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許如持淚眼汪汪的捂着自己的腿, 一句話也不想和秦晟說。
他不是反鎖門了嗎?!
“你不知道敲門的啊?”許如持從床的那頭終于顫顫巍巍的爬到了床上,十分悲催的往上捋了捋自己的褲子,然後就看到了一片泛青的印記。
他怎麽就這麽多災多難?腳腕上的痕跡才剛消不久……
秦晟皺了皺眉, 根本沒有把許如持的控訴聽進去, 而是彎腰握住對方的腳腕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十分自然的垂眸盯着那片泛青的小腿。
真是個花瓶,摔不得, 碰不得。
許如持本來是坐在床上的, 被秦晟這麽猝不及防的一拉,失了平衡又給栽到了床上,頭還差點磕到旁邊的床頭櫃。
一時間,簡直眼冒金星~
他的一條腿被秦晟給抓到了手中, 被迫擡在半空中,另外一條腿則是平放在了床上。總之就是哪哪都不舒服, 許如持深吸一口氣, 告訴自己要放平心态, 不要和這位衣食父母計較。
“秦晟,你看完了沒?”許如持忍着想要一腳把對方踢開的沖動,十分禮貌的詢問。
聞言, 秦晟微微放低了許如持的腿, 意味不明的看向床上那人。
自以為掩藏的很好, 但語氣裏還是能聽到一絲怨怼。
“嗯。”秦晟淡淡的說。
嗯?嗯什麽嗯?把他給放開啊?難受死了!
許如持用手臂支起來自己的上半身,然後略帶無語的和秦晟四目相對, 雖然姿勢很奇怪就是了。
“所以?”許如持看向秦晟,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腳腕, 試探的想要掙開某人那煩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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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秦晟的手的确松了, 許如持還以為這人今天終于沒有什麽惡趣味了, 舒了一口氣就打算把自己的腳收回來。但是正當他快抽開自己的腳腕的時候,那個冰涼的手指卻又在自己腳快要離開的時候微微一勾,自己的腳腕又重新的被他圈在手中間。
“……”
許如持深吸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力的一蹬,把自己的腿終于給收了回來,然後飛快的卷起來被子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只留下一個腦袋戒備的看着秦晟。
秦晟垂眸看了看自己空着的手,并沒有因為許如持這個忤逆的動作而生氣,相反,他甚至有點愉悅。
起碼現在他并不怕他。
秦晟看着對方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個粽子樣簡直哭笑不得,他微微彎腰——
許如持看到秦晟的動作條件反射的往裏面挪了挪,不過面上略微有些扭曲,因為許如持給忘了自己小腿上還有淤青,挪動的時候一不注意給碰到了。
疼死了——
但盡管如此,許如持依然裝作坦然自若的樣子,倔強不屈的看着秦晟。
這不能怪他,誰讓秦晟一直不放手的?
秦晟擡眼看了一下故作鎮定的許如持,然後抓住被子角一扯,用力的往上一揚。許如持本來就是把被子給卷的緊緊的,秦晟這麽用力一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被迫跟着被子轉了個圈,簡直像個陀螺。
陀螺本人因為轉速過高,一時還有點懵圈。
等到許如持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秦晟給撈到懷裏了。
“敢踢我?”秦晟靠在許如持脖子邊低聲說道。
許如持忍住脖子邊濕濕癢癢的感覺,吞了口口水,故作鎮定的說:“那怎麽能叫踢呢?”
“不叫?那應該叫什麽?”
或許應該叫踹?許如持甚至還認真的思考了一番。
“呃,那個,這是我們之間的小情趣……對!就是小情趣!”許如持終于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甚至于還重複了一遍以表明真心。
秦晟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捏了捏對方的手指,繼續漫不經心的逗人:“哦,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許如持剛開始還疑惑什麽叫他喜歡這樣的,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才好像知道秦晟是在說什麽了。
他無語的扒拉開秦晟亂動的手指,一本正經的扭頭看向秦晟:“……”
秦晟好整以暇的看着懷裏的人,似是期待對方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我是弄疼你了嗎?現在就給你吹吹~”許如持抓住秦晟的那只手,表情十分和善的揉了揉,然後還附加一套慈愛的吹吹。
許如持就不明白了,秦晟一個大男人這麽矯情幹嘛?
他的腿都磕出淤青了,他有說什麽嗎?沒有!
秦晟就是有毛病!
越想越生氣,連帶着揉的力度都不自覺地加重了。
“嗤~”暗啞的笑聲傳到許如持的耳朵裏。
是在笑他吧?就是在笑他!
許如持憤恨的把秦晟的手給放下,準備自己下樓去找張媽吃飯去,不想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
但秦晟怎麽可能會如他的意,單手一锢腰,許如持連腿都下不來地。
許如持:“……”
“嗯,是小情趣不是踢。”秦晟退了一步,不打算把人惹得那麽炸毛。
“不過——”秦晟眼眸轉了轉,緩緩問道,“你夢到什麽了呢?”
許如持心說秦晟真的要聽?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個什麽夢。暫且努力忽略自己被玩弄的手指,許如持回想了下,重新斟酌了一下語言道:
“嗯,我——”
“被鬼壓床了,然後那個鬼發現是你。”
言簡意赅,秦晟的手指一頓。
察覺到氣氛微微改變,許如持覺得有點委屈,這也要生氣?明明是他讓自己說的。
“夢見我是鬼?”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許如持求生欲拉滿:“呃,夢都是反的!”
秦晟眼眸一斜,盯着許如持,看他能說出什麽東西。
“所以,呃……,也就是說夢裏你是鬼,實際上你可能是個神仙!對,就是這樣!”
許如持瞥了一眼秦晟,發現對方嘴角還算是給面子的彎了彎,想着應該是給糊弄過去了。
“呃,吃飯去?”他試探的問。
許如持想去吃張媽蒸的小包子
“今天怎麽不問我吃你做的東西了沒?”秦晟倒是不着急帶許如持下去,勾着懷裏人的小拇指心态閑适的很。
許如持皺着眉頭仔細想了想,才意識到秦晟估計說的是那個湯圓。
他吃了?
好像自己就包了一個啊?還是草莓餡的。
“你吃了?我就包了一個啊?”許如持驚奇的問秦晟。
秦晟擡眼看了下許如持,淡淡的開口:“你包的個頭獨樹一幟,還露餡,我還是能認出來的。”
“……”
到也大可不必如此專門提出來羞辱一番。
————
許如持下樓後,先看看客廳有沒有新來的傭人,确定沒什麽人才噠噠噠的跑到餐桌邊上準備吃飯去了。
秦晟把許如持的微小動作盡收眼底,但是卻沒有說什麽。
“好吃~”
許如持一向不吝啬自己的誇獎,尤其是對掌握自己口腹之欲的張媽。
“好吃就好。”張媽笑着說,連臉上的皺紋都比往常明顯了幾分。
她現在是越看許如持越滿意了,要是夫人還在的話,看見少爺有人陪的話也是會安心些許吧!
“慢點吃。”
許如持心說自己吃的也不快啊,狐疑的看了一眼秦晟。
注意到身邊人的視線,秦晟狀似不經意的問:“今天怎麽樣?”
許如持聽到這句好像似曾相識的問話,總感覺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怎麽這麽像小時候上幼兒園回家後,媽媽每天的例行問候呢?
但關鍵自己是一直在家的,秦晟是出門的。
角色不對啊?
按道理來講應該是他扮演“媽媽”的角色,秦晟扮演外出上幼兒園的“小朋友”,不過許如持也只是不知死活的想想而已。
雖然感覺怪異,但許如持還是老實本分的回答:“還可以?”
他睡的倒是挺舒服的。
“不過。”許如持咬了一口奶黃包,突然想起來什麽,“我能不能不做飯了啊?”
“為什麽?”
許如持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總不能說他覺得家裏很多人有點膈應的慌吧~
“呃……”許如持攪了攪碗裏熱騰騰的粥,似乎覺得不太好說明白,“別墅好多人,怪怪的。”
可能是他從小是個小老百姓吧,不是很能理解富人往家裏請一堆傭人的做法,像秦晟這種早出晚歸的精英人士,那別墅難道不是在某種程度上是傭人在住嗎?
溫柔的張媽除外~
“那你之前怎麽上的班?”秦晟見許如持終于上道的提到了這個話題,順着話頭問。
上班?
許如持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充滿心理陰影的上班經歷:肥頭大耳的領導拍着他的肩膀對他說:“小許,長得可是比我們女同事還是要漂亮啊!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呢!”
“現在的小女生都是喜歡我這種有事業的男人,你還要多加努力!”話是這麽說着,但手卻一直沒有放下來。
……
許如持因為糟糕的回憶,情不自禁的就皺起了眉頭,渾身上下一陣惡寒,一時之間到也沒有注意到秦晟看他的眼神。
要不是為了生存,他怎麽會選擇上班?
“賺錢啊,惡心歸惡心,我還是得活着的。”許如持因為剛剛的回憶,沒怎麽多想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過沒等秦晟回答,許如持腦子突然反應過來了,他好像一分錢也沒有現在……
“不必擔心,傭人大多是修剪園林的,打擾不到你。”秦晟頓了頓,繼續淡聲說道,“但是,飯還是要做。”
許如持聽到這話很是不理解,自己都做成那個鬼樣子,秦晟為什麽還要堅持讓他做?自虐嗎?
有錢人都有什麽怪癖啊?
但是奈何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他也不能翻出來什麽浪花,許如持無奈的拿起勺子往嘴裏送了勺粥。但是想到自己沒有一分錢的問題,許如持心裏還是有些隐隐的擔憂。
樓上房間
“所以,你想讓我給你發工資?”
許如持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點了點頭。他想的很好,秦晟這麽有錢,那他做個飯秦晟給的小費應該不會太少的。到時候真到既定BE結局了,自己說不定還能緩沖一段時間。
再說了,原主本來可以自己賺錢的,那是秦晟剝奪了他的自由,他現在争取一點合法權益完全沒什麽錯。
“你要錢幹什麽?”秦晟沒有什麽表情的問。
想跑嗎?
許如持察覺到了對方可能是情緒不太對,收斂了輕松的表情,莫名其妙覺得有點委屈:“你不用生氣,我又不是貪圖你的錢的,我只是覺得沒有工作,倒時候你不要我了,我總得先活下……”
話還沒說完,許如持就被秦晟拉到自己的面前,他掐着下巴仔細的打量了下,确認對方沒有騙自己,才緩緩開口:“只要你乖,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聽到這句話,許如持面上不顯,心裏吐槽的話都一籮筐了。
什麽我養你?這難道不是畫大餅?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媽都知道這句話。
“不信?”秦晟看許如持久久沒有回話,沉下聲問,手上微微用力。
唔,好疼~
許如持不自覺地就皺起了眉毛,連帶着小臉都皺起來了。
秦晟看到了許如持的反應,手不自覺地就松開了,心裏有些煩躁,他連上次的力氣都沒有用,就是怕弄疼他。
怎麽越來越嬌氣了?
等到秦晟放開手,許如持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自覺地就往後退了退。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但是他一退,反而更激起了秦晟的煩躁的感覺。腰直接被秦晟一攬,許如持直接被放到了秦晟的腿上。
許如持現在心情也不是特別好,尤其是下巴還有點疼的情況下,他不太想坐秦晟腿上。但是他稍微動了一動,腰上的手就又收緊了。
“……”
秦晟:“說話。”
許如持聽着秦晟不太好的語氣,心裏也窩着一團火。這人為什麽事這麽多,自己要是相信了他的話才見鬼了吧?
“我确實不相信啊。”許如持有些時候心裏就是憋着一股勁,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實力和秦晟做交易,但有些時候他就是覺得不對,就是想反駁,“我是個男人,跟你結不了婚,不受法律保護。”
“所以,你可以随時抛棄我而不必負法律責任啊!”
“我要是有安全感才肯定是騙你的。”許如持悶悶的說。
……
作者有話說:
許如持:用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知識力圖說服紙片人僵化的思路。
秦晟:@¥%#¥%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