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誠勸說
下班時間, 時雯收拾好東西，就跟朋友們一起有說有笑的出去吃晚飯。
在店裏等上菜的時候，一個正在看手機新聞的朋友突然驚呼, “诶, 有瓜！！”
這位短發戴眼鏡名為崔雪惠的朋友是一個沖浪小能手，奔走在網絡前線吃瓜，總能第一時間發現爆.炸性的新聞。
她一發出驚呼, 馬上就有另一個朋友好奇地詢問：“什麽瓜？”
這個朋友叫閻美晴, 紮着簡單的單馬尾，一張鵝蛋臉看起來很柔美。
時雯雖然沒有說話，也看向了崔雪惠。
說實話，自從認識了崔雪惠之後，她都不需要特意上網沖浪了，可能她看到的消息還沒有崔雪惠的新。
“你們知道安天昱嗎？”很意外的, 竟然從崔雪惠的口中聽到了安天昱的名字。
時雯立即有些警惕, 她有段時間沒關注那邊的消息了，想着這兩個人都已經提前走到了HE, 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了吧？
說不定這個瓜也只是安天昱又跟伊月澄秀了什麽奇怪的恩愛罷了。
“廢話, 能不知道嗎？都不知道上過多少次熱搜了。”閻美晴不假思索，“不過這人不是前段時間結婚了嗎？我偶爾會刷到這個人跟他老婆秀恩愛的新聞, 我覺得挺沒意思的。”
時雯遲疑着點了點頭，她猜測問道：“這次也是秀了恩愛嗎？”
崔雪惠神秘地搖頭，“是這兩個人依似鬧離婚的新聞。有人拍到這兩個人吵架的畫面, 似乎是伊月澄抓到安天昱跟其他女人一起吃飯，之後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閻美晴對這種爛瓜沒什麽興趣, 言簡意赅四個字：“尊重祝福。”
如果這兩個人不是原劇情中的男主和女主, 時雯也對這種瓜沒有什麽興趣。
現在讓她有點不能理解的是, 這兩個人不是好不容易都結婚了嗎？都已經達成原劇情的HE了，這蜜月剛過才多久，就吵架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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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是有離婚的消息，但還沒有離嘛？”時雯猜測着問。
“嗯……不過我覺得應該快離了吧，畢竟安天昱這樣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崔雪惠對安天昱也挺不屑的。
“所以說，尊重祝福。”閻美晴的評價還是那幾個字。
“嗯……安天昱是跟什麽人一起吃飯？”時雯琢磨了一下，又問。
現在已經沒有書中的原劇情可以參考了，她更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沈禪遇到伊月澄或者安天昱，是否還會出現無法自由控制自己的現象。
“好像又是一個紅顏知己什麽的吧？嗐，一個狗男人而已。”崔雪惠看了一會手機，好像對這個瓜也失去興趣了，把手機放回到包裏，“真不知道那個女生怎麽有勇氣嫁給這種一堆花邊新聞的男人。”
時雯聳聳肩，“大概是因為那男的長的還可以吧。”
“比他長的好看的人多了去了。”閻美晴輕嗤，她随意的掃了一眼外面，很快又把已經收回來的視線看向外面，指着外面說：“你們看外面那個帥哥，是不是都比安天昱強多了？”
時雯剛看過去，就發現閻美晴指着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帥哥拿出手機打電話了。”崔雪惠也在觀察。
接着，時雯的手機就響起了鈴聲，驚擾了兩個正在專心看帥哥的朋友，兩個人都第一時間轉過來，挑着眉毛看時雯的手機。
時雯嘆氣接聽了電話，在外面馬路對面站着的人就是沈禪。
“喂？”
“時雯。”沈禪有些沙啞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你在哪裏？”
“在馬路對面的冒菜店裏。”時雯沒有刻意隐瞞，也沒有特意要避開的想法，但她現在在跟朋友吃飯，所以還是對沈禪說，“不過我覺得你現在先不要過來吧，我還要跟朋友一起吃飯呢。”
她就是用一種很正常的态度對待沈禪，經過這段時間的平靜，她已經能夠很平靜地面對沈禪。
多年的堅持和多年的被拒絕，本身就已經在淡化她對他的喜歡。
但沈禪卻怎麽聽都覺得不樂意，她為什麽能這麽淡定，為什麽能夠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他還沒有她那兩個新認識的朋友重要嗎？
如果在以前……她應該會跟她的朋友告別，主動迎出來才對。
他現在也沒指望她會像以前那樣熱情，但至少……至少不應該是這種好像擔心他出現在她的朋友面前會給她丢臉的态度吧。
“那我要怎麽辦？”他茫然地問她，有些急切。
“我怎麽知道呢？”時雯非常真誠地反問。
她怎麽知道他要怎麽辦？
她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
“我是來找你的。”沈禪壓低聲音，随後又補一句，“來看看你在這邊過得怎麽樣。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可是你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的。”時雯很納悶，“你突然過來，不能破壞我本來的安排吧？事情要講個先來後到啊。所以你先自己溜達溜達行嗎？”
時雯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沈禪也知道自己确實不應該插隊。
可這心裏就是鬧的慌。
“好。”就算心裏不舒坦，沈禪現在也只能先應下，不想讓自己變得更難看。
時雯這才能順利挂斷了電話，兩個朋友看看時雯，又看看外面馬路對面的那個帥哥，發現時雯挂斷電話的時候，馬路對面的那帥哥也打完電話了。
這麽巧？
面對兩個朋友打趣好奇的眼神，時雯主動解釋說：“一個對我一直照顧有加的鄰家哥哥。突然過來找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們吃我們的，我已經讓他先排隊等着了。”
“他喜歡你吧？”崔雪惠突然說。
閻美晴也點頭，“感覺确實像。”
時雯差點把喝到嘴裏的溫水噴出來，她身邊的這些朋友真是一個比一個離譜，苗菱覺得沈禪最近火氣大跟她的離開有關系就算了，現在這兩個都沒見過沈禪的姐妹居然會得出這種猜測……
完全搞反了啊！
“你們別亂猜，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時雯擦了擦嘴，鎮定地說，“沒有什麽特殊關系，說不定就是出差順道過來看一眼而已。”
“好了好了，快吃飯吧。”時雯生硬地轉移話題，她實在不想跟新朋友們讨論自己過去的那些蠢事，要臉的。
時雯跟兩個朋友吃過晚飯後，還是在大街上稍微逛了一會，朋友們都有事先離開，她才準備拿出手機聯系沈禪。
但她剛把手機拿出來，沈禪的聲音就已經從身後傳來。
“等你好久。”聽起來好像在委屈的抱怨。
時雯轉身，果然看到他正直直地看着自己，是一種她以前沒見過的眼神。
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他好像比之前憔悴了許多，看來這段時間他的工作挺煩心的。
“那難道我要吃得飛快嗎？”時雯反問他，等他主動朝自己走過來。
“我沒有這個意思。”沈禪主動走到她的身旁，仔細看了看她，發現她精神确實挺好，眉眼之間一直凝結地那股子郁色已經退去，她看起來十分明媚。
看到她好，他應該感到欣慰的，可他現在在欣慰的同時，更多卻是一種說不出的糾結。
“你最近工作很煩心嗎？”時雯好奇地問了一句，并不是為了關心他。
不過沈禪顯然把這句問話當作是對他的關心了，他心情好轉了些許，随後搖頭說：“沒有，最近睡的不太好。”
他故意說的委婉，竟然還在藏着掖着，認為自己不應該讓她知道自己是因為她的離開才會睡不好。
“哦。”時雯就那麽随口一問，“可以弄點安神的熏香什麽的。”
“試過了，沒用。”沈禪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又回到了過去，他找到了內心安靜下來的辦法。
“所以你怎麽突然跑過來了？來這邊出差的？”時雯确實有點好奇他過來這邊的原因。
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很清楚沈禪不可能是專程為她而來的。
沈禪是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含糊地說：“辦點事情。”
“哦。”時雯又回了一個字，然後就沒話可說了。
她不知道現在跟沈禪有什麽好說的，不過她現在面對沈禪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容易心髒亂跳，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你接下來還有什麽安排？”沈禪無法忍耐跟時雯之間的沉默，有些急切地找話題。
“回家啊，回家刷劇睡覺。”她很輕松地回道。
“我還沒吃飯。”沈禪忽然說。
“那你就去吃啊。”時雯莫名，他沒吃飯跟她說有什麽用？她能給他變出飯菜來嗎？
“……”沈禪被嗆了一句，随後還是憋出了一句：“……能陪我嗎？”
時雯并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問他：“要陪多久？太晚可不行啊，我得早點睡覺，明天上班呢。”
她這種順着他，卻又帶着疏離的态度反而讓沈禪感到很悶。
他寧願時雯對自己冷眼相待，至少說明她還在生氣……還……
可她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像是真的走出來了，可她能走出來，他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沈禪神色變了又變，時雯等不到他的回複，偏頭看了看他，疑惑：“沈禪？”
“不會很久，就在普通的小面館裏吃個面而已。”沈禪洩氣地說。
光是現在這種态度，他都覺得不自在了。如果時雯真的對自己擺出了不歡迎，不想見的态度……他恐怕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反應。
“好吧。”時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沈禪說到做到，還真就找了一家面館，進去點了個牛肉面。
時雯比較沉默，沒有主動沒話找話，沈禪的面上來後，他也沉默地吃着。
有時雯在旁邊，他竟然覺得食物不再難以下咽了。
即使她什麽都沒說，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甚至偶爾還會拿起手機看兩眼。
這麽多天來，沈禪也沒怎麽好好吃過東西，現在突然很有胃口，吃了一碗面，又叫了一碗面。
時雯見他又點了一碗，有點驚訝，不過還是很安靜地等着，以沈禪的食量，多吃一碗面也沒什麽稀奇。
“你找的新工作，還習慣嗎？”沈禪主動挑起話題。
時雯點點頭，“挺好的。”
“你剛到這邊的時候回去看你奶奶了？”發現剛才的話題聊不下去，沈禪又換了一個話題。
時雯還是點頭，就像化身聊天終結者：“嗯。”
“奶奶身體怎麽樣？”
“挺好的。”
“最近有遇到什麽困難嗎？”
“沒有。”
沈禪：……話題是一個都沒辦法展開了是嗎？
“你是不是在怪我？”最終，沈禪還是忍不住說起最不該提的話題。
本以為這能讓時雯轉換态度，她卻很震驚地擡頭看他，“我為什麽要怪你？”
“我拒絕了你。”沈禪沉重地說。
時雯的表情就更加古怪了，“拒絕就拒絕了呗，又不是多大的事，就像你說的，如果你因為不想讓我難過，明明不喜歡我，還假裝接受我，那對我來說也确實是一種更大的傷害。”
她說的很坦然，表情也很自然。
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了。
沈禪只覺得心口好像更悶了。
“那你還生氣嗎？”他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挺正常，但他知道他有多緊張。
時雯宛然一笑，“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不管怎麽樣，我都不能對你生氣啊。你幫了我這麽多，對我一直都這麽好，只是不接受我而已。倒是我一直勉強你，是我太固執了。是你不要生我的氣才對，我麻煩了你這麽多年。”
時雯仔細想想，也确實自己可能太固執了，自己應該早點看清現實，早點放棄的，而不是仗着沈禪對自己好，就總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這些年來她也應該确實給沈禪帶來了很多煩惱吧。
沈禪怔怔地看着她，看到她放下過去，淡然面對現實的樣子，他心底有一個聲音逐漸清晰，似乎是在告訴他，他已經要失去時雯了。
如果不做點什麽……他跟她就永遠都只能保持現在這種現狀了。
沈禪不知道他希望跟時雯達成一種什麽狀态，但絕不是眼下這種。
“不、不是這樣的。”沈禪喃喃地說，“我沒覺得你麻煩。”
時雯挑挑眉，看沈禪現在這個樣子，她大概也能理解苗菱覺得沈禪不正常跟她有關系了。
“……聽我說，沈禪，你現在可能只是還不适應而已。”時雯反過來勸他，猶如一個人生導師，“其實很快就會發現，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沒有誰離了誰，生活就過不下去了。我都可以做到，你也一定行。你要相信你自己。”
沈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