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餐廳裝修接近尾聲的時候, 詩琳訂制的東西也差不多到齊了。
萌萌噠的玩偶服, 精致可愛的盤子, 漂亮雅致的餐桌等等,詩琳希望每一個細節都做到完美, 她特別訂制了一批小巧精致的手機挂飾, 準備當作紀念品送給大家,無形當中也宣傳了自己的餐廳。
小田看到這些都快樂瘋了。
“詩經理, 你太棒了,這些東西,我都太喜歡了,真想全部抱回家。”小田誇張的撲到那些盤子、碟子上面,一副陶醉的表情。
王師傅站在一邊拆包裝:“你省省吧,壓壞了盤子還得賠, 多不劃算。”
小田被王師傅一打擊,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來:“王師傅太不給我留情面了,白跟你合作了這麽些天。”
“對了, 人員就照這個名單上的定下來吧, 回頭小田一一通知她們來上班, 以後咱們餐廳,小田負責前廳,王師傅負責後廚,我就坐享其成。”
詩琳覺得自己還算幸運, 起碼這兩個下屬找得非常明智。
王師傅對工作主動性特別高, 他望眼詩琳:“詩經理, 開業的日子定好了嗎?”
他最近一直忙活的都是本職以外的工作,早着急幹回自己的老本行了。
“回頭我去選個日子,最近嘛,先着重于做宣傳。小田明天通知兩個小夥子上班,你讓他們穿上玩偶服,到繁華地段走一走,晚上呢,就在咱們餐廳門口搭個臺子,我聯系演出公司過來給咱表演節目,先做一下宣傳。”
詩琳安排事情井井有條,她穿了平底鞋,肚子那裏已經很顯懷了。她的臉龐圓潤了許多,整個人的身形比之沒懷孕之前都肥了一圈。
她看向大廚:“王師傅,你制定出幾個特色菜,做出來,我找人拍宣傳照片,然後制做成宣傳彩頁,讓人到處發一下。”
餐廳開業這天,一定要把這個氣氛給熱鬧起來。
要是開頭這一槍沒打好,往後就有點兒懸。
三人正讨論着,詩琳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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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琳看眼來電,接起來。
“媽,有事嗎?”
“哎呀,詩琳哪,媽媽知道你懷孕辛苦,可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你爸這兩天感冒,一店那邊的裝修他又不放心別人跟進,你看你能不能辛苦一下?估計頂多三天,三天後你爸身體差不多就好了。”
後媽在電話裏絮絮叨叨的講,詩琳表情冷靜的聽着,并不打斷她。
詩勝強感冒咳嗽,詩娜媽媽挺心疼的,自己男人年紀也大了,很多事情親力親為就有些力不從心。
她不舍得老公辛苦,就想着讓詩琳稍微委屈下。
詩琳從小能吃苦,感冒了照常去上學,有次放學回來,詩娜媽媽一摸她的額頭,燒得滾燙,拿體溫計一量,三十九度二了。
燒成這樣,還能堅持上課,也是沒誰了。
詩娜媽媽覺得三天時間很短,詩琳肯定不會拒絕。
絮叨完,她在電話那頭等詩琳的信兒。
詩琳咳嗽了聲:“媽,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轉告一下我爸,我從辭職那天起,就不再是酒店的員工了,酒店的任何事情,一概與我無關,煩請爸爸另找高明吧。”
詩琳說完便挂了電話。
“你都這樣了還找你幫忙?”小田在一旁聽到了電話,在那直搖頭,“這還是親爹麽?”
王師傅瞪小田一眼:“甭亂插嘴。”
小田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酒吧裏,長發披肩的詩娜正坐在吧臺前,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她最近超級郁悶。
喬岩嘴上說着做個好老公,可實際上還是我行我素。
想不接電話的時候就不接,想外宿就外宿。
詩娜在喬家活成了一個影子。
好象所有人都無視于她的存在。
即便這樣,喬岩也不提離婚。
有次詩娜忍無可忍,當面質問他:“為什麽要拖着我?”
喬岩說得很直白:“因為你是詩琳的妹妹,我們只要不離婚,我跟詩琳就有一層親戚關系。不管我們的婚姻關系是好是壞,這層親戚關系是不會變的。”
詩娜被氣笑了:“親戚關系?好一個親戚關系!”
生活過得壓抑不堪,詩娜只能自己找尋樂趣。
在酒吧裏聽着喧鬧的音樂喝酒,那些個煩惱憂愁暫時就被抛卻至腦後。
随着一聲口哨聲,身旁有人落座。
一道脆亮的男聲朝調酒師喊道:“來一杯酒,跟這位女士一樣的。”
詩娜扭頭,笑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
竟然是池森。
詩娜最近聽說了,池森父子被池焱整得不輕。
兩父子現在敢怒不敢言,憋屈得不行。
“怎麽,來借酒澆愁?”詩娜舉杯,兩人碰了下。
“我有愁,難不成你也有?”池森輕佻的彎了下嘴角。
詩娜哼了聲,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男人都是混蛋,女人豈能不愁?”
“都怪你那個姐姐,橫空出來個孩子,攪得我們池家上下不得安寧。”池森舔舔唇角,笑容有些陰狠。
最近詩琳可是被全程保護起來了。不管到哪裏都有保镖跟随,坐車的時候也是她坐後排,保镖和司機坐前排,安保措施做得密不透風,非常到位。
“你說詩琳那個臭丫頭?”詩娜“切”了一聲,“自打這臭丫頭懷了孕,就跟得了勢一樣,老是不拿正眼看人,我們家裏人求她辦件事兒,簡直比登天還難,真是白眼狼啊,我媽,白養她了。”
詩娜把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最讓她不能容忍的是,從小她就比詩琳有優越感,吃的用的,還有父母的關心愛護,她每一樣都比詩琳多得多,可結婚後,兩人的境遇卻慢慢調了個。
詩娜感覺心氣特別不順。
“你也不喜歡她?那太好了,我也不喜歡她。咱們一起詛咒她!”池森嘿嘿嘿的笑着。
詩娜酒喝得有點兒多,頭漸漸暈起來,她煩燥的用手捶腦袋:“哎呀,怎麽回事,我跟前的酒杯怎麽變成了兩個?我只要了一個杯子呀,難不成杯子也懷孕了?”
池森在旁邊呵呵直笑。
詩娜用手指點着杯子:“詩琳,你這個臭丫頭,還不是運氣好?醫生都說了,池焱能讓女人懷孕的概率跟中彩票差不多,偏偏,你就成了!唉,老天就是不公平!”
詩娜唉聲嘆氣,一旁的池森卻蹙起了眉頭,他挨近詩琳,低聲問:“你說什麽?池焱有不孕症?在哪裏聽說的?”
詩娜把食指豎在唇中間:“噓,這是秘密,秘密!”
池森若有所思的坐正了,眼裏全是算計的樣子。
忙了一天,詩琳腰酸背疼的回了家。
這孕婦的體質就是不行,稍微動動就覺得累。
詩琳回家,連澡都懶得洗,鞋也懶得脫,就那麽歪在床側發懶。
池焱回家的時候,阿姨已經休息了。
他提着包回了自己的卧室,洗漱完,習慣性的去詩琳屋子轉一圈。
兩人自車禍事件之後,一直分房睡,并且心照不宣的,幾乎很少交流。
詩琳通常起得比池焱晚,睡得又比他早,兩人正好錯過了見面溝通的時間。
但池焱一早一晚都會去卧室看一眼,只不過懷孕後的詩琳睡得沉,不知道罷了。
池焱進屋,看到合衣卧在床邊的詩琳,濃眉一蹙,臉上露出不喜的神情。
他走上前,先替詩琳脫了鞋子。
再用手托着她的雙腳,慢慢送到了床上。
然後拉過被子,輕輕搭到她的身上。
想抱着她往裏挪挪,又怕驚醒她。
他手舉在半空停滞了會兒,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要關門離開屋子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池焱去洗手間拿了洗腳盆,倒了一盆溫水端到詩琳的床前。
詩琳腳上穿了薄襪,池焱手腳笨拙的幫她往下脫。
襪子脫了一半,詩琳醒了。
她睜着惺松的睡眼看了會兒床尾的池焱,表情茫然的問:“你要做什麽?”
池焱單膝跪地,那樣子竟有種別樣的性感,他繼續脫詩琳的襪子,聲音平靜的回答:“兌現我的承諾。”
兌現承諾?
詩琳盯着自己的腳打量了會兒,終于想起來了。
她騰地坐起來,兩只腳象泥鳅一樣縮回被窩。
“哦,不,不用了。我那天是開玩笑。”詩琳表情不太自然,邊用手撩頭發邊聲線緊張的拒絕。
池焱沒有離開,依然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但眼神中微微有絲不耐煩,他迫人的視線盯着詩琳:“做,還是不做?”
聲音不大,但力道夠足。
詩琳聽出了股別樣的味道。
他不問“洗,還是不洗”,而是問“做,還是不做”,這他媽的跟吃雞前的交流差不多。
詩琳揮去腦中的雜念,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到床邊,白皙小巧的雙腳垂到床側,她嘆口氣,順着池焱的話頭往下接。
“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