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毒仙谷是一個避世之地,在邵庸的設定裏,這個地方不會有任何紛争,江湖恩怨陰謀詭計也不會波及到這裏,所有前來毒仙谷的人都會受到谷主的庇護,不會受到仇家的追殺,當然也不可能傷害谷中的其他人。
即使衛白沒有提議,邵庸本也是打算帶鐘璃去毒仙谷的。
所以聽到衛白說出這個地名之後,邵庸也沒怎麽問,鐘璃還以為他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直到衛白将路觀圖拿出來,鐘璃對衛白的戒心還是沒有完全解除。
不過衛白似乎也接受了鐘璃對他的态度,盡管有點無奈和委屈,但衛白打不死的小強精神實在令人佩服,好幾次邵庸見他去跟鐘璃讨論武功的時候,鐘璃分明是一張鍋底臉,衛白卻能聽得津津有味,以至于到最後,鐘璃都有些放棄了,還是稍微認真地指點了衛白幾句。
邵庸在一旁看得有趣,若是少了衛白這個人,他還看不到鐘璃這麽可愛的一面。或許是戀愛初期蜜裏調油的原因,邵庸現在看鐘璃,真的怎麽看怎麽可愛。
尤其是想到這個人還是自家的主角,情意之外還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鐘璃一回頭,就看到邵庸捧着臉花癡狀地坐在不遠處看着他,沒來由一陣惡寒。
“怎麽了?”
衛白也後知後覺地停了下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們。
“沒什麽……嘿嘿。”邵庸笑了笑,低頭抱着藥杵搗弄,時不時又擡眼去看他們。
這樣次數一多,盡管衛白是個天然呆,也有點招架不住,匆匆讨教完最後一個問題就回客棧去了。
鐘璃朝邵庸招了招手。
後者放下那堆瓶瓶罐罐,順從地任鐘璃抱着,看了看鐘璃,然後在他唇邊輕輕印了一下:“嗯?”
鐘璃道:“你今天是怎麽了?”
“沒什麽啊。”邵庸無辜地眨了眨眼。
“別說你不知道剛才你把衛白給看跑了。”鐘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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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看跑了?”邵庸不解道。
“不然呢?”鐘璃微微一笑,捏了捏邵庸的臉頰道:“除了我,誰受得了你?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我吃了似的,你就這麽喜歡我?”
邵庸紅着臉抗議道:“怎麽可能!我才沒有!”
“是嗎?”鐘璃扳着邵庸的臉,四目相接。
鐘璃看着他的眼神深邃而迷戀,黑如曜石的眼眸清晰地映着邵庸呆滞的臉,仿佛有無盡的情意與溫柔,深如汪洋,令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邵庸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臉也在陣陣發燙。
“看到沒,你就是這麽看着我的……”
邵庸咽了咽口水,他對鐘璃這種明晃晃地引誘毫無抵抗力,不由心跳加快,閉上了眼睛。
鐘璃捏着他的下颌,深深地吻住了他。
每次接吻的時候邵庸都十分緊張,手心裏還會冒出一層薄薄的汗,他生怕像第一次那樣會咬到鐘璃,或者被鐘璃咬傷……幸而鐘璃的技巧在一步步成熟當中,到後來,邵庸根本沒有餘裕去思考咬不咬傷的問題了,漸漸地他也能體會到接吻的美妙之處了。
邵庸被吻得迷迷糊糊,意亂情迷之際,感覺到鐘璃将手伸到了他的股丘,手指在兩個臀瓣之間的縫隙裏研磨挑逗,他猛地回過神,按住了鐘璃的手:“不行,你還有傷!大夫三令五申不許你再那個了……”
“憋得太久也會內傷的。”鐘璃皺了皺眉,有點委屈道:“你也知道你的內功跟我的互成雙修之法,無時不刻不在引誘我……”
“那也是你自己搞出來的,怪得了誰!”邵庸壞笑着說:“經脈沒好以前你都別想了,我這也是為你好啊。”
鐘璃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嘿嘿,從來只有鐘璃擠兌他,邵庸還真的很少成功讓鐘璃吃癟的時候,這會兒看到鐘璃欲求不滿又說不了什麽的樣子,邵庸頓覺快慰,笑眯眯地揉了揉鐘璃的頭發。
“能忍人所不能忍,也是複仇的必修課之一,加油。”
鐘璃撥開了他的手:“我忍着,你可以不用忍……”
說着便要按住邵庸脫下他的衣服,然後這樣又那樣……
邵庸掙紮起來,手腳亂蹬,卻不敢真的太用力,扯動鐘璃的傷口:“別!不行……哈哈哈……好癢……”
鐘璃笑了笑,把邵庸的衣服扯得淩亂不已,又拽了被子給他蓋上,自己也鑽了進去,抱着邵庸,卻不再亂動他。
邵庸因為前一番掙紮,臉還紅着,喘着氣道:“不是說我可以不用忍嗎,怎麽又不繼續了?”
“哪能就這麽便宜了你。”鐘璃道:“夫君不能行|房,所以你也得忍着。”
“這都什麽跟什麽……”邵庸哭笑不得,盡管對這個人說的話前後矛盾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但他還是對鐘璃的任性感到十分無力。被挑起的情|欲也只好等它慢慢消退,邵庸瞪了眼一臉惡作劇得逞表情的鐘璃:“你慣會欺負我……”
“你不也心甘情願地讓我欺負?”鐘璃笑着問。
“我可沒有……”
“你就嘴硬吧。”鐘璃又捏了捏邵庸的臉。
“別捏……臉會變大的!”邵庸扭來扭去,蹭得鐘璃差點又要擦槍走火,只好怏怏地松了手。
鐘璃:“等我傷好了,定要好生整治你。”
邵庸面無表情道:“等你真的好了再說吧。”
一時無話,兩人面對面幹瞪眼。
邵庸看了他一會兒,又想起一件事來:“鐘璃……我記得你将那份藏寶圖給了魔教,你看懂那個藏寶圖了?”
鐘璃盯着邵庸的眼睛看了下,然後漫不經心道:“嗯,是給了魔教。說實話,藏寶圖沒看懂,不過我手中還有一份拓本。”
邵庸皺了皺眉:“魔教的人難道真的會相信你?他們會不會為了那個藏寶圖又拿什麽事情來威脅你?”
“應當不會。”鐘璃道:“魔教又不是沒有能人異士,精通術數推衍之人都沒能看出來,我自然也不可能看明白……你想試一試的話,我可以把那份拓本給你看。”
“不可能啊……”邵庸茫然道:“按理來說,你爹留給你的遺物,應該是你看得懂的。而且你還是主角,你看不懂誰又能解開呢……”
鐘璃淡淡道:“不懂就是不懂,那藏寶圖也就忽悠一下別人罷了。對我來說,有沒有寶藏都一樣。”
“話也不是這麽說……”
“那你覺得,裏面會有什麽寶藏?”鐘璃忽然問道。
“啊?”邵庸認真地想了想道:“你爹給你一共留了兩樣東西,信物可以使喚他在軍中的人脈,那麽寶藏……很可能是金錢,富可敵國的財物。不管是亂世還是太平盛世,要想掌控好一個國家,軍隊和金錢都是不可或缺的。”
鐘璃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我一不缺錢,二也不在朝為官,要那麽多錢幹什麽?我爹許是希望将這些東西全都交給當今的皇帝,可惜那件信物已經被長孫軒逸奪走了,若是貿然取出寶藏,長孫軒逸又以重兵圍殺我們,豈不是助纣為虐?反正那圖我也看不懂,索性就讓它藏下去罷。”
邵庸只好接受了他這個說法,卻隐隐覺得鐘璃所說的話未必就是他心裏想的全部。
然而邵庸還想再說點什麽,鐘璃打了個呵欠道:“天色不早了,睡罷。”
在醫館養傷了十數日,鐘璃的外傷已經好得只剩下一道淺色的疤痕了,不過內傷還沒好,藥浴只能将養着他的經脈,卻無法接續他被褚淩雲的內功震斷了的經脈,連醫館的大夫都沒辦法,所以這趟毒仙谷是一定得去的。
衛白替他們買了輛更舒适的馬車,在他的安排下,三人總算不再像喪家之犬一樣那麽窩囊了,出行還有馬車夫,馬車內也有減震措施,比起之前要好得多。
鐘璃對衛白還是不冷不淡的,衛白也并沒有很在意,反而越來越喜歡跟鐘璃讨論武學上的問題,這也讓邵庸明白過來他們在那個山谷洞穴中發現的秘笈是真的很厲害,至少鐘璃在衛白這個學武之人的眼中已經是一流高手的行列了。
只有邵庸還對鐘璃不是很放心,連鐘璃用左手指點衛白時都會緊張。
摸約走了十天,天氣越來越冷,鐘璃右臂上的傷時而會反複地疼。然而越往北上,地廣人稀,有時候隔一兩天才能走到一座小鎮,藥浴也沒法天天泡,練功一時也被邵庸禁止了。
沒有美食與糕點在側的邵庸是很可怕的,脾氣壞起來時,連衛白都會躺槍。
“下雪了。”邵庸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
鐘璃拿着鐵棍撥了撥炭盆裏的木炭,道:“下得大麽?”
“不好說……你自己來看。”邵庸往邊上讓了讓。鐘璃湊過來看了一眼,道:“明天的路不會太好走。”
衛白正低聲跟馬車夫說了幾句話,估計說完了,回身之時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笑了笑:“前面剛好有一個鎮子,可以在那裏先休息兩天,等天氣好些了再趕路。”
“這麽冷的天,哪怕是殺手,也要給別人喘口氣吧……”邵庸道。
“對武功高強之人而言,這點寒冷根本不算什麽。”鐘璃适時地打擊他道:“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怕冷?”
“唔……”
邵庸瞪了瞪鐘璃,悶悶地坐在一邊。
衛白漸漸習慣了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反正過不了多久他們又會迅速和好,再吵架,再和好,然後繼續吵架,繼續和好……已經麻木了。
邵庸吸了吸鼻子,兩手放在炭盆上烤着火,昏昏欲睡。
“小心……”
看着差點把手伸進炭盆裏的邵庸,鐘璃趕緊扔了鐵棍,拉住邵庸的手。而邵庸也被燙得醒了過來,心有餘悸道:“吓我一跳……”
“怎麽這麽不小心?”鐘璃皺了皺眉:“很累?昨晚沒休息好?”
“還好,就是腰有點酸。”盡管馬車的空間不小,可是任誰在馬車上睡上兩天,都會覺得腰酸難忍。
鐘璃十分自然地伸手幫邵庸揉着腰道:“讓你換一個姿勢,你非要那樣。”
“我也不知道那個姿勢會這麽累啊……”
衛白的嘴角抽了抽,幹脆還是打開車門跟馬車夫繼續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