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開端
其實人們到現在位置對江湖還沒有一個确切的定位。江湖不是一個普通的湖,你不能說它占地多少多少畝,位于什麽什麽省之類的。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江湖上的許多人都是賭徒,且都喜歡擴張土地當地主,就連天子腳下——京城也不例外。這些地主們通常有些怪癖,而且目無王法,那些官吏們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全都被上上下下地打通關系了。很肮髒,不是嗎?
——摘自《子桑江湖見聞》
現在京城最出名的酒樓便是風華樓了,因為在這家酒樓內總是能吃到許多新品種的菜式,不同口感的點心,聞所未聞的口味令人欲罷不能。不只是那些有點小錢的商戶,就連許多達官顯貴,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也聞名而來,想換換口味。
備注,此酒樓老板名曰子桑。
不過這家酒樓內的菜錢并不便宜,所以許多人往往是半個月來一次,隔三差五就要來的熟客不多,比如南城老杜,李燕北。而最近有一個人很奇怪,近半個月來天天來這報到,每天幾十兩銀子,從不心疼。
她叫瞿夏,一看就知道是個習武之人,她來這只是為了等一個人,這個店的老板。
子桑去了塞外,這并不奇怪,她本就喜歡四處亂逛。在這段時間中,西門吹雪來過一次,還和許憫杠上了,被許憫頂回去後便沒有再來過。除了這個小插曲外,一切平靜。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直到那個消息傳出的那一天停止……
葉孤城受傷了,被唐門大公子打傷。
一時間,整個京城為之嘩然。很多人都為九月十五那一戰賠上了身家性命,他們輸不起。瞿夏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靜靜地酌了一杯酒。這很不尋常,尤其是對于一個江湖人來說。要知道,許憫等人雖然已經不問江湖事多年了,但他們聽見這個消息時仍忍不住動容了一下。
而瞿夏确實沒有反應,她只是一門心思地等待。真是個冷靜的人。許憫想。這個想法在不久後的一天被打破。
那一天,酒樓裏很熱鬧,陸小鳳來了,城南老杜來了,李燕北來了,唐門二公子來了,就連葉孤城也來了。
芬芳的花香充滿整個酒樓,白衣的絕世劍客靜靜站立,滴滴鮮血自他的劍尖淌下,唐門二公子的雙臂無力垂下,兩行血淚自他臉頰滑落。所有人都為這個場面所震驚,喝酒的,吃飯的,談天的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嘴微微開啓,目瞪口呆。
一瞬間,世界上只剩下瞿夏的酌酒聲,不過……
“阿嚏!阿嚏!”低沉的明顯帶有掩飾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大部分人都忍不住轉過頭去,想看看是誰這麽膽大包天,敢在葉城主面前打噴嚏。只有瞿夏,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她要等的人終于來了。
“別太過分了,怎麽能因為個人愛好而給他人增加麻煩呢?”充斥着明顯怒意的聲音使衆人皆驚。陸小鳳看見來人,不禁默默地将手擱上額頭,簡稱無語撫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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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很多人都做出了相應的動作。
許憫飛快地将這幾天的賬簿遞給了子桑;阿啓正在賣力地清掃着地上的花瓣;易散迅速低下頭,希望這位脾氣不好的大小姐不要注意到自己;易爾歡快地叫着“桑姐姐”就撲了上去;瞿夏激動地揮着手,示意子桑來這裏。
至于葉孤城,他的動作是最耐人尋味的,或者說是最驚悚的。
他先僵了一下,然後非常淡定地道歉,然後用最快的身法走出了店門。在衆人驚嘆的同時,陸小鳳隐約覺得葉城主的這個動作怎麽看怎麽像是傳說中的跑路。
自從繡花大盜的事件後,他就一直在躲着子桑了。
不是不願意見她,只是擔心自己會将子桑置于險境。
可惜他忽略了,有時候這種類似于避嫌的行為更容易使人在意,比如子桑,比如那位姓王的太監,再比如瞿夏。
所以說,城主大人還是不太适合玩陰謀啊。
陸小鳳摸摸鼻子,向子桑介紹李燕北和老杜。雖然他沒指望子桑這個毒舌的家夥能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但當他向子桑介紹李燕北時,子桑漫不經心吐出的那句“知道,不就是每天早上噪音擾民的那個嗎?”他還是被驚到了,好在李燕北也沒有在意,這是因為她對城南老杜的那句“據說很陰險很狡詐很得寸進尺”的評價。
不可否認,這是因為子桑這兩天睡眠不足造成的結果。
瞿夏來找子桑是有正事的,而且她們兩個的确是朋友,這從她們間熟稔的玩笑打趣就可以看出。
在寒暄過後,子桑帶瞿夏進了樓上她自己的房間。
“要行動了,南王世子。”瞿夏的表情很嚴肅。
“比想象中的要快啊……”子桑笑了笑。
“葉孤城可能也是他的幫手。”
這句話并沒有令子桑訝異,她只是說:“那與我無關,南王世子謀反叛亂,他的意圖我已經猜出來了,公主殿下我也找到了。我的部分已經完成。至于怎樣保護皇帝陛下,怎麽應付南王世子的幫手,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喂喂喂……”對于子桑的興趣缺缺,瞿夏有些無奈。
“你一點也不在乎嗎,那家夥好像是很喜歡你的。”
子桑愣了一下,轉而露出一個鄙視的神情:“腦子出問題了就去看看大夫,萬一是臆想症就麻煩了。”
瞿夏石化。
子桑轉過身,臉上的表情看不大分明。
不可以,陷進去。
你和那個人,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