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近才回來,知道麻生由香裏就是原本那個藤原麻衣的人,屈指可數,所以山本武很自然地就認為對方的目标人物是自己,況且最近的彭格列也不大安穩,所以他推開了自己身旁礙事的桌椅,雨燕“小次郎”拍了拍翅膀,輕巧地停在他的肩膀上。
“小次郎……”眼神一凜,山本武正要開口讓那個固執地半跪在地上的女子後退,卻被打斷了話頭。
“站在那裏不要動。”雖然對方沒有回頭,但是他依舊知道她的這句話是對站在她身後的自己說的,心中隐約泛起漣漪,果然,她的下半句是,“阿武,我說了,這次的事情,我會解決。即使三年不動手生疏了,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弱,我不是笹川京子,我要的,也不是你們的保護,從一開始,我們的角色就不是‘保護者’和‘被保護者’,而是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的‘同伴’!”
——即使三年前,她把自己的驕傲和自尊都雙手奉上給那個人,任他踐踏,但是三年後的她重拾那些東西,已經不允許任何人來侵犯!
原本山本武的臉上依舊是不贊同的神色,但是聽到她最後那個單詞的時候,愣了一下,在瞬間的沉默之後,露出了和往昔無異的笑容:“哈哈,我知道了……那就,一切拜托你了!”
所有的擔憂和不安都被自己最後那句話打敗,山本武知道那個闊別三年的人,擁有了比之三年前更甚的驕傲,而他要做的,不過是信任她——他的“同伴”罷了……
剛剛那個被麻生由香裏踹到了肚子的光頭大漢,在短暫的呻、吟之後,很快就爬了起來,重新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彈簧刀,小小的眼睛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麻生由香裏,試圖找出哪怕一個破綻來。
——很不錯,是某個家族訓練有素的家族成員吧,能夠在被敵人重重打擊之後,迅速站起來,然後擺出自己最嚴密的防禦架勢,并仔細評判敵我兩方的差距,在察覺到差距的時候,也沒有選擇愚蠢地逃跑,空門大露,給敵人造成偷襲的機會。
暗暗在心裏贊嘆了一下,麻生由香裏知道對方不是個軟釘子,心下更加重視起來,但是臉上的表情确實已經放松了原本緊皺的眉,露出的是同最開始一樣的漫不經心的臉孔——最為一個出色的情報成員,她知道怎樣的表情能給敵人最深層次的心理壓力,使之由內而外地呈現出敗像。
不遠處的酒保早已被另外一個男子,也就是光頭大漢的同伴給制服了,正被壓在地上,看不見他的臉,而坐在他身體上的那個男子,也不見剛剛那種醉酒的猥、瑣神态,而是兩眼泛着精芒,此刻正虎視眈眈地看着這邊,但是因為制着那個酒保,想為自己留下後路的緣故,所以并沒有要上前打擾的傾向,這讓麻生由香裏松了口氣。
“嘿~女人!我們要的,是你桌子上那份文件,乖乖交出來自然是最好的,如果說‘不’的話……後果是你不想看到的……”句中那個意味深長的停頓不懷好意,與之相對的,她的心嗖的被揪緊。
——她根本不知道今天山本武回來找她,完全是突發時間,而那些人明顯是沖着她手中的那份資料來的,資料已經在她手裏待了一天多了,那些人為何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挑在這個時候出手?
她憑借自己的嗅覺,能夠感受到陰謀的氣息。
與這份資料有利益相關的,不外乎彭格列和安科斯家族,而知道她手中這份資料的,除了她本人就只有白蘭了,畢竟雖然山本武把調查任務交給了她,但是她尚未來得及着手調查,他就已經把這份資料交到了她的手上。那個白發青年到底要幹什麽?懷疑她的居心,所以特地來挑撥她和山本武的關系,好讓她和彭格列徹底決裂麽?
電光火石之間,她的心中閃過了太多的思緒,然後終于理出了個結論——這場襲擊,不過是白發青年的一個惡作劇罷了,為了完全消除她身上埋着的隐患。
稍稍側頭,她看到身後的山本武深棕色的眼眸中果不其然閃過疑惑的情緒以及淡淡的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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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隔閡終究在那份感情上劃下了裂痕啊……
在心裏苦笑一聲,麻生由香裏嚴肅了神情,指尖的銀芒又亮了幾分,前半部□體往下壓低,然後在下一個瞬間,就如同一匹矯健的獵豹一般,沖着自己的獵物猛地撲了過去。
在半途的奔跑過程中,幾枚幾乎肉眼不可見的銀針刺破了靜谧的空氣,沖着光頭大漢直奔而去,而在這幾枚銀針背後的,是快速接近敵人的麻生由香裏本身。
眼睛一眯,立即揮刀擋下那些企圖刺入自己身體的武器,光頭大漢猛地往前一步,不退反進,用自己的手臂架住了沖着自己腦袋飛踢過來的腿,然後把彈簧刀迎了上去。
指縫間夾着的一枚枚細針組合成一把鋒利的刀片,麻生由香裏堪堪擋住對方的攻勢:“吶,安科斯家族的走狗,那份資料,既然已經到了我的手上,那麽斷然就沒有被你要回去的可能。別做夢了啊笨蛋!”塗了唇彩的豔唇吐着微微的熱氣,白色的煙霧在關掉了暖氣的酒吧裏顯得格外明顯。
“臭娘們!”聽出對方的輕蔑不屑,光頭大漢猛地漲紅了臉,一股羞惱的情緒騰起,他飛快擡起膝蓋,沖着她的腹部襲去。
站在地上的原本那只腳順勢騰空而起,她整個身體都懸在了半空中,以對方擋住了自己剛剛那條腿的手臂為憑依,往上一避,躲過了他的膝蓋後向後一個空翻,重新落在地面上,嘴角勾出了一個詭谲的笑容。
——他不該讓有準備了的她近身的……
看到對方退後的光頭大漢正想往前繼續他的進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怎麽也不聽自己使喚了,渾身上下的血液也仿佛停止了流動,冰塊似的,被凍結了。
山本武看到他臉上浮現出的驚訝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朝着他的喉結左側的那個位置看過去,果不其然,微微閃亮的銀芒昭示着那裏的異樣。
“放心,我刺的是死穴,不過是封住了你大動脈的血流罷了,你會死的很快,沒有絲毫痛苦。”冰冷的聲音,讓山本武有着某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他苦笑一聲,然後眼神鋒銳地掃向已經丢下了酒保,趔趔趄趄往門外逃走的那個青年男子。
“小次郎。”呼喚了一聲自己匣兵器的名字,山本武肩上的雨燕飛快地領悟自家主人的意思,騰起身形,朝着門外,追逐那個男子的身影而去。
“呼——”因為不想牽扯出更大的麻煩,讓山本武疑心,所以她毫無猶豫地殺掉了那個光頭大漢,長出一口氣,麻生由香裏看了眼追出去的雨燕,轉身快步走到桌邊,将資料收起來道,“阿武,我們不能再在這裏呆着了,快點走!”
同樣理解她的意思,山本武點點頭,看了眼依舊趴伏在地板上哀叫的酒保,走了過去,把他架在自己肩膀上。
“丢掉他阿武,他會拖我們後腿的!”已經抓好了自己的挎包的麻生由香裏看着山本武的一系列動作,不贊同地皺眉。
“嘛嘛~由香裏不要這麽嚴格嘛……”擺擺手,山本武笑道,“只要離開了這裏,到了稍稍遠一點的位置,我們就能把他放到一個稍微安全一點的位置。”
“我還以為你天真的同情心已經和阿,和沢田綱吉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冷笑一聲,麻生由香裏知道勸服對方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山本武有時候固執起來就像頭牛一樣,怎麽也拉不回來。
“由香裏,你別怪阿綱……”兩人肩并着肩,朝着酒吧門口快步走去的時候,她聽到他這麽說。
腳步不停,山本武能夠感覺到的是身邊那人陡然變得不穩定的情緒和微微失神的眼睛。
“快走吧,我需要一個有完備醫療器械的地方,把傷口包紮一下。”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麻生由香裏自顧自說道。
“真是的……”嘆了口氣,山本武知道自己的勸說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穩了穩自己肩膀上的那個意識有些模糊的酒保,他加緊了腳步,緊跟着前面的人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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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麻生由香裏心中就隐隐有了不安感,所以在看到酒吧門外的那一幫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的人,她也只是略略吃驚了一下,然後立即在腦中盤算起逃跑的路線來。
那群人的中間有一個人手中拎着一只隐隐泛着銀白色光芒的小巧鳥籠,而山本武的匣武器——雨燕就被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