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東方不敗之重生路
作者:清茶咖啡
文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上一世抛棄教主之尊也沒贏得真情,今生如果一開始就不再追求宏圖霸業,不知道能不能尋得一顆真心。
重生之後的東方不敗離開黑木崖尋求真愛的故事。
注:笑傲江湖的劇情就是背景啊背景
內容标簽: 年下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東方不敗,木清 ┃ 配角:笑傲江湖一幹人等 ┃ 其它:東方不敗,笑傲江湖
重生
作者有話要說:最早看《笑傲江湖》的時候咖啡還是個初中生,捧着一本夜市上買來的盜版書廢寝忘食,因為怕媽媽發現,還趴在被窩裏蓋上被子拿手電筒照着看來着。那時候還沒腐,什麽都不知道,看到令狐沖罵他老旦的時候很氣憤,就想着你要殺就殺好了,不能那麽低素質的随便罵人啊,你看不慣就別看,人家扮女裝又沒招你惹你。結果,整本書看下來記憶最深的就是東方不敗,感覺這人真有魄力,敢為常人所不敢為。還有就是好奇他不是早知道任我行會回來嗎,怎麽也不準備幾根帶毒的針以防萬一啊。後來上了高中之後又看一遍,才注意到令狐沖說的那句:“這位楊君雖然英俊,就可惜太過喜歡沾花惹草,到處留情”,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再後來看了林姐姐演的教主之後,對教主的喜歡更上一層,以至于到現在各種版本的電視劇只看過幾集,實在是對各位主角喜歡不起來。
因為太想讓教主獲得幸福,所以開了這篇教主的同人文,希望各位喜歡教主的人能支持我,謝謝。
這篇文是教主重生在剛剛自宮的時候,經歷上一世的種種之後,不陪任教主玩兒了,下黑木崖尋找安身之所,後來遇到向往江湖的小青年木清,兩個人漸漸相知相愛,安穩過日子的故事。 黑木崖後山一間密室裏,身着黑衣一臉大胡子的人慢慢轉醒,無意識地伸手摸摸身側,接着驚呼一聲:“蓮弟!”。随後他猛得睜開眼,一雙眸子精光乍現,支起身子想要坐起來,下身的劇痛讓他又倒了下去。
轉頭看看這有些陌生又處處透着熟悉的地方,大胡子喃喃自語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剛說完,他就不可置信的用手摸着自己的喉嚨,自己的聲音不應該是尖銳刺耳麽,怎麽又變得像十幾年前一樣暗啞低沉了?慌亂的用手摸摸臉上,還帶着胡子!再順手往下,劇烈的疼痛和空蕩蕩的下身提醒他那兒才剛受過重創不久。
沉下心來細看周圍,自己躺的是一張石床,床下還有個裝傷藥的瓷瓶、一把帶血的刀和一條染血的褲子,看到這些大胡子的眼睛閃了閃,他自然猜得到長褲底下是什麽,當年親手埋在父母墳墓旁邊的東西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稍遠處的石桌上放着一盞油燈,昏暗的光照着下面一本攤開的書,薄薄的一本冊子看着不起眼,但他知道如果将它放到江湖上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靠石桌的陰影裏有一堆鼓鼓囊囊的東西,大胡子知道那是自己準備的衣物和食物,那些東西足夠自己生活三個月。
“呵呵···”大胡子用手遮住眼睛笑了起來,浮生若夢,原來自己只不過是做了個長達十幾年的夢,放棄教主之尊穿紅戴綠塗以脂粉自稱妾婦、殺盡心腹只為博他一笑、被人罵做男扮女裝的老旦仍不知悔改這些事都只是夢啊,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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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笑聲在這小小的密室裏回蕩着,裏面藏着說不出的心痛與無奈,那一切要真的只是夢該有多好啊!
“東方不敗,東方不敗,哈哈,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哈哈!”眼淚從指縫間流出,落在絡腮胡子裏,再也尋不着蹤跡。“哇”,剛改變了身體構造再加上心情激蕩,內力開始不受控制的在身體裏橫沖直撞起來,一口鮮血噴出。大胡子連眼淚都來不及擦,也顧不上下身的疼痛,趕緊放下手,盤腿坐起來,抱元守一,平心靜氣,努力梳理着內勁。幸好自己對葵花寶典的各種副作用都了然于心,那十幾年的天下第一也不是平白叫出來的,最起碼就現在來說對武功的見解他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半個時辰之後,體內那點“少的可憐”的內力就被收服,乖乖的游走在筋脈裏。
收功,下床,他忍着痛走到石桌旁,拿起那本冊子輕輕摩挲,首頁葵花寶典四個大字刺得他眼睛痛,輕輕翻開第一頁,依然是改變了他命運的那八個字:欲練神功,引刀自宮。後悔嗎,不後悔吧,那時候自己一心要一統江湖誓将所有人都踩在腳下,跟任我行不死不休,若不是有這秘籍說不定早就死在任我行手下了,也不會在任我行動手之前就先找機會滅了他,若不是這本秘籍,也不會體會到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說到底,自己最終落到個那種下場,不過是因為愛錯了人罷了,蓮弟愛的一直都不是自己,是自己用權勢名利拴住了他,終是害了他也害了自己。其實任我行逃出西湖牢底的事早已經有暗衛送來消息,自己卻沒做絲毫準備,與其說是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不如說是已經心存死志,其他的不說,只要在針上塗上毒藥,那些人就一個也逃不了。
啪的一聲那本冊子再次被合上,大胡子手上一個暗勁,頓時變成了一堆紙屑,紛紛揚揚的飄在半空中,像一只只沒了生命的蝴蝶在為自己的生命哀悼。上輩子的事情沒有所謂悔不悔,可到底存了些遺憾,付出所有的一切也沒換回個能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愛人,還真是挺失敗的。如果這一生不求榮華,早早的離了黑木崖這個漩渦,不知道能不能尋得一個平靜?至于蓮弟,這一生就不再糾纏了吧,反正他只當和自己的關系是利益交換而已,他從自己這兒獲得權勢,自己從他那兒獲取認同,就算最後自己為他卑顏屈膝的乞求任我行,也沒見他有多少感動。
呵,怎麽又想這些有的沒的,自己不是一直都是往前看,向來拿得起放得下的麽,“夢裏”的事情跟現在已經沒有關系了,上天讓自己重來一遍不是讓自己回憶悔恨的。從靴子裏拔出一把刀來,也不對鏡子,刷刷幾下就将一臉大胡子剃了個幹幹淨淨,随便拿袖子一抹,露出一張白淨的面孔來,劍眉星目,還透着年輕人特有的稚嫩,不能說有多英俊,但絕對很容易讓人産生膜拜的沖動,氣質這東西還真是奇怪。抹完了,看着自己的袖子又是一怔,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做過如此豪放的動作了,是從改名為東方不敗登上教主之位開始,還是從不管俗物隐居小院開始呢?
不管這些了,當務之急就是練好武功,記得當初進密室的時候,為了不給自己留退路,毀了開啓密室的機關,只有自己的內力提升兩倍才有可能破門而出。而且就算要離開黑木崖也要有足夠的資本自保才行,否則任我行絕不會放過自己,畢竟活人不管怎樣都比不上死人安全。
吃了點東西,就開始慢慢的回想葵花寶典上的內功心法,第一層花費半個時辰,第二層花費一個時辰,第三層又花了一個時辰。他重新睜開眼的時候,當初花了一個月才練好的前三層如今還沒用三個時辰就已經練通了。站起身,拿出傷藥,給自己下身的傷疤換藥,別說,這傷疤還真是醜,過不得蓮弟必要滅了燈才肯跟自己纏綿呢。嘿,怎麽又想到他了!剩下的先不急,葵花寶典共有九層,三層為一個階段,每上一個階斷難度就要增加幾倍,對各方面的要求也相應增加,如今這個身體還沒有适應自宮後的狀況,過猶不及,現在先在第一階段磨練磨練吧。
兩個月之後,他打破石門走出來,擡頭看看無雲的藍天,無聲地說:“我東方柏又回來了!”是的,是平凡的東方柏,而不是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
瞬間綠樹野花都變得美麗起來,就連叽叽喳喳亂叫的小鳥都是可愛的,深吸一口氣,東方柏微笑,果然活着比什麽都好,因為活着就有希望。
注:東方柏這個名字是百度的
離開之前
東方柏毀了密室之後才離開後山,考慮了一下才慢慢的走向記憶中的宅院,先去換身衣服吧,黑木崖以黑為尊,可這一身黑衣穿在已經習慣了豔麗顏色的人身上還真是別扭。
一路上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東方柏看着這些稱呼他為副教主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眼角掃過幾個匆匆離開的背影,東方柏心裏明白,原定的三個月的閉關,如今才兩個月就出來了,還剃了留了幾年的大胡子,各路人馬都該不安分了。任我行會懷疑的吧,畢竟葵花寶典是他親手傳給自己的,裏面的功夫有多難練他一清二楚,兩個月的時間絕對不能練成。其實如果自己不是重生回來的,他估計的也不算錯,畢竟當年自己三個月出關也只是剛進入第三階段而已。
剛換上一件寶藍色長衫,就聽到由遠及近的一陣哈哈大笑,是童百熊!東方柏的手一頓,童百熊是從自己剛進教就一直提攜着自己的老大哥了,從香主到堂主到副教主再到教主,一路上都沒少了他的輔助。想想上輩子殺童大哥的時候,自己不是不心痛,可那時候已經迷失了心智,就想着為蓮弟做的多一點再多一點,也許他就會愛上自己。
“哈哈,東方兄弟,聽說你出關了,還把那把寶貝胡子剃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大嗓門一直都是童百熊的特色。
東方柏迎出去,拱手道:“童大哥,我想着梳洗好了就去找你呢,沒成想你先過來了。”
童百熊走近了想要拍拍東方柏的肩膀,沒想到東方柏往後一縮,拍了個空,童百熊笑容凝了一瞬,然後順勢改拍為搖,狀似不在意的繼續笑道:“咱們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誰找誰都是一樣的。怎麽樣,這次閉關功夫進步不少吧?”
東方柏垮下臉嘆口氣說:“進來說吧,哎!”
童百熊感覺到事情可能會有些棘手,跳上房頂四下看了看沒有可疑人物才進了屋,關上門就急吼吼的問:“怎麽了,出問題了嗎?”
“童大哥,我也不瞞你,确實是出了些問題,我怕是以後不能再待在黑木崖了。”東方柏見童百熊要說話,趕緊接着開口,“我沒想到任我行會這麽陰毒,我半年前找到一本秘籍,閉關之前練了有一半了,閉關之前任我行又給了我一本據說是本教至寶的秘籍,我看了之後感覺沒什麽問題,幹脆就兩本一起練,誰知道練到一半才發現,這本秘籍裏都是至陰的功夫,跟我先前練的那個至陽的功夫正好沖突。沒辦法,我只好兩本都停下來,免得走火入魔,這才提前一個月出關。”
至陽的秘籍确實是有,不過那是前生蓮弟嫌他自己武功低微的時候,找來讨他歡心的,可惜自己記下來交給他的時候,他因為年紀太大已經練不成了。葵花寶典是任我行給的,這個大家有目共睹,武功至陰至柔也不算說謊。至于兩門功夫沖突,這也是真的,記得當初自己記下那門功夫交給蓮弟的時候,葵花寶典還沒有大成,一不小心按着那本秘籍上口訣運氣,結果吐了好幾口血出來,養了一個月才好徹底。
東方柏想着這些事又是一陣心酸,也更加堅定了離開黑木崖的決心。
“該死的任我行,他一定是看出來東方兄弟你練的是至陽的功夫,才故意給你那本秘籍,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麽好心!”童百熊急得轉了還幾圈,幹脆抓着東方柏的胳膊的問:“難道以後都不能用武功了嗎?把平一指找來應該有用吧?”
“童大哥別急,我也不是以後都不能用武功了,就是武功不但不會再精進,反而會慢慢後退而已。這樣的我怎麽領着兄弟們對抗任我行和向問天一行人?至于離開黑木崖,我也是仔細想過的,如果我不走童大哥你的權威就會受損,等着兄弟們的只能是滅亡。而且,外面天大地大,說不定就能找到化解的辦法。”東方柏說地很真誠。
“什麽我的權威,東方兄弟你在說什麽呢?”童百熊大聲抗議。
東方不敗走到書桌前備好筆墨,邊寫什麽東西邊說話,“說實話,童大哥,我走了之後,有能力領導兄弟們,不讓大家吃虧的就只有你了,桑三娘和上官雲都是很好的幫手。”
“不是,咱們慢慢想辦法不成麽?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人能有辦法的,平一指不行咱就再找其他人啊,···”童百熊急得團團轉,說話都有些颠三倒四。
“好了,童大哥,我意已決,你就不要再多說了。稍後我會一一告知兄弟們,走之前我也會做好安排,不會讓任我行他們撿便宜的。”任我行,向問天,我雖然不想怎麽樣報複你們,但也沒那麽大度的任你們逍遙,東方柏冷笑一聲,不再說話,專心默寫。
一個時辰後,東方柏拿着寫出來的十幾頁紙遞給童百熊,“童大哥,這就是我練得那個至陽的秘籍,今後我也用不着了,索性寫給你,你看看想練的話就練吧。”
這本秘籍雖然比不上葵花寶典和吸星大法,也算是排得上號的,最起碼比華山派的紫霞秘籍厲害多了。就當是給童大哥提攜了自己這麽些年的謝禮吧,而且童百熊越厲害任我行的麻煩就越大,自己在山下也就越安全,算得上一舉兩得了。
童百熊看東方柏已經下定決心不可能再更改,收下秘籍之後,留下一句:“東方兄弟以後遇到什麽麻煩,捎個口信給我老童,不管刀山火海決不推辭!”抱拳走了,其餘的都在不言中。
童百熊走後,東方柏招來暗衛,吩咐他們先行下崖,三天之後在黑木崖下最大的客棧的集合。之後才又開始陸陸續續的見那些站在自己這邊的下屬,隐約的透了幾句自己離開的原因,給他們加深了任我行排除異己陷害功臣的印象之後,就點明以後支持自己的這一派都要聽童百熊的。
在見上官雲的時候,含糊的告訴他可以挑撥向問天和任我行內鬥,向問天一直跟自己對立的原因,無非就是一位他自己才是下任教主的最好人選,若是任我行修煉吸星大法神志不清的時候知道向問天觊觎教主之位,不信他不發飙。而且上官雲的心思非常活絡,童百熊壓得住他一時壓不住他一世,給他找個旗鼓相當的向問天當對手,才好在任我行死了之後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之後的兩天,除了把手裏的權利慢慢交給童百熊他們之外,東方柏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私産想辦法帶下崖去。
這麽大動靜的結果就是,兩天之後全黑木崖的人都知道東方副教主要離開了。上層的人都還好,畢竟教主和副教主之間的矛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這期間發生的什麽大家誰也不知道,除了保持沉默什麽也做不了。中下層教衆一片嘩然,因為任我行醉心武學的原因,這兩年教中的事都是東方柏在管,威信自然比較高。
東方柏不管這些自顧自的收拾東西,直到聽到有人通報說七位夫人在外面求見。東方柏其實并不想見那些女人,都是其他人送來的奸細,這次來也不過是擔心自己的未來,或是接到主子的命令來探聽消息而已,每一個有真心的。上輩子能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們,這輩子自然也能毫不愧疚的抛棄她們。不過,還是見一見吧,東方柏嘆氣。
七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站在那裏,東方柏有些晃神,要是我也是女人該有多好啊!
“相信你們也都聽說了,明天我就會離開黑木崖,這兒有七萬兩銀票,你們拿去分了吧。随便你們是要改嫁也好,孤獨終老也罷,都與我再不相幹。”
“夫君,我們···”其中幾個美人兒半擡着臉,小嘴似張非張眼淚似掉非掉,真是女人最美的姿态。
東方柏目露精光,語含警告,“我自認對你們已經足夠厚道,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撕破臉誰都不好看!”
那七個人再沒有人說一句話,站了有一刻鐘,才彎腰,行禮,“夫君保重!”再無一絲留戀。東方柏冷笑。
打包好行禮,趁着天黑,東方柏一個人悄悄離開宅院,順着下崖的路飛馳。及到崖邊,發現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正背着手站在那裏,東方柏将行禮放下,抱拳說:“任教主,別來無恙!”
初遇
及到崖邊,發現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正背着手站在那裏,東方柏将行禮放下,抱拳說:“任教主,別來無恙!”
任我行依然背朝着東方柏,無波無瀾的說:“要走?”疑問中帶着肯定。
東方柏淡然答道:“任教主,你于我有知遇之恩,東方柏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一直都記得。剛登副教主之位時,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是真的沒有異心,想的一直都是怎樣讓神教壯大,是你無容人之量預将我處之而後快,我被逼無奈才開始奪權。如今我自動退出,離開黑木崖,咱們兩個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識!”
東方柏想,上輩子任我行被關在西湖梅莊,被迫獨自一人呆了數年,才想出化解吸星大法漏洞的方法,這一世,沒了這個機遇,任我行還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天意了。
任我行聽到這兒終于轉過身來,對着東方柏大聲喝道:“胡說!要不是你拉攏教衆,權勢日漲,連我都開始不放在眼裏,我又怎麽要銷你的權?!”
東方柏冷笑:“這些年你只想着練功,有時候閉關一次就整整半年,教務你又知道多少?你只知道我駁回了你的命令,你可知道我為什麽駁回去?哎,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麽,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任我行道:“這麽些年過去,我自認了解你的性子,你絕不是可以輕易放棄的人。”
東方柏回答說:“說來說去,你還是認為我居心叵測就是了!”
任我行道很幹脆的承認:“不錯,除非你廢了這一身武功或是留在我眼皮底下,否則我不會放心。”
說話間一掌拍向東方柏,東方柏揉身退開,一根銀針直逼任我行胸口,讓任我行不得不回防。“咦?”任我行驚疑一聲,一個鹞子滑翔躲開來。東方柏手裏又射出一根針,兩根長線引着兩根針,一左一右逼得任我行逼退不及,一個不慎,任我行右臉已經被劃出一道血珠。
東方柏收了針說:“任教主,你打不過我,這就停手吧,事到如今,你就算是不信也與我無關。”
任我行還沉浸在剛才的打擊中,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練成了?”
東方柏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點頭說:“是,我練成了!”
“你竟然練成了!才兩個月你竟然就練成了!!”任我行就算沒練過葵花寶典,也翻開看過裏面的內容,那有多難練他心裏大致有數,以他的資質至少也得半年才能有所成,要想大成,沒個兩三年是不成的,沒想到東方柏才兩個月就已經有所成了。
東方柏不理他的話,撿起行李,說一聲“告辭”,躍下崖去。任我行餘下的話散在空氣裏漸不可聞,“那豈不是已經自宮了···”
河北平定州将進城的路邊立着一個茶棚,茶棚裏三三兩兩的行人坐在裏面談論着什麽,一對中年夫妻正挨桌添茶水,看樣子是茶棚的主人。一個長着娃娃臉看不出年紀的青年走進來,把肩上挂着包袱随手放在桌上,沖着老板說:“老板,先來碗茶,這大熱的天,熱死人了都。”
男老板一手拿着個碗一手提着大茶壺過來說,邊倒茶水邊說:“客官趕了很長的路吧,這會兒正熱呢,您先喝碗茶解解渴。”
青年端過碗來喝兩口,又問:“來點吃的,先墊墊肚子,等沒這麽熱了再進城。”
“我們這兒有肉火燒和素火燒,客官您來哪樣?”
青年扁扁嘴,“只有火燒?”
“客官,咱這兒再往前沒多遠就進城了,城裏什麽沒有,咱們這兒也就是讓過路的行人墊墊肚子。”
“那行,給我來幾個肉火燒。”
青年先吃了兩個火燒墊了墊肚子,看着剩下的幾個實在是吃不下去了。青年撅着嘴無比怨念,早知道就不偷跑出來了,走了兩個月只見到幾個拿着刀劍裝腔作勢的家夥,一個大俠都沒見到過,累、渴、餓、困倒是嘗了個遍。都怪師父,老吹噓自己當年多厲害多厲害,跟多少個大俠是拜把子兄弟,又救過多少大俠,引得自己很想出來看看大俠到底是什麽樣子。嗚嗚,師娘,木清想你了,更想你做的菜了。
木清是他師父木原外出給人看病的時候撿回來的孩子,據說木原年輕的時候是個名醫,多的是人拿着各種奇珍異寶武功秘籍求他看診,據說木原年少輕狂跟着不少江湖名人拜過把子,據說木原當年曾經得到江湖第一美女的垂青,當然這個據說都是木清從木原嘴裏聽來的。木清從記事以來就只見過師父師娘和山谷旁邊那個村子裏的人,快二十年了從沒見過有誰去找過師父,所以木清從來就是拿他師父的這些話當話本聽的。
哦,忘了說了,木清和他師父師娘三個人住在一個四季如春的山谷裏,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出谷買些東西,平日裏用的不是自己生産就是附近村民送到谷裏。木清小時候除了跟他師娘養的那些寵物玩,就是采藥制藥讀醫書,直到十二歲偷偷溜出谷才交到第一個同齡的朋友木頭。木頭不姓木,是谷外村子裏的孩子,原名叫劉大力,這孩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憨厚樸實,木清經常欺負他,說他不姓木卻比姓木的還像塊木頭,于是劉大力就有了木頭的稱號。
木清這次偷溜出谷是因為他自己好奇心好重,起因是木頭跟着他爹去了一趟城裏在茶肆裏聽了一段仗劍江湖快意人生的評書,回村子之後就在木清面前顯擺,說着說着兩個沒見過世面的熱血青年就對裏面的大俠産生了各種羨慕。木清回谷之後就當着他師父的面向往起那些大俠來,他師父自己還沒體會過木清的這種崇拜,沒成想倒叫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奪去了,自然不忿。酸酸的又開始回憶當年,掰着手指頭數有過多少大俠都欠着自己人情,還拉來他老婆作證,那騷包的模樣讓木清恨得牙癢癢。于是木清就想了,有什麽了不起,我也出去找個當大俠的兄弟回來。
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木清背着偷偷收拾出來的包袱就上路了。土包子木清一直有這麽個錯覺,只要進了江湖就能見到大俠,證據就是木原那麽不靠譜的人都能随便就能遇到這麽多大俠。直到兩個月後的今天才知道,這種想法錯的有多離譜。
木清看看天色,太陽已經沒有那麽毒了,結了賬,搖搖晃晃的進了城。據說日月神教的總壇黑木崖就在平定州,既然其他地方都碰不到大俠,那魔教老巢總會有了吧,話本裏都是這麽說的,大俠總會一人力戰魔教護法啊堂主啊教主啊之類的大人物,然後取得勝利,揚名立萬。
“哎,兄臺,借問一句,客棧在那個方向?”木清走了好大一段路依然沒有看到可以住的地方,直接放棄自力更生,攔下個人開始問。鼻子下面就是嘴,除了吃飯就是說話,當然要物盡其用。
“順着這條路往前,走到岔路口左拐,直走,再到岔路口右拐,再走一段就是最大的客棧廣源客棧了。”
“讓讓!快躲開!”
木清剛想道謝就聽到身後有人大聲叫嚷,他旁邊那人趕緊把他拉到一邊,身後兩匹駿馬疾馳而過。
木清拿手扇扇撲面而來的灰塵,有些不滿,“這什麽人啊,怎麽這麽嚣張?!”
一旁賣東西的大叔說:“小哥兒外地來的吧?這是黑木崖上給各分舵送消息的,沒見騎馬的人手裏拿着寫着日月神教的令旗呢嗎,還鑲着黑邊,估計又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木清一聽這話眼裏開始放光,有大事發生?難道是有大俠打上魔教總壇了?哈哈,運氣真是不錯!
跟賣東西的大叔和幫忙指路的路人告辭之後,木清就急急忙忙的去找客棧,安頓下來之後才好找大俠啊,既然黑木崖才開始往外送信,就說明那人還在平定州。
木清終于找到了廣源客棧,剛進門就跟一個穿白色衣衫的青年打了個照面,看對方應該自己大幾歲,目光深邃下盤穩健氣質出衆,一看就不是簡單角色,木清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對方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微微皺了皺眉頭,轉眼就看到了木清,警告的看他一眼,擡腳出了客棧。客棧門口的這一刻正式揭開了兩人糾纏一生的序幕。
這時候鳥語花香的山谷裏,一個梳着發髻的中年婦人撫摸着一條黑蛇說:“小黑啊,也不知道清兒現在怎麽樣了,你說他什麽時候才會回家啊?”旁邊一個在晾曬草藥的中年男子看看天空說:“你要不放心就把小鷹放出去,清兒身上有如影随形肯定能找到,再不行,大不了咱們出谷找他去。兩個月了你天天唠叨,我真懷疑當初說讓清兒出去歷練的是不是你!”婦人瞥了男子一眼嘆口氣沒再說話。
客棧激鬥
夜裏,木清躺在客棧的床上,枕着手臂,擡着腿,腳還一點一點的。白天見的那個豐神俊朗的白衣男子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看骨架明明是男人,本應陽剛之氣外漏才對,偏偏眉宇間滿是陰柔之氣,奇怪啊!
聽師娘說江湖人最重武功,有些人為練武功無所不用其極,像什麽必須身處寒潭才能練成的極陰掌啦,從幾歲開始就要不斷打斷關節的縮骨功啦,等等這些。師傅說有違天和或縮減壽命或身受反噬,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因為練武才成了那樣,若是的話,他身上可有什麽後遺症嗎?
“咦?”木清感到有點頭暈,停下胡思亂想,抽抽鼻子仔細聞了聞,又從身上掏出根浸過藥的銀針,看到銀針慢慢變成藍色。有人在下迷藥!還是那種比較高級的無色無味的迷藥。
木清挑眉,魔教的地盤上果然是非多,在外面兩個月也就碰上了幾回拿着刀劍打架的事,剛進平定州的第一晚就遇到大事了。這種迷藥說千金難求也不為過,能舍得下在整個客棧裏,就不知道對方要算計的是哪個大人物了。莫非是那個在黑木崖上惹事的大俠?
想到這兒木清興奮了,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拿下盤在肚子上的小青蛇,用中指敲敲蛇腦袋,壓低聲音說:“小青,醒醒。”小青蛇不耐煩地擡起頭吐吐信子,還亮了亮牙齒,好像在說,你最好是有事,否則小心我咬你。
“外面好像有好玩的事,咱們去看看,你要警醒一點,聽到沒有。”
木清伸出手腕讓小青蛇纏在上面,又從包袱裏掏出一根竹管,劃破密封用的蠟油,塞在懷裏。點着腳尖溜到門口,悄悄把門拉開一條縫,兩只眼珠滴溜溜轉着往下瞧,等着大堂裏那些黑衣人的進一步動作。這時候木清無比感激他師父讓他練眼力,黑夜裏也能看清楚下面人的動作,簡直就是專為看熱鬧準備的啊,早忘了當初他鍛煉時候的不情不願了。
隔壁房間,東方柏盤坐在床上,運功一個周天後睜開眼,漆黑的眼睛燦若星辰,側耳聽着大堂裏的動靜。這一群小羅羅手段如此下乘,一看就不是任我行那老狐貍派出來的,怕是向問天不放心派來探路的吧。任我行雖然也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但對待對手的時候總會給出相應的尊重,就這一點而言向問天永遠也比不上他。
東方柏給藏着的暗衛發了個信號,告訴他們不要動手。這些暗衛是他的最後底牌,就算任我行和童百熊也只是知道他有這麽一批人,不清楚他們的實力如何。留些東西讓黑木崖上那些人忌憚,總比讓人看透了強。
東方柏從暗袋裏拿出幾根穿着絲線的針捏在手裏,運起輕功飄到門口,打開門,站定。一襲白衣在黑夜裏分外明顯。
樓下大堂裏那群黑衣人,顯然不知道東方柏的武功已經高到這些迷藥對他根本不起作用的地步,齊刷刷的看着領頭的那個。領頭的那個看到他出來也是一驚,本就沒指望這迷藥能把他迷倒,但至少也該起點作用才對。就算是他閉關兩個月後武功高了一倍,受到迷藥的影響也不能打贏這些人,這樣一來被他藏起來的那些人勢必會出手,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誰知道,這東方柏竟如此強悍,根本就一點沒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