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暗中照顧
“怕?”耶律崇看了眼圖拉,傲聲道:“當初敗給西北的又不是我,我怎麽會怕他?”
圖拉點頭,烏彌五族共掌烏彌大權,這一代烏彌王是耶律一族,另四族之中的引族卻一直很不服氣。這次引族一意孤行,挑起戰争,卻落敗而歸。
最後,還是烏彌王收拾爛攤子,由耶律族前來議和。
“您似乎有些不高興?”
耶律崇有些煩躁的将圖拉的酒推開,“沒見到喬問。”見圖拉還是一幅疑惑的樣子,“本以為憑喬問那小子的能耐,這事關宣國顏面的擊鞠,定會有他上場,結果喬問還是沒有官職,不能來這。”
圖拉記起耶律崇好像對王說過,他看上了一個宣國的漂亮少年,想來就是這個叫“喬問”的人,要是七王子真的喜歡,弄回去當個寵養着也不錯,他們烏彌這點可比宣國開放多了。
見場上的人已經散了,耶律崇放了手中的酒盞,“陛下,烏彌女子不同于宣國,她們豪爽潑辣,若是在場上受了傷,我們烏彌不負責将那些哭泣訴苦的小姐哄好。”
皇帝因第一局贏了三籌臉色稍好,就算後面女子輸了,也算是平手,不會太過損失顏面。
靠在烏彌使者身邊的女子們,紛紛起身,一改剛才依靠着男人媚笑的模樣,竟是大笑着,互相推搡走下觀樓。
皇後見狀,對蕭青容微微示意,耶律崇随着看去,見是一個長相清麗的女子,并無什麽特殊之處,便移開了視線。
耶律崇那一瞬的打量有如實質,蕭青容有所感覺,卻未曾露出過多的反應。在她眼裏,耶律崇有時候執拗的簡直像一個瘋子,或許是因為幼時的原因,他對一些事情的認知有些令人疑惑的偏執。
他或許是對自己有好感,但那絕不是男女之情的愛慕。或許僅是因為性格的融洽,也或許是惺惺相惜罷了。
走下觀樓時,蕭青容正遇到迎面走過來的楚珩,目光落在楚珩的臉上,因為剛才擊鞠,楚珩額上有些細密的汗珠,将周身的冷漠散去幾分。
蕭青容唇角動了動,終究沒有扯出一絲笑意,楚珩腳步未停,大步向觀樓走來,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蕭青容。
兩人擦肩而過時,蕭青容的眸子微閃,随後手心緊攥收入袖中。
待走到場地時,宮女将一匹馬牽了過來,那馬油毛烏亮,性情倒是比之前男子所騎的溫順許多。待宮女退下,蕭青容将手裏一直攥着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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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木镯,有些奇怪的木镯。
将那木镯打開,再扣上,正好貼合在手腕上,卻不會影響行動。不知道為何,蕭青容突然想起那個還沒有歸還的玉袖晷,試着在木镯上面蛇形花紋的蛇眼處按下,卻沒有反應。
難道自己猜錯了,下意識的,蕭青容擡頭望了眼觀樓。
有人騎馬經過自己身邊,低聲提醒過些進去,蕭青容笑着應了,低頭擺弄着手中的木镯,又在蛇尾微凸的地方按下。
幾個細如牛毛的銀針落在草地上,極不起眼,但若是找對穴位,卻足以護身。
場中烏彌女子揚着球仗大肆喧嚷,若是有武功在身或許會躲開烏彌人的惡意擊打,但偏偏蕭青容是不應該會武功的。
心中有些微微的異樣,突然想起自己與代珠開玩笑,若是自己受傷如何,代珠說她相信自己不會。
指尖落在那木镯上,輕撫幾下,蕭青容取了球仗駕馬入場。
皇後選的女子多是出自武将之門,在這其中,蕭青容發現自己被襯托的格外單薄。
烏彌女子對自己說些聽不懂的烏彌語,但是從那些嘲諷的眼神也可以看出,定不是什麽讓人愉悅的話。
聽代珠說晉安因為含煙一事似乎有些受驚,那事到底是與自己有關。蕭青容不得不懷疑,皇後将自己推出來,是為了替晉安出口氣。
但也或許是想要看她的表現,在其中窺探她的能力……
無論如何,如今騎虎難下,蕭青容微微笑了笑,掂着手裏的木球仗——輕重适宜,若是拿來當武器,還算襯手。
穿着騎裝的美麗女子,端正的坐在馬背上,清清雅雅的一笑,這一幕被一個烏彌女子收入眼中,随而眼睛一亮,直接打馬奔到蕭青容身邊,在蕭青容有些錯愕的眼神中,直接親了一下蕭青容的臉側。
然後接着直起身子,伸手在蕭青容臉上摸了一下,在烏彌女子一片起哄聲中,大笑着騎馬奔走。
蕭青容:“……”
閉了閉眼,蕭青容緩緩吐出一口氣,暗暗對自己一遍遍重複,烏彌民風開放,與中原拘謹不同,這面頰上的親吻也是她們常用的動作。
雖然有些直接……
楚珩在觀樓上,看着那個烏彌女人的動作,雙眸輕眯,手指在酒盞的青花細紋上緩緩摩挲。坐在一側的大臣笑呵呵的為楚珩斟酒,只是剛剛碰到酒盞,那瓷杯便碎了幾片。
大臣不明所以,看着楚珩明顯不悅的臉色,心中惴惴不安,只當是楚珩因為自己弄碎了杯子而不悅,立刻轉頭吩咐一旁的宮女,待新的杯盞取來,那大臣戰戰兢兢的重新為楚珩斟了酒。
放下壺後,大臣看着自己的雙手,在袖筒裏默默的雙手互相握了握。
以前只是覺得胖了點,怎麽突然間那麽大力氣了?
待楚珩靜心去看時,卻見宣國竟然得了一籌。
皇後十分滿意,“早就聽聞李将軍家的女兒擅長擊鞠,往日本宮難得一見,今日李小姐風姿爍人,果然名不虛傳!”
話音一落,席間皆是附和聲,楚珩袖手望着樓下未語。
#####作者有話說:在代珠眼裏,蕭青容是強大的,是她的信念所在;而在楚珩眼裏,蕭青容是需要保護的。這是對自己角色定位不同而産生的不同,并不是誰的關心多,誰的關心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