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夢幻之白夜

第23章 ：練

真田在劍道上，極具天賦，以他如今的實力，稱為高手也不牽強。

但在白夜看來……

也僅是如此了。

“太慢了。”少年平淡的嗓音，響在了真田背後。

真田猛地睜大眼，手裏的竹刀揮空，肩膀已經被人用木劍抵着了……太快了，快得連他都反應不過來。徐緩轉過身，他捏緊手中的竹刀，目光灼灼：“再來！”

白夜勾起嘴角，收回手中的木劍，再度擡起。

信奉正面對決的真田正要突刺，手臂猛然一麻，武器在對方淩厲的攻勢下，瞬間被打飛，與此同時，他眼睜睜地看着白夜的木劍，直朝面門擊來……明明是木劍，他卻分明感受到了猶如實質的劍氣。

白夜停住手，木劍懸在對方的鼻尖前，緩緩地說了聲：“還是太慢了！”

真田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盯着長發少年。

反應真木讷啊……白夜無趣地撇嘴，怏怏地收回劍，看到掉在不遠處的竹刀，正想上前，卻被對方早一步撿了起來。

握着竹刀的黑臉男，直直地注視着白夜。

白夜糾結：“那個，難道還要再打？”

“不必。”氣壓壓得極低、顯得格外沉寂的真田終于開口了，提着竹刀，轉身朝旅社走去，留下一句，“下一次，”語氣果斷堅定，“我不會再輸了。”

白夜輕輕笑了，原本還以為打擊到對方了……不愧是被稱作“皇帝”的家夥啊，心理素質過硬，抗打擊能力很強。

“雖然我想相信你的決心，”白夜揚聲道，“但是……你要贏我的可能性不大呢！”

真田驀然止步，回過頭看向言語“嚣張”的少年。

天已經亮了。

飄飄灑灑的櫻花，在風中優雅地起舞。

白夜擡起手裏的劍，随意地揮出了一劍——一舉一動，看似緩慢輕柔。

于是略顯稀落的花瓣，一瞬間變得密集，像是下了一場花瓣雨——仔細看去，每一瓣花葉，都在少年的一劍中，被一切為二，花瓣的數量自然就翻倍了。

瞳孔陡然緊縮，真田死盯着站在飛揚花瓣中的少年，片刻後，吐出一句：“我不會松懈的！”

“好有自信啊……”

白夜一手支着劍，一手攤開，接着櫻花花瓣。

其實真田輸給他，一點不冤枉，現在的劍道和他所會的劍術，有很大的區別，劍道更側重于“道”的修習，而他會的……是真正用來殺人的劍術——即使現在他練劍的目的是出于保護。

“還站在那做什麽？！”正對着櫻花發呆的少年，猛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斥聲，“馬上準備晨訓！”

白夜回神，小聲嘟囔：“火氣有點大啊，難道是惱羞成怒了？果然，他還是在意輸給我的事情吧！”

“伊東！”

“嗨~嗨~”

白夜右手提着木劍，左手手指随意地梳理着有點亂的長發，漫步走向旅社，不意外地看到站在走廊的少年們：“早啊，米娜桑。”

“很精彩的劍術。”披着一件外套的幸村開口道，“不過第一次看到真田輸得這麽慘呢，”有點好奇，“小白剛才的招式，似乎和打網球時用的很不一樣。”

——同樣早起的幸村、柳、柳生、仁王，在真田拿着竹刀出去的時候，就跟了過來，從頭到尾地目睹了兩人的對決。

白夜輕點着臉頰：“打網球時用的是最基礎的劍術技巧。”

畢竟，網球就是網球，可以吸取、融入別的運動技術，但不能本末倒置，抛棄了網球的本身……否則，打起來沒什麽意義，就像白夜如果用上妖力，什麽樣的力量、球路、旋轉和角度的網球打不出？

幸村大概知道白夜的想法，了然地點頭：“原來如此。”

另外的那些家夥，有幾個起晚的，都在手忙腳亂地整理、洗漱、換衣。

白夜換好隊服，翻倒着自己的行李包——早晨起來沒找到梳子，當時怕動作太大吵到人了，便先沒梳頭發……現在看來，姐姐給他收拾行李時，根本就落了梳子！

白夜拿着發帶，手指抓着長發，嘴裏嘀咕：“紗醬真粗心。”

“伊東君。”

白夜轉身就看到一只拿着梳子的手伸到面前，頓時揚起微笑：“謝謝了啊，柳生。”再一次感嘆，他家粗枝大葉的姐姐，細心的程度連男生都比不上。

“不客氣。”

上午依然是利用高難度的山地地形進行負重跑與腳部鍛煉。中午短暫的午休結束後，大家集中在傾斜網球場，分成三組輪流進行發球、回球對練。

失敗的人，必須一手提起一個水桶，去山溝裏取幹淨的水，作為旅社的儲備用水——同樣要求，在指定時限內，跑步上下山。

失敗次數最多的三個人，負責晚餐。

傾斜的網球場，發球與回球的難度提升了幾倍，尤其是對練的時候，兩個人奔跑起來，腳步稍微不穩，結果便是……

白夜展開扇子，輕輕掩嘴：慘不忍睹啊！

只見，一邊嚼着泡泡糖，一邊打出高吊球的紅發少年，得意地說出：“我天才吧……”然後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從高處骨碌骨碌地連人帶拍滾向球網，與下處網前攔球的切原撞到一起。

“丸井、切原，出局！”

“我怎麽就出局了，”切原不服地抗-議，“明明是丸井前輩撞到我的……”

可惜，抗-議無效。

兩個被球網纏成一團的家夥，相互争執起來，一人被真田賞了一個拳頭後，安分地接過水桶，在柳蓮二拿表計時前，急急忙忙地跑下山。

白夜上場了，與他對練的是柳生。

之前旁觀別人的慘況時很好笑，但輪到自己，卻是有些艱難。

傾斜場地上保持腳步的平穩與身體的平衡，對白夜沒有難度……但是發球與回球時，遇到的困難不比其他人少。

好在，比起丸井和切原，他和柳生不至于毫無形象地跌倒，撞到一起被球網纏着。

但習慣底線防守、很少上網的白夜，還跟平時一樣，常用平擊與切削技術，在這樣的場地顯得不适用，與柳生的對決中，自然落了下風。尤其他的發球絕招“葉”與回擊技“浮光”，在很大程度上利用的球的角度技巧……結果，一部分失效，被成功反擊，還有一部分直接出界，或是撞網。

“伊東，出局！”

白夜無奈地松開網球拍——其實他已經知道怎麽解決這種傾斜帶來的困難，可惜時間卡得太緊了——認命地走到記錄數據的柳蓮二跟前，一手接過一個鐵桶。

“等一下，”軍師出聲問，“伊東認識路嗎？”

白夜眨了眨眼：“……大概吧。”

在山林間有個好處，迷路了可以找精怪們引路，不像現在城市太繁華了，無處生存的小妖怪們都躲了起來。

少年不确定的語氣，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我陪伊東君一起去吧。”柳生主動請纓。

“哎？”

紫發少年平靜地說：“就當是基礎訓練了。”

不提水的話，上下山地跑，确實不太費力。

于是被處罰的白夜，身旁還有一個“陪跑”的。

一個下午的訓練，可謂“轟轟烈烈”、熱火朝天，但是效果卻相當明顯，每個人到最後都徹底習慣了在這樣特殊的場地打球，并因地制宜地調整了一貫的網球戰術，各種絕招都得到進步，技巧更顯變化多端。

拿着折扇的少年，經過廚房門口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看到切原和另外兩個一年級的準正選，把食材弄得亂七八糟的模樣，白夜的額頭冒出幾條黑線……難怪飯菜的味道一次比一次奇怪，這些家夥根本就不會做飯啊。

“喂，海帶學弟。”

切原頓時像看到救星一般：“伊東前輩，這哪個是鹽啊？”

一排調味品，整整齊齊地擺在那，很齊全。

白夜覺得沒必要回答這個問題，對着另外兩個手忙腳亂的學弟說道：“你們洗那些蔬菜吧……其他的，”将扇子插到腰間，“我來做吧！”

切原立刻扔掉鍋碗，在一陣噼裏啪啦聲中，嚷道：“太好了，前輩！”

看着海帶頭毛手毛腳的模樣，白夜無語，将心存感激、天真地試圖幫忙的家夥趕出了廚房：“一邊兒玩去！”

十幾個人的份量看起來很多，但是主食米飯不需要親自動手煮的，剩下的是配菜和醬湯。

運動量大的少年們都是需要補充熱量，直接一鍋醬煮雞排，再來一點烤魚排，炒一大份包菜，剩下零零碎碎的食材一鍋炖成湯……

旅社廚房是标準的大食堂配備，白夜很熟練地同時進行幾項工作。

“好香啊，”摸到廚房的紅發小豬，偷了一塊烤魚，歡快地咬了起來，“還是小白的手藝最好啊。”

被拖過來的巴西少年，被搭檔好心“分享”了一塊魚肉，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附和丸井的話。

“吶吶，小白，”丸井眨着大眼睛，意猶未盡地說道，“幹脆你就包了咱們的三餐吧……其他人做得好難吃啊。”

白夜忙得很，沒心搭理搗亂的人。

白夜出手的晚餐是合宿一天半來大家吃得最好的一次了。

“噗哩，明天做烤肉吧！”仁王一副回味的神态，“小白的手藝值得期待。”

丸井贊同：“小白烤的肉很好吃啊。”

喜歡吃烤肉的切原也點頭附和。

幸村輕撫下巴，苦惱道：“哎，我還是覺得烤魚更好吃呢！”

真田壓了壓帽檐：“湯裏最好加味噌。”

柳生推了推眼鏡：“偶爾可以換下口味，涼粉不錯。”

柳蓮二淡定地說了句：“我不挑食，如果少放點辣椒和芥末更好。”

桑原摸了摸光頭，老實地說道：“我可以幫忙的。”

白夜把玩着扇柄，靜靜地聽大家理所當然的讨論，輕挑起眉，沒有說話：啊喂，這群得寸進尺的家夥，真當他是他們的廚師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