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擊鞠比賽
麗嫔臉上劃過些難看,“你沒有告訴我,這個蕭青容是個心思多的。。”
起身,麗嫔的手纏住男人的胳膊,“我只是以為,一個鄉野出身的小姑娘,定不會動懂那些手段,只要哄她喝了那藥便好。”
“到時,我再放出風聲去,若是楚珩真的中意那個丫頭,定會有所行動。”麗嫔聲音帶了幾分嬌氣,雖然不似閨閣女兒那般無邪的樣子,但是卻別有風情,“就算楚珩不看我的請柬,不來赴約。只要他将蕭青容救走,如此,也可探明倆人之間究竟有沒有關系,楚珩究竟在不在乎這個小丫頭。”
男人擡手,指尖麗嫔臉上劃過,麗嫔面上一喜,離男人越近,“大人……”
“呵。”男人一聲冷笑,将麗嫔狠狠甩開,“這次,我在主子面前替你掩飾一次,若是下次再不成功,別怪我在主子那邊不給你留情面。”
麗嫔半俯在踏上,露出一截瑩潔的肩膀,見男人不為所動,面上閃過抹凄哀,而後又恢複那般美豔的絕色。
“是,多謝大人。”
男人冷笑一聲,麗嫔不願看見男人次次對自己滿是嘲諷的臉,微微合眸,再睜眼時,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麗嫔憤憤的喘着氣,猛地将自己頭上精心選的玉簪扔下,唇角帶着抹毫無感情的笑意,眸底有些凄楚。
……
“你說什麽?”蕭青容有些驚訝的看向代珠。
代珠手裏捧着一身窄袖騎裝,愁眉苦臉,“皇後命人送來了這個,說是明日會與烏彌使者有擊鞠比賽,女子也會參加。”
蕭青容難得心頭有些無力感,擊鞠在宣國極為盛行,甚至皇家經常組織擊鞠比賽,但在澤國卻是沒有這什麽擊鞠的。
她雖然在宣國生活了許多年,但是哪有什麽心思卻學習什麽擊鞠。
代珠拿着那衣袍有些疑惑,“不是說要狩獵麽、怎麽又玩起了擊鞠?”
蕭青容笑了笑,解釋道:“狩獵之事也是有講究的,多為秋日舉行,春日本不宜大肆狩獵,但既然在這北山圍場招待烏彌使臣,總不能光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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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珠抖開那那身衣袍,只覺得比平日的襦裙更加利落好看,便又喜笑顏開,“小姐,您就去吧,不過就是騎在馬上打球而已,代珠相信小姐。”說着将手裏的衣袍在蕭青容身上比量。
蕭青容看着代珠歡樂中又帶了點幸災樂禍的模樣,緩緩吐了一口氣,狠狠的在代珠額上彈了一下。
見代珠委委屈屈的抱着頭,蕭青容無奈的接過衣袍,“你家小姐要是受了傷,到時你可別哭。”
代珠嘻嘻笑着,為蕭青容試衣。主子不過是開玩笑,以主子的武功,就算一籌都得不了,也不會受傷的。
“對了,林初命一個叫小宮女送來了一盤糕點,奴婢發現裏面藏了一張紙條。”代珠整理着蕭青容的腰間束帶,“說是晉安公主身邊的那個叫含煙的大宮女死了。”
“含煙?”蕭青容想起那張清秀的臉,“怎麽死的?”
“那個被打死的宮女柳兒,和一侍衛是一對鴛鴦,那侍衛怨恨含煙,便趁着昨日含煙被關在宮外時,把她殺了。”
蕭青容微微皺眉,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可她直覺此事不應當如此簡單。想起另一件事,蕭青容擡手捏了捏代珠的臉,“那張紙條呢?為何不給我?”
代珠眼珠轉了轉,臉色閃過些赧色,笑着拉了拉蕭青容的袖子,“這袖口有些不對,代珠給您改改。”
皇後送來的衣服定是出自宮中作室之手,怎麽會有殘次一說。
代珠看着蕭青容滿眸笑意的樣子,氣呼呼的将袍子扔在了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臉,“小姐既然已經猜到了,何必還問代珠?當時林初送來一盤菱花糕,我正餓着,就咬了,誰知道咬了一張紙。”
那紙上不僅有她咬的牙印洞,還有口水,怎麽能拿給小姐?
說起林初,代珠滿腹委屈,便向蕭青容告狀,“林初故意耍我,當時藏了信的那菱花糕放在最上面,我便以為下面的應是沒有了,沒想到又咬到了一張,打開卻是一張空紙什麽都沒有。剩下的幾塊裏面全是這樣,好好的菱花糕,因為要取出紙條,全變成了碎末,都沒法吃了!”
蕭青容聽着代珠的自稱變成了“我”,便知代珠心裏是真的在惱林初。
——每每代珠生氣或者開心時,都會将“奴婢”換成“我”。
自己也未曾提醒過代珠,她們如姐妹般從小一起長大,而且代珠的姐姐代瑤,對她有救命之恩,她的母親又是自己的乳娘,有哺育之恩。
她便也樂得将代珠當妹妹寵。
又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皇後派來了人将蕭青容帶到擊鞠的場地。
平廣的場地南側有一觀樓,觀者都坐于此,視野極為開闊。烏彌來的使者坐于左側,其中有對中原文化了解的使臣,對于座位十分不滿,正要起身發作,卻被耶律崇攔了下來。
太子不滿,斂袖道:“圖拉将軍自诩知道些我們中原文化,便大言不慚,贻笑大方。雖然宣國于大宴之上以右為尊,但落敗之人如何能享以尊坐?不過徒增笑柄,還是有些自知之明才好,免得顯出蠻夷之國的鄙陋。”
圖拉雖然能聽懂些宣國語言,但是并不精通,眼下知道太子是在諷刺烏彌,但一着急,嘴裏出來的卻是烏彌話,見宣國大臣眼底的鄙夷,圖拉的手按在腰間佩刀上,滿是殺氣。
太子被圖拉的眼神一驚,但想到圖拉定不會在這樣的情景下動手,便安心幾分。
國師白敘位于衆官之首,白衣墨冠,似乎與唇槍舌劍的宴席格格不入,望了望天色,道:“陛下,時辰到了,開始吧。”
皇帝點頭,燕德上前幾步,位于觀樓上揚聲宣布開始,接着自觀樓次第傳來道道傳話。
蕭青容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環視一周,并未看到麗嫔雲美人等出席,只有皇後一人坐在皇帝身邊,其餘都是各個随行大臣家中的诰命夫人。
“大姐。”蕭青容道:“昨日,我見到了二姐。”
蕭雲容皺眉,“她竟然真的來了這裏?是在麗嫔那裏?”
蕭青容手上動作微頓,“大姐知道?”
“我猜的。”蕭雲容淡淡一笑,“當年二妹與麗嫔意外相識,此後數次向宮裏遞帖子,麗嫔倒是真的見過她幾次,每次都會賞些東西。”
“原來如此。”蕭青容了然的點頭。
場中随着侍衛的蹬球,擊鞠開始,場中駿馬奔馳,質地輕盈的中空彩繪木球,在場中分外顯眼。宣國球仗杆頭大多為弦月形,常用的是單球門(章懷太子墓中就有關于馬球的畫,馬球在唐代極為盛行,而且不僅限于男子,也有女子擊鞠的圖畫文字記錄)。
兩方較量時,能掙到球并将其打入球門網兜中的,就得一籌,每得一籌,一旁的唱籌內侍大聲宣告,并為得籌的球隊插上一面旗子,以先得到三面紅旗者為勝。
以宣國大臣看來,這頭籌應該是宣國人得,畢竟烏彌只是戰敗前來求和的罷了,當烏彌人将球順利擊進球門時,皇帝的臉色隐隐有些難看。
耶律崇看了看場中的,卻是突然大聲問道:“圖拉,這剛才進了球的是哪邊啊?是宣國的勇士吧?”
圖拉哈哈一笑,朗聲道:“七王子看錯了,這進球的可是我們烏彌的人!”
“哦?”耶律崇将驚訝的神色裝的十足,“早就聽聞宣國擊鞠極為有名,怎麽會失了頭籌呢?”
知道耶律崇是故意羞辱,有宣國大臣憤憤的瞪着他們,卻只是換來烏彌使臣的拍手大笑。
蕭青容坐在一側,望着觀樓下面的情景,烏彌人擅長騎射之事,在擊鞠中也更為靈活。
而宣國國風重文,雖然有秋狩擊鞠的活動,但也不似烏彌那般野性彪悍,只是文人的消遣玩樂之物,雖舒展筋骨,但骨中仍是看重矜雅。
随着烏彌再得一籌,宣國大臣的臉色越發難看。皇帝掃了眼故意高聲慶祝的烏彌人,臉色有些難看,一旁的白敘緩緩起身,走到中央。
耶律崇眯眼看着這一身白衣的宣國國師,只覺得這毫無紋飾的白衣配上那張面具,死氣沉沉壓抑的很。
“陛下,微臣提議讓場中諸位休息片刻,再接着比試。”
#####擊鞠在唐宋時期極為盛行,甚至有些皇帝和官員都沉迷這項運動,歡迎大家留言讨論文的劇情,作者菌會一一回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