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這裏面。以匣武器的能力都無法掙脫這只籠子,看起來估計是那只籠子的材料有古怪。
眼神掠過把己方包圍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群,看來對方做了很完全的準備,絲毫沒有留下漏洞。
——看來只有強行突破了麽……
皺着眉,麻生由香裏知道如果光光是自己和山本武兩個人,突破還是有可能的,或許就連這樣也還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畢竟對方占據了完全上的壓倒性人數優勢,只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在如此不利的條件下,還拖着一個拖油瓶,想要強行突破,很難!
“阿武……”暗自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對某人的勸說根本毫無效果,麻生由香裏把自己的後半截話都咽回了肚子。
“嗯……”身後的山本武突然間悶哼了一聲,飽含驚訝,然後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聲“喀拉”聲響,像是什麽被生生折斷的聲音。
察覺到了不對勁的麻生由香裏趕緊轉頭,看到的就是那個黑發男子一臉無言的苦笑,原本被他抗在肩膀上的酒保身上也早已沾染了鮮血,這一次的他不似剛剛那樣還有細微的起伏,而是完全沒有了生息,頭顱軟趴趴地歪在一邊,能夠看出脊梁骨已經被生生折斷。
山本武拔、出自己腰側那把深入了好幾寸,制造了好大一個傷口的罪魁禍首——一把閃亮的,沾着鮮紅液體的匕首。
“哈哈……果然沒有聽由香裏的話是我的錯吶……”仿佛受傷的那個人不是他,山本武的五官一點都沒有因為疼痛而扭曲,深棕色的眼中,也沒有什麽失望的情緒,這讓麻生由香裏不由得抿了抿唇,将唇線拉成一條平直的線條。
——或許,這些年裏,他遇到了這種事情太多,但是心存天真的他依舊在每一次的每一次伸出自己的雙手,哪怕一次次被傷害,到了最後,連受傷的表情都不曾顯露,因為他已經受傷了太多次,習慣了受傷之後他就開始麻木。然後就能夠憑借自己的手把那個傷害他的人,那個剛剛自己還準備不顧性命救的人的生命終結在自己手中。
——那種複雜的心理,或許現在的她毫無理解的可能。
“啪——”随手将肩膀上的那個人丢在地上,山本武也不顧自己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幾步走到麻生由香裏身側,站定,手從褲兜裏掏出一個藍色的正方體狀匣子,原本還被關在籠子裏的小次郎清脆地鳴叫一聲,化作火焰消失在匣子中,收好匣子,山本武朝着麻生由香裏揚了揚下巴道:“吶,由香裏,要注意了喲~”
“嗯?嗯!”從突如其來的變故中緩過了神的人連忙開口應道,随手把自己的挎包圈在自己的脖子上,方便手上的行動,然後提起了全身的戒備。
看到山本武收回匣武器,對方并沒有多大的反映,似乎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不過确實,剛剛小次郎不知道遭受了怎樣的對待,所以顯得有些精神萎靡,軟軟的趴在籠子中,即使再叫出來,估計也沒剩下多少戰鬥力了。
現在的情形是兩人被圍堵在酒吧門口,前面是目測大概遠遠超過五十人的敵人,從氣場上來看,都不是什麽軟腳蝦的角色,起碼比麻生由香裏剛剛在裏面做、掉的那個都要強上不少。不少人的手中拿着棍子,小刀等玩意兒,透過密密麻麻的人群,從縫隙裏能夠看到在離這裏不遠處挺着一輛黑色的汽車,由于角度問題所以看不到車牌號碼,車的旁邊站着一個同樣是一身黑衣的男人,臉色冷漠地拿着電話接聽,電話的對面應該是這次圍堵行動的幕後黑手。
兩人都很聰明地沒有退回酒吧,因為他們都知道,即使退回去找後門,迎接他們的,也不過是早已準備完全的埋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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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背靠背站着,以彼此的信任為基礎,雙方堅定的唯一信念,就是沖出去!
山本武一向挂在臉上的笑意終于在此刻收斂了起來。
從一開始他們踏進這家旅館,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清晨空蕩蕩的酒吧是進行不想讓別人知曉的談話時的最佳場所,他們兩人坐在角落裏的資料交換過程被假裝趴在吧臺上的兩個“醉鬼”看的一清二楚。而後就是假扮成酒保的同夥通過假裝打電話,然後通知其他人迅速趕過來,進行攔截。而那個光頭大漢估計是被送過來當替死鬼的,為了試探另一方的實力,讓逃出門外的另一個人将對戰情報上報給指揮官,從而讓指揮官迅速做出正确的戰略部署,确保能用最小的損失而讓這次的作戰可以達到預期的效果,為此他們還埋伏了“酒保”進行偷襲,來削弱他們這一方的戰鬥力,而這一點,必須要熟知彭格列雨守的性格才能夠做到,而就這一點來看,安科斯家族的人顯然是做不到的,彭格列出了叛徒,現場有這個嫌疑的人,也不過麻生由香裏一人而已……
心中的不安漣漪般一層層擴散,心慌的情緒泛濫怎麽也止不住,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緒波動會如此巨大,無論發生了什麽變故,哪怕是在三年前,他們之間的信任也沒有絲毫的裂痕。
當世界都背叛了她,他也一如十年前的承諾一般守在她的身邊,說着相信她,然後盡自己所能,給予她他所有能夠給的。
“我說過的吧,我信你!”低沉的話語從背後傳來,帶着穿越了時光的熟悉感和堅定。
“……嗯……”短暫的應聲,麻生由香裏一愣,然後露出會心的笑容,“吶,我想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包紮一下傷口,不然以阿武你的流血速度,怕是鐵人也撐不下去吧……”刻意在末尾的地方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調侃了一句,兩人之間的默契仿佛在瞬間就回歸。
“……還有,謝謝……”低沉的微不可聞的呢喃聲,讓山本武本有些陰郁的心情立即變得平靜,兩人背靠背,雙雙深呼吸。
“保重!”
“保重!”
兩人同時出口的寬慰,奇跡般重疊在一起,劃出特別的韻調,低沉的韻律讓兩人面對強敵的惡劣心态也好了不少。
同時閃電般出手,山本武顧及自己這一方兩人都有傷在身,所以毫不猶豫地開匣,這次出現的,不是雨燕小次郎,而是一只耳朵上冒着一簇簇淡藍色火焰的淺棕色秋田犬。
“哈哈……次郎,拜托你了哦~”哈哈一笑,山本武給自己的匣武器下達了命令,而自己本身則是緊了緊手中冒着淡藍色火焰的日本長刀。
剛剛才揚手打算把手中的細針扔出去的麻生由香裏一個趔趄,發生了在實戰中幾乎從來不會發生的錯誤——瞄準失誤,細針擦着對方的臉頰而過,錯過了對方的眉心,在對方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山本武你起名字的水平敢不敢更低一點啊口胡!!!!
而注意都在衆多敵人身上的山本武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她的失常的,他重心下壓,擺出标準的拔刀起手式,幾乎是在瞬間,山本武的身影就從原地消失,淡藍色的弧度劃過,然後就是一片血紅。
時雨蒼燕流——攻式第八型 「筱突雨」
眼角的餘光看到山本武的動作,麻生由香裏的眼底浮現出一抹淺淺的贊賞——時間的磨練讓他變得更強,更別說「筱突雨」是他用的最順手的一招。
就在她微微走神的時候,對面的敵人可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但當他的刀正要親吻上麻生由香裏裸、露在外的脖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笨蛋——”嗤笑一聲,麻生由香裏的淺碧色眼眸中閃過某種冷然的光芒,看着自己面前的敵人太陽穴上多出來的一個細細的血孔,不甚引人注目地滲出小小的一顆血珠。
她的指間寒芒微閃,原本停滞了的身體重新開始動了起來,向着剩餘的敵人沖過去。
山本武身邊跟着被他稱為“次郎”的秋田犬,手中不斷地刀起刀落,銀色的弧度閃閃爍爍,而麻生由香裏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接二連三地把細針準确的刺入敵方的致命穴位。
兩人都如同進入了羊群的狼,很快的,身邊倒地不起的人就有了一大票,只是這樣一面倒的局面在不久之後就打破。
“砰——”某種已經在近幾個世紀早已普及起來的強力武器的聲音,像是悲鳥在生死一瞬間發出的掙紮嘶吼,狂亂地剖開了原本密合的天際,直沖雲霄。
眼眸在瞬間瞪大,瞳孔縮小成針尖般大小,麻生由香裏感覺到自己捏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這個顫抖如同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