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挨拳頭
中午時分,回到凝晖苑,孟優要無雁把手伸出來讓她看,無雁的手掌雖然用玄氣罩着不至于被打爛,但也見到一塊塊的於青,孟優心裏甚是痛惜,不由得眼裏起霧眼眶濕潤起來。
于是讓小全子帶路去太醫院拿些藥去。太醫院的張太醫見是孟優要藥,盡管拿好了,張太醫也佩服孟優,把小公主給治好了就相當于間接救了自己的命。
那些太醫知道是孟優光臨太醫院都高興得不得了,那些人都成了孟優的鐵杆粉絲呀。
求簽字,求握手,求指點,求分析小公主的病症……
得得得,簽字、握手、指點,小公主的病症無可奉告。
藥盡管拿,只要用得合适。
孟優不貪心,那是皇家藥房,什麽珍貴的藥材沒有,弱水三千我只一瓢,金傷藥即可。
回到凝晖苑,兩兩相坐,伸手敷藥,春光中孟優斂眉凝目,神情專注地包紮着無雁的手掌。
如一陣風掠過無雁的心頭,又似那拂塵掃過璞玉表面,微微蕩漾,無雁的心裏溫暖無比,且一再告戒自己,不可過分、不可非分,只是兄弟。
“很痛吧?”
“還好啦。”
“謝謝你,本來這戒尺是落在我手掌上的。”孟優擡起頭看着無雁,那眼眸似萬仞的深淵黑不見底,又似夜空裏的點點繁星那樣的璀燦,點燃幽靜的夜。
“你是我兄弟,這是我本應做的。”無雁從孟優幽黑的眼眸裏看到了自己,那眼眸是那樣的誘人,真的想這樣一直看下去。
下午孟優被安排去練武場,聽小全子說老師是去年的武狀元現任大內護衛長人稱玉面小霸王的夏至理。
練武、讀書都不是孟優的長項,“小段子,看來我這小身子非倒是大越皇宮不可了,練武?多可恐怖的事呀,我對什麽體育項目都不喜歡,什麽跑路、跳高、雙杠、單杠統統都不喜歡。”
“那你說怎麽辦?還是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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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玉堂集》還沒到手,大哥,能溜嗎?”
“只是為那本書,總歸有辦法的,不能苦了你。”
“也不全是為了那本書,有苦也有樂嘛。”孟優微微一笑,拉起無雁,“走了。”
在皇宮的西北角有一片草木蓊郁之地,綠蔭之下是皇子們練功的場所。場地四周放着些兵器架,架子上插着兵器。孟優對于這些兵知之甚少,寶劍還算認識,其他都不認識,這讓孟優想到現代兵器──槍,這些眼花缭亂的兵器的不如來把槍來得實在,但這是古代哪裏去搞槍。
已經有三四個皇子在那裏練上了,站在旁邊指導的是夏至理無疑,個子并不高大但看上去結實且靈巧,雙目有神如電不愧是練家子。孟優上前抱拳招呼而沒有象平日那樣作揖。
孟優下午的穿着是紫竹安排的衣服,紫竹知道下午是要去練武場,所以特地讓孟優穿了件水藍色小衣襟短打扮,一眼看上去英氣逼人,精旱幹練的模樣。然而,練武場是個講實力的地方,并不是外貌協會,孟優一上場就讓人大跌眼睛。夏至理讓孟優與八皇子練格鬥,這說白了跟打架類似,孟優打架見得多了,親自嘗試還是頭一回,根本不會。
噗嗤摔趴下了。
噗嗤──
噗嗤──
孟優的筋骨都快斷了,索性趴在地上不起來了。
“起來。”安陽無淵立在孟優跟前,伸出手來,似一股無形的力量灌透全身,孟優握住伸過來的手,嗖地從地上立起。八皇子上前來擺出一付還要繼續格鬥的姿勢,孟優一擺,意思是停止格鬥,她一手托着後背示意後背已受傷,退出格鬥。
孟優一瘸一拐離開這片綠蔭如蓋的練武場。不用回頭都知道一道道譏諷的目光在她背後掃射。上午挨戒尺挨下午拳頭,這天裏把能挨的都挨完了,這古代的社會真不适合我,回是回不去了,古人說得好,既來之則安之,哎,什麽古不古人的,就是在古代嘛。
無雁扶着孟優走得極慢,後來見孟優實在走不了,索性把孟優背在背上。身子份量不重,軟軟地馱在背上似一只柔弱的獵物,溫暖隔着單衣傳輸過來,柔情随着氣吸讓無雁的耳廓覺得癢癢的綿綿的,比春風更暖比春水更綿。
人還沒到凝晖苑,小威已聞到氣息,不安地狂吠,紫竹前來開門,也吃驚不小,好端端一個人出去,就給背着回來了。
“少爺,沒事吧。”
“沒事,我只是懶得走路而已,再說小段子有的是力氣,我得虐虐他。”
無雁把孟優放在床上,讓孟優盤腿而坐要給她調理氣息。孟優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功。古人運內功調息打通任督二脈,讓奇經八脈順通流暢。
紫竹把房門合上,自己搬一把凳子守住門口,避免有閑雜人等來打擾他們。
床上,無雁推動真氣玄光,如極光樣的玄目氣息源源輸入孟優身內,剛才被打扁的腰、位移的胃、彎的胳膊又慢慢地恢複了活力,開始正常運轉了。
紫光、白光、紅光……越來越快地旋轉,随即凝成一束成條直線,消失在無雁的掌心,收功、凝神、懸止,無雁從床上跳下。
輕松、順暢、伸縮自如這是孟優的感覺。
大顆的汗珠、渾身泛力、氧氣耗盡這是無雁的感覺。
孟優輕松從床上下來,伸伸胳膊扭扭腿,還好零部件沒有掉落,回頭見無雁額頭大顆的汗珠,心裏過意不去,吩咐紫竹拿毛巾過來,要替無雁擦拭。
無雁擺手示意并無大礙,讓孟優休息。
半夜時分,一陣陣的小腹絞痛,孟優被弄醒,手心潮濕有汗。晚餐時沒有吃什麽呀,這肚子是怎麽啦,掀開被子見床單上有點點的血跡,心裏吃驚不小想哪裏受傷了,要呼喊無雁,見床邊地榻上并無無雁的身影,只有小威在地上舒舒服服地大睡。
孟優檢查出血部位,一種從未有過的少女的羞澀湧上心頭,那一定是來月經了,跟沈沛涵一樣,第一次來這事措不及防,把褲子和床單都弄髒了。
怎麽辦呢?衛生紙,沒有。衛生巾,沒有。古代的女孩是怎麽對付這件是的,這個問題看來還真高深莫測,問紫竹?不可能。問無雁?更不可能。
自己對付吧。
把床單用小刀撕開,全然當作衛生巾,然後找出幹淨的衣服換好,把髒衣服及破床單卷了卷塞進箱子最下層,完畢,想一件事:無雁悄然失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