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室。
三寶饒有風趣地說:“東方兄,你竟然身居花世界,根紮樂壤中,真可謂桃花園中客,逍遙世外人,悠哉、游哉呀:”東方蒴一捋長髯,苦笑一聲:“賢弟見笑,為兄也是無可奈何啊原來東方朔本是七品正堂,多年來因辦事秉公,待人無私而得罪和觸怒了一些豪紳權貴,他們暗中串通一氣,在上邊參了一本,雖然沒查到實弊,但在兩年前還是派了新縣令,将其貶為縣丞。東方萌空有宏願,只是英雄無用武之地,萬般無奈只得在家種花侍草韬光晦跡,靜待以變。三寶與東方萌乃多年密友,自是知道東方蒴的心胸,以此取笑,東方蒴也只有苦笑了。落座後,三寶對東方萌說:“不知兄臺叫我有何事情?清耳提面命。”東方萌緘默片刻,仰天深深長嘆一聲:“唉!有目共睹,有耳共聞,你看我堂堂我大清王朝自從鴉片戰争失敗以後。朝廷陸續和洋人簽訂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除了割地、賠款還容許這些洋人在我們國土上為所欲為、無惡不作。”他說到此處,脊背往後一仰,閉上噙着淚水的眼睛,屏息片刻,又緩睜雙目,傷心地說:“你看前一年英法洋人又得寸進尺,借口‘亞羅號事件’、‘馬神甫事件’聯合攻陷廣州,又攻占了大沽口。皇上被迫又簽訂了《天津條約》,這樣奇恥大辱,大清帝國要毀于一旦了。”
馮三寶,眼睛直勾勾的,默默無言。‘東方萌從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淚水,繼續說:“當今朝廷裏庸臣當道,文官搶錢,武官死,宦官弄權;地方官府與豪紳相互勾結,橫行不法,對百姓敲骨吸髓,極力搜刮。一些無恥之徒,還陪着小心去拍洋人的馬屁,才求保住自己的頂戴花翎,正氣泯滅,邪氣大升。如今,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處于風雨飄搖之中,咳!大清王朝是千瘡百孔,根柢已爛,大廈将杞,獨木難支了。”
馮三寶聽此,仰天長嘆一聲,情緒激昂地說:“我神州風物,華夏沃土,中原山河,豈能容忍猖狂踐踏,恣意蹂躏?但三寶一介武夫,雖有雄心,然報國無門,又能奈其何比如你東方兄,雖有滿腹經綸、中興之意願,不也讓宵小之輩所傷,空自遺恨嗎?”
東方萌鎮定一下心緒,推心置腹說:“國家江河日下,百姓正在受苦受難,你我兄弟多年莫逆,均是憂國忱民之士,所以為兄請你來敘談敘談,探索一下你我是否有可為國為民盡效之處?”
三寶直言不諱:“兄臺,您滿腹經綸,老謀深算,手握靈蛇之珠,胸藏荊山之玉,三寶愚魯,專候兄臺指教。”
東方萌一擺手:“賢弟盛譽為兄擔當不起,我年華已邁,力不從心了。今日只有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了。賢弟,愚兄近聞,廣州、廈門,天津和其它一帶地方的鄉衆,成立了衛國保家的民團組織抗擊洋人,你看我們是否也可效法當年的三元裏?”
三寶冷峻的雙目頓時射出光輝:“對!我也有些耳聞,看來我們不能甫坐以等待無所作為了,愛國之心應化為報國之行,好,我們來組織民團,報效國家?”
東方萌舒眉展目說:“好!好兄弟。盡管現在是黃葉下山秋滿天的形勢,如果我們的民團組織起來,再發動附近各地民衆,就會形成怒潮上岸紅似火的局面!”
三寶進一步問道:“兵未動而知機,事将行而有謀。兄臺,你看首先我們該如何去做?”
東方萌成竹在胸:“古訓日,合抱之木生于毫米,千裏之行始于足下。依我之見,你先和附近王莊拉起手來,聯合組織,待基礎奠定鞏固後,再逐步擴展力量!”
三寶興奮地問:“你是說和王莊的首領京津大恢王興邦兄合作?”
東方萌飲下一口香茶,哈哈大笑;“蕭何當年向漢劉邦推薦之賢才,豈能不是韓信?”說完,兩人又一陣會心地爽朗大笑。
東方萌命人擺上酒席,他高擎酒杯,興致盎然地說:“守着青草餓不死馬,愚兄只要有你們二位這樣烘雲托月,璧合珠聯的賢弟出頭舉旗,豈能不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業績!”
三寶端杯感奮地說:“鴉片戰争以來,我無數将士和百姓不怕犧牲,奮勇抗擊洋人進犯,忠骨堆堆,立楷模于九泉之下,樹豐碑于大地!願我們繼他們的大業,狠狠打擊洋鬼子,為黎民百姓報仇。”
“幹!”兩人仰頸一飲而盡。彼此。飲舒懷,觥籌交錨,三寶喝得酩酊大醉,東方萌派人将他護送回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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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回
次晨,三寶灑醒,獨自在書房中品茶觀書,忽見家人慌慌張張走進來禀道:“三爺,外邊來了三個人,喝罵着叫您出去,說什麽要報仇雪恨。”
三寶心中詫異,随着家人來到大門前,在石階上站定。家人用手一指,低聲說:“三爺,就是那三個人!”
馮三寶擡頭望去,見距大門五丈遠外,一字排開站立三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威風凜凜,神色冷峻。只見中問的那人乃俗家打扮,年近五十,中等身材,頭戴紫色壯士巾,長辮垂後,身穿青緞暗格長袍,織黃邊,外罩古銅色起花馬褂,緊貼上衣;腳穿單梁薄底雲鞋,白細布襪子相配。四方臉,厚嘴唇,黃焦焦的面孔,兩撇雁尾胡,二日射光,兩眉如峰,插入雙鬓,手中拿着一把斑竹骨大散展紙扇。右側是一位道士打扮,年約六十餘歲,頭戴绛紫色遭家頂冠,身上穿着件鐵灰色長袍,藍緞子護領平展相襯,長袍上用金銀線繡成八卦圖,乾一連,坤品斷,離中虛,長仰震伏,翼漲兌縮,正中間繡了個日月太極圖,黑月吃白月。腰間系着一條杏黃色滌條。雙燈籠穗左右垂下。腳穿粉底雙梁黃緞子鞋,高腰白襪搭于膝下。長方臉,面如古月,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似懸膽,四方口,太公須,五尺身高,腰間懸一口鯊魚鞘的長劍。這位,就是武當傳人了空道長。
左側是一位和尚打扮,年約四十多歲。身高六尺,膀闊三停,肩寬背厚,肚大腰粗。頭戴青緞子平頂僧帽,身穿深灰色僧袍,腰系金色絲條,腳蹬鵝黃色單開口僧鞋。面如紅棗,眉似卧蠶,獅子鼻,火盆口,高顴骨,滿面黃色虬須。背上斜插一把雪白戒刀,手中豎握一杆八尺槊鏟。脖子上挂着一串深綠色念珠,這位是少林高僧凡空主持。
馮三寶見三個不速之客均氣宇軒昂,氣度不凡,非等閑之輩,便慢慢走下臺階,雙拳抱在胸前,謙恭地問:“不知三位高人尋找在下有何貴幹?
俗家打扮的人上下打量一下三寶,滿面惱色怒問:“你是馮三寶嗎?”
三寶面呈微笑,和顏悅色應聲道:“敝人便是,有何見教?”
俗家人雙目立即射出兩道咄咄逼人的光芒,吼道:“十七年前,你幹了一件傷天害理之事,可曾記得嗎?”
三寶斂起笑容,把停在胸前的抱拳往下一放,正顏說:“本人雖山野俗夫,尚知詩書禮儀、忠孝廉恥;闖蕩江湖幾十載,一向端端莊莊做人,老老實實處事,不敢說是堂堂正正奇男子,轟轟烈烈大丈夫,還自信自己留在世上的是幾分清白,幾縷正氣。古語雲:‘誠于中則行于外,慧于心而秀于言’,敢問高人此種無稽之談從何說起?願請教,我洗耳恭聽。”
俗家人聽罷,仰首一陣狂笑:“好一個‘幾分清白,幾縷正氣’!你真是妙語連珠,大言不慚。現在到了火候,我就把這鍋給你揭開吧!”說着,向前跨了一步,咬牙切齒地說:"十七年前,在山東濟南府城內,你路經那裏,見我嫂嫂年輕美貌,頓起惡意,突生邪念,就借機害死了我的哥哥,霸占了我的嫂嫂,然後,裹脅了她逃之天天。當時我不在家,離家出外尋師學藝,哪知家中遭此慘禍。”
說到此處,聲音哽咽,聲淚俱下。頃刻,停住悲聲,厲聲問:“今日蒼天有眼,大地有靈,終于讓我找到了你。馮三寶,你逐有什麽說的?我已将話挑明,好叫你死而無怨!”
三寶聽完,手捋短髯仰首一陣爽朗大笑,笑停,問:“尊兄臺甫可叫白登榜?”
“不錯!”“尊嫂芳名可叫周六菊?”
“對!”“壯士大名可叫白登峰?”“然也!”
三寶當即抱拳當胸,說:“久仰山東大俠白登峰大名,威震膠州令嫂很早以前就提及過你,我也曾多次派人赴濟南尋你,但杳無音信,如今,你來了,弟嫂失散多年,一旦團聚,可喜可賀!請兄弟立即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