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夢幻之白夜

第85章 ：了

白夜站在網球場上，右手拿着球拍，左手摳着網球線，思緒跑得有些遠。

“喂，小鬼，還要不要比賽了？”

對面喊話的人，大半個光頭上頂着一小绺的頭發，看起來古怪極了——他正是剛完成海外遠征的一軍No.3：Duke.渡邊。

渡邊的大嗓門讓有些走神的少年驀然回神，敏銳的聽力将場外圍觀的高中生們的竊竊私語盡收入耳中。

“這些初中生真是大膽，竟敢公然跟一軍的人叫板。”

另一個人嗤笑：“這叫無知，你看那家夥，弱不禁風的樣子跟個女人似的，居然跑去挑戰‘公爵’，要知道那位可是日本代表隊No.3的人物！”

“就是啊，現在怯場了吧，‘公爵’明明都讓出了發球權，那家夥都不敢出手！”

“是打算幹脆認輸吧……”

“說什麽‘黑球衣回來組’，也就聽起來吓唬人，跟一軍的人比起來差遠了呢！”

白夜無語望天。

老實說，他根本沒有想着去挑釁一軍的選手，只是聽到一軍的消息，好奇地跟着敗組的少年們一起過來，湊湊熱鬧罷了，然後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挑戰一軍的人選之一，他的對手更是威名顯赫的Genius10中的No.3。

——不久前，U-17日本代表隊從海外歸來，教練組選拔出二軍二十個人，與一軍進行比賽，在第一場比賽裏，被選中的初中生代表只有一個幸村精市。

所以，理論上，現在的比賽根本沒有白夜的事。

不過眼下的情況已經是比賽既定，王者立海大的戒條之一是絕不容許臨陣脫逃，所以無論原本的情況是怎麽樣的，這一場比賽在所難免。

不再糾結，白夜拿起一個網球，高高地抛起來——是一個幹淨利落的高速球。

“Love，fifteen。”

第一個球就十分不順，白夜絲毫沒有慌張，評估着對手的水準，第二個發球不再克制實力，是再次升級了的幻覺發球。可惜，三兩個來回之後，又一次地失了分。

情況非常不妙。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裏，白夜連續失了三分，明明發球權在他手中，卻根本占不到優勢，每一個球的局勢越發艱難起來。

這樣的困境，是他成為立海大正選後，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哪怕是剛接觸網球時，與真田和手冢的練習賽中，他都沒有感覺到過這樣的吃力。

“Game 渡邊，1-0。”

盡管白夜試圖扳回比分，最終的結果是被對手破了發球局。

“喲西，還不錯嘛，小鬼！不過，軟綿綿的網球打起來沒意思，下面可要加把力了。”渡邊摸了一把光禿禿的腦門，笑得十分和藹可親。

白夜沒有開口，嘴角微微上揚：一軍的實力比他預料的更強，這個禿頭大叔确實是個極其厲害的對手，讓他不得不收起随意的心情，忍不住認真對待起這場比賽。

第二局輪到渡邊發球，白夜的處境比之前更加艱難了。渡邊的力量非常可怕，對于非力量型選手來說，單手接球的成功率幾乎為零。

那樣超出常理的重力球，也只有“輪回”勉強能夠反擊，只是，渡邊的力量，顯然與白夜曾經的那些對手不是一個層次的，疊加的力量似乎根本難不倒對方，輕而易舉地便将網球打回。

艱難的四球結束，白夜又是一分不得地輸了比賽。

“可憐啊，那個初中生，被‘公爵’耍得團團轉。”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就該受點教訓！”

白夜站在底線位置，聽着高中生們的嘲笑，不由得挑了挑眉，眼神分外地平靜，注視着球場對面的人，心裏已然有了主意。

“伊東發球！”

高高抛起的網球被球拍打了出去，仿佛眨眼間消融在了空氣裏，随後陡地出現在對方的發球區內。渡邊瞬間離位，揮出了網球拍。

“Fifteen，love。”

原本幾個交頭接耳的高中生停止了嘲諷，錯愕地張大嘴巴。

一個人揉了揉眼睛：“那是什麽發球？”

“好像是幻影……”

“喂，你們看，”一人扯了扯同伴的衣服，“那個伊東是左手拿拍的。”

第一次真正見識到白夜的實力的人們頓時嘩然：“難道是二刀流？”

“白蓮”這一招，技術水平與效果堪比“手冢魅影”，自然不是什麽人都能應付得了的，哪怕渡邊是一軍的No.3，對待這樣風格詭谲的發球，一時間也有點無從下手。

很快，白夜通過這一近乎完美的發球一口氣拿下了三分。

觀賽的高中生們目瞪口呆，難以相信那樣一個瘦弱矮小的初中生将渡邊給壓制住了。

“……巧合吧？”

便見，渡邊猛地瞪大眼，大吼了一聲：“公爵本壘打！”

高中生們驚呼道：“‘公爵’破解了幻覺發球！”投向白夜的目光多多少少帶上了一些憐憫，他們幾乎可以預料到對方面對這一球的下場了。

然而，事實讓觀賽的人又一次驚呆了。

“Out。”

“怎麽會……”一開始就對白夜冷嘲熱諷的某個家夥，震驚地開口，“‘公爵’的球出界了！”

“Game 伊東，1-2。”

“交換場地。”

白夜滿意地勾起嘴角：“啊咧，總算贏了一局。”

渡邊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輸掉這一局，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他的對手，面上的表情一改先前的輕松，明明是滿臉橫肉的大叔外貌，思索的神态卻意外地給人一種睿智精明的感覺。

“看來，我得盡全力了，”渡邊一手捏着網球，嘴上告誡着他的對手，“小鬼，當心了！”

白夜微微一笑，斜睨着禿頭男：“喲，大叔，你還不發球嗎？”

渡邊并沒有對“大叔”的稱呼不滿，肌肉暴突的手臂揮擺着網球拍，僅是視覺上便有一種危險的意味。

發球極快，更加可怕的是讓人心驚膽戰的力量。

白夜不是典型的力量型球手，但也不缺乏臂力，而“輪回”的技巧，最開始便是用于破解力量球的，借用的是武術上“借力打力”的原理。

這一次的打法，與前兩局相比，有了少許的變動，在三船教練那特訓時，白夜曾利用坑窪不平的場地補全了“輪回”的缺陷。

——原本的“輪回”會反複疊加對手的力量和球速，所以一旦對手成功打回球，累積的力量如果超越了白夜的極限，這一招便會失效。而現在，改善後的技巧，會形成網球擦網的效果，通過摩擦力，大大減輕白夜手臂的負擔，與此同時，回旋的遞增，會加重對方接球的壓力。

正如白夜所預料的，渡邊這一次的發球局裏，面對針對性破解力量球的“輪回”，雙方的賽勢不再是一面倒的局面。

随着白夜的緊迫追擊，渡邊同樣投入了全力，比賽逐漸呈現了拉鋸的态勢，顯得旗鼓相當。

觀賽的高中生們紛紛閉嘴了，到這個時候，沒人再敢貶低初中生的水準。

“Game 渡邊4-3。”

盡管目前領先了一局，渡邊絲毫不敢大意——老實說，這位挑戰他的初中生的實力，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期待——當白夜又一次地破解了他的發球時，他忍不住大笑出聲，道：“小鬼，你很不錯！”

那麽……

接下來，真的要認真起來了，否則，他這個No.3的地位恐怕就保不住了呢！

“公爵——”渡邊高喝一聲，猛力地揮舞着右手球拍，“本壘打！”

蘊含了極其可怕的力量的網球，直接打破了白夜的網球拍，巨大的沖力帶得整個人被迫後移，後腦勺與背部狠狠地摔到場邊的圍擋網上。

好一陣的頭暈目眩。

差不多半分鐘後，白夜才勉強撐起身站了起來。比起身體的疼痛，脫臼的右手讓他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認輸吧，小鬼。”看到長發少年有點凄慘的模樣，渡邊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語重心長地建議道。

左手揉了揉隐痛的腦袋，白夜搖頭說道：“繼續比賽。”

渡邊微微皺眉：“繼續接我的球，你的手會廢掉的。”

白夜漫不經心地回答：“我換左手。”說話的同時，左手“咔嚓”一聲便将脫臼的右手接好了。

“真是倔強的小鬼！”渡邊的語氣有點無奈。

白夜勾了勾唇：他可不是倔強，而是這點傷，根本造不成困擾……無論如何，他作為立海大的一員，在沒有竭盡全力的情況下就選擇認輸，恐怕會被真田斥責“太松懈了”的。

從第八局開始，白夜果然只用左手比賽。

“Out。”

随着渡邊的球又一次出界，裁判宣布：“Game 伊東，5-6。”

“那個馬尾辮……”場外的幾個高中生都有些躁動，“竟然讓‘公爵’的回球接二連三地出界了。”

再看另外幾組的挑戰賽，有人忍不住感慨：“今年的初中生真是可怕！”

白夜根本沒在意別人的評價，在往底線走去的同時，眉頭不經意地蹙了一下：

右手受傷，需要用到雙手的技巧如“輪回”和“掠影”不得不封印，其他右手的招式用左手打出後，不僅增加了難度系數，還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最終效果，同時，發球技“白蓮”對左手的負擔相當大。

——看來，以後的訓練，需要針對左手進行強化。

賽勢對他很不利。

第十二局又是渡邊發球，能夠應對重力球的招式無法動用，為了保護左手，白夜不能正面迎接“公爵本壘打”，從而陷入了完全被動的局面。

于是毫無意外，渡邊以7-5的分數贏了這一盤比賽。

比賽進行到第二盤時，面臨超力量的對手，不能使用右手的白夜只能依靠發球局來維持優勢，只是過度使用“白蓮”對左手造成很大的負荷，從而導致控球的準确度逐步降低，最終不太意外地輸了比賽。

“Game，set and match，渡邊，2-0，7-5，6-3。”

球拍掉落在腳邊，白夜仰頭看着藍天，酸軟的左手擡到眼前，遮擋着有些刺目的陽光——這一場比賽，是他參加公開賽以來，輸得最難看的一次。

沒有什麽傷心失落。只有一種鼓噪的心情，在胸腔湧動，帶着一種燒灼的溫度。

戰意。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切身感受到，那些少年們面對網球時，所擁有的激蕩而拼搏的熱血情懷。

網球，真是一項讓人感到快樂的運動。

“小鬼……”

渡邊粗犷的嗓音倏然響起，打斷了一個人的沉思。

光頭男指了指肩上的徽章：“我等着你來拿走這枚徽章。”

白夜微微一愣，随即明了了對方的語意，眉頭微挑：“那徽章就暫時給你保管了，大叔。”是理所當然的語氣。

一旁的高中生不滿道：“好狂妄的初中生。”

有人卻是嘆息：“但他确實很厲害呀，能把‘公爵’逼到那種程度……”

對于白夜的說法，渡邊只是哈哈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網王裏人物的實力太誇張了，在本文裏會壓制一下，否則這群人直接可以用網球征戰宇宙了。

下一章才是正式的二軍對一軍挑戰賽，白夜這次會是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