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東方柏騎馬剛進小鎮,就見一只小隼噗拉噗拉的飛過來,認出是谷裏的其中一只,東方柏心喜,木清也是想自己的。也顧不得一身風塵,甚至都來不及換上女裝,東方柏狠狠抽了馬屁|股一下,向着家的方向飛馳而去。
待東方柏到山谷入口處的時候,木清早就在谷口東張西望,直着眼看東方柏飛身下馬,舍不得眨眼,腦袋一片空白。
東方柏也早就看到木清,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喜氣,一步一步走近,嘴角嗜着大大的笑說:“我回來了!”
木清覺得自己以前的日子都白過了,怎麽就沒發現東方這麽這麽的好看呢!猛地大笑着撲上去,抱住東方不放手,“東方,東方,你可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東方接住木清,手緩緩環上他的後背,低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裏是從來沒有過的安定,“我回來了,回來了。”
好久之後兩個人才松開,臉上都有些難為情,害羞的別過臉去誰也不看誰,牽在一起的手卻沒有松開。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走着,路邊的花好像也比平日更加茂盛一樣。
等到了院門口見到木原夫妻倆,木原剛說了一句“回來了”,東方還沒來得及回答,木清就很突兀的搶先說:“我要跟東方成親!”說完就固執的看着阿妮再不吱聲。
其他三人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阿妮憤憤的瞪了東方一眼,又朝着木清使勁“哼”了一聲,拉着木原轉身回房了。
東方還能聽到她氣哼哼的聲音:“有了媳婦忘了娘,老話真是沒說錯!”還有木原的勸慰聲:“好了好了,不是都說好了麽,怎麽也跟小孩子一樣賭氣起來了。”
東方的臉像要燒着一樣,從耳朵一直紅到脖子根,本來就甜滋滋的心裏更像灌了一桶蜜一樣。
木清根本沒注意到周圍人的反應,正絞盡腦汁的想着自己準備的東西是否已經齊備,“嗯,喜服有了,紅燭有了,喜字有了,······”
忽然又想起什麽來,“哎呀,”把東方吓了一大跳,還以為發什麽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連忙問:“怎麽了?”
“我忘了那天晚上要用的東西了!”木清很無辜的對東方說。
“沒事的吧,左右再去買就是了。”
木清趕忙擺手,“怎麽能用買的呢,還是我自己做的好。”
自己做?東方很疑惑,到底忘了什麽東西了?剛剛念叨的那些都挺全的啊。“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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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挺懊悔的抓抓頭發,“怎麽會忘了這麽重要的東西呢,真是該死,幸好想起來了,要不然出醜可出大了。”
東方見木清不理自己,不滿的捏捏他的手,又問了一遍:“缺了什麽啊?”
木清的臉忽然變得通紅,低着頭哼哼:“就是那什麽的時候用的那什麽嗎,我看書上說男子之間是一定要用的。”
轟,東方柏的臉比剛才還紅,他終于明白過來缺的是什麽了。作為一個有着豐富經驗活過兩世的男人,他自然懂得‘那什麽的時候’是什麽時候,自然也明白兩個男人第一次該用的是什麽東西。他沒想到木清竟然查的這麽清楚,還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別說了~~”東方柏小聲說,急急甩開木清的手,埋頭向前走,“我先去洗漱一下,剛回來身上還髒着呢。”
東方害羞了呢!木清嘿嘿傻樂。樂了好久才終于挪動腳步,進藥房配那個藥膏去了。
東方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已經重新換回女裝,心情愉悅的就連院子裏的藥架子都怎麽看怎麽可愛。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木清睡着之後,木原叫他去商談事情。這回木原和阿妮夫妻兩個都在,只不過主講人變成了木原。
“東方啊,你應該也猜想過我們兩個的身份吧?”還沒等東方說話又接着說,“別忙着解釋,我們叫你來就是要說這事的。清兒是個死心眼的孩子,他說了要跟你成親就一定會跟你成親,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會反對,為了清兒,我們贊成還來不及呢。”
這個時候阿妮也不提反對意見了,只是點點頭表示贊同。
木原接着說:“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我善醫阿妮善毒。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川蜀神醫門,不算清兒的話,我是神醫門的最後一個嫡傳弟子了。神醫門淡出江湖幾十年,估計除了一些老家夥也沒幾個人知道了吧。阿妮的門派倒是跟你還有些淵源的,五毒教算是日月神教的附屬教派吧。阿妮本來是五毒教的護教長老接班人,偶然與我相識,然後相知相戀。當時我們兩個年少輕狂,惹下不少禍端,只能東躲西藏,直到隐居到這個山谷裏才消停。也是那時候阿妮壞了身子再不能有孕,後來拾得木清還讓他筋脈受損一生不能練武。”
東方垂眸想了一會兒問:“前輩說這話的意思是?”
木原嘆口氣說:“年少輕狂的時候闖下禍端是真,可也得了不少好處。清兒是我們兩個的傳人,那些東西早晚是要傳給他的,偏偏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我們是想,如果有一天木清身份洩露,希望你能做到不離不棄。”
東方微笑着看向阿妮說:“前輩當初的反對怕也是試探居多吧?”
阿妮沒好氣的回答說:“我要是真反對你以為靠你幾句話就能解決?估計那時候你連進都進不來。”
木原很無奈的笑笑,阿妮這人就是嘴硬,明明聽說東方柏回來的時候嘴角翹得那麽高了都。
東方跪下來起誓說:“我東方柏在此起誓,此一生與木清相知相守不離不棄,若有二心天地不容!”
話雖簡單,但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阿妮一聽這話含着眼淚笑了,在她的眼裏好人的定義就是:對木清好的人。
投桃報李這回事阿妮做起來很是熟練,東方柏即表了态度,她也不再說什麽,回頭就幫着收拾成親的一幹事宜。雖然還是有點養大的徒弟被人搶走的心酸。
之後的一切就順利多了,東西都是現成的擺放好就行,也不用請七大姑八大姨的來喝喜酒吃宴席。
讓東方的心情有些微妙的是,木清給他準備的喜服是全套的鳳冠霞帔。在穿上的瞬間,東方有種他本來就是個女人的錯覺。
行禮那天,木原既是高堂又是司儀還要負責突然間很多愁善感的老婆,忙了個不亦樂乎。在喊完送入洞房四個字的時候呼出口氣,終于結束了!
洞房裏,木清用秤杆子挑起紅蓋頭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眼睛盯着東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他真的是我的了!
東方紅着臉低着頭,幸福感慨一齊湧上心頭,突然發現喉頭有些堵眼睛有些酸,只想着:這輩子能有這麽一次,真是讓我死了也甘願了!
輕輕挑起東方的下巴,抓過東方的手,兩個人對視着,“我定不負你!”木清的話如雷一般在東方耳邊炸開。炸得東方流下隐藏已久的淚水。
也不管淚水沖花了胭脂,東方死死抱住木清,抽抽噎噎的像是要把一生的淚全部流幹一樣,“我信你,信你···”
木清拍着他的後背,也不勸,想讓他盡情的發洩出來。哭吧,哭吧,哭完了就再也不要哭了。
一直到半夜,東方才算是哭夠了。哔哔啵啵的紅燭聲中,木清輕聲說:“睡吧。”
“嗯。”
木清三下五除二脫到只留內衣,見東方才剛卸完頭飾,直接上手幫忙。
脫衣服脫到一半,東方的手有些顫抖。他又開始擔心,知道和真實見到可不一樣,木清會不會嫌棄那個傷口呢?
木清自然是感受到了東方的僵硬和不安,以為是東方跟他一樣因為是第一次有些緊張,安慰道:“別怕!”雙手動作不停。
東方使勁壓抑着自己的手,不讓它們阻止木清。
“即是夫妻,這一關是遲早要過的,別害怕別緊張,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東方自我心理安慰着,任木清将自己壓倒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