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上清通天

第27章 功德與業力

雖然妖族的擴張還沒達到頂峰,但帝俊與羲和的婚禮還是有不少人給面子去參加。其中三清也收到了請帖，而這幾張請帖的執筆者是東皇太一,看上去充滿了誠意。

“沒興趣。”

通天把請帖往桌子上一擺,懶得去湊妖族的熱鬧。

“三弟，你好久沒出去走動了,總不能讓洪荒只知道我和老子卻不知道你。”元始發揮苦口婆心的作法開始勸解，他倒不是沖着妖族的婚宴而去，而是那一天有很多大能者到場,通天若是能夠出現,必定會許多修士的注意。

再不濟——咳，通天結交的人多了，也能擺脫了鴻鈞那個狼子野心的家夥。

“元始說的沒錯,三弟該出門走一走了。”老子認真的回憶了一下通天這些年屈指可數的出門數,這樣下去不妙了，“你至龍鳳大劫後就沒離開過昆侖山和不周山範圍，這樣下去三清得被傳成兩清了。”

通天遲疑了片刻，不太相信的問道：“有那麽誇張嗎……”

老子沉重的點了點頭，“有。”

“好吧，我去。”瞅見老子和元始痛心疾首的表情，通天難得心虛了，誰讓他活的時間之長堪比混沌魔神，重生前也是窩在碧游宮裏數萬年不眨一下眼。他拾起請帖看了看日期，以防自己等會兒閉關給忽略了過去，話說上一次他好像沒參加過妖帝和妖後的婚禮。

妖族天庭，身為正宗盤古嫡裔的三清一到場，不僅驚動了帝俊和太一，還驚動了紫霄宮裏另一個長年宅居的道祖。鴻鈞估量着天道不能和魔道見面的底線，再看着月老在那邊大吃大喝的表現，眼睛一眯，他想出了一個鑽空子的方法。

對此，月老的回應只有兩個字：“做夢。”

正用神念與他溝通的鴻鈞頗為不解：“不過是借用一下你的身體，你何須大驚小怪。”放下手中的點心，月老眼神憂郁的說道：“你這句話順帶可以跟羅睺提提，如果他能同意，我也同意。”

鴻鈞淡定的表情一滞，的确……他可以找善屍要身體，也能找惡屍要身體。

問題是羅睺那厮怎麽可能同意！

“不過嘛——”月老不動聲色的把視線放到門口，那邊能看到東皇太一匆匆過去的身影，再過不久通天就會來了。“我沒羅睺那麽不通情理，你替我主持妖帝和妖後的婚禮，然後把功德讓給我，怎麽樣？”

鴻鈞代表的是天道，天道主持的婚禮自然功德極高，同時鴻鈞要代替月老承擔萬一帝俊和羲和在以後鬧掰了的代價。

鴻鈞說道：“可以。”

看見月老欣喜的神色，他暗自冷笑，想占自己便宜哪有這麽簡單。

還沒走進天庭的大婚場所，通天腳步微晃，被身旁的元始及時的扶住了。前來迎接三清的東皇太一走了過來，目露疑惑，不過他随即當做沒看到一般笑着招呼：“總算把你們幾位道友盼來了，這位是便是上清道友吧？”

“我是上清通天。”

通天漫不經心的應了這句詢問，太一見他身着杏黃色雲紋衣袍，然而比起仙風道骨的老子和元始，上清周身的氣場沉郁三分。心下一凜，太一想到了紫霄宮中無人能坐的第三個團蒲。

在場其他若有若無看來的仙人不由好奇，猜測第三個座位是通天的人不少，但相信通天的修為遠超其他人的卻沒有幾個。沒過多久，稍晚一步的女娲和伏羲相伴而來，見着三清也在，女娲語笑連連的上前對太一賀喜道：“太一，小妹先恭喜帝俊大哥和羲和嫂子走到了一起，禮物可別嫌棄。”

“自然不會嫌棄。”太一爽朗的笑道。收下了女娲和伏羲的賀禮後，他轉頭對跟他過來的鲲鵬吩咐：“鲲鵬，你先去招待其他妖将，這邊我來就行了。”

鲲鵬笑臉一僵，卻不得不彎下腰聽從命令。

剛擡起頭，他看見女娲似笑非笑的斜瞅了他，美目流轉着清波，透着淡淡的不屑。鲲鵬心底大怒，十大妖将的位置本該有他一份，結果女娲和伏羲橫空出世，擠掉了屬于他的位置。

女娲沒空理會鲲鵬的感受，側頭問道：“這位是上清道友嗎？”

見着是女娲對他說話，通天的臉色緩和了一點，也不計較修為不對等下的稱呼問題，他颔首說道：“我是上清，這些事情進去在談。”女娲和太一也發現堵在天庭門口不太好，贊同了他這句話，幾人由太一領路走了進去。

進入天庭，通天首先看見的是容光煥發的帝俊，其次是……

他的視線突然凝固在一位白衣仙人身上，被看破真身的月老溫和的望着他，食指輕觸唇，仿佛上面有一根無形的線。通天再多的惱意都給這一幕沖散了，反正魔道能抵抗面前的天道分身，他就當做沒看見吧。

扭過頭，通天跟着太清和玉清走到座位上。

洪荒首場大辦的婚禮進行的順利，除了在月老拿着個紅繡球證婚時，故意補了一句“在場衆人見證妖帝和妖後”的話後。

——天道降下的功德瞬間停在了空中。

在帝俊和羲和目瞪口呆之下，一股森冷的業力從虛空傾瀉，與功德互相抵消。

通天：“……”

為什麽拉上他的名義作死，鴻鈞不知道魔道這輩子只降業力不降功德嗎？

鴻鈞微不可查的戳着紅繡球，他當然知道魔道和天道同時鑒證婚約的情況，這正如他所意，帝俊和羲和要是敢分手，單是魔道和天道的懲罰就能弄死他們。

終身綁定，滿意嗎？

鴻鈞瞥了一眼帝俊勉強的笑容，唇角翹了翹，優雅走下了主婚的位置。

帝俊很快回過神來，若無其事的招待群仙享受婚宴的酒席，熱鬧的氣氛一掃剛才的晦氣。通天正要悄悄退席，一只手鉗住了他的手腕，耳邊傳來老子溫吞吞的聲音：“三弟啊，你這是要去哪裏？”

目光移到別處的元始也轉過頭，一臉奇怪的望着通天。

通天冷汗，解釋道：“我就在附近走走。”

“呵呵。”老子皮笑肉不笑的伸出另一只手指向月老，神念說道：“他看上去有點眼熟啊。”這回通天沒吭聲了，乖乖坐下看妖族女子的妙曼舞蹈，口中飲下的酒水一時間味如嚼蠟。

坐在對面席位上的鴻鈞幽怨的盯着他，通天卻不敢再動了，眼神示意他再等等。

好不容易熬到了結束，他一起身就瞬間消失在原地，與他一同不見蹤影的還有為妖帝、妖後鑒證婚禮的月老。老子瞪着身邊空掉的位置，在元始琢磨出其中貓膩的時候嘆道：“家門不幸啊。”

元始執着酒杯說道：“還能怎麽辦，至少他們配得上了。”

對此，老子搖頭不已。

天庭淩駕于九天之上，外面白雲漂浮，星光偶爾從遙遠的彼端投射而來。通天出來沒多久就等到了鴻鈞，白衣墨發的仙人在空中如履平地，容顏雖和本體有所區別，但那份踏于雲端的氣度遠勝于月老。

這一見，好似真的隔了很久。

曾幾何時的鴻鈞并未滿頭白發，這一刻遠遠望去，就像是不周山上守在先天葫蘆藤前的那人。

通天擡起腳步朝那邊走去，開口說道：“我們談一談吧。”

鴻鈞笑道：“談什麽？”

“非得我親口說嗎？明明是你和善屍弄出來的事情。”通天也不顯窘迫，眉頭一揚，大大方方的攤開了兩人糾結的地方：“當然是談談天道和魔道的未來，以及——你我該怎麽相處。”

鴻鈞剛要接過這句話，忽的臉色一沉，“羅睺又在鬧了。”

通天：“……他真會挑時間。”

“下次見面，我會給你一個答複。”鴻鈞匆忙的說了一句話便回到了紫霄宮，留下身體一軟倒下的月老。通天立刻抓住了往下掉落的月老，誰料月老的腰一扭，如蛇一般軟若無骨的伏在他身上，調笑着說道：“通天，他那麽沒情趣，不如我們來談談吧。”

通天面無表情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評價：“我對和羅睺一個德行的人沒興趣。”

月老呆住。

等注意到通天離開的背影，月老連忙追上說道：“等等！我和羅睺根本不像啊！”通天撇了撇嘴，不作理會的化作流光回到太清和玉清身邊，月老頓時不敢繼續追趕。

老子問道：“出什麽事了？”

通天唇角一勾，心情不錯的回答道：“沒什麽，我們回去吧。”

三清折返昆侖宮，輕松的事情告一段落，通天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忘了一個關鍵：人族誰來創造？東皇太一屬性為火，準提是先天菩提得道，後土身上的先天陰煞之氣太重，這幾個允許創造人族的聖位候選者皆無法創造人族。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撲了個空的後土來昆侖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