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誰說我不喜歡沈墨的?”
這句話如同一道魔咒一般在沈墨腦海裏回蕩,刺激得男生晚飯都沒來得及在老宅裏吃,尋了個要去酒店監工的理由就開着機車一溜煙兒地跑了,匆忙離開的背影,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他真的已經不能再用旁觀者的角度看待這個世界了,明明應該喜歡主角受的祁承在兩小時十二分鐘零五秒之前間接性向他表了個白,其實之前接吻的時候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就已經薄得不能再薄了,但是怎麽說呢,即使再薄,那層窗戶紙不捅破就會永遠粘在那裏,但是現在……
沈墨站在酒店門口呆愣了許久,大概是內心的那股躁動一直在身體內橫沖直撞無處發洩,看着大廳內正在将桌子按照标記搬過來搬過去的工人們,沈墨看了一會兒也想旁邊的經理要了雙白色手套加入到了勞動之中,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即使是汗流浃背,男生也依舊不失風采,等到全部弄好休息的時候他拿着一瓶冰涼的礦泉水随意坐在臺階上,望着不遠處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魚肚白,眉眼精致如畫,偶爾有幾顆汗珠從額頭上流下來,也只不過是為這幅筆精墨妙的畫作上增添了幾分張揚。
“怎麽了小夥子,有心事嗎?”
主管的包工頭大叔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漂亮過頭的男生,不說話只在悶頭做事,有人誇他就客氣地笑一笑,問什麽也從不會多說,以至于整場工作下來都沒人知道男生到底叫什麽名字,不過看着他從始至終都沒撫平的眉頭上,還是能看出來似乎是在為什麽事情所困擾。
“沒有啊,就是有點累。”沈墨朝人笑了笑,接着就将目光再次放到頭頂上隐約發亮的天空,眼前突然浮現出路燈下的祁承,一句問話就那麽不自覺地問出口,
“大叔你說,如果有件事我看到好多人嘗試之後都失敗了,那我還有要嘗試他的必要嗎?”
“嗯?這要看你自己怎麽做了,”
大叔也是走了這麽多年的路,即使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但生活閱歷還是非常豐富的,一雙眼睛不說能百分百看清每個遇見的人,但大概還是能猜透一點兒對方的心思的,手上的頭盔當作蒲扇扇了兩下,他拍了拍沈墨的肩頭寬慰道,
“其實有的路,你不走上一遭,光靠別人走上去之後什麽都沒得到是沒辦法真正看到那條路到底是什麽樣的,就像是一碗飯,這每個人口味都不一樣,你不嘗光靠別人跟你說這碗飯到底是什麽味道,怎麽可能知道這碗飯到底好不好吃?”
“不要老是用腦子看待事情,偶爾,也要用心體會體會。”
……是這樣的嗎?
沈墨眨巴了兩下眼睛,遠處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被一道金輝劃破原本的黑暗,陽光灑滿整個大地,灼熱但并不刺眼的光芒就在此時此刻照亮了整個天空。
男生似乎被這麽壯觀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金色的陽光映在白皙的面容上,将原本籠罩在眉頭的陰郁全部清除出去,墨色的眼眸之中似乎也被這光輝一點一點填滿,沈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半晌突然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其他人。
當黑暗離去,整個城市似乎被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人們陸陸續續都從夢鄉中醒來,……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忙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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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常見的好天氣,不想去應付什麽所謂的商場夥伴,沈墨随便在花園裏找了個角落坐下懶懶地曬着太陽,腦子裏正在快速思考近來的一些事情時,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卻看見松松垮垮穿着正裝的程黎年正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皺着眉頭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欠了對方多少錢一樣。他下意識眯起眼睛,擡起右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
“有事?”
聲音異常平淡。
程黎年雙手環抱在胸前,不答反問,“你怎麽不在前廳和祁承祁伯伯他們一起。”
“為什麽要一起,”沈墨舔了舔嘴唇,“我只不過是一個養子。”
“你和祁承不是……”
“又沒有辦婚禮,誰認識我呢?難不成我要拿着結婚證貼到別人面前介紹自己嗎?”
“……”程黎年低着頭盯着癱在秋千上随性散漫的少年,知道這人只是喜歡跟別人打嘴上官司,嘆了口氣之後誠懇勸道,“你昨天不也知道祁承是喜歡你的?”
沈墨微微點頭:“嗯。”
“那你是怎麽想的?”程黎年雙手環抱在胸前,頗有種長輩苦口婆心的感覺,“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祁承能這麽維護一個人,反正你們倆已經結婚了,要不你再試着……喜歡喜歡他?”
腳尖輕點地面讓秋千搖晃了起來,看着周圍來來往往,逐漸多起來的客人,沈墨并沒有回答程黎年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我?!”
其實沈墨是真心問出這句話的,只是一千個人眼裏就有一千種哈姆雷特,即使是面對面,也會有話中意思被曲解的情況發生,“不是,我只是……哎,你說你們倆這是在鬧什麽?!算了,我不管了,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要不說造化弄人呢?!沈墨喜歡祁承的時候,祁承巴不得對方離自己遠一點兒,現在人家聽話不喜歡他了,自己又突然發現喜歡上了對方,艹!這群有錢人真會玩。
程黎年罵罵咧咧地離開,留下問題沒有得到解答還反被發了一通牢騷的沈墨。
……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天都黑了下來,不遠處響起的廣播提示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癱在秋千上一動不動地男生終于舍得邁開那兩條僵硬的大長腿朝着大廳內走去,原本是想着随便找一個角落裏悄無聲息地呆着,奈何總有人找上門來。
看着眼前很是面熟的女生,随手拿起旁邊的砂糖橘剝開塞一半進嘴裏,“找我有事?”
“你不記得我了?!”女生看起來很是震驚,連往沈墨面前走了好幾步,“你再看看,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沈墨不說話,見人真的是對自己毫無印象,安暖喪喪地嘆了一口氣,“就這我還自诩美若天仙,到最後竟然成了一個路人甲的角色。”說着她搖頭晃腦嘆着氣坐到沈墨旁邊,也跟着沈墨拿起橘子邊吃邊說,“不過也是,都有我小舅舅那種長相驚豔的人了,其他人入不了你的眼也正常。”
“你小舅舅?”沈墨微微挑眉,腦子裏似乎有一絲記憶一閃而過,放假那天……“哦,你是前幾天管我要聯系方式的女生啊!”
“想起來了?”不過就算想起來了,安暖也開心不到哪裏去,“果然一提我小舅舅就想起來了,哎,戀愛中的人啊~要不怎麽說是一對呢?!”
“嗯?”沈墨聞言輕輕挑眉,不遠處的臺上,祁承正在作為長孫站在話筒前發言,全場燈光熄滅,只留一束白光打在祁承身上。
男人微微低頭,一手拿着話筒,另外一只手自然垂在身側,一頭黑發被整齊地梳到後面露出幹淨的眉眼,從頭到腳都散發着一股無端撩人的氣息,他的聲音依舊清冽,但比起以前的青澀來說還是多了一絲成熟。
沈墨眨巴了兩下眼睛,恍惚之間好像聽到自己問了一句,“為什麽這麽說?”
“不為什麽啊!上次小舅舅和我說到你的時候眼睛都會放光,諾,就像現在的你一樣。”
像現在的我……
沈墨愣了愣,耳邊嘈雜的說話聲似乎在一瞬間完全退散,他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太禁锢自己了,總覺得這只不過是一個任務世界,總覺得他只是來打發無聊的時間的,然而……
女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原本與他隔着好幾道人牆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他的面前,半垂着眼眸盯着他,“沈墨……”
“嗯?祁承我突然發現……”
“你先別說話,”男人似乎是怕沈墨說出一些自己不想聽到的字眼急忙将人的嘴給堵住,見人盯着自己不再開口之後頓了頓之後繼續知道,“你還記得我們的協議嗎?”
沈墨點點頭。
“那就行,”祁承輕咳了兩聲,眼神有些不自然,“既然你清楚,那我要求你履行協議裏所說的條件,明天……和我約會。”
嗯?
沈墨眨巴了兩下眼睛表示不太理解,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怕人拒絕,祁承語氣硬邦邦的,
“協議裏說了,你要在我指定的人面前表現出和我恩愛的樣子,”只不過現在指定的人從祁家人變成了全世界的人。
傾家蕩産我也想讓你留在我身邊,睫毛微顫,祁承淡淡開口,“我只不過行使我作為甲方的權利罷了。”
“什麽甲方的權利?!”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沈墨“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爺爺,你怎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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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案:
作為養尊處優,泡在蜜罐裏養大的雄蟲,郁黎從小就養成了嚣張跋扈,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他老子來了也只有好聲好氣跟他說話的脾氣,然而,就是這麽一只倔蟲,偏偏被綁定了一個炮灰處理系統,告訴他:你只不過是一個升級流小說裏面的炮灰,聽我的才能保你不死!
保你大爺!
郁黎拒絕配合并向系統扔過去一頭豬。
能讓小爺聽話的人還沒出生呢,一個破系統就想讓爺乖乖替你完成業績?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于是,系統讓他往東他便往西,不出一個月就把自己弄上了全星際最不可嫁的雄蟲排行榜第一位。
以至于在星網上宣布郁黎的基因和蟲族戰功累累,深得蟲心的将軍柯白匹配度達到百分之一百,将強制匹配結婚的那天,全蟲族上下,不管是雌蟲還是雄蟲都覺得這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還是賊臭賊臭的那種,沒有一只蟲看好這段被強制匹配在一起的婚姻,包括柯白。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死板的系統突然學會了變通,不聽我的是吧?!行!
看着任務版上的(讓炮灰為男主做一頓飯)系統開口:郁黎,躺下睡覺,千萬別去做飯!
郁黎:聽你放屁,老子今天高低給你整一桌滿漢全席。
(任務:讓炮灰去接男主下班)
系統:郁黎,今天的任務是在家呆着,不能在男主下班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
郁黎:喵的,小爺是什麽有害物質看一眼就瞎是吧!我就出門,不光出門我還要提前一個小時去司令部晃悠!
系統:郁黎……
郁黎……
郁黎……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那個原本全蟲族最不想嫁的雄蟲變成了雌蟲們夢寐以求的雄主,而原本只當這段婚姻是提前将自己埋葬的柯白,看着廚房裏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給自己煮粥的郁黎,眼睛中也在不知不覺中溢滿了幸福。
郁黎:……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逆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