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師
“白夜,你這是在做什麽?”
伊東紗雪看到自家弟弟抱着一盆石竹,領着他的同學從後院走過來時,錯愕不已。
白夜晃了晃手裏的花盆:“今天是柳的生日,這盆花就當做禮物了。”
女孩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了幾圈,最終落在褐發少年被打濕了大半的運動服上,額角冒出幾條黑線:她家弟弟,怎麽總做不着調的事情?
暗嘆了一聲,伊東紗雪對着柳蓮二抱歉地笑了笑:“白夜給你添麻煩了。”
柳蓮二不在意地搖了下頭。
白夜則是莫名:“紗醬?”
女孩橫了弟弟一眼,又轉向客人,邀請道:“天色晚了,外面的雷電和風雨越來越大,柳君不如就在我家歇一晚吧,你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最好趕緊換掉,晚上溫度低,可別生病了。”
白夜這才留意到柳蓮二确實淋了不少雨水,而自己身上,除了移栽花草時不可避免地沾了些泥水外,基本都是幹燥的。
“呃……”他看向朋友,“要不,今晚你就別走了?”
屋外,一道亮紫色的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空,緊随其後是一聲爆炸般的響雷。
柳蓮二靜了幾秒鐘,對這對姐弟淡聲說了句:“那就叨擾了。”
他的幹脆倒是讓對他性格有些了解的白夜小小意外了下。
伊東紗雪則沒想太多,在她眼裏,白夜的一群朋友,即使外表看起來很成熟,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未成年孩子,這樣的雷雨夜,讓對方一個人趕回家,實在不放心。
“白夜,”女孩果斷地開口,“把花盆放一邊去,趕緊帶柳君上樓,把身上的濕衣服換掉。”
白夜聽話地點頭:“知道了,紗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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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櫃裏翻了幾分鐘,白夜找出一套淡藍色的和服:“這個我穿大了一號,應該适合你。”反正和服比較寬松,就算不太合身,将就一晚也沒大問題。
柳蓮二接過白夜給他準備的一套洗漱用具以及換洗衣物:“多謝。”
白夜撓了撓臉頰,略感不好意思。
等軍師進了浴室,白夜也換了一身浴衣,将有些濕潤的長發解開了。書包裏的作業本和學習資料擺到了桌上,一道題沒做完,他猛然想起待客之道,便起身燒了壺熱水,找出一個幹淨的茶杯。
記得冰箱裏還有一些水果,又下了樓摸去廚房。
伊東紗雪在用室內電話與人低聲通話。
白夜抱着水果盤,悄然站在樓梯拐角,默默腹诽:外面雷電交加的,紗醬膽子真大,竟然還在和人煲電話粥!
……說來,最近紗醬的行蹤越來越詭秘啊,每天晚上不知道和誰偷偷講電話。
作為關愛姐姐的好弟弟,白夜略表擔憂——呃,也許更多的是好奇。
“……國立……蝙蝠……嗯……”
白夜耳朵微動,可惜雨水雷聲太大,女孩的嗓音又壓得極低,他只模糊聽到幾個詞語。
——什麽叫國立蝙蝠?蝙蝠不是一種動物嗎?難道還有私立的?
女人的思維真是奇妙。
暗暗感嘆了一聲,白夜沒打算繼續探聽,轉身上樓,乍然看到洗完澡的人靠着樓梯欄杆靜靜地站在那裏,他下意識地說了聲:“呃,我沒有偷聽紗醬打電話!”
柳蓮二怔了怔。
白夜囧了囧:話說,他在犯什麽蠢?
軍師悄然地勾了下嘴角。
兩人随即一起回到白夜的房間。
伊東家不是沒有客房,不過平時很少有誰來留宿,房間需要臨時收拾一下。白夜覺得都是相熟的朋友,以前合宿的時候還不是都睡在一個屋裏,征詢了柳蓮二的意見後,便直接留人夜宿在自己的房間,反正床鋪大得很。
白夜将洗幹淨的葡萄擺在小桌上,吩咐朋友随意後,便進了浴室洗漱起來。
風雨漸小,雷電卻更猛烈了。
緊閉的玻璃窗前,簾子沒有拉起,在屋內時不時地感覺到外頭閃耀着亮紫色的光芒。
少年趴在書桌前,半濕的長發披散在背後,他手裏拿着筆,眼睛緊盯着攤開的練習簿,神色略帶幾分苦惱。
柳蓮二坐在一旁,手裏翻着的是從白夜書架上抽下來的一本英文原文小說。
白夜翻開數學書,左手撐起下巴,右手有一下沒一下轉動着筆,對着書頁上的幾道例題出神。
“不會做嗎?”
這道清雅溫和的嗓音,簡直是天籁之聲。白夜忽地想起了,身旁有個厲害的家夥,臉上無聊的神色盡褪,将書和作業本一起推到對方跟前,眉眼彎起:“這幾道題不太懂……”
将小說放在一邊,柳蓮二掃了一眼書上的題目,當即提起筆,在草稿紙上快速寫了起來。
白夜看着對方三兩下解答了一道題,不由得心生些許贊嘆。
“其實這幾題,算是同一題型……”柳蓮二淡淡地為雙眼冒着蚊香圈的少年講解,對于對方各種古裏古怪的疑問沒有半點不耐煩,一一仔細地講解清楚。
白夜勾起唇:“Master真厲害,”而且超級有耐心啊,“我今天課間時問真田這道題,他差點又打我了。”小小地抱怨一下。
柳蓮二輕笑:“弦一郎從來沒有打過你吧。”
“那是我反應靈敏,他想打我也打不到。”白夜小小得意。
軍師沒有再說什麽——真田确實把白夜管得太緊了,但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在意,至少網球部裏除了白夜外,沒人敢在副部長的“鐵拳制裁”下還手——轉而把注意力放回作業上,要是由着白夜主導談話,等會兒話題能扯到天外去。
清晨,五點。
白夜準時醒來,神志還有五分迷糊,懶洋洋地爬起來,呆坐了一分鐘,等同床的少年也醒來後,意識才完全清醒。
“呃……”少年拽了拽翹起的額發,“我是不是壓到了你的胳膊?”
話說,他之前一個人睡,都不知道自己的睡相不太好呢,前幾天是手冢,今早又是柳。
“我給你按摩按摩。”
柳蓮二坐起來,左手輕按了按右肩,輕搖頭:“沒事。”
見對方态度堅決,白夜也不勉強,下了床,進浴室洗漱之後,換好練功穿的道袍,提着木劍,走到神社那一大片空曠的水泥磚地上,練習劍術。
風雨在後半夜漸漸停息了,水泥地上積水已經退了,尚留着一點濕潤。
神社的花草樹木繁茂,早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只是站在走廊前,都有一種心曠神怡的舒暢。
柳蓮二站在二樓的陽臺,安靜地看着不遠處練劍的少年。他不懂得武術,只是看過真田的劍道,略知皮毛,此時看着白夜起舞的畫面,一時找不着精準的詞語來形容心裏的感觸。
劍式灑然飄逸,鋒芒盡藏;步法翩跹靈動,圓融而詭谲;披散的長發,随風飛舞,寬大的袍袖在少年轉身時、擡手間,翩然流動,如徘徊的行雲……
——雖然少年是在練武,但看起來就像舞蹈一般優雅、美麗。
軍師難得有些走神,有時候,他真覺得白夜像是從他以前無意間看到的中國古畫裏走出來的人……前提是,對方別随意開口說話。
六點鐘,練完劍的白夜,回屋快速換掉衣服,然後走進廚房。
“喂,柳,”白夜探出頭,問向坐在客廳裏的褐發少年,“早餐配菜是雞蛋蒸豆腐和水煮青菜花可以嗎?”
柳蓮二怔了怔,應道:“可以。”
——看起來有點散漫的少年,脾氣很好,性格其實也很體貼。軍師很清楚,白夜不是特別喜歡清淡的食物,今天的早餐完全按照他的口味來做的。
廚房裏的人,沒有想太多。雞蛋蒸豆腐直接在電飯鍋的蒸籠裏蒸好了,調一下味便可以了,他只要花幾分鐘做個青菜花和醬湯便夠了。
當然,還得做兩人份的午餐便當,稍微耽誤一點時間。
将做好的早餐端到客廳,白夜又一次說道:“午餐是蔬菜燴和牛肉卷,”微微笑,“因為時間緊,只能簡單點。”他一般都是前一晚處理好食材放在保鮮櫃裏,第二天早晨直接燒炒。
柳蓮二默然。白夜準備的便當,除了配菜和醬湯,還有時令水果和小點心……
其實已經很不簡單了。
“麻煩你了。”軍師輕聲道謝。
等吃完早餐,已經是六點四十了,步行到學校,晨訓定然會遲到的,所以自從白夜加入了網球部後,基本都是搭乘着準點出發、準點到達的電車去學校——該慶幸,這一帶不存在交通擁堵的狀況。
白夜坐在電車門口的位置,糾結地看着手裏400ml的牛奶瓶……他果然不喜歡鮮奶的氣味啊,可是沒辦法,他現在的個子太矮了——跟網球部的少年們相比。
柳蓮二同樣有點小糾結:咳,早晨臨走,白夜還不忘生日禮物,直接将好大一盆石竹送到他手上,大概是移栽時受了風雨,石竹的白花蔫耷耷的,有些凋零。
“立海大附屬中學校到了……”
軍師回神,轉頭看着某人還在苦惱地盯着牛奶瓶,嘴角隐晦地翹了翹,抱起小半個人高的花草,站起了身,提醒道:“白夜,到站了。”
白夜沒留意到柳蓮二改口直呼自己的名字,将牛奶瓶塞回背包,跟着對方下車。
“為什麽讨厭喝牛奶?”朝網球館快步行走,柳蓮二開口問了一聲。
“也不是讨厭,”白夜回答,“鮮奶有股腥味,我的味覺比較敏感。”
軍師了然地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章:六 月
東京新國立劇場。
周末的歌劇城可謂人頭攢動,相當繁華,兩個少年走在人流之中,紫發的那個偶爾擡手推一下反光眼鏡,紮着長發馬尾的半隐藏在同伴的身後,不時地探頭,左右張望。
這個時間來這裏的人,心情都比較放松,看到這一對外形極其出色的少年相攜走來,免不了多瞄幾眼。
柳生偏頭看着……藏頭露尾的少年,抿了抿唇——以白夜的長相,即使只是個青澀的少年,在人群中永遠都是受人矚目的焦點,現在他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反而更加地引人注意。
“伊東君在找人?”
白夜僵了一下,從容地露出淺笑:“嗯,我聽說紗醬好像也來這聽歌劇,就想看看能不能遇到她。”
柳生默然,總算明白了這人這一趟的目的。
時間還得回溯到前天。柳生給白夜輔導功課時,一張宣傳單從書本間掉出來。白夜便順手拿過來一看,彩頁上寫着的是,周六晚上,新編的輕歌劇《蝙蝠》将于新國立劇場上演。
柳生見對方很感興趣的模樣,便出言邀他一起去觀看。
白夜沒錢聽歌劇,但是柳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兩張票,便十分不客氣地答應了對方的相邀。
“哎?在那裏!”
功夫不負有心人,白夜在休息大廳看到了他家打扮得美美的姐姐,在和一個男人坐在一起低聲交談。
柳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要過去嗎?”
白夜幹咳了一聲,搖頭拒絕:要是紗醬發現自己跟蹤她——不對,是巧遇——肯定會覺得尴尬的。書上說,打擾別人戀愛是要遭雷劈、被馬蹄的!
心裏像有一只貓,在撓着爪子……看不清男人正面的白夜,抵着紳士的肩膀,一邊小心躲避女孩的視線,一邊側着耳朵,試圖在這有些喧鬧的公共場所聽清楚那對男女的談話。
柳生無言地聽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嘀嘀咕咕着:“從背影上看,那男的好老啊……紗醬笑得太誇張,感覺有點假……啊咧,她竟然害羞得紅了臉……唔,紗醬捂嘴笑的模樣還挺淑女的……哎,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柳生君,伊東君,”缱绻低沉的關西腔忽然響起,“你們也是來聽歌劇的?”
伊東紗雪察覺到窺視的目光,下意識地轉頭看過來。隔着兩個過道的長發少年,頓時埋下頭,柳生十分配合地挪動了身體,遮擋着伊東姐姐的視線。
被雙雙無視的忍足侑士不由得黑線。
粗略地掃視一圈,沒留意到柳生的伊東紗雪,和身旁的男人說了兩句話後,兩人便站起身,一同離開了休息區。
忍足侑士推了一下眼鏡:“Ano……”
白夜立刻拽着柳生的胳膊站起來:“他們要走了。”
柳生輕咳了一聲:“伊東君,歌劇快開始了,他們應該是要進劇場了。”
白夜恍然:“那我們也進去。”
忍足侑士的手指僵在眼鏡框上:“你們……”
柳生聞聲停足,語氣訝異:“忍足君,你怎麽在這裏?”
在這待了足有兩分鐘的忍足抽了抽嘴角。
白夜轉過頭:“喲,冰帝的那個人!”眼看着姐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沒心思與人廢話,迅速地拉着柳生朝那個方向趕去,留一下句,“先走了。”
被冠名為“冰帝的那個人”的忍足侑士,自始至終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注視着兩位立海少年頭也不回地離開,頓覺風中淩亂了。
走入劇場後,白夜回頭看了一眼,勾了勾唇:“柳生,忍足君是不是得罪過你了?”以紳士的細心周到,怎麽可能看不到一個大活人?
柳生淡然回了句:“沒有。”
白夜雖不信,但也沒打算追問別人的隐私……嗯,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紗醬,準确的說,是在與紗醬約會的男人身上。
大劇場內,白夜和柳生坐的位置離伊東紗雪相當遠,眼看樂隊開始演奏序曲了,白夜不得不安靜下來。
輕歌劇《蝙蝠》的唱詞是德語,雖然完全聽不懂,但圓舞曲悠揚動聽、诙諧輕松,布景華美,演員肢體與表情演繹得逼真,配合翻譯的字幕,倒也相當地引人入勝。
白夜一般不太主動去聽什麽歌曲音樂,不過小時候經常在手冢的房間裏跟着朋友聽一些古典音樂,倒是有些偏好這一類樂曲,漸漸地被這一部幽默風趣的輕歌劇吸引了所有注意。
将近兩個鐘頭後,歌劇在所有人的合唱聲中結束,參演人員鞠躬謝幕。
“雖然不懂德語,”白夜意猶未盡地輕點着臉頰,“音樂聽起來蠻不錯的。”
柳生坐在位置上沒動,聽到少年的感嘆,偏頭注視着對方,解說道:“《蝙蝠》是‘圓舞曲之王’施特勞斯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
白夜慢悠悠地說道:“不認識什麽施特勞斯,我只知道貝多芬。”
嘴角微微上揚,紳士起身:“我們回去吧。”
猛然想起這一趟的真實目的,白夜連忙張望了一下陸陸續續離開的觀衆:“啊咧,紗醬怎麽不見了……”
坐在回神奈川的列車上,柳生看着心不在焉的少年,提議道:“覺得擔心的話,你可以和伊東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用扇子支着下巴,白夜懶懶地回答:“紗醬很能幹,沒什麽好擔心的。”
柳生啞然。
——所以,某人又是跟蹤又是偷聽,純粹是為了滿足八卦心理嗎?
在白夜還沒能弄清楚姐姐戀愛對象時,縣大賽如火如荼地進行起來了,比賽分初賽、複賽和決賽,立海大初賽輪空了兩場,到最終只參加了三個回合。
這樣的小範圍區域性賽事,網球部的少年們完全沒放在心上,他們的目标更高、更遠。和地區預賽一樣,正選只派出需要積累比賽經驗的白夜和極具潛力的二年級王牌切原,兩人輪換出席單打三。
立海“王者”的稱號從來不是空口自誇,縣大賽中,他們沒有輸過一球,每一場都是三盤完勝,每一盤的比分都是6-0,任何一輪比賽總時間都沒超過一個小時,最終以縣大賽冠軍的姿态,闖入關東大賽。
與此同時,東京都都大會決出四強,冠軍是青學,亞軍為山吹;被衆人最為看好的關東代表球隊冰帝,意外地輸給了黑馬不動峰,最後不得不通過附加賽,争取到了東京都第五個出線名額。
晨訓結束,白夜拿着毛巾慢慢悠悠地擦着臉上的汗水,左右看了一圈,疑惑道:“海帶學弟怎麽沒來?”
“噗哩,大概是又睡過頭了?”仁王打趣道。
休息室的氣溫陡然降低,一看真田黑沉沉的臉色就知道又有人要倒黴了。
白夜不由得望天,心裏默默地同情了一把倒黴催的海帶學弟。
沒想到的是,到了午餐時間,還沒看到切原的人,聽軍師漏出的口風,真田打電話到切原家詢問了一下後,才知道迷糊的小學弟起床沒多久,現在正匆匆忙忙趕來學校。
到下午第二節課結束,又一次被留堂的白夜接到了切原的電話。
電話那頭,海帶頭可憐巴巴地說迷路了。
白夜幹咳了一聲,表示毫無辦法……
“我打電話給老師,老師挂了我電話。”切原沮喪地說道。
“要不,我去找真田吧……”
話沒說完,切原連忙阻止:“別啊,伊東前輩,副部長會K死我的。”
白夜腹诽了一句:因為睡過頭了,翹了一天課,即使不告訴真田,也同樣會被K的。
“附近有什麽地标嗎?”都是路癡,白夜對海帶學弟可謂同病相憐,“我去柳那裏,幫你悄悄打聽一下。”
另一邊的切原,在附近轉悠了一圈,随即嚷嚷道:“哎哎,前輩,我看到了,這裏寫着……‘青春學園中等部’……”
白夜默然:他知道海帶學弟坐的是哪班車了。
“伊東。”
正考慮着要不要拜托手冢幫忙将小學弟送上回來的電車時,教室的門猛然被人打開,看到黑面神走進來,有點心虛的某人立刻藏起了電話……
蹲在青學門口種蘑菇的海帶頭,只聽到話筒裏“嘟嘟”的挂線聲,不由得高喊了幾聲“前輩”……可惜,他的前輩暫時抛棄了他。
“納尼?又挂了電話。”切原郁悶了一下下,便陡然來了興致,“青學……嘿嘿,就讓我去調查一下吧!”
抛棄了小學弟的白夜,此時也不好過,因為最近一次化學和數學小考成績退步了,差點又沒及格,于是被老師諄諄教導一番後,免不了被黑面神留下“談話”。
訂正完試卷上的錯誤後去網球部參加部活的某人,完全将迷路在東京的小學弟忘記了,等他再次想起來時,都快天黑了。
切原電話沒人接,轉而想起手冢,打通對方手機後,白夜才知道小學弟去過青學的網球部——手冢當然不會對朋友說起切原在青學造成的混亂——不過人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了。
“呃……”白夜有點擔心,“海帶學弟不會走丢了吧?”
于是不得不求助真田和軍師……
柳蓮二輕聲安撫着心虛的某人:“不用擔心,赤也可能已經坐上回來的車了,他不接電話,大概是又在車上睡着了。”
真田的反應最直接:“切原赤也下周訓練加兩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