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的商城裏還有煙花,就是過年時候點燃放在天上的,各種顏色都有,到時候,我們可以放一整晚。”
“對了,還有湯圓,用糯米做的,有桂花口味的,酒糟口味的,湯圓裏面可以放芝麻和糖,紅豆沙也行,味道甜甜的,你一定喜歡吃。”
“等到過年的時候,我再給你包一個大紅包,我大哥二哥我媽我爸每年過年都會給我一個大紅包,我有的,你也有。”
……
謝沉淵看着沈縱手指在虛空點着,時不時的滑動一下,似乎正在看着什麽,一邊看一邊和他說話,清淨的室內忽然多了幾分熱鬧。
沈縱等說完了,發現謝沉淵坐在那裏,就那麽安靜的注視着他。
他臉莫名奇妙一熱。
謝沉淵恰到好處的說道:“聽起來阿縱的父母兄長是很好的人。”
“他們當然很好啦。”沈縱聽見這個話題,立刻将剛剛的異樣抛在腦後,嘴角翹了起來:“我老爸雖然看上去兇兇的,但是心地很好,做了很多慈善,早年我媽嫁給他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我媽嫁的不好,才不是,我老爸對我媽可好了,結婚到現在,一直把我媽當做公主寵着。”
“我大哥大哥對我也好,特別是大哥,我小時候天天跟在他後面,那時候二哥笑我是大哥的小跟班。”
沈縱見謝沉淵喜歡聽,又講了自己小時候的幾個趣事。
“有人來了。”謝沉淵輕聲道。
沈縱連忙從軟榻上坐好,發現謝沉淵走到窗口處,正低頭看着,沈縱好奇的下了軟榻,也跟着往下看去。
只見竹林不遠處,許言正吭哧吭哧的拿着一個□□,身邊沒有任何人。
“難道他想□□出去?”沈縱奇怪:“那他幹嘛不用法術直接飛到外面。”
“陵川城府裏的一些守衛是會修煉的,許少爺若是用靈力,不消片刻就會被那些守衛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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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淵見那許言将□□放在牆頭,又把衣服下擺卷進腰帶裏,摩拳擦掌的爬上了第一個階梯。
“我們要不要當做沒看見,還是要告訴城主一聲。”沈縱摸着下巴,覺得這個許言少爺今天晚上屁股要開花了,許不才城主一看就是嚴厲的父親。
“莫急,已經有人跟來了。”看向竹林的另一邊。
一個身着盛裝的美麗婦人正帶着一群的侍女侍衛緩步走向許言放□□的牆角。
沈縱已經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的事情了。
果然,等許言爬到最上面一層時,那盛妝婦人從腰帶處拿出一根金鱗軟鞭,炸響在半空中,哪怕沈縱隔的遠也能聽見晴天炸雷的響聲,更別提許言了,他僵硬着身體回頭,看見了是自己的母親,頓時吓得從□□上滾落了下來。
二話不說馬上下跪,涕泗橫流,流程十分熟練。
婦人直接揮手讓侍衛反綁了許言,拖死狗一般把許言拖走了。
臨走之時,擡眸看了一眼謝沉淵他們,然後稍稍福了個身。
“那個婦人應該就是許城主的夫人吧。”沈縱瞧着她氣勢十足,美麗不凡,頗有英氣飒飒之風。
“不如我們下去看看?”
謝沉淵點頭,拿着上邪劍,便與沈縱一起出了門。
還沒到大廳,就聽見了許言的哭聲。
“二叔,你勸一權母親,母親她要把我關在靜心室裏,什麽時候築丹了,她才會放我出來,這是要我的命啊,二叔,求求你了。”
“許言!”
一聲嬌喝讓許言頓時噤聲,委屈又害怕的朝二叔身後躲了躲。
“小叔,你今日不用為他求情,剛剛老管家告訴我,許言前日居然去青樓狎妓并且還将人偷偷帶了回來,再不教訓他,我看他是想上天。”鄭輕燕攥緊拳頭,鳳目淩厲瞪着許言。
“嫂嫂別氣,這。”善人尊者為難的左右亂看:“這,小言心性未定,年紀還小,慢慢教養便是。”
“他還小!”鄭輕燕氣的又甩了一個鞭花:“人家上邪劍君在他這般年紀早已築丹成功,聲名漸起,哪裏像他,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事。”
謝沉淵剛踏入廳內就聽見了這麽一句,默默的站立在了一旁。
許言哭的眼淚花花,哽咽道:“可是,娘,你兒子就是沒有修煉的天賦,你就饒了我吧,我覺得我現在的煉靈期挺好的。”
“你再多說一句看看。”鄭輕燕眯眼。
許言抽噎着不敢再說。
沈縱也站在了謝沉淵的身邊,看見了屋子裏除了認識的,多了七位身穿青色成衣的男子和一名嬌小的繡荷青裙女子,他們的衣服袖口處都繡着青蓮花紋。
應該就是青蓮宗的修士吧。
“咳。”善人尊者輕咳了一聲。
鄭輕燕壓住怒氣,往後看了一眼,便見到了謝沉淵和沈縱二人。
“夫人安康。”謝沉淵打了一聲招呼,沈縱有樣學樣也說了一聲。
“兩位無需多禮,來,這邊坐。”
入座之後,沈縱眼角餘光看見許言的表情更加委屈了。
“這位可是大道門的上邪劍君。”善人尊者模樣是個三十幾歲的美須中年人,面容和許城主相似。
“尊者日安,只是薄名而已。”謝沉淵站了起來,行了個禮。
“呵呵,不用多禮,我宗和大道門交情不淺,同為正道砥柱,出門在外就不用這麽客氣了。”善人尊者很是和善:“不知劍君來陵川城有何事啊。”
“陵川城內有鼠妖作怪,我和師弟阿縱三人上門告知城主,城主便邀請我們出門查探,我因為得了一些線索,便提前回來了。”
“鼠妖一事老管家已經告訴我了,多謝劍君的提醒。”鄭輕燕坐在椅子上,對大道門出來的人充滿了好感。
“夫君還沒回來,劍君可以和你的友人在這稍坐片刻。”
許言聽見母親輕聲細語的說話,眼眶都紅了,他心裏特別酸,上次聽見母親這麽和他說話,還是小時候,現在越長大越不招母親待見了。
“把少爺送下去吧,好好看着。”城主夫人讓侍衛送許言離開。
“等等,母親,我也呆在這。”許言握拳,覺得自己也要被母親誇一回:“如今陵川有妖,我作為你們的兒子,怎麽可以置身事外。”
“我也要斬妖除魔。”
“你又在想什麽主意?”鄭輕燕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突然正義感爆棚,只當他又有什麽惡作劇了。
“娘,我不相信我?我這次真的是想幫助你們分憂。”許言很傷心。
“既然小言這樣說了,嫂嫂不如就相信他一次。”善人尊者也勸道。
“好吧,那你要聽話一點。”城主夫人無奈的答應了,她看了一眼許言,又看了一眼風姿卓越的謝沉淵,叮囑道:“沒事就學學人家謝劍君,別一天到晚的不着調。”
“知道了,娘。”許言連忙點頭,暗自決心要做出一番事業。
沈縱正看着事态發展,忽然聽見了一道輕微的冷哼聲。
他看過去,是那個善人尊者身後一個背劍的青年男子,一臉的倨傲。
“軒轅逸風,你眼睛抽筋了嗎?都快翻上天了,咋,你有什麽高見可以說出來。”一道嬌脆的女音響了起來,正是青蓮宗幾個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
“小師妹,我可不敢有什麽高見。”軒轅逸風抱臂,不鹹不淡的回她:“恐怕在你心裏,只有上邪劍君才可以有真知灼見,但是人家高傲的很,目下無塵,哪裏看的上我們這些人。”
“你,你胡說什麽!”唐衣衣見軒轅逸風口無遮攔,氣的就想拔劍,被身邊人勸住了。
謝沉淵沒想到話題突然到了他的身上,有點疑惑的看向青蓮宗的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沈縱看不下去了,謝沉淵平時雖然平時面無表情,但是禮數周到,言辭謙謹,哪裏目中無人了,再說,他從未出過遠門,也不認識這群人,難道要一個個問過去嗎?那個軒轅逸風簡直有病。
沈縱氣不過,他向前一步,也學着那讨人厭的軒轅逸風抱臂,下巴擡得高高的,更加傲氣:“某些人也不知道在陰陽怪氣什麽,當然了,很有可能是因妒生恨吧。”“誰讓優秀的人太過優秀呢,不招人妒是庸才嘛,我理解。”
“就是某些人的口氣已經酸的方圓十裏都可以聞到了,噫,好酸啊,比老壇酸菜還酸。”
沈縱用手在鼻子處揮了揮,好似真的聞到了一股酸味。
軒轅逸風目光不善的盯着出頭的沈縱,下一刻拔劍刺去。
謝沉淵身形一閃,只餘清風略過,他站在沈縱面前,三尺青鋒劍被修長的指尖并住,劍尖一寸寸的向下。
軒轅逸風臉漲的通紅,握劍的手青筋畢露,很想擡起來,可是從劍尖傳來的力道如同千斤重,壓的他無法擡高一點,反而在外人看來就是他慢慢收回了劍勢。
怎麽會這樣…力氣怎麽這麽大?不是體弱多病嗎?
軒轅逸風咬牙望着謝沉淵,呼吸急促,額頭浸汗,要,要失敗了……
謝沉淵放下手。
軒轅逸風的劍尖被最後的沖擊力墜到了地面上,只聽一聲細微響聲,三尺青鋒劍居然出現了絲絲裂縫,從劍尖蔓延上劍柄,不會須臾,瞬間崩裂,劍碎一地。
“你!”軒轅逸風猛地擡頭,卻看見了一雙微垂的眼眸,濃密的長睫在那人眼睑處留下深影,也遮住了裏面的情緒,讓人無從察知。
“承讓了。”
謝沉淵就連聲音都是輕緩的,音調不高不低,君子端方守禮,可越是這樣,越讓軒轅逸風覺得自己的臉被人無形的按在地上,他與謝沉淵的這場比較,高低立見,而他敗了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