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沖喜
第50章 沖喜
吃完早飯,衆人去了方元的房間,江笑白打開直播間,将方元昨晚遇到的事情說給了觀衆。
【幸好白白沒事】
【方元心也太大了,下次要小心一點啊】
【哇,身上帶水,該不會是水鬼吧?】
房間裏的水漬還沒有幹,江笑白蹲下來抹了一把地上的水漬,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水,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作用。
甚至連腐蝕性都沒有。
痕跡也像是方元說得那樣,一出房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江笑白也看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昨天晚上啊,我隐隐約約看到有人從院子裏跑出去,看方向的話,應該是往後面跑了。”王廚娘背着手從裏面走了出來,她背脊微曲,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瘦小。江笑白卻不敢小看她。能在逃生游戲裏活下來的老太太可一定有着自己的能力。
“半夜?”他有些疑惑。
“我房間裏昨晚有聲音在響。”老太太咳嗽一聲,露出頭頂幾根銀發,“昨天晚上的時候,我看到有人在房間裏咳嗽着走來走去,擡眼一看,應該是個中年女人,身體還算壯實。她也沒有注意到我這個老太婆,就在房間裏轉來轉去,時不時還往隔壁房間裏看幾眼,就是這個小兄弟住的地方。後半夜房間裏傳出來聲音的時候,我看到女人很着急跑出去似乎是想看看什麽,我就好奇他在看什麽,結果只看到一個穿着裙子的女人跑了出去。”
“确定沒往宅子外面跑嗎?”江笑白繼續追問。
“沒,那肯定是沒有的。”老太太搖頭,“她是往北面跑的,我們這是最南面,我怎麽能知道那是誰呢?”
南面最靠近大門,北面有正房廂房甚至是後院,那确實推斷不出來那東西具體去了哪裏。
幾人感謝了老太太,江笑白還往她手裏送了幾張黃符,然後說道:“晚上睡覺時候務必小心一些。”
“當然。”等他們離開了院子裏,老太太收起自己狀似迷茫的眼神,快速回到了房間裏。她點擊了一下胳膊上的手環,裏面立即冒出了一個人的模樣,短發貼在耳邊,相貌乖巧俊秀,赫然便是剛才和她聊天的江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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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白,應該就是這個人,沒錯了。”老太太關上手環,喃喃自語。
玄三的房間實在沒什麽太重要的東西,于是幾人去了安錦薇的房子。
“安錦薇的房間裝飾還算精致,不過按照她的姓來看,倒不像是丁家的小姐,我昨晚看見的安錦薇鬼魂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姨太太一類的身份。”齊日推了下眼鏡。
幾人推開房門開始檢查裏面的東西。就像齊日說得那樣,安錦薇的房間位置雖然比不上白夢華,但是裏面的裝飾都挺精致的。齊日從抽屜裏翻出來一箱稿子,幾人看了看,大多數是一些閨怨詩的摘抄,多為哀婉的調子。甚至還有一些描寫的是男子沒有良心,容易變心的情況。
齊日說道:“沒有猜錯的話,安錦薇應該受過一段時間寵愛的,只是後來被冷落了,所以才會有了這些哀怨。”
衆人又在房間裏找了一下線索,再多的卻是沒有了。
方元撓頭:“這麽點東西怎麽夠我們解決這裏的問題啊,感覺線索還是太少了。”
“也許和晚上出現的那些鬼怪有關,只能再等等今晚,看有沒有什麽重要的線索了。”江笑白無奈說道,“現在這麽等也是白等。”
裴從安囑咐方元:“今天晚上你注意一下,看看那個女鬼會不會再來,盡量多搜集一些有用的消息。”
方元點頭應了下來。
江笑白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問題。”
正說着,門外忽然傳來争吵聲,幾人從房間裏走出去一看,卻發現是“丁泰青”和“夏煙”吵起來了,旁邊還有個“白芷”在幫“夏煙”說話:“你剛才是不是打算偷偷溜進房間裏?”
丁泰青紅着臉說道:“什麽叫溜啊,我們被邀請過來就是為了探查這個地方的秘密,現在肯定是要搜索線索的,我還說你們占着房間不讓我們搜索是因為要獨占線索呢。”
夏煙冷着臉說道:“不可能的,誰都知道線索的重要性,我不相信你會共享給我,想讓我分享自己的線索,除非你先拿出有用的信息。”
丁泰青嗆住,半晌卻沒有答應下來。
就像夏煙說得,線索都很重要,代表的也是點數,他還沒有那麽偉大。目前副本的難度還沒有到他必須分享自己線索的時候。
丁泰青狠狠瞪了兩個女生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這就是第二個問題,面對點數的誘惑,誰也不願意自己吃虧一下,玩家就像是貔貅,誰也不願意透露一點自己身份和房間裏的線索,這對大家都是非常不利的。”江笑白嘆口氣,“要想讓他們分享線索,那還得等。”
其他人神色一時間都有些黯淡。
能夠逼得這群唯點數論的玩家共享信息還能是什麽,當然是迫近面前的危險,甚至是死亡了。
晚上睡覺前,江笑白在自己的床頭貼了一張符紙。這不是攻擊性的符紙,只是具有喚醒作用,能夠在陰氣靠近的時候将他叫醒。
估摸着晚上還得醒來一會,江笑白先蓋上被子睡着了。半夜兩點,江笑白翻了個身,卻感覺身體完全不能動彈。好似有什麽重物壓着一個。
不應該啊,他不是弄了黃符,讓有危險的時候喚醒他嗎?
對了!黃符!
江笑白猛然清醒,他睜開眼睛,頭頂一片黑暗。他想動彈一下,身體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一樣,完全不受控制。視線往旁邊一轉,卻見鏡子前正坐着昨天晚上的白夢華。今天的她沒有蓋蓋頭,只是穿着嫁衣坐在鏡子前。
大概是心情不錯,白夢華哼着小調,正在拿着眉筆給自己描眉。這一幕有些眼熟,江笑白想起了完山中學遇到的畫皮鬼,也不知道白夢華轉過來以後,是不是也是一張沒有五官的面皮。
仿佛聽到了他的心生,白夢華轉頭看了他一眼。
五官秀美,動人心扉。看到江笑白正在看她,白夢華啓唇一笑,卻又因為臉上淚水的原因,讓她看起來有些悲傷。
正在江笑白觀察周圍情況的時候,白夢華緩步向他走來,最後俯身注視着江笑白。然後那張臉在江笑白的注視下忽然變成一張夜叉面。
江笑白心中一驚,下一刻全身的禁锢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從床上坐起來打量着周圍的情況。什麽東西都沒有,黃符依舊在床邊挂着,至于剛才的白夢華卻也不見蹤影。
“是夢嗎?”江笑白撫摸了一下額頭,擦掉了上面的細汗。
他看向剛才白夢華梳妝的位置,繼而目光一頓。原本空無一物的梳妝臺,此時正躺着一支眉筆。在江笑白的注視下,那支眉筆無風自動,從桌面上滾了下去。
江笑白提着劍下床,将地上的眉筆撿了起來。結果一擡頭,正對上了梳妝臺的鏡子。鏡中人與他一模一樣,然而表情卻是似笑非笑,下一刻,那張白皙的臉頰上流出兩道血淚。
鏡中的江笑白露出痛苦的表情,撫摸着自己的脖子,過了片刻,一雙手從鏡中出現,纖細修長,指甲卻是黑色。在江笑白的注視下,那雙手用力掐上鏡中人的脖頸。
鏡中的江笑白仿佛不能呼吸,伸出手指向他求救。鏡子外面,江笑白同樣感到一陣窒息。有人正在用力掐着他的脖子。
神情一肅,江笑白拿着劍向後一刺。那窒息感以及鏡中的江笑白一起消失。
江笑白神情一恍惚,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還在床上,而那支眉筆依舊待在桌子上面。
這可比昨晚的那個吓唬人多了。
這麽想着,江笑白咬開手指寫了一道驅邪符,然後繼續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門外傳來了尖叫聲,聲音不近,不過也是在後院裏。江笑白從床上坐了起來。手指不小心抹到床單,立即痛得“嘶”了一聲。
反應了好一會,江笑白才記起來自己傷口出現的原因。再看床邊,果然畫着一道驅邪符,至于昨晚貼得那張喚醒自己的黃符早就已經化為了灰燼。
畫驅邪符前那道黃符明明還是完好無損的,幸好他昨晚小心謹慎,沒有被自己的眼睛給騙了。
收拾好自己,江笑白打開直播間,然後向外面傳來尖叫聲的地方走去,卻見裴從安正好也從東廂走了出來。
“裴哥!”江笑白走到他面前,小聲詢問,“你昨晚遇到什麽了?”
裴從安揪了一下眉心,看起來像是沒睡好。
他疑惑說道:“昨天晚上,丁景同給白夢華念了一晚上的情詩,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做。”
這就奇了怪了。江笑白也把自己的說了一下,然後當着直播間的面,他還記得掩飾人設,于是拍着胸口說道:“昨天運氣真的好的,白夢華似乎只是想要吓一下我。”
知道情況沒他說得那麽輕松,裴從安擔心說道:“還是要小心一點,白夢華似乎危險性更高一點。”
江笑白點頭。兩人攜手去了出事的地方。
昨天晚上出事的是白芷。江笑白進去的時候,其他人還站在門口沒敢進去。白芷的臉太吓人了。在她的房間裏有不知道什麽東西拖出來的長長水漬,而在水漬的盡頭,躺着的就是白芷的身體。
江笑白拉着裴從安的胳膊走了進去。旁邊立即傳出來阻止聲:“等一下!”
夏煙走出來說道:“這是我朋友的屍體,你們不能檢查,就算要檢查也該是我來!”
江笑白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有病吧。”人都死了還惦記着線索,世界樹這是把人給徹底pua了,弄出一群腦子有病的家夥。
【升官發財死好友?】
【不是啊,現在死人這麽重要的事情,這還惦記線索呢】
【謝謝,屏幕前也感受到白白的無語了】
夏煙僵着臉說道:“反正不可以,就算是檢查也得是我先檢查才行。”
江笑白讓開位置:“那你來檢查吧。”
夏煙神色一僵。說實話,此時的白芷就像是一個發面饅頭,死得實在是太可怕了。就算經過了好幾個世界,她看着仍舊有些心有餘悸。
江笑白眼睛眯起,故意激她:“你不讓我們找,該不會是因為她的死和你有關系吧?”
“怎麽可能?”夏煙憤怒反駁,“有規定不可以做那種事情的。”
江笑白吓得慘白着臉往後躲了一下,意味不明說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之前只是想着朋友之間,随便弄一點能吸引鬼怪的東西應該很容易吧,現在想想是我異想天開了,對不起啊。”
夏煙憋着一張臉,又礙于他們四個人,還有個一看都不好惹的裴從安,只能怒氣沖沖說道:“行吧,既然你們想檢查那就去吧,不過有一點,我們的線索必須共享,不然你要是冤枉了我怎麽辦?”
線索對江笑白也沒有什麽作用,他不在意點點頭,然後和裴從安他們一起檢查起了白芷的屍體。也不知道昨晚遭遇了什麽,白芷的屍體像是被充了水一樣漲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充水太過的原因,她的肌膚都看起來像是透明的一樣。仿佛拿一根針在上面輕輕一戳,那面皮上就能破一個洞,然後将白芷身體裏的水都給排了出來。
江笑白忽然記起白芷那天看着他的視線,想了想說道:“方元你和齊日找一下房間裏的東西,看看有沒有什麽重要的線索。”
這話也把其他人給點醒了。
對啊,他們不敢檢查屍體,還不敢檢查其他的地方嗎?
衆人紛紛搜索起來,卻都不約而同避開了地上的屍體。江笑白又擡了一下白芷的胳膊,胳膊非常脆弱,江笑白只是這麽動了一下,便聽到了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她和方元遇到的應該是同一個鬼。”江笑白說道,“也許是死時和水有關系,所以害人的手法也與水有關的。”
裴從安點頭。
江笑白詢問其他人:“你們昨晚有聽到她房間裏傳出什麽動靜嗎?或者有什麽人走了出去?”
衆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搖頭。
見他們都沒有線索,江笑白也沒有說什麽,而是繼續去搜查白芷的房間。過了一會,齊日拿了一個草娃娃走到了衆人面前:“小江,我搜到了這個。”
江笑白走過去拿起娃娃,其他人也一齊湧了過來,擠着擠着想要看線索。
江笑白被圍在中間,整個身體都晃來晃去。
裴從安提着他來到自己的背後,冷聲說道:“再擠下去會将線索也破壞掉。”
衆人見他沒江笑白好欺負,只能乖乖待在原地。江笑白內心再次迷惑這麽一群奇葩是怎麽聚在一起的,這才在他們面前攤開了齊日找到的東西。
是一個草人,草人的肚子上還紮着好幾根細細的針,看起來很是可怕。
“是巫蠱娃娃。”江笑白說着,打開草人身體,果然在裏面找到了一個布團。打開布團,裏面的東西也出現在衆人眼裏。
一縷頭發,一截蔥白的指甲,再還有兩張紙條,一張紙條上記載着生辰八字和白夢華的名字,一張紙條上則記載着一些詛咒的話語。
大多是“去死去死”這種話,全都是對白夢華的詛咒,似乎恨不得白夢華能夠碎屍萬段的恨意,光是看着那些話語,就讓背脊發涼。
“白夢華,白芷,也許她們認識呢?”王廚娘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怎麽參與衆人的熱鬧,這會終于開了口。
她一開口,衆人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一個姓,該不會是姐妹吧?”
“名字的起法不一樣,可能不是什麽姐妹,但應該是有關系的?”
“也可能這個巫蠱娃娃是指今天晚上的遇害者呢?”
衆人說着,全都看向拖着娃娃的江笑白。裴從安神色一沉,心裏其實也有些擔憂。江笑白遇到白夢華的事情也給他說了,明顯白夢華這個鬼魂更為危險一樣。如果江笑白真的遇到了危險呢?他不敢賭。
江笑白沒注意到他們說得話,他仔細盯着腳下,然後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房間裏有一層白霧?”
衆人聽他這麽說連忙看着腳下,果然看到一層淡淡的白霧。有人擔心有危險來臨,連忙想要開門逃出去。房間的大門和窗戶卻嘩啦啦震動起來,然後在他們面前迅速合了上去。
白霧越來越多,衆人躲避不及,只能在驚恐中被它淹沒。
在煙霧快被人淹沒前,江笑白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繼而是一個身體貼了過來。兩人長久的相處讓他迅速認出那人就是裴從安。屬于裴從安的氣息逐漸靠近,并且将他淹沒。
明明是在這種不明危險的情況裏,江笑白的心裏卻輕松了一些。
想象中的危險倒沒有來臨,衆人反而看了一幅電影。
畫面裏的人穿着打敗都比較簡單,在她對面則是一個穿着喜服的女生,只是女生雙眼睛腫得卻像是核桃一樣,看起來像是哭了一夜。
她面色氣憤,一巴掌扇到了面前人的臉上,響聲清脆。扇了一巴掌,女生還不解氣,又扇了一巴掌,這才憤恨地說道:“你一個丫鬟,居然也敢勾引表哥。”
丫鬟捂着臉頰,瑟縮着說道:“表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晚少爺将我認作了小姐,我根本反抗不了。”
“反抗不了,我看你是根本不想反抗吧。”表小姐冷笑一聲,手指捏上她的臉頰,嘲諷說道,“白芷,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你一直在學習白夢華的行為舉止嗎?昨晚可是我和表哥的大婚,你這個賤丫頭就敢去爬床,可是那又怎麽樣?表哥看到的依舊是白夢華,和你白芷可一點關系也沒有。”
“哇哦。”江笑白忍不住驚嘆一聲。光是這短短兩個畫面,能提取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用太過貶義的詞彙:“這個表哥……很厲害。”
故事依舊在繼續。白芷雖說是爬了床,還是在表小姐和“表哥”大婚時候爬床的,卻沒有受到嚴厲的懲罰,反而是成了姨太太,平日裏時不時就給表小姐找點氣受,只是私下裏她卻恨白夢華恨得要死,時不時就拿出小人紮一紮,想把白夢華給弄死。
很快,江笑白他們也知道了那個“表哥”是誰,和猜想得一樣,就是丁景同。
丁景同在兩個女人之間不斷徘徊,要麽就愧疚地對着表小姐哭訴對不起她,要麽就是用白芷故意氣表小姐。
時間越久,三個人看起來都消瘦了不少。丁景同比起他們在照片中的看起來,也越發憔悴。
轉折是在白芷懷了孕。那是丁家的長孫。得知這個消息,白芷在丁家的地位水漲船高,甚至連對她沒什麽好臉色的老太爺老太太都難得高興了一點。
老太爺更是拖着病軀淚流滿面,說蒼天有眼,他們白家終于有後了,他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有了這個護身符,白芷行事更加張揚,甚至時不時跑到表小姐面前耀武揚威一番。
在她的影響下,表小姐越發瘦弱,整個人就像是皮包骨,眼底也是一層青黑。只是陷入喜悅的白芷沒有注意到表小姐眼底時不時出現的陰翳。
終于有一晚,白芷在半夜睡夢中被人綁了起來。
綁她的人完全沒有在意她肚子裏的孩子,将她五花大綁帶到了水井邊。白芷被凍醒以後,就看到面前雙目赤紅的表小姐以及旁邊冰冷的水井。
當時的表小姐狀似瘋癫,見到白芷驚恐的神情,這個忍了許久的女人卻是笑了起來,然後拿着一把刀捅進了她的肚子裏。
白芷痛得求饒,表小姐卻完全不在意她,又在她身上捅了幾刀,最後那一刀戳到了白芷的心髒裏。
死前,白芷注視着表小姐,怨氣沖天地詛咒她:“夏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回來的,然後殺了你,将你碎屍萬段!”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芷的詛咒終于吓到了表小姐,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捂着臉大哭一場,然後指揮下人讓他把白芷扔到了水井裏面。
第二天有人提水的時候,在水裏撈出濃濃一桶血水,吓得當即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老太爺一家。
丁老太爺指揮人撈出了白芷的屍體,沉默許久以後,又讓人将屍體扔了回去,然後找人封了水井,又找道士做法把這裏隔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