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
花瓶的桂花依然開得很好,就像她一樣來了這個陌生的地方,至今為止依然活着。休養了一個多月,經過昨晚的折騰,顧淺淺有些發燒,她雖然不是醫生,對醫理知道的不多,想來是昨晚起床走動的原因,引起炎症有些發燒了。
她讓溫良用冷毛巾敷着額頭,身子覺得舒服了些,藥還是照樣喝的,倒是溫良不放心的說“姑娘,還是請大夫瞧瞧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熱熱的手,雙手有些無力,點點頭。
“那奴婢這就去禀告管家,讓他給姑娘請個大夫進來瞧瞧!”說着,溫良快步出門。
不多久她領着一個大夫進來,顧淺淺好奇她怎麽這麽快就請來了大夫,大夫給她把脈後開了藥方,說是喝了藥就好了,顧淺淺道謝後看着溫良把人送出去。
溫良回來時對顧淺淺說“奴婢去跟管家說請大夫瞧瞧,誰知道大夫就在府上,聽說主子病了這才請來的。”
“五皇子病了?”顧淺淺有些意外,有些幸災樂禍。
“嗯!”說是昨晚睡下一直咳嗽,今早醒來侍候的人發現生病了,管家一大早就讓人請了大夫進來瞧,連今天的早朝都沒去上了!”
“是嗎?”顧淺淺幸災樂禍的笑了笑,活該他生病,早知道就多噴點水,昨晚可把她吵死了。
随後的幾天顧淺淺過得還算不錯,中秋節後溫度低了不少,對她這個卧病在床的人來說可就好受多了,至少不用熱得每天擦洗身體。
桂花枯敗後,顧淺淺讓溫良去花園轉轉,有什麽話折幾支回來插在花瓶裏,一整天躺在屋子裏死氣沉沉的,有幾朵花也算是有些顏色。
溫良從外面回來時,手上多了幾支金燦燦的菊花,她要了一支在手裏把玩,溫良把其餘的菊花養在花瓶裏。
躺了一會兒,顧淺淺覺得無聊,把花瓣一瓣一瓣的摘下來丢在地上,不多久一朵花被她摘得只剩下一根花枝,地上一堆的花瓣,看着有些蒼涼,有些凄美。
端木初一進門就瞧見床前的菊花,笑了一下說“就算在生氣也不能對着花兒撒氣,美人兒,告訴本皇子,誰惹你生氣了?”
消失幾日的人突然出現,并不會收到顧淺淺更好的對待,她聽見他的聲音,拉過被子蓋在頭上,假裝沒聽見他說話,不知道屋子裏還有其他人。
見狀,端木初并未生氣,笑着拉開被子,顧淺淺死死抓住,兩人各執一角,你來我往的拉着被子,最後是端木初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顧淺淺吃痛松手,他才得了機會掀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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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狼!”雙手下意識的覆在胸前,她只穿着裏衣,端木初看了一眼連忙把被子蓋在她身上,臉上隐隐的泛紅。
端木初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說“就你那身材,本皇子還不稀罕!”
遭受到人身攻擊的顧淺淺瞪眼,想說什麽發現這個話題說什麽吃虧的都是她,她哼了一聲表示不屑,拉着被子繼續蓋在頭上,眼不見為淨。
受到冷落的端木初也不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溫良怯生生的給他上茶,端木初邊喝茶,邊打量她住的這間房,目光被白色瓷瓶裏的菊花吸引,再瞧瞧床邊的花瓣,他笑了一下。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顧淺淺以為他離開了,掀開被子探出一個頭,瞧着正對着床得椅子上坐着的人,眉毛一挑,重新蓋上被子氣得牙癢癢。
端木初看見了她,笑着說“蓋着被子不難受嗎?”
“要你管!”顧淺淺躲在被子沒好氣的說。
端木出不但沒生氣,反而有些高興的說“不要本皇子管你要誰管?”
“反正不要你管!”顧淺淺氣呼呼的說。
“本皇子才沒那麽多閑心管你!”端木初站在床頭說“大夫說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沒什麽事可以出去走走。”
“真的?”顧淺淺一聽,激動的掀開被子看着他,對上他的臉,她有些故作生氣的移開目光。
端木初卻被她的神情吸引,他問自己,眼前的人說絕色根本算不上,也不夠傾城,更是比不上他所見過的很多女人,怎麽自己偏偏就對這麽一個女人上心了?
見他愣愣的盯着自己,顧淺淺覺得被冒犯了,刷的一下放下蚊帳阻隔他的視線,端木初驚了一下,唇角一勾,掀開蚊帳,不等她逃脫,拉着她的手臂把人拉進懷裏,不顧她的掙紮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裏。
雙手被束縛,顧淺淺張嘴咬在他身上,端木初悶哼一聲,嘴角噙着笑,依然抱着她不松手,倒是顧淺淺隔着衣服嘗着血腥味松開了嘴,看着他鎖骨處的血跡,她有些無措。
好一會,端木初松開手,看見她嘴角有血跡,想要給她擦拭掉,顧淺淺看着他的動作偏開了頭,他的手懸在半空中等了一會兒才收回。
見她神情不悅,端木初站了一會兒離開。
顧淺淺在他離開之後,癱軟在床上,四肢發軟。
端木初回到自己的房間,月拿着一瓶傷藥出來,他搖了搖頭,扯開已經看着鎖骨處的傷痕,抹掉血跡,幾個牙印觸目驚心,他卻想留着,沒有理由的想留着這個印記。
下午時,幾位婢女打破了偏院的沉默,顧淺淺看着她們一盆一盆話放在房間裏,菊花,月季花,還有一些她叫不出名,不認識的花,房間裏很快就擺;額七八盆花,弄得她莫名其妙。
婢女們離開後,她對溫良說“怎麽弄這麽多花進來?”
“是主子吩咐的!”溫良笑着問她“姑娘喜歡嗎?”
“不喜歡,全都搬出去!”誰稀罕他的狗屁花,看着就礙眼!
“可是...”溫良遲疑的說“若是搬出去主子會生氣的!”
看她不動,顧淺淺穿上鞋,不敢彎腰,只輕輕的蹲在地上,捧着一盆花要出去,溫良見狀,害怕她牽動傷口,連忙搶過去說“姑娘坐着,奴婢來做,奴婢來做。”
顧淺淺松了手,看着她把七八盆花一盆一盆搬出去才滿意。而溫良卻憂心忡忡,生怕被主子知道了受罰。
端木初一進偏院,看着走廊邊擺着的幾盆花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可不就是昨天他親自去花園跳的幾盆花嗎?
那個女人居然把它們放在外面?端木初生氣的進屋,顧淺淺正在喝藥,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端木初黑着臉坐在椅子上,溫良行禮後上茶,他說“把那些花一盆不剩的給本皇子搬進來!”
溫良看了顧淺淺一眼,察覺到她為難的目光,顧淺淺說“不準搬!”
端木初瞪眼“搬!”溫良吓得轉身出去搬花。
顧淺淺看她捧着菊花進來,不示弱的說“不準!”溫良捧着花站在門口,進退為難。
端木初看了她一眼,說“搬!”
“不準!”顧淺淺把碗砸在圓凳上說。
端木初看她摔碗,氣得一掃桌子,茶杯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搬!”
“不準!”
“搬!”
“不準!”
“搬!”
“我說不準就不準,這是我的房間,我說了算!”顧淺淺看溫良把花盆放在花架上,憤而起身說。
端木初見她反應這麽大,愣了一下笑道“不準就不準,搬出去吧!”溫良如釋重擔,抱着花盆匆匆離開。而端木初卻看着顧淺淺無聲的笑着,只為了她說的那句“這是我的房間”而高興。
看着傻笑的人,顧淺淺并沒有勝利的感覺,只覺得一肚子氣沒處發。
一時間,房間裏有些詭異,一個生氣,一個高興。
端木初下朝回家時,剛下馬車看着站在門口的人,微微皺了皺眉。
趙悠看見他,面上一紅,笑着上前行禮“五皇子!”
“趙小姐!”端木初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
趙悠被一句“趙小姐”傷心,前些日子他還叫她悠兒的?想着,心裏有些失落“前些天聽哥哥說五皇子病了,悠兒很擔心,現在看見五皇子很好,悠兒就放心了!”
“讓趙小姐費心了,本皇子有事,趙小姐還是早些回去吧!”端木初看着她失去了應對的耐心。
“我做了五皇子喜歡吃的糕點。”說着從碧蓮手裏接過食盒,端木初看了一眼,月接過去提着,讓他拿着食盒與腰間的佩劍顯得有些滑稽。
“有勞了!”端木初說了一句擡步回去。
趙悠看着他的背影,臉上的笑一沉,她明顯的感覺到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冷淡,難道她不喜歡自己了嗎?這樣想着,趙悠害怕不已,讓碧蓮打聽一下,看他最近和那家的小姐走得近。
端木初回府後換了朝服就去了偏院,月照樣把糕點丢給府上唯一的大黑狗吃。
顧淺淺吃了早飯,扶着腰在園子裏走了幾圈權當運動,看見園子裏的幾盆花,讓溫良放在走廊上,她拿着葫蘆瓢給它們澆水,陽光打在她身上,金燦燦的耀眼,讓人看着覺得不真實。
端木初靠着月門看着她一盆一盆的澆花,看着她溫柔的對待一盆花,心裏有些熱熱的。
溫良提着水進來看見他連忙行禮“主子萬福!”
顧淺淺聽見聲音回頭,見他站在院門口沒說什麽,繼續澆灌自己的花兒,忽視身後投來的目光。
管家循着過來,看見端木初詢問“可以用飯了!”
“擺在這兒吧!”顧淺淺詫異的回頭看他,端木初說“整座府院都是本皇子的,本皇子想在哪用飯就在哪用飯。”
顧淺淺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發現說什麽都沒用,這個府院确實是他的,她似乎沒有拒絕的資格,想着,顧淺淺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丢了葫蘆瓢轉身進屋。
端木初看着臉都綠了,管家和溫良都低下頭,大氣不敢出一聲,端木初氣了一會兒,突然覺得無趣,扭頭走了,自然是在偏院用不上飯了。
他一離開,管家跟上去,吩咐婢女把飯菜放在他的屋子裏,端木初喝了幾杯酒越想越氣,忍不住摔杯子“真是不識好歹的女人!”
管家擡眼看了他一眼又眼觀鼻鼻觀心的低下頭。
端木初吃了幾筷子菜,摔筷子說“這是什麽飯菜,撤了!”
管家連忙叫來婢女把桌上的飯菜撤的一幹二淨,他泡了一杯茶上來小心的問“不知道主子想吃什麽,小的吩咐廚房準備!”
“不吃!”端木初恨恨的說。
管家知道他為什麽煩惱,狀似無意的說“今天大夫給淺墨姑娘把脈,說是姑娘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可以不用喝藥,只要每天吃清淡一些,炖些排骨湯就可以了!”
“嗯!你吩咐廚房照大夫吩咐的去做吧!”她這一傷在府上養了快三個月,端木初突然意識到,她竟然在府上住了這麽久,而沒被他厭煩的人,不由驚訝。
“是,小的記下了。”管家趁機說“方才主子沒吃多少,小的吩咐了廚房做了幾個主子愛吃的菜,主子等會再吃一些吧!”
這次端木初沒拒絕,管家松了口氣吩咐婢女們上菜。
從議事殿出來,趙相國叫住了端木初,兩人寒暄之後,端木初問“不知相國大人叫住本皇子有什麽要事?”
趙相國看着他笑道“說來慚愧,是老夫教女無方,聽說近來悠兒一直到府上打擾,給五皇子添麻煩了!”
“相國大人說笑了,趙小姐擅音律,是本皇子唐突了把趙小姐請上門一同切磋,還望相國大人不要責怪!”端木初當着趙相國的面顧着趙悠的閨名,只說是他邀請的,而不是人家巴巴的送上門的。
聞言,趙相國笑了笑,兩人心知肚明,他說“如此甚好!只是小女一介閨閣女子,實在不易抛頭露面,老夫會好好□,恐怕不能與五皇子切磋了!”
“是本皇子疏忽了,還請相國大人見諒!”端木初耐心的和他打着啞謎,心知這個老狐貍看不起他是妃嫔出生的皇子,一心想讓自己的女兒加入東宮,名正言順的做未來的端國皇後,可笑的是那個女人的心不在太子身上,卻對他死心塌地。
端木初在心裏了冷笑,轉身上了馬車。
趙相國看着他的馬車離開,這才轉身,見不遠處太子看着他,他面不改色的微微躬了躬身上了馬車。
端木磊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對身後的人說“去查查五皇子最近有什麽動作!”
“是!”身後的人應了一身,默默的跟着,走倒一段無人處,那人身影一閃,消失在端木磊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雨浣打滾賣萌要求圍觀,要求評論,不然變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