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夢幻之白夜

第92章 ：醺

鈴聲響起，教室裏的學生在老師的要求下，陸續起身離開座位，将答完的試卷交到講臺上。

某個磨磨蹭蹭的家夥成為了最後一個離開考場的人。

戴着眼鏡的紫發少年等在門口，視線落在朋友神色糾結的臉龐上：“考得怎麽樣，伊東君？”

白夜咳了一聲：“題目沒做完……”

U-17集訓占用的是正常的教學時間，雖說在合宿時有柳生等全優生輔導功課，但大部分的精力還是放在了練習之上……于是，顯而易見，丢開了書本一段時間的家夥，應付起考試難免覺得有些吃力。

“不過及格肯定沒問題。”對這一點，某個家夥相當自信。

柳生無聲地暗嘆着，嘴上提議：“這個假期我給你補習吧。”

一月中旬便是升學考了，雖說以白夜現在的成績，考試正常發揮，直升立海大沒太大困難，但……考慮到這家夥散漫不經心的性格，還是要多多敦促，保險為好。

白夜勾起嘴角，扇柄在手掌間轉動了兩下：“呀嘞呀嘞，柳生你真是個好盡職的學習委員。”對于柳生給自己補課這一件事，他早已經習慣了，也沒什麽特別的想法，“有你在，完全不需要報什麽補習班，”語帶調笑，“好省錢啊。”

手指輕撫着鏡框，紫發少年的嘴角幾不可見地彎了一下，正待他準備開口說什麽時，女孩清脆不乏甜美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伊東君。”

白夜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來人，思考了兩秒鐘，開口道：“秋元桑？”

迎上白夜疑惑的目光，秋元直子雙眼明亮，面上盈盈含笑，輕快的語調透着爽朗與讓人不會反感的熟稔：“伊東君你終于記得我的名字啦！”

白夜有些疑惑：“有什麽事嗎？”

“嗯……”女孩沉吟了稍刻，神色有些赧然，“昨天的事謝謝你了，”臉頰隐約暈紅了，從兜裏掏出幾張票，“你不嫌棄的話，這幾張邀請券就當謝禮了，聖誕節的時候你可以帶朋友一起去玩。”

“哎？”

女孩說話有些吞吞吐吐，但還是堅持表達完整：“搖滾派對啊，你不是最喜歡搖滾嗎？”

白夜眨了眨眼：“啊咧？”

眼見少年對自己的話沒什麽反應，女孩有點急了，便幹脆地将邀請券直接塞到對方手裏，然後局促地快步跑走了，留下一句：“那，聖誕節再見啊，伊東君。”

“……”

白夜滿頭霧水，低頭直盯着手裏的東西。

“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嗎？”柳生出聲問道，看不清眼睛的鏡片陡然反射了一道白光。

“大概是我撿到了秋元桑的包然後還給她了？”白夜其實也沒弄明白秋元直子說的是什麽，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幾張邀請券上，目露困惑，“她給我這東西做什麽？”

“秋元桑說了，是謝禮。”柳生提醒。

白夜撓了撓臉頰：“謝禮……”可是他對什麽搖滾派對提不起多少興趣，忽然想起女生剛才的說法，不解地問，“她為什麽說我最喜歡搖滾？”

作為一個音盲，他對音樂的認知和喜愛顯得十分淡薄……但就日常接觸到的音樂，論偏好程度，搖滾算是他最不喜歡的吧？

“也許是秋元桑看到了校園網站上關于你的資料。”柳生推測道。

“哎？那是什麽？”

“有人将網球部正選的資料放上去了。”

白夜輕點着臉頰：“可是我根本不喜歡搖滾啊。”

立海大學紀嚴明、校風嚴謹，不像冰帝那樣存在什麽網球部的後援團，但事實上，網球部的人氣确實不容忽視，每一位正選都是同學關注的焦點，與私底下讨論的重要話題。

“網站上的信息不完全準确。”柳生給出了解釋。

得以解惑的白夜，手指在邀請券上彈了兩下，咕哝道：“那我要去參加這個什麽搖滾派對嗎？”

“伊東君覺得不喜歡的話，沒必要勉強自己去的。”紳士溫聲說道。

白夜點了點頭，果斷做出決定：“等會兒我把邀請券還給秋元桑。”

至于被拒絕了邀請的女孩會是什麽樣的心情，老實說，并不在某個人的考慮中……他一向不在意那些與自己不熟悉的人的想法。

……

“聖誕節有什麽安排嗎？”

兩個少年一前一後踩着樓梯一階階地往下走。

“沒有。”白夜回答着柳生的問題。

“六番町那裏新開了一座書城，”紳士問道，“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白夜頓時來了興致：“好啊。”

有好一段時間都沒去過書店了，對于愛書的少年——雖然愛的都是旁門左道的書——來說，閑暇時逛一逛書城是一項不錯的體驗。

第二天，持續幾天的考試終于結束了，這個學期也告以終結，随即迎來的是備受期待的冬假，而今年冬假的第一天正好是聖誕節。

天色有些晦暗，雲層濃厚，不見明顯的陽光。

商業街上，人來人往的，還算熱鬧，由于是節假日的原因，到處彌漫着一股歡慶的氣息。

“會覺得冷嗎，伊東君？”

呵了一口白氣，白夜摸了摸被寒風吹得冰冷的臉頰：“有點。”

紫發少年聞言停下腳步：“去那邊的店裏休息一下吧。”說話間，牽着少年的手，帶着人朝路對面的意大利風味咖啡甜品屋走去。

白夜沒有拒絕。

——風突然變得凜冽了起來，看樣子可能要下雨了。

店裏生意火爆，兩人勉強找到了空位坐下，從旁邊的客人嘴裏得知，為了慶賀聖誕節，這家店今天在做活動。

白夜根據對方的指示，看到告示牌上挂着的“甜點挑戰賽”的說明，見到上面寫道“挑戰成功者今天免單”、“表現優秀者贈送兩份布朗尼和一張有效期為三個月的折扣卡”後，頓時眼睛發亮……

他雖不像丸井那些家夥一樣嗜甜如命，但是相當喜歡某幾種意式風味的甜品。

看到某人躍躍欲試的模樣，柳生打量了一圈其他挑戰者的狀況，遲疑地問：“伊東君，你真要參加挑戰？”

那麽多份量的甜品，以白夜的食量，成功的幾率實在是……

白夜才不管那麽多：“這家店的甜品很好吃！”但是消費不算便宜，所以折扣卡什麽的不要太吸引人啊！

說罷，某個家夥及時地占據了挑戰失敗的客人的位置。

無語地注視着白夜快速吃掉一份又一份蛋糕，柳生只覺得那股甜膩的味道直攪得他的胃裏在翻滾。

“客人，還能繼續嗎？”

長發少年占據着挑戰席，坐姿端正，卻在吃完一份甜品後，半天沒有動靜。

“客人？客人？”

柳生發覺了不對勁，走到白夜身旁，溫聲道：“伊東君，吃不下就算了。”

白夜沒有反應。

“伊東君？”紳士有些擔心了，輕輕地拍了拍半垂着頭的少年的肩膀，“你怎麽了？”

白夜遲緩地擡起頭，表情茫然，困惑地盯着與自己說話的人。

“……”留意到某人略顯渙散的眼神，柳生抿了抿嘴，偏頭看向還擺在吧臺上等待白夜挑戰的甜品，半晌，問向店員，“請問，蛋糕裏是不是放了酒？”

店員回答：“這種蛋糕當然是要放酒的，”說着，連忙又補充了句，“放心好了，酒的用量很少，只是用來調味，讓蛋糕吃起來更有口感。”

柳生沉默，再度把目光投向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的少年，片刻後，輕嘆了一聲，語氣好笑，柔聲問道：“伊東君，你這是醉了嗎？”

白夜神情鎮定，面色如常，唯有一雙略顯迷蒙的雙眼暴露了某些事實。

柳生與他說了半天話，都沒得到回應——就瞪着那雙極漂亮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人看——最後無奈地放棄了溝通，替代對方放棄了挑戰賽。

由于挑戰失敗，白夜吃掉的那麽多份甜品都要計入費用。

柳生買單後，看到乖乖地坐在位子上等着自己的少年，面上表情不經意地柔緩了，坐到某人身旁，輕聲問道：“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聽到柳生的聲音，白夜歪了歪頭，盯着對方的臉，還是不說話。

柳生無奈，伸手撫了撫某人的臉頰：“你啊，怎麽吃蛋糕也能吃醉？”

完全沒想到這人的酒量這麽低，也許連傳說中的“一杯倒”都不如。

不過……

這家夥醉後的樣子，還真是……

太可愛了！！

一顆悶騷的宅男之心控制不住地蠢蠢欲動起來。

剛走了一撥客人，于是現在兩人占據的是拐角位置，進出的客人很少會留意到這邊。

柳生坐在白夜身旁，忍不住戳了下對方的臉頰——光滑細嫩，觸感極佳，讓人舍不得挪開手指。

白夜只是安靜地坐着，還是那副茫然困惑又無辜的模樣。

手指在某人的臉龐上游走了好一會兒，最終來到了太陽穴的位置。

“頭暈不暈？”溫潤的嗓音極盡了柔和。

白夜揚起臉，直勾勾地盯着對方。

柳生翹了翹嘴角，輕問：“你到底在看什麽呢？”

白夜眨了眨眼，嘴唇蠕動，終于發出了聲。

“……鹹蛋超人。”

柳生愣住。

某人開口的同時，右手慢吞吞地舉了起來，然後直朝着紫發少年的眼鏡摸上去。

紳士反應了過來，在眼鏡被擋着時，反手将試圖研究自己的眼鏡的那只手握在了掌中：“鹹蛋超人指的是我？”

白夜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右手被制住了，左手再度朝柳生的眼鏡探過去。

柳生幹脆将某人的兩只手都攥在了自己的掌中。

白夜絲毫沒有掙紮，乖順地任由對方握着自己的雙手，眼神好奇地繼續盯着紳士的眼鏡看。

“鹹蛋超人不去打怪獸嗎？”他疑惑地問。

——如果不是問題古怪了點，語速有些遲緩，完全看不出來是醉後神志不清的模樣。

雙手合成掌，将白夜的兩只手緊緊地裹在掌間，柳生嗓音含笑，回答着對方的問題：“今天是聖誕節，鹹蛋超人和怪獸都放假了。”

白夜做出一副思考的姿态，片刻後，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哦。”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 緋夜 的地雷

多謝 讀者“白菜加雞蛋”,灌溉營養液 +1

第一百整章：X’mas

天色愈見陰沉，凜冽的寒風刮得人臉上生疼。

兩個少年從意式風味甜品屋走了出來，紮着長馬尾的那個行動略顯遲鈍，他身旁的紫發少年看起來十分擔心他，一只手臂很仔細地半摟着他的腰，小心地護着人。

“不好意思，打擾了。”年輕女孩手拿着傳單之類的東西，擋着了二人的去路，“能不能耽誤你們一點時間，我們店正針對年輕的情侶舉辦一個‘Sweet Xmas’的活動，想請你們幫忙填一下調查問卷……”說話的同時，将問卷遞了過來，“填完問卷，我們還會贈送一份小禮品的。”

扶了扶眼鏡架，柳生溫聲開口，語帶少許的歉意：“對不……”

忽地閉上了嘴。

醉意未消的某人，已然伸手接過了女孩的傳單與問卷，倒拿在手裏，面色困惑地研究着上面的文字。

聽到女孩忙不疊地道謝，紳士抿了抿嘴，将問卷從白夜的手裏抽了過來，然後在店員的引領下，帶着朋友坐到活動現場的空座上填寫起問卷。

十分鐘後，柳生将填好的問卷交給推廣員後，女孩将他們準備的小禮品擺到兩人面前，笑着讓這對“情侶”挑選一對鑰匙扣，作為參與此次調查的謝禮。

鑰匙扣是最常見的廣告推銷的小禮品，不過這家店送的倒是有點新意——或者說，有着契合“Sweet Xmas”主題的浪漫。

鑰匙扣的挂墜主體是設計得十分漂亮的單個英文字母，情侶雙方可以根據名字的羅馬音挑選出一對。最別致的地方在于，英文字母上心形小機關，可以完美地将兩個鑰匙扣鎖扣在一起。

挂墜中央嵌着一顆水晶珠子，內芯刻印着字體極小卻十分清晰的一句：“Je t’aime。”

白夜看着挂在面前的一排鑰匙扣，正要伸手時，身旁的少年将一樣東西塞到他的手心裏。

“拿這個。”

醉酒的少年，在陌生人眼裏看不出明顯的異樣，腦子卻是迷糊的，思維也顯然與正常時不一般，手指勾着花體“H”的挂墜，好奇地用指甲摳着上面的透明水晶。

将另一個字母挂墜為“B”的鑰匙扣收進自己的口袋裏，柳生對推廣員道了聲謝意，便扶着懵懵懂懂的某人準備離開。

女孩注視着兩人，笑容裏帶着祝福：“聖誕快樂，你們要一直幸福下去哦！”

腳步微頓，紳士勾了勾嘴角：“多謝。”

兩人沿街走遠，正要穿過一座公園。

看到白夜锲而不舍地試圖将鑰匙扣上的水晶摳下來的行為，柳生伸手阻止了對方的舉動，迎着某人隐含不滿的目光，從懷裏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将鑰匙扣仔仔細細地包好後塞入對方的外衣口袋。

将少年想要探入口袋的那只手緊握在掌心，柳生沉着開口：“伊東君，我送你回家。”

白夜眨了眨眼，神情迷茫：“回家？”

知道某人的酒還沒醒，紳士便幹脆地放棄解釋，攬着對方的腰，陪同他慢慢地走在公園的小路上。

“殺生丸大人。”白夜忽然出聲，站在原地不走了。

柳生怔了一下，偏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只毛茸茸的大白犬，遲疑地問道：“伊東君說的是那只薩摩耶嗎？”

醉意朦胧的家夥疑惑地重複：“薩摩耶？”

柳生推了推眼鏡：“那只狗的品種。”

沉默了幾秒鐘後，某人恍然大悟道：“原來殺生丸大人的品種是薩摩耶啊。”他一直都不知道呢！

知道與醉酒的人說不清楚，紳士也沒辯解，只問了聲：“伊東君很喜歡殺生丸？”雖然他本身不偏好動漫之類，但對白夜cos表演過的作品還是十分熟悉的。

白夜的反應依然有些遲鈍，好一會兒才搖頭：“不喜歡。”

那為什麽會稱呼一個虛拟的人物為“大人”？

柳生雖有些疑問，但也沒打算追問這個頭腦不清醒的家夥，卻又聽到對方慢吞吞地開口，語氣帶着一點抱怨：“那家夥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要不是我機靈，早被他當成狗糧給吞了。”

柳生愣了愣，随即失笑，只當是這人醉後胡言亂語。

白夜卻是納悶了，緊盯着那個愚蠢地在原地轉圈圈的大白犬：“殺生丸大人在做什麽？”

柳生淡定地回答：“在咬它自己的尾巴。”

“為什麽他要咬自己的尾巴？”

“大概是長了虱子。”

“虱子……”疑慮的少年深思了片刻後，嫌棄地說道，“好邋遢。”

紳士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快下雨了，先回去吧，你喜歡狗的話，以後可以養一只薩摩耶。”

“不喜歡。”長發少年嘟囔着。

柳生淡淡地笑，帶着磨蹭不肯走的家夥繼續往車站的方向行去。

白夜一邊走着，一邊回頭一直盯着那只薩摩耶看，不解地問：“殺生丸大人的本體怎麽變得那麽小？”

紫發少年無奈地嘆了聲：醉鬼果然是難以溝通的，而且這家夥醉酒的原因還相當可笑。

不過，白夜這副糊裏糊塗的模樣，直将一顆宅男的心萌得亂顫，要不是不合時宜，實在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好生逗弄一下。

……

“伊東君？”

柳生輕輕地搖晃着倚靠自己睡着的少年，可能是醉酒的緣故，白夜睡得很死，怎麽也叫不醒。

電車再度啓動。

紫發少年搭在白夜肩上的手動了動，便将熟睡的家夥攬在了懷裏，好讓對方靠得更舒适點。

車子平穩地行駛着，每到一個站點停靠後又再度出發，上上下下的乘客已經換了好幾撥——實際上，這趟沿環形路線行駛的電車，已經快将城市繞滿一圈了。

猛地一個急剎車。柳生陡然醒了過來，兩秒鐘的茫然後，微微低頭，凝視着還在睡覺的某人，固定在對方腰間的手臂緩緩收緊。

嘴角的弧度不經意地彎曲，紫發少年轉開視線，目光投向車窗外：不知什麽時候起，外頭飄起了小雪，街邊商家門口的聖誕樹上，蔥綠的枝葉已經蒙上了淺淺的白色。

Sweet Xmas。商店的玻璃櫥窗上貼着喜慶的彩紙，不時有成雙成對的年輕人進進出出。

“柳生？”剛睡醒的少年，嗓音略顯沙啞。

紳士回過神，垂首看着還靠在身前的少年，低問了聲：“還困嗎？”

充斥在腦海裏的濃霧點點消散，思維逐漸明晰起來，單手撐着朋友的胸膛，白夜坐正了身，掃視了一眼窗外，有些意外：“下雪了？”不等對方回應，追問道，“還沒到那家書城嗎？”

柳生微怔，繼而明白某人這是徹底酒醒了。

“伊東君不記得了？”

白夜疑惑地看向對方：“記得什麽？”

“你醉酒了。”

“啊咧？”

柳生仔細地替朋友解說了一遍。

點了點自己的臉頰，白夜努力回憶了好半天，腦中捕捉到零零碎碎的畫面，想起自己把柳生當成鹹蛋超人，又對着一只普通的大白狗喊“殺生丸大人”，頓時滿頭黑線。

瞅着對方一臉無語的表情，柳生覺得有點好笑，提醒了句：“以後別再碰含有酒精的食物或者飲品。”

白夜接受了柳生的好意，點頭表示附和，他以前從沒有接觸過酒類，因而根本不知道自己那麽容易就醉了。

“雖然伊東君醉酒後迷迷糊糊的樣子很可愛，”紳士一本正經地繼續說着，“但是太危險了呢，所以還是小心點。”

“可愛……”白夜抽了抽嘴角，“這好像不應該用來形容男性的吧？”

柳生輕笑：“醉酒後的伊東君确實可愛啊。”

“啊喂。”白夜斜眼看着道貌岸然的某人，“柳生，你是把我當成女生嗎？”雖然這種事很習慣了，但是朋友也像外人那樣看待自己，莫名地會有些不爽。

“沒有。”

“才怪。”白夜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将裏頭的鑰匙扣拿出來，“這個就是證據。”

記憶回籠後，他自然也想起來被商店推廣員誤認為他和柳生是情侶的事情——柳生男性的身份不會被錯認，那麽被當成女生的必然是自己了。

陌生人的錯認無所謂，但是柳生是玩得很好的朋友……

紳士推了推眼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傳單和問卷都是伊東君收下的。”

“呃……”猛然想起确實有這麽回事。

“接受了別人的請求再反悔，會讓人覺得有些失禮。”

白夜輕咳了一聲，無話可說。

“而且，”話語停頓了下，柳生平靜地說道，“情侶關系并不一定只發生在男性與女性之間。”

白夜微愣，擡眼看向柳生的眼睛——反光的鏡片讓人根本看不到對方的眼神——對人類的情緒十分敏感的他，能夠感覺到柳生與平常的不一樣，只是……由于不能準确把握人類感情，因此無從判斷對方的真實心思。

紫發少年揚起嘴角，一只手撩起白夜微亂的額發，替對方将散落的一縷發絲挽到耳後：“伊東……”

“喂，你們倆！”司機大叔突然開口了，“都坐車繞城一圈了，已經到了終點站，還不趕緊下車。”

白夜下意識地看向司機：“啊咧？”

與此同時，手機鈴聲響起來。

被司機趕下車的少年，一時間将剛才未完的話題抛到腦後，從包裏翻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後接通電話。

“是柳君？”默默地聽完白夜與電話那頭人的對話，柳生出聲詢問，語氣卻是篤定。

白夜點頭，心情不錯地笑開：“他說要送我聖誕禮物。”問向身旁人，“喂，柳生，你打算送什麽禮物？事先聲明，不要複習資料哦！”

柳生淡淡地說道：“我不是已經送了嗎？”

“哎？”

“鑰匙扣。”提醒了一句。

白夜摸了摸臉頰，暗自嘀咕：柳生怎麽變得吝啬了？當然，他其實并非一定要什麽禮物，只是對比之前的節日和生日，紳士這次的表現顯得稍微有點小氣。

“我很喜歡伊東君的回禮。”紳士從容地說道。

白夜一時沒反應過來：“我什麽時候送了回禮？”

柳生将另一個鑰匙扣展示了出來。

——這對鑰匙扣确實是商家送給兩個人的，說是相互給對方的禮物倒也有道理。

當然，白夜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看到朋友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态，便也懶得追究細枝末節的小事。

雪花靜悄悄地飛舞。

不遠處，廣場上響起歡樂而動聽的Jingle Bells。

白夜看向來來往往的人們，感受着屬于節日的喜慶與熱鬧，心情莫名地輕快起來。

柳生微偏着頭，目光透過鏡片，一直凝膠在某個沒心沒肺的家夥身上，注意到對方突然高興起來的心情，一張标準的撲克臉不經意地柔和起來。

“伊東君。”

“嗯？”

“Merry Xmas。”

白夜望着紳士少年，眉眼盡是笑意：“The same to you, Yagyu！”

作者有話要說： Je t’aime.法語“我愛你”的意思。

忍不住刷一把我殺殿的存在感，當然，高貴冷豔、威武霸氣的殺生丸sama肯定不是一只蠢萌傻白甜的薩摩耶【正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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