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少主的旅程

第29章 紫黑篇（七）

第29章 紫黑篇（七）

“紫原君，團隊之間應該是互相鼓勵才對的，我覺得你不應該用那種方式，對隊友說話。”

那段時間，黑子經常對紫原重複“說教”式的內容，當然，也有部分是出于戀人的私心。

沒錯，他們兩人已經是戀人了。

雖然紫原會覺得有點煩，但是也不會勝于喜歡的程度——對黑子的喜歡。

直到那一天，他看見黑子追着青峰的身影奔跑而去的時候。

青峰已經“壞掉”了。

那個人如今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敵，所以，他再也不會渴望一切的挑戰與比賽。

他嫉妒的是黑子對那個人的在意程度。

同時，這也證明了，不一定努力就會有結果的。

他自己也從不知道，何為努力。

比賽的時候，他也變得越來越沒勁了，覺得比賽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他終于從心底真正承認了“奇跡的世代”這個名號。

“黑子又去找青峰了嗎？”

“是的呢，你們先去訓練吧！”桃井開始催促隊員們下場訓練，作為經紀人，她是非常地盡責，與關心隊員。

“小紫，你也去訓練吧。”桃井勸他道，最近隊員們之間，因為受到青峰的影響，失去了往日那種凝聚力，現在彼此之間更像是在互相攀比，都渴望“真正的強大”——是強大至孤獨。

“這樣下去不行啊，前幾天因為青峰的挑釁，有好幾名隊員已經開始針對他了，原本一支團結的球隊會逐漸産生分歧，再這樣下去的話，就連一支球隊都稱不上了……所以小紫，欸？”桃井轉過頭去，原本站在她旁邊的紫原，早就不見蹤影，為此，擔憂，再度爬上她的心頭。

……

黑子的身體開始回暖，臉上也有了血色。

紫原低下頭去，仔細地觀察着對方的臉。他的鼻尖碰在對方的鼻尖上，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對方的嘴唇。

可是那個人還是沒醒過來。他用頭去探對方的額頭，幸好的是沒有發燒。

“紫原君。”

紫原回過神來，對方已然睜開了眼睛。

“我走了。”

“那個——”

“我以後不會再來訓練了，反正我已經足夠強了，也不需要浪費這點時間了。”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事實可以證明，就算不訓練，我們還可以贏比賽，而且訓練了，不就更加厲害了？沒有對手的話，再怎麽努力也沒有用。”紫原的話語，飄散在更衣室的每個角落。

黑子看着他的背影，仿佛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消失了。

“反正我已經得到赤仔的批準了，可以免去訓練。”紫原回過來看了對方一眼，走出更衣室的門口。

後來，黑子去找赤司，結果——

曾經的隊友，彼此間的距離仿佛變得越來越遠。

……

最近，紫原都沒有約黑子一起回家。由于紫原翹了訓練，每天都早早地就獨自回家去了。

籃球場上，逐漸就少了青峰，紫原，還有黃濑這三人的身影。

而每一次比賽，他們也從未敗北。

球場上，黑子怔怔地望着遠去的青峰的背影，曾經一同碰拳的那段時光，早已化作了泡影。

四人的背影在眼前逐漸遠去，過去的那一份喜悅随着飄散而去。

不經意間，黑子與其餘五人之間已經産生了芥蒂，他回到空無一人的籃球場上，雙手持着被磨得光滑的籃球，往球框的方向投過去。

忽然間，他想起了灰崎退部之後，對他說的那番話。

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好人的，真正的壞人，和恐怖的人也是存在的啊。你可別會錯意，對我抱有同情心啊，說不定你們這些留下來的人，以後才會比較慘啊。

或許那個人說得對，真正的恐怖，在過後才真正體驗得到。

黑子把地上的籃球揀起，再次走近籃球框的方向。

在他将球即将投出去的時候，一只手攔在他的視線與籃框之間。把球給逮住了。

沿着球的方向看過去，黑子看到紫原站在了一旁，一手拿着籃球，懶洋洋地看着自己。

“為什麽還不回家？”紫原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我只是想在這裏練習多一陣子，真少見呢，紫原君這麽晚還來球場。”

“沒什麽，我只是聽見聲音進來看一下，大家明明應該都走光了，怎麽還有人呢？”

“難道你以為會有幽靈之類的？”黑子心不在焉地問道。

“那幽靈也只不過是黑仔而已。”

黑子搖了搖頭，也不知該說什麽，前幾天那一場比賽上，他回憶朋友那張幾近絕望的臉，自己的境況，似乎也無法為他補救什麽。

“荻原君，再也不會打籃球了吧……”他喃喃道，用着也是幾近絕望的語氣。

“我說黑仔，你到底還能關心多少個人？”

原本在走神的黑子，聽見這一番話，擡起頭來看向紫原，還是一貫慵懶的眼神，似乎在夾雜着一點忿然。“黑仔，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了你那個青梅竹馬，低下頭去求赤仔認真打一場比賽，在你的眼中，其實我并不那麽重要吧？”

“紫原君，你在說什麽？”

“你不可能不懂我在說什麽吧，峰仔也好，你的朋友也好，籃球也好，你認為只要努力了，就會有回報，不過你的努力還是白費了，以後大家都不可能友好地在一起打球了。而我，對于你，我只不過是友好的大衆中的一員罷了。”

黑子希望可以否定對方的這一番話，然而他只是說道，“紫原君是這樣認為的嗎……”

紫原頓了一頓，将球扔給黑子。

“果然我與黑仔還是很不合，我厭煩你一直強調的‘努力’，就算是你為了誰而努力的那個身影也好，現在在我眼裏，都會覺得礙眼。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再需要去追逐‘光’了。”

我一度以為，兩人在一起的時光，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