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碗湯下去,孩子還在,說明和我有天注定的緣分◎
晨曦微亮,顏如月睜着眼睛,她一夜都沒睡,謝硯也沒睡。
他們一直在索.取,像是沒有明天一樣。
顏如月從頸子開始,到小腿肚,都是他種下的紅色印記,漫遍全身,似在标記自己的寶貝。
謝硯後背上有道道紅色抓痕,從密密麻麻的印記上,就知道二人有多瘋狂。
顏如月靜靜的平複呼吸,覺得叫的久了,喉嚨有些發幹。恰在此時,謝硯起身去取來水,像是以前那樣喂給她喝。
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謝硯沒換茶盞,将她喝剩下的水一飲而盡。将茶盞放回到桌子上後,謝硯回到床帳內。長眸盯着顏如月,隐隐含着驚喜和期待。
他已經太多天沒看見她了,沒好好的和她說話,更別提像現在這般親密。
“酒醒了?”顏如月側過頭,懶洋洋的問他。
她身上只蓋了薄被,遮住一些春.光,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部分,足以讓他眼神沉沉。
“嗯,”謝硯先是應了一聲,随後啞聲問道:“疼嗎?”
他壓抑着情緒,剛開始的時候有些失控,後來見到她杏眸含着晶瑩,他才緩下來。
“不疼,感覺還不錯。”
顏如月垂了垂眸子,扯出一個笑容道:“看來我給的錢還不夠,一會讓柳枝再給你送一百兩。”
說完,帳內無一點聲音,仿若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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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
謝硯啞着嗓子,半響才問了一句。
“我說,你表現的不錯,這一晚上怎麽也值一百兩了。怎麽?嫌不夠?那再給你加一百兩,二百兩夠不夠?”
床榻上的女人烏發垂肩,巴掌大的小臉瑩潤若玉。她是笑着的,明明剛才還抱着他的頸子輕輕啜泣,明明……
“嗯?那三百兩?若是……”
“夠了。”
謝硯出聲打斷她,眼眸紅的像是滴血。
事實上,他的心也在滴血。
她的話就是在踐踏他,将他的一顆真心扔在地上,一腳一腳踩的面目全非。
謝硯起身背對着她,搖曳的燭火映出他眼裏的晶瑩。他彎腰将地上的衣裳撿起來,一件件的穿回去。
最後一件外衫穿好後,謝硯依舊背對着顏如月,聲音又低又啞的問道:
“你喜歡過我嗎?”
他手指蜷縮成拳,他想,只要她說喜歡,那怕只有一點點,那他拼了這條命也會保住他們,也會留在她身邊,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沒有。”
“謝硯,我從未喜歡過你。”她冰冷的聲音道。
聽到這個答案,謝硯面上依舊是平靜的,只是眼裏的晶瑩落下,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衣襟上。
“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和蘭芝便離開顏府,多謝照顧。”
說完,謝硯頭也不回的走了。
顏如月還保持着他離開時的姿勢,一直沒動。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她才恍然回神似的,将手掌放在眼睛上。
“大哥,為什麽啊?你讓我去和嫂子說,你讓我問清楚!”
謝蘭芝被謝硯抓着手臂,力氣大到她無法掙脫。
謝硯一聲不吭,将她推上馬車,自己也一步登了上去,車簾蓋上,隔絕二人的視線。
謝蘭芝急的臉都紅了,“不是,大哥,怎麽這麽突然啊,我好多東西還沒收拾呢,再說,我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啊。為什麽你和嫂子突然就要分開,為什麽要離開顏府去京城?”
謝蘭芝有滿腦子疑惑,可惜謝硯并沒有要解答的意思。
他只是垂着眸子,低低的說了一聲:“蘭芝,聽話。”
聲音疲憊沙啞,帶着濃濃的絕望。
謝蘭芝立馬閉嘴不說話了,她其實能隐約感覺到這些天她大哥和大嫂哪裏不對,但是沒想到問題這麽嚴重。
馬車緩緩行駛,謝蘭芝掀開車簾一角朝着外面看過去。
顏府朱紅色的大門漸漸消失在視線裏,謝蘭芝覺得心裏難受,不免紅了眼睛。她還是想和顏如月說說話,那是謝蘭芝除了謝硯外,最喜歡的人。
只是謝蘭芝一擡頭,就見自家大哥面若死灰,像是被人挖了心。
“大哥,你好好嗎?”謝蘭芝擔憂的問道。
謝硯搖頭,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不說話了。
馬車快走到城門口的時候,謝蘭芝感覺到車子震了一下,好像有人上車坐在車轅上。她打開簾子看了一眼,就見是個絡腮胡子大漢。
“謝小姐,”那個大漢露出一口白牙,自我介紹道:“屬下姓肖,您可以叫我老肖,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這一路,便是我送您二位回侯府。”
“侯府?”謝蘭芝有點懵。
見她這幅表情,肖春雷明白這是謝硯還沒和她說怎麽回事。按照侯爺的意思,是讓謝硯斷了顏府的關系,至于這個和謝硯同母異父的妹妹,沒說怎麽處理。
謝硯今早找到他,告訴他立馬啓程。肖春雷高興,多帶一個人也無所謂,何況侯府不差養這麽個小姑娘。
能讓謝硯回心轉意,已經十分不易了。肖春雷對顏家那個大小姐多了些贊賞,心想不愧是年紀輕輕就幫忙管生意的,着實有幾分手段。
知道謝硯的痛處在哪,死命的紮。
這樣也好,謝硯死心了,也和這裏的一切都脫離關系,安安靜靜的回到京城,等候爺的安排。
馬車一直行駛,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晌午的時候,肖春雷從外面遞過來一個包裹,謝蘭芝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是糕點肉餅還有熏肉。
看來,他們是要在路上解決掉吃飯的問題了。
“大哥,你吃點吧。”謝蘭芝将東西拿出來,拉過角落裏的小桌子,一一擺好之後叫謝硯。
靠在車壁上的青年,臉色十分難看。他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閉着眼睛,看着是睡着了,但是謝蘭芝知道,他并沒有睡覺。
他睜開眼睛幾次,謝蘭芝見他眼底一片紅色。
謝硯面上沒有什麽表情,好像和顏如月分開,離開北山鎮,去往陌生的京城裏,這一系列的事情都無法觸動他。
但是,謝蘭芝卻是了解他的。
他在壓抑着自己,他不會将情緒表現在臉上。
謝硯自然是沒吃東西,甚至連動都沒動。謝蘭芝也沒什麽胃口,挑着糕點吃了兩塊,喝了幾口水就算一頓飯了。
晚上的時候,他們到了平城。
路過顏府的那家胭脂鋪子的時候,謝蘭芝忍不住眼眸酸澀,偷偷的用袖子擦眼睛,可是眼淚卻一直流,越擦越多。
到底是為什麽啊?
謝蘭芝不懂。
她抹了幾下眼睛,放下車簾,懂事的沒問出來。這麽多年,謝硯撐起這個家,他做事向來心裏有數,等時機到了,他自然會告訴她。
夜裏,他們便不趕路了,在平城休息一晚上,待天亮時再走。
下車的時候,謝蘭芝見謝硯身子搖晃了一下,心想他在馬車裏一動沒動,定然是腿麻了。
一天沒吃上熱乎的東西,到了這裏後自然是要用些晚飯才行。不過謝硯垂着眸子,神色冷淡的說了一句不必,還讓謝蘭芝好好在房裏呆着,別出來。
謝蘭芝看了看絡腮胡子肖春雷,雖然對方一直在笑,但是她總覺得他有些可怕。而且謝蘭芝從沒出過這麽遠的門,她本就膽子小,所以一溜煙的回屋關門了。
等到客棧夥計來送吃食,謝蘭芝才将房門開一個縫隙,将東西拿進來之後,又把房門關好。
用了一些,胃裏覺得暖和不少。謝蘭芝嘆氣一聲,覺得實在是放心不下自家大哥。所以拎着一個包裹,去了謝硯的房裏。
敲門許久,謝硯才将房門打開。
謝蘭芝擡起頭,就見謝硯的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不知道是沒點燈的關系還是沒吃飯的緣由。
“哥,我讓人煮了面,你多少吃一點吧。”謝蘭芝将托盤放在桌子上,上面是一碗熱湯面,還有些小菜。
自打顏如月進了謝家後,謝蘭芝手裏就開始有了進項,雖然每次分的不多,但是一個月要分好幾次錢,所以她手裏也算寬裕。
特意讓人煮了面,還點了貴一些的肉菜,謝蘭芝覺得自家大哥該好好吃東西才行。
見謝硯重新躺在床上,并沒有要吃飯的意思,謝蘭芝擰着眉頭,看不懂現在是什麽情況。
“大哥,”謝蘭芝走了過去,拉他的袖子,“你多少吃一些,本就胃不好,若是折騰幾日老毛病又該犯了。”
小時候他們兄妹着實過了一段苦日子,家裏能吃的東西不多,每次謝硯都會騙人,說他吃過了,蘭芝小心思單純,便将僅剩的東西吃光。
謝硯喝水飽腹,但是時間久了,毛病就出來了,疼的翻來覆去,還是村裏的胡大夫給他紮了穴位,又不要錢送了些藥材,這才将毛病治好。
自那以後,不管什麽時候,謝蘭芝都會将吃的分給他一半,不管他說什麽,她都堅持讓他吃。
許是她的話起了作用,謝硯慢吞吞的站了起來。謝蘭芝松開他的袖子,發現他走路好像有些晃。
不過她再看過去的時候,他又恢複如常了。
謝硯垂着眸子,一言不發的吃東西。屋裏黢黑一片,謝蘭芝趕緊點上蠟燭,将屋裏照亮。
就見她大哥像是沒有魂魄的木偶似的,一下一下的往嘴裏塞東西,也不知道嚼幾下,直接咽了下去。
這下,謝蘭芝再怎麽遲鈍也發現不對了。
大概是謝硯表現的沒那麽難過,讓人誤以為他像是個正常人一樣,不用操心。可是現在,他一口一口将面條往嘴裏放,目光呆愣的看着燭火,宛若行屍走肉一般。
謝蘭芝不由得心疼,她趕忙阻止他:“大哥,別吃了,別吃了。”
說着說着,謝蘭芝就忍不住落下淚:“到底為什麽啊?大哥,你到底和我說啊,為什麽和顏小姐分開?”
謝硯放下碗,将嘴裏的東西直接咽了下去,甚至還拿過帕子擦嘴。
昏黃的燭火映在男人的臉上,他薄唇扯了一下,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給她講了永安侯府的事情,說他們此次就是去永安侯府。
直到從謝硯的房裏出來,謝蘭芝也沒能消化掉她哥竟然是侯爺兒子的事情。
原本謝蘭芝在,屋裏還有幾分人氣。等她走了,這屋裏就像是空無一人般安靜。
謝硯還是方才的姿勢垂眸坐在椅子上,全身都沒動,只眼睫眨了眨。
半響之後,他才将目光放在不遠處的包裹上。
剛才謝蘭芝說,這裏面是她送的東西。還提醒謝硯,說今日是他的生辰。
生辰嗎?
謝硯從來沒有如此厭惡過自己,他甚至想,若是他不出生在這個世上,那是不是就不用經歷剜心之痛?
可惜,沒有這種可能。
謝硯扯了扯唇角,不打算将包裹打開。
就在這時,謝蘭芝去而複返,站在門外道:“大哥,忘了告訴你,裏面的衣袍是我做的,另外一件禮物是嫂子……是顏小姐送你的。”
說完,謝蘭芝見屋裏沒動靜,便嘆了一口氣回房了。
謝硯轉開的視線又移了回來,半響之後伸出手去拿那個包裹。
他手指是顫的,甚至打了幾次都解不開結扣。
最後,包裹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件青色長袍,上面還有一條腰帶。
許是和謝蘭芝通了氣,這條腰帶花色和袍子很配。謝硯低下頭,用指腹輕輕的蹭了蹭上頭的花紋。
花紋很漂亮,謝硯認出來,這和當日成婚時,她喜袍上的女紅手法一樣。
這是顏如月親手做的腰帶。
謝硯用力的攥緊腰帶,越攥越緊,似怕一松手就會不見了。
謝家兄妹已經出了北山鎮,顏德春才知道這件事。
将顏如月叫過來問了好一會,她都說厭煩了,不想繼續了。顏德春眉頭擰的似是能夾死一只蒼蠅,他重重的嘆氣,忍不住對女兒發了脾氣。
“月兒,你這是胡鬧啊!”
話落下,擡眼看女兒紅腫的眸子,剩下的責備話語,怎麽也說不出來了。事已至此,沒什麽好說的了,罷了。
“你長大了,很多事情爹都幫不上忙,但是你記住,做好的決定只要不後悔,那便做了。”
這句話一直萦繞在顏如月的耳邊,直到回到房裏,她雙手捧着那個木頭圓球,眼淚辟裏啪啦的往下掉。
後悔嗎?後悔的,悔的她心肝都在疼。
但是,她沒辦法啊。
顏如月抱着圓球,低低的說道:“謝硯啊。”
謝硯。
顏如月和謝硯分開的事情,沒過多久就傳遍了北山鎮。
本來顏如馨還因為柳新立沒中舉的事情難受,而且他們家将婚事取消了,雖然只是口頭上的約定,但是難免遭人議論。
這些日子顏如馨甚至都不敢出門,怕別人看她的眼神奇怪。
聽到顏如月和離的消息,顏如馨立馬精神抖擻起來,仿若有什麽喜事一般。
“娘,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這麽突然?那謝硯呢?他去哪裏了?”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王氏都不知道先說哪個好了。
“不知道為何分開,不過想來應當是謝硯不要顏如月了,聽說第二天謝家兄妹就坐着馬車離開,你想啊,現在謝硯是解元,人家想找什麽樣的大家閨秀找不到?”
王氏說的不無道理,而且很多人都是這麽想的,都覺得是謝硯抛棄了顏如月。
“當時也定然是顏如月用了什麽手段逼謝硯娶她,時間久了,謝硯也終于逃離了,啧啧,惡人有惡報啊。”
顏家二房倒黴,王氏心裏高興,而且她想着,現在這種情況,顏德春還能不松口?想到這,王氏有些坐不住了,打算帶着小兒子顏青松上門。
顏如馨想看顏如月的笑話,便也收拾一番和他們前去。
只是到了門口,娘倆傻眼了。
顏府朱紅的大門緊閉不說,門口還站在幾個人。搭眼望過去,就見是顏青山顏青雲兄弟倆,還拎着不少東西。
王氏眯了眯眼,心想這哥倆也不消停,還沒在顏如月手裏吃夠虧?
“娘,”兄弟倆讪讪的叫了一聲,大家為何來這裏都是心知肚明。
“敲門半天了,也沒人開門。”顏青雲打破了尴尬,朝着王氏道。
王氏在心裏唾了一聲,面上卻不顯,趾高氣昂的走上去,親自叩門。
“來人,開門!”
王氏湊在門口,喊了好一會,也沒人來開門,她趴在門縫上往裏看,卻什麽都看不見。
“娘,”顏如馨走了過來,拉扯她小聲的道:“既然沒有人,那我們回去吧,哪天再來。”
王氏剛要說就在這裏等,轉個頭,就見附近行人都駐足,似是在看熱鬧。王氏有點臉熱,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大聲的道:
“月兒啊,大伯母過幾日來看你,你別太傷心,等有合适的人,大伯母肯定第一個給你介紹。”
這番話着實是在埋汰人,也是在揭顏家二房的傷疤。許是這樣讓王氏舒服一點,她笑着離開了。
行人們還在門口,紛紛議論,只是那朱紅的大門一直沒開。
院子裏,柳枝和桃紅忙的像是陀螺。只因為顏如月病倒了,且來勢洶洶。
大夫看診之後皺着眉頭,道:“顏小姐身子有孕,實在不宜過于操勞,最好讓她心情愉悅,吃食上也費些心思,多做些滋補之物。”
大夫接下來說了什麽,柳枝都沒聽清,柳枝看向顏如月平坦的腹部。
記得謝姑爺走那日,大小姐特意叫她熬了一碗避子湯。和姑爺成親許久,這是大小姐第一次吩咐熬這種東西。
柳枝腦子有些混亂,還是桃紅跟着大夫去取了藥,又熬好後送了進來。
喂着喝完,顏如月沒過多久醒了。短短半月而已,她的一張小臉瘦的只有巴掌大,下颌都尖了不少。
“小姐,”柳枝都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斟酌了一會才道:
“大夫說,您有了,要不要我熬藥将這孩子打……”
“不必。”顏如月淡淡的開口。
她被柳枝扶着坐了起來,手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柳枝都要哭了,這是謝姑爺走後,小姐第一次這般高興。
“大夫說,胎像怎麽樣?”
顏如月擡起頭,那雙杏眸裏終于又出現光彩。
柳枝想,這個孩子出現的也許正是時候,能讓她家小姐将心思放在孩子的身上。
“說您身子弱,得多補補,若是想留下孩子,還需要多喝些安胎藥。”
顏如月點頭,“柳枝,你一會就去取藥,多問問需要注意什麽,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桃紅,你去庫房裏将料子清點一番,多找些柔軟的布料,準備給小主子做衣裳。”
桃紅雖心眼少,但是她能感受到顏如月的心思。這些日子裏,自家小姐沒日沒夜的看賬本,全然不顧自己。
而且小姐都不愛笑了,也只有面對老爺的時候,才會擠出一點笑容。
這個小生命讓自家小姐瞧着好了不少,桃紅想,那就是好孩子。而且顏家有錢,又不是養不起這麽個小寶寶。
柳枝比桃紅想的多了一些,等桃紅走了,柳枝上前給顏如月擦手,低聲問:
“小姐,您确定要留下這個孩子嗎?”
小姐和姑爺分離了,按理說孩子不該要才是,否則小姐也不會喝下那苦澀的避子湯。
顏如月笑了一下:“一碗湯下去,孩子還在,說明和我有天注定的緣分,留着吧。而且本來也是要過繼個聽話的孩子繼承顏府,既然有了這孩子,那便不用繼承了。”
顏如月喝了一口水,原本随着謝硯離開而死去的心活了過來。
“柳枝,此事莫要聲張,一會等桃紅回來,告訴她別說。”
柳枝雖不知道為何,但依舊點頭應下。
作者有話說:
明天就重逢!我把一些劇情删一下,看看能不能多發點出來,不過下個月就得果奔了,存稿箱無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