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花廳中人不多，都是曹家人還有幾個下人，曹凝雲手裏握着槍，直接将所有人都吓懵了，反應過來後立刻往後縮，一個臉色比一個難看。
看着不可一世的曹父曹光祖還有曹奶奶他們畏懼的目光，曹凝雲展顏一笑，腳下輕轉慢慢走到曹光祖面前，其他人看到她走過來紛紛往兩邊躲避，生怕剛才的逼迫讓曹凝雲想起自己直接給自己一槍。
之前在花廳中央的曹凝霜連滾帶爬地躲到柱子後面，連曹凝雲朝曹光祖過去了都沒注意。
或許是注意了但沒有勇氣過去保護曹光祖。
曹光祖看到曹凝雲往自己面前走，渾身顫抖，偏偏他受傷還沒好，此時根本沒辦法躲開，眼睜睜看着曹凝雲走到自己面前，下一刻冰涼堅硬的槍口抵在了他太陽穴上。
“我突然想起來，其實你們不想大姐嫁到方家去還有另一個辦法，而且方家絕對不會再和曹家計較，連那半個布莊都不會要。大哥，你說，用你的命應該可以讓方家完全消氣吧？剛好這也是你惹出來的麻煩，讓大哥自己解決不是更好？我看這個辦法不錯，曹家還不用折了半個家業進去。”
寂靜的花廳只剩下曹凝雲的聲音，以及……她拉開保險栓的聲音。
曹光祖冷汗直流，渾身癱軟使不上力氣，“二妹，二妹有話好好說！”
這時候沒人敢問曹凝雲哪裏來的槍，又是在哪裏學的槍法，他們現在只想先保命，如果沒了命，那還提其他有什麽意義。
“我想方家一定會對這個補償非常滿意的，要是還不滿意……唔，我們可以将大哥你的屍體送到方家去，讓方少爺親自動手報複回來就是了。”曹凝雲當做沒聽到曹光祖的哀求，哼笑着，“相信大哥一定不會介意你死後屍體不完整的，反正你都死了，也感覺不到。哇！我突然發現這個主意真的很不錯，還能保住布莊，父親，要不要試試？”
曹父同樣渾身冒汗，看向曹凝雲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般，“雲兒，你将槍放下來，有話好好說，祖哥兒可是你大哥！”
“父親您覺得我這個主意不好嗎？”曹凝雲眨眨眼，表情疑惑，“那怎麽辦呢？女兒是真的不願意嫁到方家去，我要成親了啊！要不然這樣吧，我們将大哥塞進花轎，嫁到方家去怎麽樣？我想比起看到我或者大姐，方少爺一定更加想看到大哥，父親，您看這樣好嗎？”
【……宿主，你還好吧？】009的聲音突然在曹凝雲腦海中響起，那聲音還透着一股難以掩飾的害怕。
全程圍觀的009真的以為曹凝雲壞掉了_(：зゝ∠)_
它只是個寶寶！它害怕啊！
救命！
我的美麗善良還可愛的宿主似乎被這群人逼黑化了！
【神大人，我很好，放心吧。】曹凝雲冷靜的聲音響起，009才終于放了心。
還好，聽上去還正常，那就是演給曹家人看的了，還好還好，還好它的宿主還好好的，要不然它都要跑了嗚嗚。
前輩說了，黑化最可怕了，讓它躲遠一點，遇到黑化的宿主趕緊解除綁定跑路要緊！
确定曹凝雲沒瘋，009就松了口氣，下一刻直接遁了。
就算沒黑化，她演得也太逼真了，009有點害怕，還是先溜吧。
009和曹凝雲的交流不過一瞬，她此時槍口還抵在曹光祖的頭上，等着曹父給自己答案。
她就是在逼曹父，也是真的有膽子殺人。
上輩子在方家五年還是對她的性格産生了影響，只是平時看不出來而已。
“你大哥是我們曹家的繼承人，若是他沒了，你去了姚家也會被欺負。”曹父此時完全不敢刺激曹凝雲，生怕她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說話也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
“啊，這個問題啊，曹家又不是只有大哥一個男丁，不是還有小弟呢嗎？父親您還年輕，将小弟好好培養起來，将來小弟長大了肯定不會惹禍陪了半個家業，還要拿姐妹賠償的，再不行，大姐也可以當繼承人啊，大不了招贅，生出來的孩子也是曹家的血脈，父親您說是嗎？”
“我做主，将你大姐送到方家去，你按照原本說好的，今年嫁到姚家，你大姐在你前面出門子，剛剛好，雲兒你快放了你大哥！”曹奶奶疼愛曹凝霜，但對她來說肯定是曹光祖這個大孫子更加重要，再疼愛曹凝霜，對方也要嫁人的，只有曹光祖才是她們曹家的根。
她這會兒看上去虛弱極了，就像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太，完全沒有往日裏說一不二的威嚴。
在生死面前人人平等。
“奶奶！”躲在柱子後面的曹凝霜突然尖叫出聲，似乎不敢相信曹奶奶會做下這個決定般。
她怎麽能嫁給方程玉那個沒用的男人！
從前方程玉沒受傷的時候曹凝霜都看不上他，即使他是蘊城首富的少東家，可他一個沒什麽本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纨绔子弟也配得上她？
而且蘊城才多大一點？蘊城首富放到別的地方看都不夠看，她看上的是方家背後靠山那樣的人家，那才配得上她蘊城明珠的身份。
可是現在，她奶奶卻要将她嫁給方程玉那樣沒用還和她大哥有仇的男人，這是看着她去死啊！
曹奶奶冷漠地看了探出身體的曹凝霜一眼，轉向曹凝雲時立刻換成慈祥的笑容，“奶奶絕對不會委屈我們雲兒的！”
他們的命都在曹凝雲手中握着，誰知道曹凝雲還有幾顆子彈？逼急了他們都得死在這裏，不過犧牲一個孫女，就算是往日頗為疼愛的孫女，此時也得犧牲！
全家的命難道還比不上大孫女一個後半生？再說了之前孫兒有一句話說的不錯，方家最多給曹家的女兒一點苦頭吃，難道還能要她的命？
曹凝雲的目光從在場的一個個臉上飄過，最終落在瑟瑟發抖不敢說話也不敢引起她注意的王巧慧身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最好如此，那麽孫女就不打擾你們商量大姐的嫁妝了。”
手掌一翻，手槍沒入襖裙的衣擺，從外面完全看不出來裏面藏了個多可怕的東西，放開了曹光祖，曹凝雲就帶着小環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花廳一眼，那目光帶着血腥與惡意，“我很歡迎有人來找我玩哦，只可惜我這人睚眦必報，喜歡遷怒，一個人過來找我玩有什麽意思，要來就大家一起玩，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玩看看誰先死的游戲。”
“我等着你們。”
這番話讓還想做些什麽的曹父和曹奶奶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們怕了，真的怕曹凝雲會發瘋。
曹父和曹奶奶是曹家當家作主的人，在他們看來一旦曹凝雲沒了槍，那還不是得任他們擺布，可現在……沒人願意和一個瘋子作對，現在曹父只想趕緊将這個女兒嫁出去！
小環一路上都不吭聲，低着頭跟在曹凝雲身後，一直到進了屋子門一關，這才渾身發軟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曹凝雲蹲在她面前，伸手戳了戳她的臉，又拿出帕子給她擦擦臉上的冷汗，“小環，吓到你了？”
“小姐……”小環勉強地笑笑，聲音透着虛弱，“您真的吓到我了。”
別看小環當時也在場，可她真的被吓住了，曹凝雲當時的表現實在可怕，可怕又扭曲，可現在再看她眼角含笑的模樣，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都是錯覺般。
“我吓唬他們呢，要不是這樣，他們肯定會将我送到方家，然後讓大姐嫁到姚家的。”就是演得太逼真了些，好像把神大人和小環都吓到了。
她當時就想着上輩子自己捅死方程玉時的模樣，模拟那時候的感覺，否則的話哪裏能騙過那一家子？
一個瘋狂的人才會讓他們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事實上曹凝雲上輩子會捅死方程玉，并不是因為終于受不了他了。
方程玉自己不能人道，性格早就扭曲了，他有了一個變态的愛好，花錢請一些花樓的女子和小厮當着他的面做那檔子事情，原本這是你情我願的，曹凝雲即使惡心也不會管，直接當做看不見，可慢慢的，方程玉不再限于花樓的女人了。
因為不夠刺激。
他擄了個好人家的姑娘，想讓小厮當着他的面強行與那姑娘發生關系。
曹凝雲在那姑娘剛被擄進方家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她将自己這五年在方家經營的那一點人脈全部用上了，将那姑娘送出了方家，自己帶着刀去找方程玉，趁其不備捅死了他，随後跳進方家後院的小池塘。
這樣的禍害還是趕緊死吧，別留着禍害好人家的姑娘了，活了他一個還不知道要毀了多少好姑娘！
至于她自己，殺了方程玉方家肯定不會放過她，與其等着方家來報複，她就先走一步了。
她只以為009綁定她是看她可憐，可在深淵待了五年依舊沒有沉淪，關鍵時刻為了救人才下狠手捅死方程玉，這才是009會綁定她的關鍵因素。
009喜歡耀眼不屈的靈魂，那很美。
“小姐，下次您好歹提前和小環說一下，您吓死小環了。”小環當時差點以為曹凝雲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但作為最了解曹凝雲的人，她很快又推翻了那個可怕的猜測。
她不可能認不出她的小姐，所以她确定那就是曹凝雲。
“好啦好啦，沒提前和小環說是我的不對，乖小環，我給你賠不是了，別生氣了。”
“小環不生氣，只是覺得自己沒用，若不是小姐您厲害，今日老爺夫人還有老夫人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小姐的。”想到剛才在主院花廳發生的事情，小環都覺得不寒而栗。
她太心疼她的小姐了。
“誰都不能阻止我帶着小環前往更加美好的生活。”曹凝雲笑笑起身，這句話說得殺氣騰騰，“誰要是毀了我的未來，我要他們陪葬！”
那一刻曹凝雲是真的動了殺意的，對曹凝霜還有曹光祖，不過後來她控制住了自己。
她不能為了這樣兩個自私自利的人髒了自己的手，否則神大人還有小環他們會對她失望的。
堅守本心，方得善終。
從這一天開始，這個院子似乎被整個曹家遺忘了一般，沒有一個人敢出現在這裏對曹凝雲提什麽要求。
原本曹父還想讓王巧慧過來，想着從前曹凝雲很聽王巧慧的話，就算不能讓曹凝雲改變主意，至少也讓她不至于做出什麽事情來，但王巧慧拒絕了。
王巧慧第一次拒絕曹父。
曹父都震驚了，可王巧慧只說曹凝雲知道當初換親真相恨上了她，然後就什麽都不說了，只顧着低着頭哭，似乎很傷心的模樣。
她确實是傷心的，傷心她聽話的好女兒有一天居然失去了控制。
曹父最後被她哭得煩躁不已，直接去了姨太太那裏。
在他走後，王巧慧才捏着帕子擡起頭，眼眶紅紅的，一臉憔悴，“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這個院子雖然似乎被曹家遺忘了一般，但曹凝雲該知道的消息一點都沒遺漏。
曹凝霜自從那天開始就被曹父關進了自己的院子，門口一直守着人不許她出院子，似乎生怕她跑了般。
求助無門的曹凝霜在院子裏哭喊謾罵哀求，什麽都用上了，可最終依舊什麽用都沒有，也就只有曹光祖看過她，但曹光祖是來勸她消停勸她嫁到方家去的。
并不是來救她的。
曹凝霜關鍵時刻不顧他的安全直接躲起來的行為，還是在曹光祖心底留下了痕跡。
他确實犯了錯才給曹家惹來麻煩的，但他為什麽去招惹曹凝雲那個瘋子？還不都是為了曹凝霜這個妹妹？否則的話就像曹凝雲說的那樣，曹家曹凝霜才是最合适被送去方家的人選。
他為了曹凝霜得罪曹凝雲，可曹凝霜卻在關鍵時刻抛棄了他，看着他被槍抵着腦袋依舊躲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奶奶說要她去方家，她可能還不會露頭。
曹光祖絕對不會再去招惹曹凝雲，那麽送曹凝霜去方家就成了必然。
“霜兒，你現在哭鬧只會讓父親和奶奶對你更加不滿，這對你沒好處，你乖乖的，父親和奶奶愧疚之下還會給你補償，繼續鬧下去什麽都不能改變還會讓父親和奶奶對你最後一絲耐心也消耗殆盡。”
曹光祖的身體好了很多，站在院子門口和曹凝霜說話時氣定神閑，就好像裏面關着的不是他從小捧在手心裏的妹妹一樣。
不過短短幾天時間，曹凝霜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模樣憔悴，看向曹光祖的目光憤恨怨毒，她已經慢慢接受自己終将被送到方家代曹光祖受罰的事實，可憑什麽呢！
憑什麽大哥這個罪魁禍首還好好當曹家的大少爺布莊的少東家，而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卻要為此賠上後半輩子？
“為什麽，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傷了方程玉得罪了方家，為什麽要我去受罪！你自己犯的錯你自己去啊，為什麽要毀了我的一生讓我嫁給一個廢人！”曹凝霜恨不願意去方家的曹凝雲，同樣恨造成這一切的曹光祖。
之前犧牲的不是她，她還能理直氣壯地勸曹凝雲妥協，可現在事情換到她身上，她卻怎麽都接受不了。
曹凝雲說的對，明明這一切是大哥造成的，為什麽要她來付出代價，她原本可以假個家世良好的男人，生幾個孩子，家庭美滿幸福的呀！
她是蘊城明珠啊！
方程玉從前都配不上她，現在就更加配不上了。
曹光祖目光冷淡，似乎在看不知好歹的陌生人，“雲兒可以你不可以？霜兒，你和雲兒都是曹家嫡女，你以為你比她高貴嗎？雲兒好歹有夫人這個娘，你有什麽？”
曹凝霜冷笑。
她比曹凝雲高貴嗎？她當然比曹凝雲高貴，曹凝雲那樣上不得臺面的女人就算是嫡女又如何，只配撿她不要的，怎麽配和她相比！
就連曹凝雲自己的娘都更加喜歡她而不是曹凝雲 ！
曹凝霜從未将曹凝雲還有庶妹曹凝月放在眼裏。
“欺軟怕硬的東西！”不就是怕了曹凝雲，這才拉她出來頂鍋，她算是看清這些人了，等着吧，等她到了方家，她絕對不會放過舍棄了她的曹家的！
她既然要下地獄，他們這些人也得跟着她一起！
009一直在監控曹家的動向，以免他們搞小動作害了宿主，曹凝雲知道曹光祖和曹凝霜撕成一團後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自私的話披上一層外衣，說得再光明正大理直氣壯，也改變不了核心所在。
曹光祖和曹凝霜，包括曹父王巧慧，其實都沒有區別。
【神大人，我想先将之前的思路放一下，因為我現在非常想寫另一個故事。】
【系統不幹涉宿主的寫作內容，那是屬于宿主的腦內世界，宿主有資格決定自己寫什麽。】它只是給了曹凝雲一個夢想，而夢想這個東西本身就不能幹涉太多，幹涉得多了夢想就不是夢想了。
準确地說，它很少幹涉宿主的選擇，只要不傷害到無辜的人，009都不會幹涉。
曹凝雲這時候靈感迸發，非常想将腦海中的故事寫出來，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就坐在靠窗的書桌前奮筆疾書。
《孝順的王老爺》
王老爺是方圓百裏出了名的大孝子，對自己的母親百依百順……
009看着曹凝雲筆下的字一個一個冒出來，心裏有些感嘆。
這是一篇小散文，用贊嘆的語言來描述孝順的王老爺到底有多孝順，周圍的人對他有多推崇，多贊不絕口，然而文字的背後卻是血淋淋的恐怖。
每一次孝順母親王老爺都會引來周圍一圈人的贊美，而結局卻又相當戲劇性。
王老爺失去了妻子，家裏沒人照顧了，他需要娶一位新的妻子。
名聲極好，被所有交口稱贊的王老爺卻沒有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他。
原本稱他為大孝子大善人，對他贊不絕口的人們紛紛對他避如蛇蠍，看到媒婆上門更是直接破口大罵，就好像王老爺不是什麽他們口中的大孝子大好人，而是一個惡棍一樣。
也許這樣的故事脈絡放到現代非常常見，但這時候就真的不多了。
最可貴的是曹凝雲用極為簡單的語言就勾勒出了衆人對待這件事的百态變化，言辭辛辣，充滿了戲劇性和嘲諷意味。
009說的不錯，曹凝雲的文字很有靈氣。
【神大人，我寫的這個《孝順的王老爺》您看如何？】幾千字的小散文寫起來很順，這算是她第一個作品，寫好了之後就進入系統評判環節，曹凝雲難得緊張忐忑起來。
【正在審核，審核中……審核通過！宿主可以投稿。】
那一瞬間，曹凝雲的眼前仿佛有大朵大朵絢爛的煙花在炸開般，心髒砰砰跳，像是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一樣。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被肯定的感覺。
就算009和她說，她有成為文豪的資質，曹凝雲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她性格倔強尖銳不吃虧，但內心深處卻總有些自卑，從小到大他不止一次疑惑，是不是她不夠好，所以父親奶奶還有娘才會不喜歡她，看不見她？
否則的話她也是曹家嫡女，為什麽似乎所有人都對她很不滿呢？
她不像大姐，不夠大方也不夠得體，可她為什麽是這樣的？
此時曹凝雲只覺得開心極了，心情都要飛起來了般，忍不住想要和別人分享自己的快樂。
可她要找誰分享此時的心情呢？
小環，還有笙哥。
而且也得将曹家發生的事情簡單和笙哥說一下，免得他在外面擔心。
這麽一想，就更加需要給姚家送一封信了。
不過，曹凝雲的信還沒有送出門，姚家就有人上門來了。
為了商讨姚雲笙和曹凝雲的親事。
如果是之前，曹家肯定會擺着高姿态或者直接就悔婚，可現在……
曹奶奶自己都連着做了幾天的噩夢了，她現在只想趕緊把曹凝雲嫁出去，越快越好！
就算不能立刻将人嫁出去，她也要确定婚期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将人嫁出去，仿佛确定了日子她的心就安穩了一樣。
所以姚母剛帶着姚雲笙和媒婆到曹家來就被迎了進去，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曹家下人帶路的時候态度還透着殷勤和讨好。
姚母：？
她都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了，只要兒媳婦到手，今天被刁難一下她都能忍下來，可現在是怎麽回事？
扭頭看了姚雲笙一眼，姚雲笙也很奇怪，對姚母回了一個無辜茫然的眼神。
姚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