了一會,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又折回到大門,請人通報皇後,她有要事求見。
皇後面色有些疲倦,淡淡道:“若是要給安選侍求情,就算了,皇上已經下旨,本宮也無能為力。”
劉令娴微微側頭,看着兩邊的宮女。皇後微微皺眉,示意剪秋屏退衆人。
劉令娴起身,在皇後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拜服在地。
“願以一命,換一命。”
這是她手上唯一能夠讓皇後心動的籌碼。
實際上,沒有多少女人能夠不心動,尤其是宮裏的女人,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
劉令娴的母家河南周氏在當地極為有名,因為周家的女人各個都很能生。劉令娴的母親劉周氏生了五個孩子,數量多,質量高,全部活到了成年,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
這不是因為他們周家的風水好,而是因為他們手上有一個祖傳的秘方,生子秘方。
劉周氏将這個秘方教給劉令娴,本意是讓她早日懷上龍種,不求日後能登上那個位子,只求女兒不會在宮中寂寞孤冷一生。
但是劉令娴自己并不想用,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一個字,疼。
是的,劉令娴是個極度怕疼的人,第一次承寵時她恨不得給自己灌一碗麻沸散。當然啦,之後的那幾次她都挺享受,因為不疼了嘛~
但是女人生孩子,在劉令娴從小到大的印象中,都是一個疼的死去活來的事。而宮中那麽多流産的嫔妃,更是加深了她的恐懼。于是劉令娴對懷孕這等又麻煩又痛苦的事情避之不及,每次承寵後都會自己都會偷偷的按摩穴位,将那龍精排出體外。
皇後的食指輕輕的摩挲着指套,半響,才道:“劉良媛起來吧,你跪了這半天,卻還是沒有說到點子上。”
劉令娴順從的起身,低頭道:“臣妾想求皇後娘娘保安選侍一命,她是冤枉的。”
皇後沉吟道:“只是這事,皇上已經交給華妃處理,本宮不好插手。”
劉令娴又跪下,将一張薄薄的紙呈給皇後。
皇後低頭注視着那張寫滿了各種草藥和分量的宣紙,一時竟有些出神了。
劉令娴出聲打破了她的沉默:“臣妾鬥膽說一句,雖然皇上将此事交給華妃娘娘處理,但這後宮之主,是皇後娘娘您!”
皇後輕笑道:“你對安選侍,倒是有情有義。”
劉令娴從鳳儀宮出來的時候,迎頭碰見了沈眉莊。
“你也是來求情的?”劉令娴毫不客氣道。
沈眉莊肅着臉道:“我相信安選侍不是那樣的人。”
劉令娴諷刺一笑:“她自然不是,只可惜呀,有人想要打喜鵲,卻誤打了旁邊的斑鸠。”
沈眉莊沒有回她,轉頭向一旁鳳儀宮的人道:“煩請通報一下皇後娘娘,惠嫔有事要求見。”
劉令娴回了儲秀宮,望着冒着熱氣的茶水出了半天神,才道:“倒真是個敦厚的人。”
皇後的速度出奇的快,當天晚上案情就有了新的發展。
玉鎖殿的蘭兒投案自首了。
她去內務府索要銀炭回來,本就生了一肚子的氣,和花枝招展嘴毒刁鑽的小綠狹路相逢,小綠很不客氣的讓她讓路,她因一時的激憤,将小綠失手推進了斂波池,又因為怕小綠上來後和餘更衣告狀,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她淹死了事。
做完後才後怕起來,蘭兒惴惴不安的回了宮,第二天聽說安選侍被無辜牽連,命喪黃泉,一直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崩潰,被李選侍看出不對。
李選侍随口吓了她幾句,蘭兒就将一切和盤托出,吓的李選侍忙去了鳳儀宮跟皇後娘娘說明了事情。
華妃自是不依,她對安陵容的死活不在乎,但她不能容忍皇後挑戰她斷案的權威。華妃和皇後對質在皇上面前,皇上索性将安陵容和蘭兒都叫來審問。
安陵容依然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華妃怒斥了幾句她就開始掉眼淚,結結巴巴的說着不知道。
蘭兒則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彭的一聲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都是奴婢幹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皇上開恩,皇後娘娘開恩!”
皇上被此事弄的頭疼,不過就是死了一個小宮女,算得了什麽!
于是皇上金口玉言,判了蘭兒的死刑。
皇後道:“這個宮女雖然殺了人,但并不是有心,而且現在太後還病着,宮裏實在是不宜殺生,不如就将她打發去暴室吧。”
皇後将太後擡了出來,華妃不敢反駁,只得刺了她幾句話:“皇後娘娘到底是年紀大了,這麽心善。”
此事就算告一段落,安陵容在暴室呆了三個時辰就被放了出來,長揚宮關押的那幫子宮女太監也都被解禁。
☆、哎女主我呼喚你的戲份
安陵容被李長派人送回岚意樓時,劉令娴客客氣氣送走李長的徒弟小夏子,便毫不客氣的将安陵容和岚意樓的人指揮的團團轉。
“快,從這火盆這裏跨過去!好了,落痕落雪,快用柚子葉給她掃掃晦氣,寶鵑,撒鹽,寶雀,撒綠豆,快,都動起來!”
安陵容因被冤枉被關押而生出的那點子小害怕小惆悵,立刻被濕漉漉的柚子葉和從天而降參雜着鹽粒的綠豆給掃沒了。
“哎喲哎喲少扔點,好疼呀!”然後看着地上的綠豆心疼道,“真是浪費糧食,這些都夠我吃三頓了。”
劉令娴伸手将安陵容的外套拔下來扔給寶鵑:“拿去燒了,還有這裏面的,統統拿去燒了,從裏到外一件都不許留。”
安陵容被拽到室內然後被扒了個幹幹淨淨塞到熱氣騰騰漂浮着柚子葉的浴桶中,左邊是落痕喂她吃餃子,右邊是寶鵑、寶雀給她洗頭。
等到吃完洗完了,總司令劉令娴大人屏退所有人,開始拷問起來在床上被裹成粽子的犯人安陵容。
“其實,我真的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麽個情況。”安陵容以此開頭。
“餘更衣和華妃栽贓惠嫔不成,拿你做替死鬼,就是這麽個情況。”劉令娴如是總結。
安陵容驚訝道:“咦,你怎麽知道跟惠嫔有關?”
劉令娴冷笑:“因為我長了腦子,而且我還經常動腦子。”
安陵容羅裏吧嗦的講完她所知道的事情經過,劉令娴聽完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惠嫔替你求情。”
安陵容聽了頗感動了一把:“算我沒救錯人。對了,那個蘭兒是怎麽回事?皇後娘娘為什麽要幫我?”
劉令娴道:“這事你不用管了,乖,頭發幹的差不多了,睡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安陵容一聽“睡”這個字立刻就困了,倒頭在溫暖的被窩中挪動了幾下發出享受的哼哼聲,閉着眼睛不動了。
劉令娴坐着看了安陵容睡得正香的小臉蛋,嘆了口氣:“真是小白不知愁滋味。”
沈眉莊得知蘭兒被推了出來,便跑到知心姐妹甄嬛那裏多愁善感起來。
“又是一條人命,不知道她在暴室能撐多久。”
甄嬛皺眉道:“你還是多擔心下自己吧,我怕她們此計不成,又生一計。”
沈眉莊道:“她們暫時應該不會有動靜了,皇上已經有些惱了。不過,幸好這次皇上信我,她們的詭計才沒有得逞。”
甄嬛看着沈眉莊有些甜蜜羞澀的樣子,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我聽說你為了安選侍,去向皇後娘娘求情了?”
沈眉莊這才将安陵容救她的事情告訴了甄嬛,道:“她對我有恩,我怎能眼睜睜見她因我而死。”
“是她讓你回到我這的?”甄嬛沉聲問道。
“對,我事後想起來,長揚宮離你這較近,而且棠梨宮地處偏僻,來往的人少,我被發現的機會更小。”沈眉莊也嚴肅起來,“看來這個安選侍,平日裏看着天真爛漫,卻還是有些城府的。”
甄嬛安慰道:“她怎樣都和我們無關,這後宮裏,本就容不下真正天真單純的人。你去求情,也算是還了她的恩,以後你們就兩不相欠了。”
沈眉莊搖頭,很實在的說:“皇後娘娘肯出手,怕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劉良媛。而且,這件事到頭來,也還是害了一條無辜人命,真正的兇手卻還逍遙法外呢。”
甄嬛勸道:“又不是你害的,你在這裏難受什麽?”
“終究是因我而起的。”沈眉莊愧疚道。
“怎麽是因你而起的,是因為這後宮,這不止的紛争,皇上的恩寵!”甄嬛正色道。
沈眉莊喃喃道:“我現在真不知道,我進宮,是對還是不對。”
甄嬛的話,沈眉莊沒有聽進去。她雖進宮時日短,手中無實權,但她是後宮中數得着的寵妃,她的面子,暴室的人還是給的。
但是她忘記了一句話,宮中是沒有秘密可言的。
在她知會暴室的人好好照顧小蘭的當天下午,餘更衣領着人去了暴室,命人打了小蘭二十板子。
這命令頗有當初華妃賞梁才人一丈紅的風範,小蘭也如梁才人一樣,沒能撐過兩天,就死了。
皇後立刻把這事捅給了皇上,皇上得知大怒,剝了餘更衣“妙音”的封號,将她打入了冷宮。後宮一時歡欣鼓舞,只有兩個人因此郁郁不已。
一個是祥林嫂附身的沈眉莊,不停的拉着甄嬛的手道:“是我傻,是我太傻了,缳兒。若不是我多事,小蘭也許就是多受些苦,但也不會這麽輕易就死了。我明知道,餘更衣是針對我,小蘭不過代我受過。餘更衣必不會死心,必會時時盯着我的錯處,我還往那刀口上撞,可惜了小蘭無辜的一條命。我實在是太傻了。”
另一個是終于遲鈍的發覺自己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回的安陵容,正慶幸不已的對着劉令娴咋呼道:“幸好姐姐及時把我撈了回來,否則以我待罪之身,那餘更衣想滅了我豈不是輕而易舉!”
劉令娴拍拍安陵容的臉蛋,皺眉道:“那餘更衣膽子真大,連華妃這次都沒想保她,看來她想要再複寵,難了。”
“這就要看皇上的心思了。”安陵容道。
劉令娴悠悠一笑:“皇上,也是。餘更衣心狠,華妃更狠,也沒見皇上多麽遠着她。皇上寵她,也不僅僅是為了慕容家啊。”
“嗯,皇上就喜歡女人為了她争風吃醋,我們鬥的越兇,他越有成就感!”
“噓,真是什麽話都敢說,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劉令娴忙捂住她的嘴,落痕和寶鵑吓的四處瞅了半天,見無人才松了口氣。
“哎,這禦花園逛的真沒勁,連話都說不得。”安陵容氣鼓鼓的說,拉着劉令娴道,“我們還是回屋繼續窩着吧。”
劉令娴觑着安陵容的神色,試探道:“你是怎麽了,最近怎麽總是懶懶的,可是身體哪不舒服嗎?”
安陵容悶悶道:“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宮裏,沒什麽意思。”
但是很快有意思的事情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電腦抽風了,好多東西都沒了,包括我的存稿ORZ現在就剩下存稿箱裏的,待審的章節了。是不是該去拜拜香QAQ
☆、哎女主醬油打的好歡快
自從那次帶着沈眉莊爬樹讓安陵容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後,安陵容有意識的增加了自己的鍛煉量。在這個暗藏刀劍的後宮中,一個強健的體魄是必不可少的,它不但可以助你躲過陰謀詭計,還能幫你消磨不少閑餘時間。
因為這個後宮,實在是,太無聊啦!每天唯三可以期盼的就是早膳午膳和夜宵時間,此之外的時間,不是做女工就是嗑瓜子唠閑話,真怪不得那些女人沒事就琢磨着怎麽算計別人,實在是無聊的發瘋了。
劉令娴倒是很自得其樂,沒了餘氏,皇上便多來了她和沈眉莊這裏幾次。劉令娴對皇上沒什麽興趣,對寵愛也沒什麽興趣,憑借着她的家世,就算無寵,在宮裏也能過的悠閑。但是劉令娴對閨房之樂很感興趣,這個從小到大一直被蒙着面紗藏着掖着的事突然被她嘗到了,還挺有意思,讓劉令娴有點放不下。
但可惜後宮裏只有皇上一個帶把的,可以盡情享用而不用付出什麽代價的。雖然不能夜夜盡興有點可惜,但是劉令娴自我安慰道,這種事偶爾嘗一嘗才有意思,嘗多了就倦了。
此時安陵容又甩了寶鵑等人到太液池鍛煉競走,她如今也不怕一個人出來碰到什麽事無人作證被人誣陷了,這個後宮,真真假假,全是看上面的意思,便是全後宮的人都能證明她的清白,又有什麽用!
劉令娴也不管,她現在比較關心的是,最近皇後那裏的動靜。這個方子極為霸道,它能夠讓年高不孕的女人懷上孩子,但是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一旦服用,會在女人身上産生極為可怖的效果,而且無論你使用什麽法子,怎麽不要命的折騰自己,都無法在回到服用前的樣子了。
安陵容默默的趴在假山上,擡頭看了看明晃晃的春日下,滿院子開的極為茂盛的花花草草木木。這是什麽神奇的肥料催出來這滿院子的天然掩體?簡直就是為了逼她留在這裏聽牆角嘛!
下邊的“清河王”已經開始邀請莞貴人吹簫了,嗯,吹簫,吹簫呀。不知道“清河王”明不明白吹簫的意思,哎,莞貴人,你現在吹的,可不僅僅是你手中的那管子翠玉打造的蕭,還是你對面那玩蒙你沒商量的皇帝大人身上那肉做的蕭啊。
莞貴人婉拒了,“清河王”道:“可否吹一曲來聽,本王甚愛品簫。”
安陵容差點噗了,她體內的腐女熱血因子已經蠢蠢欲動了。不知道皇帝大人愛品誰的蕭,是年上還是年下,是霸氣威猛的肌肉男還是□可口的清秀少年 。
哎呀哎呀冷靜冷靜,安陵容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李長還帶着幾個內監侍衛躲在不遠處呢,萬萬不可驚動了對方。
其實看着下邊那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