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沖喜
第51章 沖喜
白芷的事情不了了之,不過是一個丫鬟,丁家誰也沒有把她當回事。
即便大家都知道是夏煙動的手。
可是夏煙是老太太的侄女,再加上當初默認收下白芷,本就有愧夏煙,以至于誰也沒想着去懲罰她一下。
最後的畫面停留在了老太爺吩咐人壓下消息的時候。繼而白霧一散,所有人都從剛才的禁锢狀态中解放了出來。
“剛才那是白芷的一生嗎?”丁泰青意味不明看着夏煙說道,“你們說剛才畫面裏說得夏煙殺了白芷究竟有什麽意義?”
夏煙怒斥他:“你什麽意思?覺得我殺了我朋友?世界樹可是禁止互相殺害!”
“誰知道呢?”丁泰青嗤笑,“你都能拿着朋友的死賺取點數了,這中間有沒有問題可不一定。”說完,丁泰青殷切地注視着江笑白。他認為江笑白最先提出來夏煙害人的理論,那麽也一定會同意自己。
“不一定是她。”江笑白沒有特別肯定,而是擡了一下白芷的手說道,“這個人的死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真正的白芷幹的。”
丁泰青發現他不接招,鐵青着臉色說道:“誰知道有沒有真正的白芷?”
“之前我的隊友又遇到過她,當時白芷想要攻擊我的隊友,結果卻沒有成功,最後匆匆逃跑了,第二天早上,她也在屋子裏留下了一堆移動時的水漬。”
“你們為什麽平安無事!”夏煙提高音量,“白芷卻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了?”
“不會吧不會吧,你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拿到保命的東西嗎?”江笑白震驚地握住自己的手機,仿佛再看一朵奇葩。
夏煙哽住。她們确實有道具,但是除非是頂尖的玩家,不然誰能有那種關鍵時刻絕對可以保命的道具。
“可是這一過是你們的一面之詞。”丁泰青繼續挑刺,“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編造的謊言?”
江笑白:“是不是去找一找線索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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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泰青愣住:“什麽線索。”
“水井啊。”江笑白自然說道,“只要打開水井,看看裏面有沒有白芷的屍體就好了,如果真的是白芷作亂,我們還得将她打敗,否則今晚有可能還會有人遇難。”
其他人都有些害怕。白芷死時的模樣太慘了,這種情況下如果遇到,要是他們打不過怎麽辦?
江笑白也不管他們,徑直向水井的方向走去。裴從安他們跟上,令人沒想到的是,最先跟上他們的還是那個王廚娘。
見到江笑白驚訝看着自己,王廚娘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把牙齒上的兩顆黃牙也露了出來:“我覺得你們是有本事的人,跟着你們肯定有線索。”
江笑白對她的印象不錯,也沒說什麽。幾人到了水井,外面卻傳來熙熙攘攘的走動聲。江笑白回頭看了一眼鬼鬼祟祟跟着的幾個人,笑了一下,随手就關了水井那裏的院門。
笑話。不想出力還想簡陋,他是做慈善的嗎?
隐約聽到門外傳來兩聲怒罵,江笑白不僅不生氣,嘴角的笑容還更燦爛了一些。
确定沒人在後面摘桃,江笑白他們來到被蓋得嚴實的井邊。
一想到這裏面躺了個死得凄慘的人,方元緊張地搓手,等冷靜下來一點這才說道:“我和老大掀井蓋,你們等會小心一點,看着有沒有奇怪的東西從裏面跑出來。”
說完,他和裴從安一人握住井蓋一邊,用力推了起來。厚實的井蓋在兩個人的推動下緩緩移動起來,縫隙間灑下細細的灰塵。江笑白握着黃符緊張地盯着井水,時不時和觀衆解釋一下:“穩住,不要怕,裏面真要有東西出來我就直接貼黃符。”
【我們專業的,我們不怕,可是白白你說話也別抖啊】
【哈哈哈哈哈明明很緊張的時候,配合着白白的樣子我就想笑】
【白白的膽子在任務的過程中依舊毫無進步呢】
旁邊的齊日不小心掃了一眼屏幕,看到上面的彈幕之後嘴角抽動一下。江笑白演技是真的好,他哪是毫無進步啊,他是根本沒在怕的,也就觀衆傻乎乎的全都相信了。
終于,在兩人的努力之下,井蓋被推翻到地上。一股濃濃的紅色煙霧彌漫上來,下一刻,井中跳出一個屍體。她黑發濕淋淋地搭在身後,全身在陽光下就像是透明一樣漲起,看起來極為兇殘。
“啊——”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卻是外面偷窺的那幾人,聽到聲音,白芷迅速向門外的方向撲去。
江笑白大聲說道:“別讓她逃跑了!”
話音剛落,裴從安就極為默契地射出一槍,子彈正中白芷小腿,打得她小腿一歪,跪倒在了地上。被打傷的地方卻沒有冒出鮮血,而是有水在嘩啦啦從裏面流出來,骨頭裏也像是被水注滿了。
一擊成功,裴從安再次攻擊向白芷的心口,成功将她消滅。
“池流沒說錯,好像真的變厲害了不少。”方元湊上前眼熱地盯着裴從安的武器。
自從知道江笑白的身份就是那位小師叔以後。池流從江笑白那裏求走了不少黃符,後來江笑白還給裴從安的武器開了光,威力比之前強了不知道多少。不過他也只能眼熱一下。
池流做武器那都是參照着他們的身體極限來的,裴從安控制住新武器,他們卻不一定,只能在旁邊羨慕一下了。
白芷被殺死,身上冒出一股濃濃的黑氣,原本充水的身體也幹癟了下去,看起來極為可怖。江笑白躲在裴從安身後也跟着一起觀察,若有所思:“看起來有些過于虛弱了。”
之前白芷被殺死的時候憤怒詛咒夏煙,讓他以為白芷會化作厲鬼對丁家進行報複,丁家當年的傷亡也與白芷有很大的關系,現在看來真相是不是那樣還有些不一定。
如今解除了其中一個危害,方元撓着腦袋說道:“這麽簡單就弄清楚了?”
“怎麽可能?這不過是丁家發生的事情中的其中一角罷了,剩下的估計還要再觀察一下。”江笑白讓他們合上井蓋,然後又将黃符貼在井蓋上面。
這些鬼是讓他們去往生還是由陰司來捉取,還要等到丁家的事情結束以後。
幾人再次走出去的時候,那幾個藏在門後的玩家神情都有些警惕,裴從安剛才的行動他們不是沒有看到,對于裴從安一行人的能力評估也更加謹慎。只是心裏都有了定論,裴從安他們不能輕易招惹。
“看起來今天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信息了,大家回去以後可千萬要小心,晚上的時候可不要睡死過去。”臨走前,江笑白特意提醒了一句,衆人面面相觑,都沒有說什麽。
晚上,江笑白睡前再次往床上貼了一張黃符,這次的黃符不僅有警告的作用,也有傷害鬼魂的能力。只是當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又不能動了以後,就知道這次的黃符又無效了。
白夢華大概很擅長鑽這種小空子,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他的身邊,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江笑白睜開眼睛,赫然對上一張流着血淚的面孔,猩紅的嫁衣仿佛要将他的眼球也染上紅色。
饒是江笑白也不由得心驚片刻,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比起昨天,白夢華更接近了他的床鋪一些。
床頭的黃符早就已經燃成了灰燼,白夢華眼睛彎了一下,拿着一把匕首在江笑白面前仔細端詳。江笑白看那匕首有些熟悉,仔細想了一下,這不就是丁景同房間裏的那一把嗎?
江笑白動了一下胳膊。他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沒辦法,敵暗我明,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中招了。
白夢華拿着匕首在他床邊走來走去,慢悠悠的,還用估量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留在這裏是有什麽願望嗎?”江笑白看她不打算殺自己,倒也不着急了,而是和她聊起了天。“你倒是有趣,很多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會一臉恐懼,反倒是你,此時還算是鎮定。”白夢華在他面前蹲下來,威脅他道,“你就不怕死嗎?”
“我不會死的,最起碼在這裏。”江笑白肯定說道。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白夢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将匕首對準他的心口,江笑白眼睜睜地看着她劃開了自己心髒的位置,然後手中端着一顆心髒放進了他的胸膛裏。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操作的,江笑白一點痛意都感覺不到。正因為如此,他還有閑心盯着傷口,仔細觀察白夢華是怎麽置入這顆心髒的。
傷口的位置并不是血肉,反倒是一團黑霧,心髒一貼近胸膛就像是被吸進去一樣,很快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這顆心髒可以讓那些鬼不敢來找你麻煩,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白夢華坐在床邊,一時間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要接受“丁景同”和丁景同的任何示好以及歉意,也不要有絲毫的心動,否則這顆心髒會讓你一點一點痛苦至死。”
丁景同這個名字說了兩遍,江笑白反應了一下才弄明白她說得是原本的丁景同和裴從安。
不過這也不難。江笑白自信說道:“這你放心,我是道士,很專業的,說不心動就不心動!絕對不可能答應。”要不是不能動,江笑白一定拍胸口給她承諾下來。
白夢華嗤笑一聲,這才說道:“希望你能做到。”說完便沒了身影。
等到她一走,江笑白感覺自己終于終于能活動起來了。他扯開自己的衣服,觀察着心髒的位置。上面什麽傷口都沒有,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個夢境。
外面天已經大亮,門口傳來急切的敲門聲,發現門內的人沒有反應以後,敲門的人一腳踹開了房門,正好和解開衣服敞着胸膛的江笑白對上了視線。
“裴……裴哥!”這種尴尬的情況,江笑白一時間也有些尴尬。其中還夾雜着一些不易察覺的羞澀,本來這種情緒平時他一定察覺不到,只是這會卻不一樣。
當那點羞澀出現的時候,他的心髒就像是被人用手猛攥了一下,痛得他當即臉色發白。
“白白!”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裴從安當即上前兩步,卻被江笑白攔了下來。
“等一下!”江笑白捂住胸口,勉強将自己從痛意中解救出來,這才說道,“裴哥你先出去,我等會出來給你解釋。”
裴從安猶豫半晌還是點點頭,等到他關門離開以後,江笑白背後傳來幽幽一聲:“道士?說不動心就不動心?專業的?”
白夢華!她居然一直沒有離開。
“這是限制,目前我只能通過這顆心和你交談。”白夢華簡單解釋完,繼續質問,“你是不是也該向我解釋一下?”
打臉來得如此之快,江笑白裝作自己不尴尬,摸着鼻子說道:“這,火居道士嘛,能成家那種啦。”
“男人果然都是騙子!”白夢華猛然罵了一句。
忽然就被地圖炮,江笑白想要解釋一下,但是他昨晚到今天早上的話反轉太快了,簡直一點都沒有信服力。
卻不想白夢華自己倒開解好了:“算了,反正你們也是互相禍害,不過你昨晚答應我的事情必須堅持下去,否則定然會心痛而死。”
“好好好,知道了。”江笑白答應下來,心裏其實還在想着別的事情。
白夢華說,這顆心髒只有在對丁景同或者裴從安心動之時才會疼痛。要是以前他恐怕會把剛才的情緒略過去,可這會由不得他好好想想了。
他對裴從安,應該是很喜歡的,否則也不會單是那麽一會就心有所動。
江笑白豁然開朗。
原來他是喜歡裴從安的。
光是這麽想一想,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牽了起來。
“約定!”白夢華煞風景地強調了一句,江笑白連忙壓平嘴角,表示自己都記着呢。
趕緊把自己收拾好,江笑白出門去看裴從安。他正站在門外,想要進來又在控制自己,見到江笑白平安無事,裴從安終于松了口氣,然後問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江笑白将昨天晚上夢中發生的事情都給他解釋了一遍。
“你說那顆心髒能夠保護你,但同樣要求你不能對丁景同以及扮演他的我心動,那麽早上……”裴從安的話語戛然而止。
他想到了江笑白早上那一瞬間捂着心髒的痛苦表情,原本因為心動二字逸散而出的喜悅一瞬間就被理智壓制了下去。
他很想問問江笑白是不是也稍微對他有那麽一點喜歡,可是理智又告訴他現在的情況不合适。
但凡引起江笑白一點思緒上的喜歡,那麽那顆心髒就會讓江笑白痛苦不已。
心裏越是迫切,裴從安越是不能着急。
他冷靜下來,假裝談論正事:“昨天晚上丁景同又出現了,他來到我面前,告訴我應該去找她了。我猜測那個‘她’應該就是白夢華。”
江笑白贊同點頭。聯想到昨天白夢華讓她絕對不要心動的條件,很可能就是為了防止丁景同借着裴從安的身份說出什麽道歉或者示好,結果他沒有反應過來直接答應了。
心髒既是一種籌碼,也是一個威脅。
為什麽白夢華不願意接受示歉意,當年的丁景同究竟做了什麽?
“對了,我今天來找你還有一個原因。”裴從安的臉嚴肅了下來,“夏煙死了。我早上過來找你的時候你一直不開門,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才闖了進去。”
“夏煙死了?”江笑白也顧不得思考什麽風花雪月的事情,和他連忙趕往夏煙的住處。他們去了以後,就看到一堆人圍在夏煙的房間外面,丁泰青還在散播驚恐:“果然,昨天那個畫面就是預告,就是為了告訴我們今天要死的人是誰。下一個肯定就是殺死夏煙的人。”
“讓一下。”江笑白讓他拍了一下他胳膊,在丁泰青驚慌讓開以後,這才進屋觀察夏煙的情況。
剛進去就是一股煙霧缭繞的味道,江笑白捂住口鼻忍不住扇開面前的嗆人的味道,這才捏着鼻子走了進去。
夏煙是死在了美人榻上。彼時的她瘦骨嶙峋,手中還拿着一根煙槍,整個人如同瘾君子,死狀極為可怕。她全身已經沒有一點肉了,像是皮包骨,死的時候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沒有驚恐,反倒是帶着兩分笑意。
就是因為這樣,衆人才更加覺得可怕。
“她這死法也不可能一晚上就吸出來,肯定是鬼魂作祟!”丁泰青指着屍體說道,“昨天白芷可是說了,她會過來複仇的,沒準就是被白芷的鬼魂殺死的。”
“白芷已經死了。”江笑白提醒他,“與其說是複仇,不如說我們都在一步步複刻這些人當初的死法。”
“小江,找到了一些東西。”齊日拿着一堆紙走了過來,裏面都是一些夏煙的自述。當然,是那個本來的夏煙。
大家合作起來也有了經驗。齊日他們之前就在檢查房間,這會也找到了不少線索,線索最明顯的就是夏煙的這幾頁憤懑不滿的指責。
一群人湧了進來查看,卻發現裏面多是夏煙的質問,質問的對象是丁景同和老太太林曼菁,她指責丁景同鐵石心腸,明明和她早就已經成了夫妻,腦子卻只有白夢華,說他不顧倫常,終會遭到報應。又說林曼菁當初騙得她好苦,要不是她一直的撮合,她也不會傾心于丁景同,也不會到最後落得個惹人恥笑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人數差不多了,白霧再次出現,将他們一同卷了進去。
這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看起來和白芷回憶裏的夏煙有幾分相似,卻少了狠厲,多了幾分天真可愛。
女人幫小夏煙擦掉臉上跑出來的汗水,細細囑咐道:“夏煙,你要記住,你是你表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丁家的當家主母,誰也搶不走你這位置。”
小夏煙歪頭,沒有聽懂她話裏的意思,不過眼睛卻彎了起來,笑着說道:“喜歡表哥。”
女人笑了起來,撫摸着她的臉頰:“乖孩子,我就喜歡你這點。”
夏煙從小便跟着姨母住在一起,吃穿用度也都是由林曼菁選擇,在她心裏,林曼菁的話便是命令,丁景同便如同林曼菁說得那樣,就是他未來的丈夫。
年齡越大,她對丁景同的戀慕越深。丁景同待她也很好,雖說夏煙感覺不出來情愫,卻也當他和自己一樣害羞,所以不懂得表達感情,直到那次丁景同邀請同學來家裏做客,她見到了丁景同與白夢華的相處以後。
情侶之間掩飾不住的默契與親密讓她終于明白之前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原來丁景同真的沒有和他互許終身。可是夏煙性情柔和,想要的都能得到,第一次要争奪一樣東西,還是她早就認定的未來丈夫,一時間找不到辦法的她只能到林曼菁面前哭訴。
彼時的林曼菁雖然保養得當,臉上卻早已出現細紋,神情間滿是疲憊,聽到夏煙的哭訴,她握緊手中帕子,撫摸着夏煙臉頰說道:“放心,那種抛頭露面不知檢點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出現在我們丁家的。你才是最适合和景同誕下丁家長孫的人。”
林曼菁的威嚴與謀略一直是她非常信服的,夏煙心裏答應了下來,然而看着白夢華和丁景同的感情越發地深,她卻不由自主陷入了深深的嫉妒之中。
畫面到此一停,繼而又跳轉到另一幕中。
此時的林曼菁看起來比以前更加蒼老,就連屋裏的空氣都蔓延着濃濃的藥味。在她面前站着一個男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林曼菁頭稍微擡起了一點,問道:“你說的話當真?”
男人連連點頭。
林曼菁滑動佛珠的手指一頓,疑惑問道:“該是什麽生辰的呢?”
男人的話語衆人依舊聽不見。
只是過了片刻,他們就知道了答案。因為一直乖乖待在林曼菁旁邊,如同一尊雕像的夏煙忽然動了一下,她像是下了極大的勇氣,這才握拳說道:“這個生辰,不就是白夢華嗎?”
林曼菁面色一變,驟然看向她。
夏煙瑟縮了一下脖子,俏臉陷入恐懼:“姨媽,我說錯話了嗎?可是這個生辰,明顯就是白夢華的生辰啊,難道不對嗎?”
“對對,你說得對。”林曼菁握住她的手,輕輕撫摸了兩下,欣慰說道,“你也終于成長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