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白睜開眼笑着說道:“今天真是好天氣呀。”
聽到金白一如既往的話,法海不由得輕輕笑了,他的态度和以往一樣。兩人在附近的小溪旁洗漱後,金白直起腰身問道:“我們要進蘇州城嗎?還是繞遠……”
“我們先進城,然後從南門出城;這樣可以節省點時間。再者我們的幹糧也不多了……”
“那……法海,你有銀子嗎?”看着除了昂貴的法器就一無所有的法海,金白不自覺地問道。
“出家人四大皆空,又怎麽會随身帶着黃白之物呢;只要去化緣或請大家布施就好了呀。”法海理所當然的說道。
金白喃喃自語地說道:“看來對一個和尚談錢,與對牛彈琴似乎沒有什麽區別呀。”
蘇州城,兩人還沒有見識到人們所說的熱鬧繁華,法海和金白剛看到城樓就被好心人叫住了:“大師,如果沒事最好不要進城。”
法海看着小心翼翼的路人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什麽?”
“這就不知道,只是最近蘇州城裏只要出現了和尚不問原由統統的被關押起來了。好多雲游的僧人都是繞道而行……所以,大師最好也多走兩步路,那樣安全些……”
法海雙掌合實,客氣的說道:“謝謝施主的好言相告。”
“哪裏,大師客氣了……”路人忙回禮,再三囑咐法海之後才離開。
看着漸漸走遠的人,金白問道:“怎麽樣?還要進城嗎?”
“嗯……事情有些奇怪,最好進去一探究竟,難道要出家人永遠繞道而行嗎?萬一又是張青做的……”想起昨夜和張青的對話,金白搖搖頭,現在可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更何從頭到尾都只是張青一個人的意見。沒有發覺金白的走神,法海皺起眉頭:“問題是現在我們要怎麽進去呢?”
“……放心,交給我吧。這點小事哪裏難得住我們……”想了一下金白腦海裏浮現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笑容燦爛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⑨章
雖然不知道金白有什麽打算,但沒有忽略金白眼中異常的亮光;那灼熱的光線讓法海打了個冷戰,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法海點點頭。既然要進去查明事情的真相,現在自己也只能選擇信任金白了。
金白看着俗家打扮的法海滿意的點點頭,身上穿的是上等的蘇州雪紡絲綢,一直持禪杖的手如今正拿着一把絹絲折扇,扇墜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一派公子哥兒的派頭。柔亮的青絲順從的松散的披在肩上,并不是假發,而是金白利用法力催生出來的;上佳的發質讓金白贊嘆的搖頭,暗暗可惜自己沒有在他出家前見到他……
看着價值不菲的衣物,就算是沒有剃度前自己的穿着也是嚴格按照修行僧的裝扮穿戴的;可以說這是第一次穿戴真正的俗家衣物,雖然不自在卻難掩法海的新奇感。法海略帶慌亂的想束起略長的頭發,一邊好奇的問道:“你哪裏來的那麽多銀子?”
“換的。”看着法海的動作,金白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将頭發催生的過長了;可是又舍不得剪掉一些,伸手拿過法海手中的發帶,自動自發的為法海束發。
法海暗暗松了口氣,絲毫沒有察覺到是因為金白将頭發催生的過長的原因,單純的認為是許久不曾束發的自己不能獨立的束發;忍不住心底的好奇,法海問道:“換?”
“嗯……對藥鋪而言上佳的冰片是難得的珍貴藥材吧。不巧,對我而言冰片就像是露水一樣沒有價值;所以我賣了大約二十兩銀子的分量給蘇州最大的藥鋪,順便去了趟賭坊換來了五百兩銀子。”
“為什麽不直接用冰片換錢呢?冰片可是治療毒瘡及腐肉的絕佳藥材。”
“哈哈……法海,如果有了大量的存貨,冰片的價位就會被壓低了;那樣的話冒着生命危險去取冰片的人哪裏還有生計呀。”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藝,金白再次看法海看得入迷了。
“阿彌陀佛……”
“法海,以你現在的裝扮,最好控制一下你的口頭禪。”金白突然覺得俗家裝扮的法海一點也不适合念佛號。
法海看看自己的裝扮,微笑着點頭,說道:“貧……我俗家的名字是苗君寶,你叫我君寶就好了……在出家前師傅和師兄都是這樣叫我的。”
“君寶……”金白輕輕的念着法海的名字,帶着淡淡的纏綿。
俗家裝扮的法海似乎忘記了佛家森嚴的戒律,整個人都活潑了起來;對金白眨眨眼說道:“嗯!那我還是叫你金白好了,反正你也不是和尚……”看着不同于以往的法海,金白的心跳似乎又回到了昨夜聞到法海身上的檀香時慌亂無序……
兩人沒有遇到任何障礙就進入了蘇州城,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告知蘇州不許僧人走動;繁華熱鬧的街市和其他城鎮無異。還沒找地方打探消息,就看到在一間門面頗大的濟和堂藥鋪附近圍着一群人;金白和法海也好奇的走過去。看到一個女子跪在地上,前面一張薄席蓋着一個人;在地上有四個大字‘賣身葬父’……
安和堂的掌櫃苦笑着說道:“姑娘,你父親去世我們也深表同情;可是你怎麽能在我們這兒……”掌櫃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這可是藥鋪,你這樣要我們怎麽看病賣藥呀!知道的明白你一個女子孤苦無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藥鋪庸醫誤人……你……”
“老大爺發發善心,小女子只求一副薄棺可以安葬老父即可……如有善心人士肯施援手,小女子願為奴為婢……”
女子的容貌并不是什麽角色,充其量算得上清秀娟麗,可是梨花帶雨的表情說的讓人好不憐憫,衆人紛紛雖然報以同情的目光,卻沒有什麽人解囊相助。法海不解的看着周圍人的反映,下意識的要掏出銀子;突然七八個壯漢粗魯的推開圍觀的人群,原本正掏銀子的法海一時不備,整個人被推到了金白的懷裏。金白下意識的伸手環住法海的腰,穩住兩人的身形。随後被這群突來的人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并沒有發覺到兩人過度親密的舉止。
不等衆人開口,一個看似頭目的男人滿臉的橫肉,粗魯的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說道:“劉翠兒你好大的膽子,昨天不是和你說好了,你父親的身後事我們包了……”
劉翠兒奮力掙紮竟不能動壯漢半分,哽咽的說道:“我父親昨夜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用你們的銀子,當時我們就明确的拒絕了。那種地方……那種地方豈是好人家的女兒可以進去的。如果要用你們百花樓的錢安葬爹爹,我父親情願暴屍荒野……”
人群中不乏暗暗為女子叫好的,卻沒有敢強出頭;外鄉人或許不知道,但蘇州的百姓哪個不知道‘寧可得罪知府老爺,也不要招惹百花樓’這句話。
壯漢不悅的一巴打在劉翠兒清秀的臉上,一個鮮明的手印瞬間浮現在臉上;壯漢冷酷的說道:“你總不至于真的要看着你爹就這樣放下去吧,雖然是快入秋了,放久了還是會有味道吧……”壯漢話音一轉,利誘道:“劉翠兒你也別太不知道好歹,好好想想,只要我們百花樓看上的姑娘哪個跑得了。更何況我們老板說了買你,整個蘇州哪個敢和我們搶人的。聽話些,也少受折魔……該你的我們老板一分也不會少了你的。就算你爹當時拒絕了,你不是還活着嗎,難道你真的忍心看到你爹身上長出蛆蟲不成?人——入土為安才是大事……”
劉翠兒瞬間停下了掙紮的動作,雙膝跪坐在地上……不甘的眼淚徐徐的流了下來。
法海向前一步腰上一緊,後知後覺的法海才發現金白一直摟着自己的腰。如果不是壯漢和女子的對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恐怕自己早就被人當成了笑談了……法海不再往下想,輕輕的拉開金白的手;走近劉翠兒,遞過去二十兩銀子。
劉翠兒吃驚的看着放在手上的銀子,擡頭就看到一個笑得穩和俊美公子;看清好心人的相貌,劉翠兒的臉瞬間通紅,羞赧的壓低頭顱:“多謝公子……”
眼看着要成了的事情被一個文弱公子攪了,壯漢皺起眉頭剛要抓住法海的胳膊。金白站在了法海的前面,客氣的問道:“我們初來乍到,不知道閣下怎麽稱呼?”
原本法海出手搭救女子就讓周圍的人贊嘆不已,一個如此俊俏的男子可不是經常見到的。如今又出現了一個多情風流的公子哥兒,看着似乎憑空出現的兩個出色的公子哥兒,人群中發生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壯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