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081章救小汐(2)
☆、081章 救小汐 (2)
無動于衷,真認人生氣。”
是呀!騰陽既然是小汐的親爹,那不是說小汐還有希望,說不定他們兩個能匹配。
“騰陽,你不肯去救小汐?你的心裏怎會這樣的肮髒不堪,就為了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你不肯去救我的孫子,我是狼養大的嗎?”江曉惠很生氣,說到傷心之處,淚水都下來了。
“騰陽,你連夜趕到醫院裏去,讓醫生給你化驗。你要是想違抗,我綁了你去。”騰老司令說得擲地有聲,給了騰陽絕對不可違抗的命令。
“你走吧。”寧昊半挾持地拉過騰陽,往外走。
“讓司機送你倆去。”騰老司令不放心,怕半跑上騰陽又放鴿子。
“放開我。”騰陽拍一下寧昊的手背,“算你狠。”
“那是你的兒子,你有沒有搞錯。我狠?我當初就不去管海棠了。”
司機老汪開着汽車,把兩人送到醫院裏。
邁進醫院,騰陽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給絆住了。
“能去看看小汐嘛?”
“不能,自從進去之後,我都沒有見着一面。”
情況緊急,醫生連夜抽取了騰陽的血液樣本,進行一系列的化驗。
江曉惠在家裏默默地上了一支香,祈禱着,願菩薩保佑孫子能平安無事。
雖然在騰陽,是不充許做燒香拜佛之事的,但這會,騰老司令卻沒有阻止江曉惠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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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一天地在消耗,小汐的生命如懸在發絲上那樣的孱弱。
終于,騰陽的化驗告報出來了。
配型成功。這個好消息讓所有人都振興了。
已經看到希望,現在要看你的了,我的兒子。海棠扶在寧昊的懷昊,激動得身子都發抖了。
“昊,謝謝你。你付出的太多了。”
“傻瓜,謝什麽,你是我老婆,小汐是我兒子。”寧昊愛憐地摩挲着海棠的臉頰。
手術室裏,騰陽安靜地床着。隔着他的床,躺着小汐。
他側頭看着那小小的充滿稚氣的臉,如今,這稚氣之中多了一份孩子不應有的憂傷。
“叔叔。”寧小汐輕輕地叫了一下,“醫生叔叔說,讓我睡一覺,醒來,病就好了,是不是這樣的?”
“小汐,沒錯。等會你好好的睡覺,醫生叔叔會救你的。”
孩子弱弱的叫聲嵌入了騰陽心底,他的眼角滴淚,這麽小的孩子,他所承受的東西太沉重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該把你抛棄。是我不該把你帶到這個世上來受苦。如果那時,我不屈服于奶奶,如果那時我深愛你的母親,如果……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如煙飄散。重要的是現在,你的父親在你身邊,你要堅持。等你康複了,我要陪着玩,陪着你打滾。
手術室裏的醫生正有條不紊地準備好了各種器械。
寧小汐進入麻醉狀态,睡了去。
騰陽也被實施了全麻,暫時失去知覺。
手術室外面,等滿了期盼的家人。
在這個世上,有那麽人在關心着小汐,有那麽多人心疼着小汐。
紫嬌默默地替海棠拭去臉上的淚痕,她現在無法用言語去安慰她,因為她的心同情是緊張得幾乎停止跳動。
肝髒移植,是一項大手術,不去說他的成功率,光是手術後病人醒不醒得來不來,也是一個高危指數。
時間過得好慢,時間又過好快。
人的心被時間一點一點的刺痛着,太讓人煎熬,太讓人悸動。
六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被徐徐推開。
醫生宣布了手術非常成功,非常的順利。
海棠淚流滿面,兒子,終于走出了鬼門關。
騰陽被推到病房裏,寧小汐還需要回監護室。
海棠遠遠看一眼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面的兒子,小汐,你要堅強,媽媽在這邊等着你。
小汐被護士推向監護室,海棠放着了,在那裏面,兒子一定會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
騰陽自從手術室裏出來後,一直在昏昏欲睡。海棠一直守在騰陽的床邊,這個曾經的愛人,現在更多的确像是位親人,愛不在,情還在。
醫生來查病房,看騰陽的一切指數正常,叮囑海棠,醒來後可以吃一點流食,如粥之類。
海棠把醫生的叮囑一一牽記在心裏。
江曉惠已經迫不及待地讓家裏的小保姆熬了粥,她提着保溫瓶帶來了。
“海棠,這些是清淡的白粥,等會讓騰陽吃下去。”
江曉惠今天的心情輕松不少,手術順利,兒子沒有事,孫子得救了,這是兩件喜事。
“媽,你放心,等會騰陽醒來時,我會照顧他的,這些天您一定是累了,看你,憔悴不少,您回去休息吧!”
江曉惠看一眼寧昊,心裏有些疑慮。
寧昊當然看懂了母親的心思,“媽,您放心,都是成年人了,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那好,我先回去了。”江曉惠嘴裏這麽說,心裏還是存疑慮的。
這兩孩子,真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樣走下去。
寧昊養育的小汐,騰陽生育了小汐,希望兩人不要再有隔閡,好好的生活。
騰陽被腹部的疼痛驚醒,他輕聲唔了一聲。
“是不是很疼?”海棠傾身關切地問。
“還好啦,小汐現在哪裏?”
“小汐還在監護室裏,放心啦,那裏的醫生護士會把他照顧得很好。”寧昊主動搭讪。
“我是想,如果小汐醒過來,也是很疼,他的身邊又沒有人那該怎麽辦?他還那麽小,這麽大的痛他能承受得了嗎?”
被騰陽這樣一說,海棠又默默淚落了。沒有哪個母親不心疼自己兒子的,況且,他還那麽的小。
“棠,別哭,小汐會很堅強的。”寧昊蹲在海棠身前,用紙巾擦拭去她的眼淚。
“海棠,不要難過,小汐會挺過來的,誰讓他是我的兒子呢。”
聽到騰陽這樣說,寧昊嘴角掠過一絲笑意,并不計較騰陽說的話。
“吃點粥,你也要快點好起來。”海棠打開櫃子上的保溫瓶,盛了一小碗粥,輕輕吹一下,舀一調羹送到騰陽嘴裏。
海棠溫婉地看着騰陽,心裏有一點點的遺憾。可惜,多年前,他愛的并不是我,但他确實給過我一段美好的時光,令我這一身都無法抹去那段記憶。
鮮香的粥滑入騰陽的嘴裏,他驀地想起多年前,海棠也曾這樣地溫情地注視過自己。
他閉一下眼睛,極力要去回憶那段時光所殘留的記憶。
美好的東西一去不再複反,似熒光棒發出的光,美好而無法捕捉。
粥很香,騰陽只想吃得慢點,吃得多點,他很享受被海棠喂粥的美好時光。過了這次,以後也許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美妙的時光了。
“棠,你也累了,要不喂粥的事讓我來做。”寧昊故意說。小子,她現在可是你嫂子,別有其他非份的想法,看你陶醉的樣子,是想吃後悔藥吧,晚了,世上沒有後悔藥。
“你喂我?別着,我沒吃就飽了。”騰陽半開玩笑半挖苦。
“不會的,要不你試試。我也挺會伺候的人。”寧昊忍着心裏的笑,一本正經地說。你小子把心思放正就好,別給我想入非非。
吃完粥,騰陽有了些精神。他用一種“你能不當電燈泡嗎”的眼神看着寧昊,心裏說,能讓我單獨跟海棠說會話嘛,我知道她現在是你老婆,但說說話又不會出事的。
“海棠,你坐着,這些碗筷我去洗。”寧昊借口離開了。有話快說,別當我不給你機會。
“騰陽,現在還疼嗎?”
“有點,但是能熬過去的。不知小汐那邊怎樣了?”
“那邊有特護,你放心啦。”
“我當然是不放心,你的心真是狠。”
“我心狠?”
“對呀!你懷了我的孩子,都不告訴我一聲。”
“一開始我自己都不知道,讓我怎麽告訴你。當我知道我有身孕了,正想告訴你,你走了。你走得很徹底,連點音訊都不給我。所以,我想孩子的事就不想打擾你的生活了。”
“你已經打擾到我的生活,所以,請你一直打擾下去。”
“不要這樣,騰陽,如果是這樣的話,等小汐康複了,我會離開,回南方去。”
“海棠,我想你是一直在恨我,就是現在,坐在我床邊還是那樣。那是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的,我一直以來把你當作夢初來愛,我以為你就是她。可以,現在我的心裏非常明白地對我自己說,其實并沒有混淆,你才是真愛。”
“那不可能,騰陽,過去的事無法再拾起來。”
“那麽說,你以後只是我的嫂子,在我眼前走來走去,卻只能中是遠遠地觀望。”
“就是這樣。”
“這還讓我怎麽活!我不如死了壞了。醫生說我的情況不容樂觀,那就随它去不樂觀好了,一了百了。”
“騰陽,不許你這樣說話,你會好起來的,如果你因為救小汐而丢了命,那這輩子會讓我不安的。”
“哎!我的命就是這樣的不濟。”
“你會好起來的。”
“海棠,以後你就你,我就是我。”
“我們兩個還是親人。”
“只能做親人了!那我這個親人有個最後的小要求,能讓我實現嗎?”
“你說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實現。”
“你能做到的。看着我,吻我一下。”
“這……”
“我這個親人,想實現這個小要求都不給我嗎?”
這個要求真是有點非份,騰陽怎麽這樣過份。
“……”
“這算作一個分水嶺吧,從此,我就斷了這個念想。”
好吧!只要你能說到做到,給個吻也不算大事。
海棠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保持平衡。
她傾身,在騰陽冰涼的嘴上覆蓋上自己柔軟的唇。批肩的秀發随着子身的角度散落在騰陽臉上,溫馨的氣味融進他的鼻腔,那恬恬怡人的紛芳蕩漾開來,他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讓那甘美縱橫自己的肺腑深處。
寧昊洗好碗筷剛好從外面進來,出乎意外的一幕在眼前出現,他周身的血液沸騰着湧向腦海。
海棠這是在幹什麽?他的心口被黃蜂蟄了一下。
他很快在門口一掠而過,沒有進去,背依在門外的牆壁上,心悸!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心疼得如刀割。淚水無聲無息地滑入。
多年傾心地付出,并沒有完全霸占她的心。在她的心田裏總有那麽些私營的地盤,歸她自己所有。
良久,寧昊平複了一下受傷的心情,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了病房。
“那個,海棠,碗洗好了,要不我去下護士站,打聽一下小汐的消息,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了?”
“我同你一去吧。”我還是離開騰陽一會吧,不然他躺在床上又知道想出什麽花樣來。
兩人來到護士站,向小汐的特護詢問情況。
結果,情況很樂觀,特護告訴他們,再有個二三天,小汐就能從監護室裏出來,回到普通的病房裏。
海棠抽緊的心稍稍放松了點,太好了,我的兒子能熬過來了。她眼眸充滿喜悅地與寧昊對視一下。
寧昊緊握着海棠的手,把力量和信心傳給海棠。
兩人費盡心思地扮作拾荒者,這份辛苦終于沒有白費,以後一家三口又可以快樂的過日子了。
二天後,特護告訴海棠小汐可以出來回到普通病房了,海棠激動得人都跳到嗓門那兒了。
“昊,我們去監護室門口等小汐去。”
“當然。”好久沒有見到兒子了,我的小汐不知道怎樣了。
兩人耐心地在門口等,見特護推着小汐從裏面出來了。靜靜的,特護推得那樣的小心翼翼,生怕過大的動作動動了小汐。
“小汐,我的寶貝。”海棠動作輕緩地上前,傾身看着兒子稚氣的小臉,心中萬分感慨。
兒子那稚氣的臉上,比往夕多了幾分的成熟,這很不符合一個小孩子的天性,海棠見了幾分心酸。本應天真爛漫的笑容不見了,更多的是見到海棠後所表現出來的一份寧靜。
“兒子,你好樣的。”寧昊在一旁鼓勵着,滿臉的笑容裏帶着無限的酸楚。
寧小汐見了離別了很久的父母親,很是嬌嫩地叫着,“媽媽,爸爸。”
海棠聽了,心疼不已。
寧小汐與騰陽同處一室,兩張病房并肩而放,騰陽一轉頭就能見到左側的寧小汐,寧小汐一轉頭也能看到躺在在病床上的騰陽。
兩人彼此相望着。
“叔叔,你還疼不疼?”
“寶貝,我好多了。你呢?”
“我也不疼了。”
騰陽側頭看着寧小汐,仔細看,他的臉形,鼻子和嘴巴都有自己的影子。他是我的兒子,但是可悲的是确不能認他,這麽多麽痛苦的一件事。
騰陽目不轉睛地看着小汐,他多想抱抱他,親親他,這小家夥太可愛了。但是,現在這小家夥受到了嚴重的生理創傷和心裏創傷,不知道以後的路他能不能走得更好。
他心裏默默地擔心着兒子的未來。
從監護室裏出來,寧小汐就用不着特護了,他處在正常的康複中。護士過來給她挂上點滴,小家夥很安靜地躺在在床了,這段時間來,他已經習慣了挂點滴的日子。
“小汐,媽媽給你講個故事吧。”海棠以講故事來安慰兒子。
能聽媽媽講故事那真是太好了,以前在家裏,講故事給他聽的大都是姨婆,媽媽總是會說,沒空沒空,還是空。
說到姨婆,小汐卻實想她了。
可那位姨婆今天沒有空來給寧小汐講故事了,今天她很忙。
自從寧小汐出了事後,常愛娥很自責,因為了小汐平素裏都是她帶的,那天是紫嬌的訂婚派對,她在派對現場玩得開心,沒有去顧及寧小汐,沒有想到就出事,讓事先有預謀的莉莉安鑽了空子。
後來,她見海棠和寧昊玩命地去找小汐,她只得天天為他們祈福,希望能把小汐找回來,那樣,她的良心上就不用自責了。
只是可惜的是小汐找回來了,但被傷害得不輕,她內疚,整日以淚冼面,心裏非常的憂郁。于是打電話給她姐姐,聊聊天。
本不想告訴她姐姐小汐出事的事,但經不住她聊天時胡亂海吹,說漏嘴了。
這次常繡愛可急了,以前海棠每次讓她到城裏來,她總是以不放下家裏的田,家裏的山林為由,死活不想到城市裏。
聽到妹妹說小汐出事了,那些田和山林全都不要了。
“老頭子,打兒子電話,買火票去北恒市。”
他們的兒子海桐自大學畢業後,一直在明陽市工作,他也不想去北恒投奔他姐,只覺得離父母親近點工作有個照應。
“火車怎麽行,老婆子,我們要坐飛機去,你不知道速度就是時間麽,時間是用錢買不來的。我們兩個早點到北恒,早點能見到我們的小外孫。”
“老頭子,把家裏養的雞帶上,給小外孫補身子。”
“飛機上不讓帶。”
“怎麽這麽多規矩,那就把雞蛋帶上,自家雞生的蛋才是正真的本雞蛋。”
“老婆子,雞蛋容易破,等我們兩個到北恒,那雞蛋還不成蛋糊。”
“你這老頭子,這也不讓步帶,那也不讓帶,你說,你讓我帶什麽?”
“老婆子,我們什麽都不會帶,帶着東西去北恒多費事,我們輕裝出行不好麽。那是個大城市,小汐在什麽,我們到那邊再買吧,只要我們兩個把錢帶好就行了。”
“你老頭子今天到是說得不錯,對呀!只要把錢帶好不就行了。”
“我這就給兒子打電話去,讓他給我們兩個買好飛機票,越快越好。”
常繡娥急急的整理行李,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為了就是小外孫。這個小外孫一直由自己的妹妹帶着,怎就會讓人拐走了呢?
我這個妹妹心眼這麽多,這會怎就成了缺心眼,讓人鑽了空子。可憐我那小外孫,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那個遭天譴的拐騙犯,一定要抓到他。我要吃了他,我要咬死他,我要跺死他。
一對老夫妻乘着飛機來北恒了,接機當然是常愛娥的任務,她讓柳家司機載着她去了機場。
機場太大,為了以防的出機口龐大的人流中,找不到那對老夫妻,常愛娥做了一張大大的因陋就簡的接機牌,在一張廢紙板上用紅色的油漆寫上常繡娥、宓青淼的名字。
寫完以後,她滿意地看一眼,這樣應該不會錯過了吧。
出發前,本來還想打扮一下,可一想,哎!還打扮個啥,小汐都這樣了我哪還有這閑心思。
汽車駛進柳家別墅。
眼前豪華得令人窒息。
“小妹,這裏是海棠的家?”我的女兒發什麽橫財了,住這樣的房子。是倒賣軍火或是做些違法生意什麽?枉財我們可不要。
“這當然……”怎麽把這件事告訴大姐,她要是知道我把海棠的身世給抖落了出來,說不定咬死我的心都會有。
當然!常繡娥只聽了半句話,還以為真的是就是女兒的家,心裏怦然一動,這女兒,我一定要好好考問她一下,就算是發財也得走正道,黑財不要不得。
汽車停在廊下,三人從車上下來。
家裏很安靜,除了尚雪一人,其他人都去忙事去了。
尚雪在家裏等待,她知道海棠的養父母要來了,心裏很是期待,很是忐忑,不知道他們會是以怎樣的心态對待她這個掠奪他們女兒的人。
噗!
常繡娥還沒有進門,卻被一位穿着時尚的婦人跪在攔在前面。這是迎接我?以這樣“隆重”的前所未有的儀式。
常愛娥一臉的尴尬,傾身扶尚雪起來,“尚雪,你這是怎搞的?”
“你別扶我,我是要感謝海棠養父母對海棠的養育之恩。”
養父母?誰是海棠的養父母?常繡娥養了海棠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意識到,“養父母”這個字眼。
“小妹,這個人是誰?她在說什麽?”
“大姐,事情是這樣的,別怪小妹沒有及時告訴你。她就是海棠的親生母親。”事已至此,不說出來也沒有辦法,要打要罰就全看你了。不過真的要打我的話可得輕點。
“你你!是海棠的生母?這麽多年來你都沒有音訊,你現在突然冒出來,想幹什麽?”想把我的女兒搶過去,門都沒有。
“你別誤會,我并沒有想把海棠從你身邊搶走,她現在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事業,我只要時時能看到她就滿足了。”
“那你起來吧。”不是搶女兒來的,那一切都好說。
“常大姐進屋去說吧。”
客廳裏奢華的場面更讓常繡娥夫妻驚訝不已,這果真是海棠的家,這小妮子什麽發這樣的大財了。
還是不敢相信。
“這裏真的是海棠的家?”
“不是,大姐。”常愛娥被她大姐的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受不了,“這是……跟你說不清,我們還是先去醫院看小汐吧。”
“對!去看我的小外孫,我的小心肝。”
“常大姐,一起去。”
“好吧。”現在她什麽都要跟我分享了,不過多一個人疼他總比少一個人疼他要來得好些。
在客廳裏的行李堆中,常繡娥開始翻找着。
“老婆子,走了,你還找什麽?”
“臨出發時,我給小汐帶來的,我們山裏的茅莓,讓小汐嘗嘗山裏的味道。”
“哎呀!別找了,小汐什麽東西沒得吃,現在去看看他才是最重要的。”
被老頭子一提醒,恍然大悟,“對,快快去看小汐。”
柳家的司機又載着他們去醫院。
“老頭子,我們這來北恒事先也沒有給海棠打個招呼,她會不會怪我們這麽的魯莽。”
“常大姐,海棠這麽明事情,她怎麽會怪你們呢。”尚雪搭腔。
哎呀!女兒真的被搶走了,我自己的女兒要你幫得這樣牢幹麽呢。
“大姐,待會去病房裏,你說話聲可得輕點,小汐剛剛有些恢複,別驚擾了他。”我這大姐先得給她打她預防針,在山裏大喊大叫習慣了,天然的大嗓門,等會把病房都得擡起來。
“大姐,就是在這裏。”常愛娥推門進去。
“哎呀!我的小汐。”嗓門挺大,那是天然自成的。
“噓!姐,能輕聲點嗎?”
“喔。”提醒得對,我這大嗓門習慣了。
“媽,爸,你們怎來啦?”一定是小姨走漏的風聲。哎!你讓他們多擔點心事幹麽嗎?
“小汐好點了嗎?讓外婆親親。”當然那位外公也不甘人後的,圍着小汐團團轉。
唔,旁邊床的人是誰?常繡娥盯着她的小妹。
“姐,他就是把肝髒勻一些給小汐的人。”只能這樣說了,還能怎麽說。
呀!那樣說來是小汐的恩人,那也是我們老宓家的恩人。
常繡娥上前,表示了萬分的感謝。
“嗄,我親兒子麽,這是應該的。”
親兒子?常繡娥看了一眼她小妹,又與宓青淼對視了一下。這是小汐的親爹?
常愛娥瞥一眼騰陽。哼!自作多情,自讨苦吃。
常繡娥把宓青淼悄悄把到病房外,“那個人就是小汐的親爹,是抛棄我們海棠的,對于這樣無情無義的人,哼!別讓他活得自在,現在他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讓他吃點苦頭。”
“可是,老婆子,他切一部份的肝髒出來耶。”
“那是他應該的。”
兩人在門口嘁嘁喳喳地商量了一陣,又回到病房裏。
“海棠,這幾天你一直照顧小汐一定是累了,你回家去休息。”
“媽,還是讓我來照顧吧,小汐要照顧,騰陽也要照顧,你們顧不過來的。”
“這有什麽,你們都回去吧,都回家去吧,那個騰陽我們也會‘照顧’好的,你放心好啦。”
海棠見拗不過母親,也就作罷,幾個人都回去了,剩下一對老夫妻。
“小汐,想吃什麽?外婆拿給你吃。”
“外婆,我想吃桔子耶。”
“好,外婆給你剝。”
常繡娥把剝好的桔子掰開,小心地放進寧小汐的嘴裏。
“外婆,好甜,給叔叔也吃一些。”
“你想吃嗎?”常繡娥轉過身看着“仇人”。
“謝謝伯母,給我一只。”
噗--
一只連皮帶肉的桔子塞進騰陽的嘴裏,他咽得氣喘。海棠的母親好彪悍。
他把桔子從嘴裏弄出來,還不忘說聲謝謝。
“不用謝,肚子餓了嗎?我讓老頭子去買點粥上來。”
“好的,謝謝伯母。”
“不用謝。”常繡娥眼裏閃着愉悅的光芒,報仇的機會來了,小子,別說我狠,你犯賤在前。
常繡娥使眼色讓老頭子買粥去。而且特別叮囑:“一定要買海鮮粥,鮮香無比的那種。”
宓青淼答應,出病房去了。
“你現在做什麽工作?”常繡娥故意搭讪。
“我在市府工作,是個政府行政人員。”還是個政府人員?抛棄我女兒,不要她們母女倆,真個不是人,是個狼人。
“老婆子粥來了,我們分工,你照顧他,我來喂小汐。”
“好,我們分工合作。”
鮮香的海鮮粥飄着誘人的香味,騰陽聞到,肚子不由咕嚕叫了起來。被常繡娥聽,“哎呀!你餓了,快快吃粥,不然的話,被海棠知道,還以為我沒有把你照顧好。”
常繡娥舀起一調羹粥,假意吹了吹,“冷熱正好,吃吧。”
這一調羹很滿,裏面夾雜着海鮮粥裏常見的蟹殼、蟹爪,外帶一些來路不明的魚刺。
噗!送進騰陽嘴裏,還沒有等他辯過味來,第二調羹就又送過來了,接着第三調羹……
騰陽沒有想到粥裏有埋伏,囫囵吞了下去,才發現喉嚨裏種滿籬笆。
痛!
又不能說話。
“唔--”
“好吃?接着吃。”我就是裝不懂,難受了吧!活該!
把那狼人折磨了一陣,心頭之氣終于消除一點。常繡娥不再去理騰陽,只是圍着小汐團團轉。
半個月後,寧小汐基本康複,他要出院了。
柳家上下,用一個非常隆重的儀式迎接上汐。
在他的房間裏,禮物堆得像是一座小山。寧小汐坐在高高的禮物堆中,左顧右盼,他在找一個人。
“爸爸呢?”好久沒有見到爸爸了耶,他不要我了嗎?
經寧小汐一提醒,大家都醒了過來似的。
“對對!我女婿呢?他去哪裏了?海棠,快把你女婿找來,自從我來了之後就沒有見到過他。做了虧心事麽,這樣子的躲着我。”常繡娥半開玩笑地說。
“媽,寧昊這幾天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我打電話給他,兒子回家了,做爸爸得怎能不回來迎接呢。”
海棠按下手機健,傳來的是關機聲。這家夥,手機沒電了。
海棠于是打寧昊公司電話,秘書告訴她,總經理今天沒有去過公司。
去哪裏了?連着兩個電話都不通,這倒讓海棠擔心起來。
不會在回家的路上出事吧?對于最最親的人,往往有種種的擔憂,往往要往壞的、不好的方面去想像。海棠現在亦是如此。
“等吧,也許在回家的路上。”常繡娥安慰她。
大家催着寧小汐拆禮物,也不去等寧昊,總會回來的,這麽大的人總不會被拐騙走吧。
只是海棠放心不下,她沒有心思陪着兒子拆禮物,這麽多人陪着他,現在他也不需要母親。
海棠又撥電話過去,電話那頭傳來的還是無人接聽的聲音。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寧昊還沒有回家,海棠有點沉不住氣了,這家夥平時不是這樣的,他去哪裏了?
忐忑不安的心被烏動籠罩了,海棠束手無策,坐在椅子裏只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