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幕
“白夜,試一下這個。”褐發少年從貨物架上拿下一樣物品,對正在仔細挑選着禮品的人說道。
白夜聞言轉頭,有點遲疑:“這東西不太适合做生日禮物吧?”
“啊。”柳蓮二淡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戴一下試試看?效果應該不錯。”
瞥着那個毛茸茸的貓耳頭飾,白夜抽了抽嘴角:“我為什麽要戴這個?”
柳生抱臂站在一旁,唇線悄然地彎了彎。
導購小姐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介紹道:“我們這不只有這一種貓耳頭飾哦,不僅有絨毛的,還有發卡式水晶貓耳、編織連帽貓耳等,各種款式、各種材質,滿足顧客不同的需求……除了貓耳外,我們還推出了兔耳系列的産品……”
聽着女孩熱情洋溢的解說,白夜黑線不已,看着自己的朋友:一個清雅沉着,一個不茍言笑……這兩個家夥,不要以為裝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就能掩飾他們故意戲耍自己的“惡劣”行徑。
“啊喂,你們……”
一道活潑的嗓門截斷了白夜的話,紅發少年熱情地撲上了他的背,高興地嚷道:“Hoi,hoi,是部長的朋友nya,你也是來買東西的嗎?呀,這個貓耳朵好可愛……我要買一個!”
被貓纏着的白夜無語望天,有氣無力地說道:“菊丸,你先放開我……”
經過在青少年選拔隊的相處,本來就和青學幾人認識的白夜,現在與他們已然十分熟悉了——尤其是給他感覺不錯的不二,以及單純開朗的菊丸。
菊丸放開了人,注意力被導購員手中不同款式的貓耳吸引了,甚至迫不及待地拿了一黑一白兩個絨制的,自己頭上戴了一個,然後将另一個白色的遞給白夜,積極地慫恿他戴着試試。
白夜果斷幹脆地拒絕:“不要。”菊丸塞給他的是透着銀白色的貓耳,乍眼看去,有點像犬夜叉的狗耳朵,讓他本能地排斥。
“為什麽不要啊,這個好可愛的nya!部長的朋友試一試啦!”
“Yad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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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大石秀一郎及時地趕到了,成功地将纏人的紅毛大貓勸走了。
白夜剛松了口氣,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便聽到導購員甜美的嗓音再次響起:“這位顧客,您真的不試一下這個貓耳頭飾嗎?”
“不了。”堅定地拒絕後,趕緊地逃離。
轉移到新的商品區,白夜放緩了略顯匆忙的腳步,斜睨着神色平靜的軍師:“Master你太惡趣味了。”
“有嗎?”柳蓮二從容地反問。
白夜嘀咕:“還會裝模作樣……”說是這麽說,倒沒有被戲弄的不滿,朋友嘛,相互間逗着玩是很正常的事情。
軍師淡淡地笑了,擡手指向一旁:“白夜,這個風鈴看起來還可以。”
——是一個實木琉璃風鈴。做工精細、設計別致;實木部分雕花優美,造型靈巧;串珠的墜子層層落落,搖曳起來足具美感;墜子下的風鈴晶瑩剔透,淺茶的色澤散發着氤氲的暖光。
白夜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仔細地看了看風鈴,又對比了一下标價,當即決定買下這個做姐姐的生日禮物。
短暫的放松過後,便迎來了大家期盼已久的全國大賽。
這期間,作為今年全國大賽的東道主,東京都地區額外獲得了一個出賽名額,便推薦了一直以來表現優秀的冰帝隊。
在大家聽到這個消息後的一天,跡部景吾忽然闖入了立海大的網球部,要求與真田打一場。那場比賽的形勢十分詭異,後來被幸村打斷了,繼而才知道原來跡部是利用真田完善新的絕招。
随即是抽簽儀式,真田作為立海的代表去了東京,參加過關東大賽的抽簽儀式的白夜,已然沒了新鮮感,沒跟着過去。
真田回到學校帶來了一個消息:日美友誼賽結束後便消失了的手冢,以最佳狀态正式回歸,他受傷的手臂徹底痊愈了。
各校網球部缺席的部長,俱數歸位,這一次的大賽,所有球隊都将發揮出他們真正的水平,值得期待。
八月十七日,全國大賽開幕。
全國大賽的規定與之前的比賽有些不一樣。其一,單雙打的順序改為單打與雙打交叉進行,亦即第一場為單打三(S3),接下來是雙打二(D2),單打二(S2),雙打一(D1),單打一(S1);其二,每場比賽須打滿五盤,哪怕是某一方連勝三盤比賽,确定了晉級,也要繼續打完後兩盤。
第一回合比賽在動員大會結束後立刻開始了。
立海大第一場輪空,在當天下午,直接進行第二回合的比賽,對手正是曾出言侮辱過立海大的六裏丘中。
結果不用說,所謂“取材班”的六裏丘中網球部,正如柳所言,在強勢的立海大面前,不堪一擊。五盤比賽,立海方皆以6-0的分數完勝對手,晉級八強。
不過,幸村顯然不滿意,直言大家的表現太差了。
沒有出席這輪比賽的白夜,趴着欄杆,看了看手裏的計時器,感慨了一聲:“幸村的要求真嚴呢。”該說不愧是部長級的人物嗎!
後面幾天,相繼進行了四分之一決賽和半決賽。
值得說明的是,青學和冰帝如同宿命的對手,再一次早早地在四分之一決賽上相遇了,不過這一次,兩隊部長沒有交上手。經歷過失敗的冰帝,氣勢強得驚人,實力顯然提升了許多。青學不得不慎重應對,為确保晉級,調整了選手們比賽的位置,在衆人意外的目光中,手冢擔任了單打三。
白夜看了青學與冰帝的最後一盤比賽,超級新人越前龍馬對陣冰帝之王跡部景吾。
同樣是一場讓人震撼的比賽,雙方搶七局的比分一直追到了117-117,兩人的體力已經耗竭了,全都累倒在地上。随後,又在兩校隊員的呼喊聲中,跡部與越前相繼爬了起來。
最終,因為站立着的跡部其實已經失去了意識,越前以微弱的優勢贏得這盤比賽,而青學可謂是驚險地晉級了。
白夜搭着柳蓮二的肩膀,忍不住感嘆:“這一場比賽打得真夠久的。”
太陽都快落山了。
“在賽場上,網球手必須要具備堅持到底的決心,與一往無前的勇氣。”真田突兀地開口,順便看了白夜一眼。
白夜摸了摸臉頰,轉而又道:“那個小不點太神奇了。”之前打敗了真田,這一次又贏了準備充分的跡部……好像,無論多麽強大的對手,最終都會成為他的墊腳石。
“根據資料,越前龍馬很小就開始學習網球,繼承了武士南次郎的天資與鬥志的同時,一直以來積累的經驗讓他能夠通過每一次比賽快速成長。”軍師翻着筆記,冷靜地分析道。
“聽起來很棘手啊。”白夜若有所思。
聞言,幸村微微一笑,眼神意味深長。
場上,越前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自動剃頭刀——根據賽前的打賭,輸了比賽的人要被剃光頭——他走到失去意識的跡部面前。
冰帝的人當然不會袖手旁觀,泷荻之介攔着了越前,蹲跪下來,請求由自己代替跡部剃頭。
場外,真田和幸村轉身離開。
白夜趴在欄杆上興致勃勃地欣賞着這一出戲碼,嘴裏還評價道:“呀嘞呀嘞,青學的小不點很狂哦,完全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軍師提醒:“該走了,白夜。”
“等我看完泷荻之介剃完頭,”語氣有點可惜,“他的頭發蠻漂亮的。”
柳蓮二啞然。
泷荻之介最終沒有被剃頭。已經恢複了意識的跡部,從越前手裏奪過了剃自動頭刀,傲慢地說了一句:“你們以為我的美會因此被毀嗎?”
主動地剃掉了自己的頭發……
青學和冰帝的人一時都被他的舉動給震住了。
白夜不由得嘀咕道:“跡部君只是把他的頭發剃短了而已,真剃成光頭,還能這麽自信地說他自己美嗎?”
柳蓮二無語地看着某人有點遺憾的樣子,伸手握着對方的手腕,牽着人朝球場外走去:“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校車了。”
走到網球公園門口時,兩人遇到了一個人。
“哇,漂亮姐姐!”永遠朝氣蓬發的遠山金太郎,一蹦一跳地跑到長發少年跟前,眼睛kirakira地盯着白夜手中喝了一半的飲料,“我好渴,能喝你的水嗎?”
“喲,是小鬼啊,”白夜有點意外,舉起飲料瓶,“這瓶水我喝了,你要是不介……”意。
“謝謝啦!”紅發少年哈哈地笑開,毛裏毛糙地一把搶過瓶子,痛痛快快地大口喝起來。
白夜的眼角不由得抽搐。
柳蓮二輕蹙眉頭,出聲道:“白夜,他是……”
咕嚕嚕地喝完水的小金,開心地截斷了軍師的話語,徑直說道:“漂亮姐姐,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和美國人打網球哦,好厲害!我們現在比一場吧!”
“我要回神奈川,沒時間跟你打球。”白夜果斷拒絕,拉着柳蓮二,快速走出網球公園。
“等等我,漂亮姐姐!”
白夜忍不住回頭,糾正:“不要叫我‘姐姐’,小鬼。”
小金沒聽到他這句話,一個勁兒地纏着要比一場:“就打一球嘛!”
好在,四天寶寺網球部的部長白石藏之介再一次地及時找到人,在“毒手”的威脅下,小金終于消停了。
好不容易坐上車。
軍師坐在白夜身旁,看了眼車窗外正對着車子喊叫的紅發男孩,問道:“四天寶寺的遠山金太郎,白夜怎麽會認識他?”
“那個家夥……”白夜十分爽快地将在大阪觀摩時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通,“又吵又鬧,真像個猴子。”
柳蓮二只是說了聲:“以後不要讓別人喝你喝過的水。”
“我知道,”白夜點頭,“這樣不衛生的,那小鬼太不講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 失落的瓶子 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