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打算入宮
蕭青容微微側頭看了眼肩上的手,視線觸了一瞬又倏地離開,眼睫有些不自覺的眨着。
“楚珩……”蕭青容微微出聲。
“我今日來,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楚珩突然道,将手從蕭青容肩上移開,說話時比之以往快了幾分,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是當年澤國瘟疫一事。”
蕭青容緩緩擡眸,對楚珩帶着幾分急切的打斷有些疑惑。
楚珩唇角動了動,微微一笑,只是心裏卻是在懊惱,今日到底是受了耶律崇的影響,有些沖動了……
雖然他與喬問相識以久,但他卻沒有完全的把握,讓蕭青容應了剛才那一番話。
自己以前是從不做無把握之事的。
蕭青容伸手便要去接,卻見楚珩将信移開,又看了眼那木匣。
“楚珩。”蕭青容擡眸,與楚珩對視,當看見那不容置喙時,卻終是敗下陣來,“這兩件東西,我收着,若是有一日,你用的到,我定會還你。”
楚珩眼中微微含了些笑意,将信遞過,“若是用的到,我會再做。”
再做?這些都是楚珩自己的做的?
蕭青容将心頭的疑惑壓下,将信接過,片刻後,那紙被死死攥在蕭青容手中,骨節繃起,兩人之間的旖旎散去,氣氛凝滞。
“怪不得……怪不得當年那場瘟疫如此奇怪,怪不得無論如何禦醫都找不出瘟疫起因,怪不得宣國來的如此湊巧……”
“原來都是白敘所為,都是白敘。”蕭青容将手中的信扔到地上,眼中被逼出猩紅,聲音多了壓抑着幾分凄厲,“白敘,白敘……”
楚珩看着那信,皺了皺眉,“青……”,微微擡手,附在蕭青容的肩上,“青容?”
“滾!”蕭青容猛地擡手揮開楚珩的手,擡眸時,眼底盡是殺氣與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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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微怔,放下手來,負在身後。
“對不起。”蕭青容頓了頓,轉過身,背對楚珩,微微擡頭合着眼,“對不起,我……”她知道,當年宣國的事情與楚珩無關,但是剛才那一瞬,她對宣國是恨極了的。
“無事。”楚珩淡聲道,袖中的手攥起又放開,“我知不是你本意。”
蕭青容眸中毫無波瀾,似乎突然失去了某種神采一般。
“楚珩,多謝你查出此事。”蕭青容低聲道,因為壓抑聲音略有些喑啞,“謝謝。”
這麽多年,她沒有查到那場瘟疫其實是有隐情的,一直以為那瘟疫卻是是澤國自起的災禍而已,沒想到,竟是楚珩助自己查了出來。
她不覺得楚珩會騙自己。
楚珩看着蕭青容盯着那地上的信,袖中的手指微動,“你是否想過,複國?”
“複、國?”蕭青容怔愣,癡癡笑了兩聲,“複什麽國?澤國的皇城早已變成一片廢墟,澤國的城池早已都是死城,澤國百姓都成了白骨黃土。”
“澤國人的血脈已經斷了啊!再也沒有我們澤族了。難道讓我在另一處地方,用其他國家的人,再立澤國?把那些人稱為澤人?”
蕭青容仰頭,“這樣的複國,恐怕地下的百姓,也是不願意看到的。”因為與世隔絕,“澤”在他們心裏不僅是一個國號而已,那代表的是他們的血脈血統。
澤人都沒了,澤國怎麽建起來呢?
楚珩袖中的手松了松,“剛才你說起皇後,你是要……”
“是。”蕭青容轉身,“我要得到女尚書之位。”
楚珩皺眉,“你要入宮?”
蕭青容點頭,“既然‘喬問’已經離開京城,那我便少了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若是再易容,難免會露出破綻,不如直接趁甄姝大典之際,設法進宮,在皇後身邊,借太子與皇後之手,便會有許多機會殺掉白敘。”
“宣國女尚書之位,自從設立起是輔佐皇後,以及為宮中貴女講書的存在,而且宣國開國皇帝曾下過旨,女尚書與後妃不同。”
聽聞,宣國立國之始,便在中宮設立了女尚書的官職,為了不讓女尚書形同虛設,也是為了與後宮有所區分,女尚書是決不可侍寝,也不可獲得後宮封號的,相當于朝廷正二品官職,地位極高。
楚珩微微垂眸,“但是,已經有兩代帝王在位期間,沒有封過女尚書一職了,而且,歷任女尚書,都是終身不嫁的。”
“事在人為,至于嫁不嫁人,有什麽關系,難道我這樣的人,還能嫁人麽?”
楚珩眼中劃過些異色,“為何不能嫁人?”
蕭青容笑了一聲,只是那笑裏卻聽不出任何的喜悅之意,“我這樣的身份,就不要再去連累一家無辜的人了。”
洛王府如何?
楚珩将此話在心裏轉了幾番,但終是沒有說出口。
若是以前,他可以用平靜或許還含着看好戲的心思,讓蕭青容作為擋箭牌,幫助他擋住晉安公主。當心境變了以後,心思也變了。
蕭青容此話,又何嘗不是對自己的回應……
拂了拂袖子,蕭青容見了滿地的落花,道:“可惜了這一樹玉蘭。”
“不可惜。”楚珩心情暗了幾分,隐隐覺得有些壓抑,淡聲道,目光落在蕭青容臉上,“耶律崇今日問起過喬問,你可要去見他?”
蕭青容搖了搖頭,“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耶律崇,我去見他做什麽。”說着,蕭青容有些又補道:“你千萬不要與他談論喬問,耶律崇此人看似魯莽,實際心思精巧。”
“嗯。”楚珩點頭,“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頓了頓,又對蕭青容道:“有些事,急不得,需慢慢籌謀。”
蕭青容聽到這話,想起清川也對自己說給這話,有些感嘆道:“你們為何都覺得我會冒進呢?”
你們?
楚珩眼波微動,另一個人是指她身邊的丫鬟還是指……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