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6
包間內暖黃的燈光打在單薄的睡衣上,近乎透明。
許挽醉酒後像是換了一個人,抱着電視屏幕非要鑽進去,嘴上說着要回家。
宋意瀾好不容易把她從浴缸裏帶出來,卻不想她耍起酒瘋不知道撥通誰的號碼罵了一通,才拽着宋意瀾的衣領倒在床上。
“鬧夠了?”宋意瀾撥開許挽臉上垂下的頭發溫聲道。
許挽伸手推開宋意瀾,“你誰啊!我要阿瀾。”
像是想到什麽傷心的事情,撇撇嘴,又緩緩蹭了過來,“阿瀾,不要死,你還有我。”
宋意瀾唇角的笑頓住,捏住許挽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許挽閉着眼睛,且意識不清楚,紅唇微張,皮膚在暖色的燈光下如同奶油般滑膩細軟,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誘人。
更不知道那句話之後宋意瀾心中翻起了多大的波瀾。
她曾經有過這個念頭,但并沒有付諸行動,就連宋姝都不知道,她以為藏的很好,卻不想許挽這麽輕易就把她看透了。
宋意瀾看着許挽安靜睡過去的側臉,伸手環住她的腰,淡淡的木質冷香有着說不出的溫馨。
“姐姐,說好了可不許反悔。”宋意瀾如同抓住水面上的一根浮木般,依賴的在她肩頭蹭蹭,鑽進被子裏,讓許挽的臂彎環在自己腰間,嗅着她身上獨特的冷香滿足的睡過去。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許挽睡眼朦胧的醒過來,包間內的窗簾嚴絲合縫的攏起來,一片昏暗。
她睜開眼反應了好一會兒,看着壓在身前的小臉,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而後微微瞪大雙眼。
宋意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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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們昨晚又做了什麽?!
許挽僵着胳膊不敢動,腿都被壓麻了。
她只記得昨晚喝了酒,好像還到浴室泡澡,然後......就斷片了。
許挽有點抓狂,她怎麽又不清不楚的和宋意瀾滾到一張床上了!!!
還是同一間包間!
過了好一會兒,見宋意瀾沒有醒來的跡象,許挽輕手輕腳的把她移開。
好不容易從宋意瀾身下出來,移到床沿邊突然想到,既然在同一間包間,若是她不小心将戒指掉在某個角落了呢?!
許挽盡量不發出聲音在房間仔細尋找,地毯下,衛生間,桌角,桌下,床頭櫃都沒有。
許挽蹲在衣櫃前,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怎麽會沒有呢?
昨天經理聽到戒指時明明是疑惑的表情,那就說明酒吧的人并沒有見過。
“在找什麽?”一道聲音插進來。
“戒指。”許挽随口答道。
“這個嗎?”旁邊纖細的手指遞過來一枚尾戒。
許挽雙眼亮了,轉頭卻見宋意瀾赤着腳站在面前,彎腰含笑看着她。
她感覺頸上有陣陣冷風刮過。
許挽咽了咽口水,脫口而出的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又咽回去,心痛的搖頭,“不是。”
“哦。”宋意瀾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把戒指收起來,似乎只是詢問一下很快轉了話題,“昨晚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許挽:“......?”
她說什麽了?!
宋意瀾一臉失落,唇角肉眼可見的垂了下去,眸光也黯淡下來,“我知道了,酒後的話不作數,虧我還......”
許挽最見不得她這個樣子,就像自己的崽受了委屈,讓她這個狂熱粉心痛至極,而這個委屈還是自己導致的,因此許挽完全忘了宋意瀾的腹黑屬性,腦袋一熱,“沒有,沒忘,昨晚說的所有話都作數。”
宋意瀾眼睛驟然亮起來,“真的嗎?!”
許挽遲疑的點點頭,“真的......”
她應該沒答應什麽出格的事吧?
宋意瀾撲過來,伸手環住她的腰,雙眼彎彎,“姐姐昨晚說每晚要陪我睡,要好好照顧我,還說......讓我不要死。”
許挽:“......”
後一句話經她一提,許挽還有點印象,但前邊......每晚?陪-睡?
許挽狐疑的看着跪在地毯上抱着自己亂蹭的宋意瀾,她覺得她沒說過。
宋意瀾手臂一緊,滿是喜色的小臉又沒了笑意,狀若無意的擺弄着剛剛收起來的尾戒,“姐姐忘記了我也不怪你,反正我也是每天晚上吃好幾片安-眠-藥才能睡着,我習慣了。”
許挽的目光被那枚戒指吸引,重重點頭,“好。”
說完正事,宋意瀾收回尾戒,許挽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防止宋意瀾看出什麽。
彎腰起身到一半突然不動了。
宋意瀾察覺到不對勁,手指按在許挽腰際,“怎
麽了?”
“腰扭了。”許挽欲哭無淚,人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
大概是昨晚醉酒後睡覺姿勢不對。
許挽不經意間掃到宋意瀾的臉色,總覺得她那低垂的眉眼中藏着幾分心虛。
某些片段突然在腦海中閃過,比如她是怎麽在浴缸裏折騰以及怎樣被折騰的......
許挽:......
她重新趴回床上,被子裏甜膩的香氣混在一起,還帶着餘溫,她耳根莫名發燙,把頭埋在枕頭裏。
腰間貼上一雙溫涼的手,稍稍緩解了體內的熱度,空調無聲的吐着冷氣,許挽忍不住瑟縮一下。
宋意瀾輕笑,這麽敏感。
窗簾被拉開,陽光勾勒出柔軟睡衣下凹凸有致的曲線。
許挽咬着被角,把頭埋在枕頭裏,身後猶如實質的灼熱目光一寸寸游移,她幹脆放空自己,盡力忽略那抹熾熱。
但......無論她将思緒飄向什麽地方,都會在腰側的手指收緊力道的時候被拉回來,三番五次,她的腰身軟了下來。
血液逐漸沸騰,氣氛也變得暧-昧起來。
後腰的手指慢慢變得不規矩,宋意瀾的呼吸都有些不穩,半跪在她腰側俯身貼過來,“可以嗎?”
許挽鴕鳥似的把頭埋起來,咬着唇搖頭,“不行。”
身後的手指頓住,又規矩的幫她舒緩腰身。
許挽松了口氣,正想着要怎樣緩解驟然被掐斷的暧-昧,手機響了兩聲,她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來,是柳珍真。
“挽挽,你沒在家嗎?”柳珍真像是在樓道裏,還有微弱的回音。
許挽心虛的瞥了眼身後淡着臉色專心幫她舒緩腰側肌肉的宋意瀾,“嗯”了一聲,“沒有。”
“你回家一趟吧,我就在家門口,我有事找你。”
“好,我這就回去。”許挽從床上爬起來,後腰還是有些不舒服,但已經顧不上了,匆匆撿着衣服,“真真找我,你要去嗎?”
宋意瀾攏了攏微微散開的浴袍,一臉禁欲,“好。”
許挽:“......”
剛剛在床上沒見你這幅一本正經的樣子。
許挽匆匆上車,卻發現胸前的扣子崩開了,衣領松松垮垮的,她幽怨的目光看向宋意瀾。
誰想,宋意瀾竟然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側臉淡淡的,瞥過來的目光帶着幾分笑
意,“衣服不結實,你自己扯壞的。”
許挽仰面看向天窗。
嗯,反正她喝醉酒了斷片了,自然是宋意瀾說什麽就是什麽。
許挽匆匆回到家裏,柳珍真已經進了家門,見到她一副衣衫不整,啧啧兩聲,丢掉手中的文件看過來,“看看這幅被欺負的樣子,跑哪裏鬼混了?”
許挽摸摸鼻子輕咳一聲錯開身,“找我-幹什麽?”
柳珍真看到許挽身後不緊不慢走進來來的宋意瀾,收斂起眼中的調侃,有下屬在還是得維持一下正經形象的,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麽許挽會被宋意瀾送回來,不過她沒有多想。
“正好意瀾也在,坐下說。”
許挽窩在沙發上暗自揉着腰,自己怎麽按怎麽都覺得不舒服,還是宋意瀾的手法好。
“新接的戲不是一周後才開拍嘛?”許挽接過宋意瀾遞過來的冰可樂,鹹魚躺,沒有什麽比在夏天空調屋喝一罐冰可樂更幸福的事情了。
尤其是剛剛從車庫趕過來滿身汗津津的,一口冰涼的氣泡水入口,簡直不要太舒服。
“有個綜藝點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