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少主的旅程

第14章 第十四話

第14章 第十四話

“來吧，黑仔，我們來玩舉高高！”

自從黑子加入了他們奇跡世代這個大家庭後，成員們的玩樂之心，仿佛也開始蠢蠢欲動。

“哇，敦好厲害，我看到好高的地方啊！”

“很好玩對吧？黑仔就應該學習一下大人的魄力，站得高，才能看得更遠。”

“不過，征十郎好像說過？不讓我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的……”

“沒事，這裏只是屋頂，屋頂罷了！”紫原放心地說着，繼續保持把黑子扛着在肩上的這個動作。

而坐在紫原肩膀上的黑子，則是一搖一晃地東張西望。

嘁啦！

在天空的盡頭處，一道刺眼白亮的閃光，蜿蜒而落。

“啊……”

“……小黑子，小紫……你們這樣很危險的啦，趕快下來！”随着一陣風雷交加，就連說話人的聲音都要被掩埋過去，在屋頂的那兩人，只能看到一個黃色的腦袋，在風雨的平地之上，與小植物作着無關緊要的掙紮。

十分鐘過去後。

“記住了，黃濑，等一下如果赤司問起這件事，你就說這事是紫原逼迫哲幹的，知道嗎？”

“好啦，我知道。這都怪小紫，讓小黑子到那麽危險的地方去，你還是小孩子嗎！”黃濑一邊幫着黑子擦頭發，一邊憤憤地說道。

“切，因為黑仔說很無聊啊，所以我才……”

“就算是那樣，你也不要把場所選錯啊，屋內就沒有東西可玩嗎？”

“沒有！”

這時剛好，樓梯處傳來了腳步的聲響。

“你們的談話，我們都已經聽到了。”

“啊，小綠間……好啊……”

……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在赤司安頓好黑子在房間睡覺之後，他就把其他四人喚到了自己的書房。

對于某部分人來說，這裏沒有任何好風景可言，到處都充斥着破爛的書氣味，都是一些從各處搜尋而來的人類書籍，對于他們的領隊而言，這些都是珍貴的學習資料。

“你們算一算，離我們把黑子帶進了那天開始，究竟過了多長時間？”赤司與其餘四人相對而立，中間隔着一張書桌，書桌上整齊地擺放着紙張。

“啊，算起來也有五年多了吧，赤司。”綠間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對其他人說道。

“那家夥，他與誰都很親近，脾氣也很好……只是，與當初說的話，似乎有點不一樣……”

想起當初撿回那個孩子的時候，的确是赤司親自去的，也是他希望，黑子能夠成為他們手下，一個有用的工具。

“那個啊……”這時，一旁的黃濑擅自開口道，“我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小黑子的生活就應該輕輕松松地度過的，我只是，希望他能一直持有那種笑容，幸福滿滿地走下去，而我們五個，就會成為他的守護使者，對吧？”

頓時周圍一片安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在認真琢磨着黃濑的這番話，令當事人不禁汗顏。

“我贊同黃濑你的觀點。”

“啊，小青峰……”黃濑一聽見有人反應過來了，就霎時淚眼汪汪地，向那個人投以感激的熾熱視線。

“對啊，那小紫原你認為呢？”

然而，被問到的人似乎打算不支聲，只低着頭盯地板。

“愉快的玩耍是需要的，但是也不要忘了，一切生存在世上的生物，都是靠着不斷的學習，積累經驗，從弱者變為強者，逐漸地，争取到自己的一席之地。既然五年過去了，學習的年齡也到了，從明天開始，你們都要把他的學習情況報告給我，我會今晚迅速訂下一份學習日程表，再發放給你們。真太郎也說過吧，我會好好地接納你們的意見，所以我也把教育權，交給你們分擔，一旦出現違紀者，我會好好地給出處罰的，明白了吧。”

赤司說完這番話後，便看向從剛才起，一直盯着地板看的紫原，輕聲嘆氣，“那麽，敦，你有聽進去嗎？”

終于，對方擡起了頭，給出了反應，“啊，啊，明白了，真是麻煩死了。”

“不行不行，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接受，讓這麽小小的小黑子，去挑戰如此高難度的訓練！”

“閉嘴啦，黃濑，弱者容易被淘汰，為了黑子的路途着想，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綠間如此說道。

在走出房間之後，幾人就開始讨論自己的看法。

“那樣做的話，小赤司還不是把小黑子，當作工具來看待了，讓這麽小的孩子，這麽早就接受殘酷的洗禮……”

“黃濑，你是大人了吧，那麽請你仔細回想，當初的你是怎樣成長起來，經歷過怎樣的痛苦，赤司是為了黑子着想，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至于手段問題，我認為有很多，首先，必須要從讀書寫字開始吧，只要使用我的幸運鋼筆的話，考試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啊，這就是所謂的學習吧，小綠間……對了，明天是由誰來教導小黑子？”

“是赤司，大概是要上一堂類似于開學典禮那樣的課吧。赤司研究過人類關于教育方面的材料，到達适當的年齡，就要上學，接受開學的洗禮，正式成為一名學生，在這個過程中，他必須稱呼我們為，老師。

“老師？是這樣的嗎？聽起來好有趣。”

“有趣嗎，那你就努力成為一位稱職的老師吧，黃濑，祝你好運。”

“對了，如果是小青峰的話，你會教什麽啊？”

“欸，我嗎？随便啦，反正最後我還是會想着偷懶，或者跑去玩的。”

“其實我也想應付一下便好，不過啊，小赤司那邊不好交代啊，識字的話，由小綠間一手包攬不就好了，我就教小黑子爬樹的技巧吧！”話一出，黃濑就遭到當頭棒喝，不甘心的他看着肇事者，怨道，“小綠間幹什麽了啊……”

“請教他能夠保護自己的技能，黃濑。你要知道，這個森林每一刻都是不太平的，而且我們不能固步自封，外面的世界廣闊得很，未知的事物更是一大籮筐，以後黑子長大了，我們不在他的身邊時，那該怎麽辦？”

不在身邊？

“你在說什麽啊，小綠間，我們可不是發誓，要永遠待在小黑子的身邊，守護着他的嗎？”

“你千萬不要自作主張把這個頭銜，強加在我的頭上，黃濑。黑子是人類，總有一天，他是要回歸到社會中去，那裏有人類生存的法則，他的同類……他與我們是不一樣的，當然，當他本人清楚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自然也會離我們而去。”

“喂！”

黃濑與綠間兩人同時回頭，這時，後方的青峰伸出兩只手臂，同時搭在兩人的肩上，滿懷着笑意，“黃濑，你也該知道綠間這家夥的傲嬌程度有多厲害，他可是非常地，關心着哲的成長，即便日後，哲有什麽出息的日子到了，他是不會忘記我們的！”

綠間從對方的手臂中溜出來，顯然不滿意對方這麽嚣張的态度，“不要突然沖上來，再說，我并沒有要關心黑子的義務，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搭調啊，綠間。你覺得你是臣服于赤司腳下的一只棋子而已嗎？那麽，我很期待，你對哲的教育成果啊！”

……

“那麽首先，哲也，把你的名字，給我端端正正地寫一遍。”

狹窄的房間裏頭，傳出窸窣的聲音。

“怎樣？”

“啊，還不賴嘛。”在被稱為學習用的書房裏，赤司端起對方手裏的白紙，餘光之間，瞥見對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喜悅之色。

“那麽，哲也，我們幾人的名字，也可以好好書寫嗎？”赤司淡淡道來，再拿出幾張紙來遞過去。

“啊……應該沒問題吧。”黑子睜着骨碌的大眼睛，盯着紙張出神。随即把毛筆蘸墨一揮，面部癱瘓下來，神情變得異常地專注。

這也是為了觀察哲也握筆的姿勢是否正确，就讓他先折騰一回好了，剛開始學習，也沒有這麽快就能把事情做得完美無缺，所以，要求也得高一點才行。

果然，一陣子後，黑子開始叼着毛筆在那裏發呆。赤司拿起紙張，寫的還是他自己的名字，黑子哲也，并沒有其他人的名字在上面。

“之前不是有教過你了嗎，哲也？”

“征十郎，那一次我沒有記住……”

“你啊，整天想着玩的腦袋，能夠塞得住這些東西嗎？自己的名字卻寫得那麽漂亮……對于只有五歲的你來說還算不錯了。握筆的方式還稍帶改正，首先，你先學好這幾個字先吧，我們的漢字也不會太難的，你看好了。”

“是，知道了！”

赤司從書架上方取出一本有一定厚度的書，之前，這一本書的原貌是不堪入目的，如今的它，已是被赤司翻新過後的面目。

“哲也，這本書喚為辭典。接下來，我會教你讀音，懂得了讀音，那麽你就可以順着發音，找到對應的漢字，是很實用的一本書，以後有很多機會你可以用得着它。”

黑子盯着對方手裏厚厚的物體，感覺有點力不從心，捂着自家的腦袋在那裏晃來晃去。

赤司随後又說，“現在對你來說，這麽厚的東西當然會吃不消，我會先列出一份比較容易掌握，基本的漢字表，供你學習查閱，都是一些與你生活息息相關的東西，記住并不難。”

或許，黑子對書本的熱衷，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