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往後看這篇小說确實還不錯
身休息了。
“我今晚睡你的房間吧,側屋的床睡起來不太舒服,你明日去給我定個紅木的吧。”
“你當白府有多少俸祿可領呢?”
“白府沒有,蔣家還沒有嗎,蔣家的流水那麽多,你那麽小氣幹什麽,按年齡來算,我也算是你的兄長,怎麽說你也得敬……”
“往哪走呢?”蔣珹一把拽住了右轉的趙竑。
“你的房間不是?”往右轉嗎?
蔣珹控制着自己忍了忍,“紅木的是吧,明日買給你。”
“那今晚?”
“忍着!”
看着拂袖離開的人,趙竑一臉嫌棄的轉了身,廊間吹起了一股風,就快要冬天了,他的褚宓在宮裏還好吧,忍一忍,馬上一切就要結束了,從多年前冬游那天起,他就一直打算着怎麽帶褚宓私奔,這就要成功了。
新芽,要有強根才能生發
趙竑的死訊和太子要準備登基的消息是一起傳出去的,這個時候,敏感脆弱又危險,每個人都小心着,褚宓每日都去中宮跑一趟,可還是沒防住出了事。
“主子,池塘裏是不是有個什麽東西,啊,是太……”如意還沒說完話,褚宓已經跳進了水裏。
把太子抱到岸上的時候,剛好遇見了今日來中宮的蔣珹,怎麽說蔣珹也會比她快些,“快送去中宮,快!”
“你也要趕快……”蔣珹往中宮趕,一回頭,褚宓已經沒影了。
褚宓回了自己宮裏,如意緊跟着,“主子,得趕緊暖着身子,現在都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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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馬鞭呢?”褚宓在宮裏四處翻找着。
“在庫房。”
她又趕去了庫房,四處翻找着,怎麽那麽多礙事的東西,她随手一揮,瓷器就碎了一地,找到了馬鞭,褚宓就趕去了吳國公主的宮裏,看着在樹下玩的大皇子,朝他揮了一鞭子,被一個男人用手攔住了。
在屋裏的吳玥聽見聲音出來,就看着這樣一幅場景。
“吳玥,你聽好了,只要再有一次,你的兒子好好的太子卻出了事,我就要他的命。”
褚宓用力收回了自己的馬鞭,“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了你們一命,你現在想要的太多了,”她看了看被宮人抱到一旁的大皇子,“如意去中宮請旨,大皇子不思進取,禁閉三月,吳國公主管教不當,禁閉三月,宮內全體上下宮人,罰俸一年,賞五十杖,”她看着攔下她的男人,“你,殿前失禮,百仗。”
褚宓趕去中宮的時候,太子已經睡下了,太醫來看過,趙瑄頂多算是受了些驚吓,沒什麽大礙。蔣媗哄睡着太子,一出屋門就遇到了身上還濕着的褚宓,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裏屋裏,褚宓被拉着手,問她,“看管太子的下人呢?”
“我罰了他們二十杖,正在領罰。”蔣媗把她拉到床上坐下,拿了床被子把她圍了起來,朝屋外喊,“嬷嬷,派人去燒熱水。”
“二十杖?那些不中用的下人差點要了你兒子的命,從今天開始直到太子登基為止,我要住在這,現在吳國的人手伸的也太長了,光是這幾年,明擺着是吳國國籍入朝為官的朝廷裏就有三成人,吳國那個老狐貍還不知道手伸的多深,在朝廷裏埋了多少釘子呢,偏偏這時候褚家明裏沒有任何用處,蔣家呢,應付的過來嗎?”
蔣媗摘完褚宓頭上的發簪,在她身旁坐下,“我都不知道你是會算計這些的人。”
能怎麽辦呢,本該算計這些的人,把命都丢了。
知道褚宓現在在想誰,蔣媗看着她,替她理了理臉上的頭發,“蔣家應付起來會有些吃力,可是趙國不只有一個蔣家,趙國對吳國,還是綽綽有餘的。”
蔣媗的話讓她腦海裏飄過一個思緒,刷的飄進又飄走了,她沒能抓住,她看着蔣媗,茫然地眨了眨眼,蔣媗笑了笑,“先去洗個熱水澡,我去讓人把側屋收拾下,要不要喝碗紅豆羹?”
“你對趙竑,是什麽感情?”
“試着去愛過,放棄了,那個人很自私,喜歡的,連命都能給,不喜歡的,作戲都不肯。”
刷,刷,趙竑還活着嗎?
白府,趙竑坐在書房裏看着情報,蔣珹闖進來,伸手把他拿着的紙按回了桌子上,“他們對阿瑄下手了,別想那麽細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吧,動手吧。”
趙竑看看窗外,厚實的灰色的雲低低的快要壓到屋檐了,這個季節這種天氣可不常有,“那就今晚吧。”
天空中一聲悶雷打響,雨沒打招呼就傾倒在地上,今晚是個雨夜,能讓很多事情悄無聲息的雨夜,趙竑和蔣珹借着上天給的機會,親自領着一小隊人,在京城裏做着壞事,這個雨夜,你能知道王嬷嬷為什麽會怕蔣珹,你能明白為什麽趙竑總是跟褚宓說‘不要怕他’。
漆黑的夜,天上一道閃照亮了京城的一座宅子,而此時宅子裏的老爺眼前閃過的卻是長劍的光,脖間噴出的血濺到桌上的白紙上,他還未看清拿劍的人是誰就咽氣了,倒下的身體碰倒了桌上的瓷瓶,瓷瓶砰的一聲落到地上。
砰的一聲,蔣媗裏屋的門被打開,她起身看向門外,褚宓正抱着一床被子可憐巴巴地站在那,“外面在打雷。”
“過來吧。”蔣媗朝着床的內側挪了挪。
屋外的雨下的很大,雨滴打到中宮的各處,劈裏啪啦的作響,屋內,褚宓抱着蔣媗安心的睡着了,蔣媗看看燭光下褚宓的臉,褚宓大概不記得了,她們兩人第一次相見還是在她十五歲那年,褚宓來蔣家參加她祖父的壽宴,不知怎麽招惹了蔣珹,蔣珹追着要把她扔到池塘裏,她逃到了她的閨房裏,她替她擋住了追進來的蔣珹。
那時,那個孩子笑得很活潑,不像現在,笑得很努力。也是在那時,她第一次見到了逃出宮來找蔣珹的趙竑,那人覺得她訓斥弟弟的樣子有威嚴,說她是适合當皇後的人選,然後她之後就成了趙竑替趙國娶的第一個女人。
她們這種人啊,來到這世上,一睜眼便有好多人等着伺候,享受着家族的榮耀,也要用一生來償還,看似是什麽都擁有,其實是要狠心去做選擇,她很多年前就下狠心放棄了很多東西,然後就得到了回報,在戰亂的世道過上了好日子,餘生都會是這片土地上最尊貴的女人,
蔣媗正走神感嘆着人生,懷裏的褚宓卻睡着了不老實,蹭啊蹭的最後把頭埋到了她的胸上,蔣媗回神一驚,把褚宓連帶着被子一起掀到了床下。
褚宓被摔醒,一臉無辜的看着床上的人,床上那人一臉的委屈,“你,你輕薄我。”
“我,我?”褚宓指着自己問,胡說什麽,她哪有這個能力?“痛痛痛,”剛才還迷糊着,她都沒覺得地很硬。
“摔疼了?”蔣媗下床去扶她。
“你說呢,”睡着突然被摔到地上,旁的不說,她神經疼。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輕薄我,我才,”
“我!”不是都說了嗎,她沒有這個能力!
寅時左右,雨勢變小,趙竑和蔣珹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會合了,雨天混合淩晨塑造的氣氛荼毒了兩人的腦子,兩人并排向前走着,雖說外顯了三分,但此時兩人的腦子裏被自以為十分的帥氣堵住了。
帥氣的走了幾步,趙竑突然剎住了車,“你先回白府吧,我想去宮裏一趟。”褚宓在打雷的雨夜裏不容易睡得安穩,他想去看一眼。
趙竑去到褚宓宮裏時候,看到空着的床,愣了一瞬,他好好思考了一下,然後嘴角一抽,不會吧?帶着對自己思考結果的懷疑,他走去了中宮。
蔣媗從裏屋關門出來,看見趙竑,朝他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又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她睡得還安穩吧?”
“很安穩。”就是手腳有些不老實,蔣媗一邊在桌子上翻找着什麽,一邊回話。
“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蔣媗伸手遞給他一份信,“帶她離宮後再給她,我有些心裏話想跟她說。”
趙竑把信收到袖子裏,蔣媗又開始囑咐他,“本宮以後會每年去江南游玩一趟,要是發現你對她不好或是變了心,我就尋個由頭砍了你的頭。”
“你以前不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跟你相處了這麽多年,近墨者黑。”
清晨,下了一夜的雨停了,趙國的官員從各自家裏出發去上朝,來到大殿卻覺出了有些不對勁,今日大殿好像比往日寬敞了許多,大殿的桌子上放着一打奏折,有不少的折子上面寫了某某官員病逝的消息。
今天,趙國的官員知道了原來打雷的雨夜容易窒息,容易心悸,再過幾天,他們還會知道,打雷的雨夜容易失蹤,容易落水溺死。
京城官員死亡事件在趙國皇城成了一件大新聞,到處都有人談論,出現了不少亂七八糟怪力亂神的版本,某天在某座茶樓裏,一個頭戴破面圓帽的中年小混混突然在讨論中插了一嘴,“你們發沒發現,這些死去的官員都有一個共同點?”
衆人聽了他的話好好思考了一番,是啊,他們好像都來自同一個……,衆人都散開了,
“哪有什麽共同點,都是死人?”
“就是,這***平時就不靠譜,淨說胡話。”
“這官員跟咱們也沒什麽不同,都吃五谷雜糧也會生病啊。”
“咱們雨天一定要小心,不要往河邊走。”
這天之後再也沒有讨論官員死亡事件的人,誰還不會生病啊,雨天誰都有可能腳滑啊,有什麽好奇怪的?
好日子,不是明天
“蔣珹,蔣珹?”
啪!
夜裏,蔣珹突然驚醒,帶着臉上絲絲的疼。為了趙瑄登基的事,他已經連軸轉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新皇順利登基,他能好好睡一覺,趙竑就不能體諒下他嗎?蔣珹深深地嘆了口氣,“又有什麽事?”
“有件事,我覺得你去辦再合适不過了。”趙竑給他一個淺淺的微笑,仔細看的話,裏面還有淺淺的諷刺。
蔣珹半夜去了一趟皇宮,去了吳國公主宮裏,現在,他正坐在宮裏的一張矮桌前,對面坐着吳國公主和吳國将軍,他給吳國将軍面前的杯子裏倒了一杯毒酒,“雖說先皇仁慈,”仁慈?啊呸,他就說趙竑笑裏藏刀,什麽人啊,讓他做這種事,“先皇離京前留下的口谕,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活着,或者公主和大皇子活着。”
還能怎麽選,吳國官員被清理,太子已經登基,大皇子的身份又……,他們就是砧板上的死魚,吳玥連求饒都懶得求了,看着将軍痛快的喝了酒。
将軍真是有情有義呀,趙竑真是無恥啊,蔣珹又給吳玥面前的杯子裏倒了一杯酒,“先皇離京前留下的口谕……”
“我要是喝了,真的會放過大皇子嗎?”
“是你失信在先,你只能去賭,得不到答案。”
是她失信內在先,吳玥來趙國皇宮的那天晚上,她跟趙竑保證了她會沒有孩子,讓趙竑放過了她和莫宇,她是失信了。
吳玥不只是失信,當時差點就把命丢了。褚宓以為趙竑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放過了他們,可趙竑正是因為孩子的事才想殺了他們,大皇子是蔣媗保下來的,趙竑之後能放過他們,大概是覺得這事算是個把柄,是吳國狐貍計劃裏的漏洞,也正是因為這個刺激才有的太子,才有了趙竑新的計劃。
吳玥的人生中她最為自豪的一點,是她和她的父皇一點也不像,她的父皇聽信假道士的胡話,為了生兒子可以殺死自己的女兒,如果她不是他最後一個孩子,也不會活下來,她跟他的父皇一點也不像。
吳玥去賭了一把,蔣珹招手讓屋外他領來的人來處理後事,自己離開了。
大皇子被以養病為由連夜送出了皇宮,他坐着的馬車上還有他熟睡的父母,再有一個月,大皇子的病就會惡化,然後傳出他的死訊。為皇者不能有兄弟,趙竑覺得,比起當年他父皇為他做的清理,他算是仁慈了,只是奪去了大皇子的名字。
趙竑坐在書房裏敲着桌面等着,算算時間,蔣珹也該辦完事了,怎麽還沒回來,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褚宓打開窗戶,看到來人是誰,失望了一下。
“讓你失望了?”蔣珹看着開窗的人臉上高興的臉色刷的就沒了。
“要喝杯茶嗎?”褚宓倒了杯茶遞給他。
“過得還好嗎?”
“不好。”
“要我帶你離開皇宮嗎?”
“那樣一樣會過得不好。”
“那該怎麽辦才好呢?”蔣珹喝了口熱茶,仔細地苦惱着。
“我想起小時候我把你踹下水的事了。”
“現在才想起跟我道歉,晚了。”
“不是,怎麽想也是你活該,你居然還有臉跟我報仇。”
“我活該?明明是你認錯人在先。”
“是你擋在路上在先,再說了,當時我就道歉了,”
白府的書房裏,趙竑在書房裏耐着性子跟褚謙下棋,這個人跟他炫耀着什麽回晚了家被媳婦趕出來了,非要讓他陪他。
褚謙心不在焉的放下一個棋子,準備伸手去拿另一個,“哦?你又贏了,哈,再來一局。”他尴尬地收拾着棋盤,趙竑不耐煩的起身要出去,褚謙趕緊攔住他,“不想下棋了,也是也是,我棋技差,要不咱們……”他看看書房四周,還能幹些什麽呢?
“他去找褚宓了是不是?”趙竑生氣了,現在就是還在忍着罷了。
“就是去告個別”,褚謙尴尬的笑了笑,“兩人又不會幹什麽,你那麽小氣幹什麽?”趙竑壓根不聽他說話,撞開他闖了出去,褚謙揉了揉肩,趕緊追了出去,“你不是明日就要帶宓兒走嗎,蔣珹去看一眼又能怎樣,不會出事的,……,你就對我妹妹這麽沒有信心嗎?”
趙竑轉身抓住他的衣領,臉上那個憤怒的表情讓褚謙突然就慶幸了一下,幸好趙竑現在不是皇帝了,要不他就慘了。“我對蔣珹沒有信心,生在這皇城裏的人一丁點溫暖都不會放過的,小時候就見過一面都能記着十年不是嗎?現在我不在宮裏,他也不是成文伯的身份,沒人約束他,他做了什麽也不會威脅到蔣家,怎麽就不會……”
“就不會什麽?”蔣珹的聲音,說不清是熄滅了趙竑心中的怒火,還是給火添了把柴,趙竑松開了褚謙,轉身沖向了蔣珹,抓住了他的衣領,蔣珹笑了笑,“你怎麽一點為人兄長的樣子都沒有?”
“為人兄長?你把我當兄弟還會去招惹我的女人嗎?”
“我往日裏沒少跟你嘀咕褚家的小女兒,你不還是把她收到後宮裏了嗎?”
褚宓進宮那日,雖說是趙竑第一次和她見面,但是他以前聽說過不少次褚宓的名字,那是蔣珹他常挂在嘴邊的名字。就算他總是說要怎麽怎麽向她報仇,都是男人,難道趙竑他還真能以為兩人有什麽深仇大恨嗎?甚至趙竑之前還跟他打趣過,說是贏了這場賭馬他要給兩個人賜婚,蔣珹記得,那場賭馬,他贏了來着。
“好了好了,在這吵給誰看啊,時候也不早了,趕緊洗洗睡吧。”褚謙尴尬的搓搓手,大冷的天,大半夜的,兩個人怎麽在院子裏玩起了瞪眼,……,兩個人怎麽都不理他?……,這關他什麽事?“咳,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家了。”再不回去,他真的要被思柔趕出家了。
“她跟你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蔣珹露出一個欠揍的笑,成功地讓自己的衣領變得更緊了,他笑了笑,拿開了趙竑的手,“你要是對她不好,我會搶回來的。”
蔣珹此生最悲涼的一個背影回到了自己房裏,
“蔣珹,如果你是女兒家,或者我是男兒家,我一定會和你做朋友,可現在我們是這種身份,現在是這樣的世道,我們不能有情分。”
“蔣珹,我不喜歡你和我喜歡趙竑之間沒有關系。”
“蔣珹,對不起,我利……”
蔣珹的茶杯砰的砸在桌子上,夠了,只記得這些就夠了,是世道悲涼,是身不由己,不是……
子時左右,一個黑影潛入了皇宮,還等什麽明晚,兩人相見的日子就是真正的黃道吉日,是這樣想着,趙竑沖動了一把,但他也沒想到這個時候了,褚宓還沒睡,還坐在窗邊。
他有很多話想跟她解釋,他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打算:想過他們兩個人的日子,可是他沒有把握,所以沒有告訴她,讓她對他一直猶豫不決。
她也對他有很多話要說,她應該一開始就告訴他,她喜歡他,她不應該那麽貪心,最後差點失去。
思念,最後選了無言的辦法來解決,擁有彼此,用最直白的辦法去确定,窗邊的燭光也聽到了喘息的流動,跳動的厲害,
“不怕我是鬼嗎?”
“鬼也能,這樣嗎?”
“我,太想你了。”
“天亮之前,我都會纏着你的。”
“你要說話算數。”
要是真的能說話算數該多好,趙竑看向窗外,窗外的天還是灰色,褚宓已經抱着他睡得很熟了。
再到天亮,褚宓的宮裏已經空了,蔣媗一邊在宮裏寫着送褚宓出宮養病的懿旨一邊心裏抱怨,不是說是明天才走嗎,也不跟她打聲招呼。
腰酸還是頭暈,褚宓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醒來的,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正睡在一條船上,船頭劃船的人察覺到動靜走進了船篷裏,給她倒了杯茶,“醒了?”
“是要去江南嗎?”
“嗯。先吃點東西,還有一個時辰能上岸。”趙竑從袖子裏掏出了個信封給她,“皇後給你的。”
褚宓接過信,打開讀了一遍,然後讓它随風散去了,她淡定的吃了個綠豆糕。
“信上寫了什麽?”
“女兒家的事,不要多問。”
蔣媗的信落到了水裏,漸漸的浸濕,信上的字漸漸的模糊,‘宓兒,趙竑本來讓我在他離京後就告訴你他的打算,可是珹兒的事你一開始也沒告訴我不是嗎,正所謂一報還一報,這件事蔣珹,褚将軍和我都知道,就是沒告訴你。’
一個晚上,皇宮裏又多了兩個病人,趙國的百姓努力的維持着內心的平靜,努力的淡忘着這件事,還好,之後皇家再也沒出過什麽亂七八糟的事了。
褚宓離開了皇宮,她的宮人各自離開。如意去了褚家,她臨走前打開了雀兒的金籠子,雀兒随意看了一眼,然後又接着吃它眼前的糧食了。直到籠子裏的吃食耗盡,雀兒餓瘦了一圈才知道打開籠子是讓它出去的意思,它飛出籠子,飛出窗外,飛出宮牆,然後就失了力氣啪的跌到了地上,被路過的宮人撿了回去,養了起來。
趙瑄做了皇帝,可也只是個奶孩子,現在的朝廷,權力在蔣家和褚家手裏,以趙氏的名義平穩的運作着。
這片土地已經一統,可是大家還是把趙國,吳國,楚國,燕國,北邊挂在嘴邊,區分彼此。這片土地還會分裂,所謂一統,不是指只有一個皇上,而是指同心所向。以後會有複活的國家,也會有新的國家,甚至以後會是趙國的百姓看不起的沒有名字的北邊的一個新成立的國家,周國的一個皇帝再次一統。當然,這是很久很久以後的後話,至少趙瑄的兒子死的時候,這片土地還是統一的,至少褚宓這一代人餘生過的都是好日子。
江南,趙竑和褚宓推門走進了他們的家,趙竑一臉求表揚的意思,“怎麽樣?”
怎麽樣,褚宓只能說,很好。她以為的房子要用溫馨來形容,她眼前的房子要用壯觀來形容,原來江南還有這麽有氣勢的房子,“說實話,你藏私房錢了吧?”不是說把小庫房的東西都放到她那了嗎,他哪來的錢置辦這樣的房産?
“男人身上沒有些富餘,怎麽能成事呢?”趙竑笑眯眯的承認了,他們是私奔又不是流浪,他當然要做全打算了,“走,去裏屋看看。”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