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溫柔

第3章 ☆、黑魔法物品突擊檢查

這不是哈利第一次來到馬爾福莊園，但這一次的心境與上一次完全不同。此刻他還有心情站在窗邊觀察修剪整齊的花園。上一次被食死徒抓到這裏時他還看到了白孔雀，可惜今天并沒有見到。

“哈利·波特！”冷冰冰的語氣喚回哈利的注意。

哈利回頭看到德拉科·馬爾福正站在門廳怒視着他。這是他們一年多來的第一次見面，不知道為何，哈利感到這個衣着整齊的青年身上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

“看來我打擾了馬爾福少爺美好的清晨。”哈利對昔日的死對頭颔首道。

“突擊檢查，”德拉科的惱怒使他蒼白的臉上泛起很淡的紅暈，“魔法部該死的陷阱。這也是你喜歡的手段嗎，救世主閣下？”

哈利并沒有因為對方拙劣的挑釁而牽動情緒，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馬爾福家的少爺已經再也無法真正趾高氣揚起來。那雙眼睛裏洋洋得意的天真神采早已徹底消失，只徒留疲憊的灰色。

“我出于禮貌等待你的帶路，馬爾福少爺，”哈利攤手，“包括我的同伴們。”

“看看，這是誰來了……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拖長的語調令哈利皺起眉，這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只能是一個人。

“馬爾福先生。”哈利冷淡地點了點頭。

“父親，我不是讓家養小精靈給您帶話了？”德拉科皺起眉，“這裏的事情我會處理。”

“怎麽處理？”盧修斯揚聲反問，“我看你的态度十分不友好，這個時候你還想和魔法部大打出手嗎？我不記得你以前有這麽大膽。”

與哈利同來的傲羅們嗤笑出聲。德拉科看起來惱怒極了，但卻一聲不吭。

哈利并沒有笑，心裏竟對盧修斯這樣的行為感到隐隐不悅。

“即然這樣，馬爾福先生可以允許我們進入了吧？”哈利說，他請來莊園的主人就是為了安全通過門廳裏古老的保護魔法。

“當然，馬爾福莊園并沒有什麽危險的黑魔法物品。”盧修斯浮誇地行了一個歡迎的禮儀，推開了一旁臉色難看的德拉科。

通過莊園的門廳後，傲羅們就四散開來進行檢查。盧修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德拉科顯得有些拘謹，他甚至大聲要求：“請不要打擾到我的母親！”

“禮儀，注意你的禮儀。”盧修斯不高興地說。

哈利主動打斷了這對父子間稱不上友好的相處：“二樓右翼我來負責，我想我很願意見到馬爾福夫人。”

“你對我們莊園的房間分布很了解嘛，疤頭。”氣昏頭的德拉科習慣性諷刺道。

哈利聳聳肩。

“禮儀，德拉科！”盧修斯低低咆哮。

兩人走在二樓的長廊上，德拉科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着哈利。

在檢查時總會遇到死纏爛打的主人，對于這點哈利已經完全習慣了。此刻，他努力集中注意力監測黑魔法物品的氣息，不過自從與魂器斷開聯系以後，他對這件工作就不那麽有自信了。

德拉科面無表情地走在哈利身邊，全身散發着濃濃的怨氣。

“說真的，你一直散發邪惡的氣息，太影響我工作了。”哈利忍不住說。

德拉科怒視他：“我不邪惡！”

“好吧，你不邪惡，”哈利停下腳步，“我一直疑惑一件事，你之前為什麽在貝拉特裏克斯面前保護我，那時你認出我了吧？”

德拉科煩躁地扭過臉：“我不記得了。”

惹怒德拉科使哈利的心情奇異地愉悅起來：“你當時都快哭出來了。”

“住嘴！”德拉科怒氣沖沖地瞪他。

“好吧。”哈利聳肩，繼續他的工作。

德拉科繼續一語不發地盯着他，完全無視了走廊上的畫像裏，一些好奇的目光與詢問。“這裏沒有黑魔法物品！”“該死的魔法部從我的莊園裏滾出去！”當然，兩人也都假裝沒有聽到某些勃然大怒到失去理智的畫像。

“哈利·波特，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沉默了很久，德拉科突然發問。

哈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對你有過期望。”

“也是。”金發的青年自嘲地笑笑，現在再想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哈利停下腳步，看着自己在霍格沃茨裏多年的死對頭，他見過這個人的傲慢也見過他的淚水，“我想我可以原諒你試圖殺死鄧布利多這件事，他說的對，你不是殺人的人。”

“我真是感動，謝謝救世主大人的慷慨諒解。”德拉科冷笑。

“随便你，”哈利注視了他片刻，轉開臉，“随便你，總之我在學着努力放下那些。我只是哈利，我只是我自己。”

只是哈利。德拉科習慣性地攥緊手心，任祖母綠戒指勒疼自己。可惜你從來都不只是哈利。

請求的話語就在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德拉科無法用母親的行為作為借口換取哈利·波特的人情，他做不到。想起剛才父親的眼神，德拉科瑟縮了一下。他不想讓父親失望，但他也做不到去請求那個人，請求哈利·波特！

“哦，該死！”一聲響動與哈利的驚呼打斷了德拉科的思緒。

“怎麽回事？”德拉科快步跟了過去。

“這個擺件，”哈利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我想它是魔法物品。”

“不可能，這只是普通的擺設，”德拉科反駁道，“一個燭臺！”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古銅色擺件，此刻因為哈利的觸碰已經倒在了一邊。德拉科對這個燭臺的印象不深，撐傘的小人的普通造型，引不起馬爾福少爺的注意。

“你看，傘尖這裏是個燭臺，”德拉科翻了個白眼，“它已經平安度過好幾輪突擊檢查了。我記得老韋斯萊對這個很感興趣，他認為撐傘的造型說明它與麻瓜有着某種聯系。難道他看不到這個小人穿着袍子嗎，老白癡。”

“停止侮辱韋斯萊先生，”哈利嚴厲地說，“你該對長輩有點尊重，馬爾福。”

“不用你管。”德拉科撇嘴。

哈利扶起那個撐傘的小人，覺得這個燭臺的造型太奇怪了，如果傘尖是插蠟燭的地方，那麽這個設計完全接不住流下的蠟。于是他揮揮魔杖，把旁邊花瓶裏的幹花變形成蠟燭。

“你瘋了，”德拉科瞠大眼睛，“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你不是不承認它有黑魔法嗎？我們試試看。”哈利挑眉笑道。

德拉科一把拉住他的手：“那個誰，那個怪眼傲羅以前不是說過嗎？要随時保持警惕！”

說實話哈利并不認為這個有着微弱黑魔法氣息的燭臺能引發什麽騷動，但是馬爾福緊張的樣子很有趣。于是他故意迅速将蠟燭插上燭臺，點燃。“好了，馬爾福，感受一下！”

德拉科氣得漲紅了臉：“我要投訴你！哈利·波特，從我的莊園裏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