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GL

第35章 (12)

異地紅了臉，難道她發現這個名字裏面的蹊跷了嗎？我窘得無地自容，大貓點了點頭：“嗯好……”

“那仙靈珠你不打算追捕了嗎？”

“追它做什麽？不追的話雲端又奈我何？”大貓……啊不，白小蘇一攤手露出很無賴的表情：“況且主人……啊不，白姑娘是仙靈珠的主人，我也感受得到它已經作為白姑娘的心髒存活了，哪裏還會繼續搶呢？”

我卻是始終都沒有放下警惕，若是林昂如那種人，就連白鳳翎吞入腹中煉化的他都能硬生生摳出來……何況這麽強大的白虎。

白小蘇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警惕，手指翻飛不知道結了什麽印，一轉眼就沒入了白鳳翎體內，我驚得差點兒跳起來把白小蘇摁在那裏，鬼知道他放了什麽，我也沒看出來是什麽詭秘莫測的印訣，萬一會傷到白鳳翎怎麽辦？我怒目而視，他急忙道：“那是認主的儀式，只需白姑娘滴血在我額間便可。”

白鳳翎二話沒說咬破指尖點在他額頭，突然浮現出許多神秘紋路，紋路散去，白小蘇攤手：“這下放心了吧！”我疑惑地看向了白鳳翎，見她點頭我才放下心來安穩坐下，一直沉默的顧辛終于說話了：“你們說的許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師傅你能跟我說一下嗎？”

仔細一想顧辛也不是外人，我就開始跟他唧唧歪歪，說了好長時間，顧辛滿臉興奮地看着我，最終終于說完了，我們也差不多到了一個城鎮外圍。

什麽？你問我們為何不飛起來？

完全是因為白小蘇這個拖油瓶，他說他若是禦空飛行恐怕被雲端的人看見，我不耐煩地拍了拍他的腦袋：“雲端到底是什麽？”

“唔……就是你們理解的仙界吧！”他如此解釋，我這才明白了些許，看着他的模樣果真也有一副仙風道骨之勢。

攥緊了白鳳翎的手，從空間囊中掏出些衣服換了。現在我們幾人乍一看也是很有派頭的，顧辛本就是儲君出身，打扮起來更是唇紅齒白的可愛小孩還有着那麽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場呢！

“既然你都認主了為何還要去白虎國皇室？”白鳳翎俨然女王架勢，後面跟着狗腿子的白小蘇和滿面春風的我，以及一個小孩……

“是這樣，白虎國皇室和我有些交情，以及我需要去白虎國皇宮內開啓護國機關。”

“護國機關？”我第一次聽見這個詞彙，他解釋道：“四大帝國都有自己的守護神獸，不過唯獨白虎存活了下來，卻因為白虎存活機關未被打開，這護國機關是雲端仙人設下，保護人類不至絕種。”

“有何災難能讓人絕種？”白鳳翎訝然道，白小蘇凝重道：“聽過你們之前講了一些毒鷹宗什麽的，先前又聽聞毒鷹宗宗主占領蠻荒，想來他這也是一劫。”

“你是說這種災難能讓人絕種？”我不由得皺起眉頭來，白小蘇沉聲道：“我也不清楚，但一定要先一步扼殺于搖籃中，以免殃及天下。”

“那其他帝國的護國機關呢？”

“我說過，四神獸唯獨我存活，而其餘都已故去，因此臨終前都開了機關。”

看來我的養豬大業又不成了，我攤了攤手無奈跟在後面，自從進了城鎮，白小蘇就把野豬攆了回去，我們租用了一套馬車前往京都。

路上也有不長眼的會來劫財甚至劫色，借用這種機會我看見一些實力不強的便推了顧辛這孩子去解決，雖然每次氣喘籲籲還會挂彩，但一次比一次強大起來，我有不少靈藥也能給他抹上，進展神速遠超我當年。實力稍微強一些的就是我出去解決了，自然游刃有餘，拉了顧辛一旁觀戰，時不時指點一下示範一遍，小鬼也是若有所得的模樣，一路上開開心心奔去京都。

作者有話要說：

☆、白虎國護國機關

Chapter  56  白虎國護國機關

一路雄赳赳氣昂昂奔去白虎國京城，繁華景象姿勢不用提不過我們心思完全不在這裏，直奔去皇宮，把馬車停在客棧後來見有人想要便賣了。

“那我們怎麽進去？”顧辛脆生生地問，我們硬是走了半年，這半年下來顧辛曬黑了不少，不過更像毛頭小子了，現如今我已經把他切切實實當作自己的徒弟誠懇去教，這孩子也常常想念家鄉只是不表露出來，偶爾會紅了眼眶默然發呆但從不言語，我問起來他只是道：“我是小孩子嘛還不許我哭啊！”

“自然是飛進去！”一路上白小蘇都在逗弄顧辛，一大一小是我和白鳳翎最需要頭疼的，蘇小白一副不跟他們見識的模樣天天賴在我懷裏。

“啊？可是師傅還沒有教我……師傅好小氣。”顧辛扭過頭去，我瞪着他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還是白鳳翎好啊，她笑道：“你年僅九歲，就學習許多同齡人所不會之術，有些人十九歲都學不到你這麽多，貪多嚼不爛，想來你師傅是這麽想的，待你再大一些功底深厚了再說，你現在學的那些雖然多，不都只會個皮毛麽？”

顧辛仔細一想也有道理，嘿嘿笑了一聲不再說話，反而柔聲對我撒起嬌來：“師傅，那你抱着我飛好不好呀！”

“為什麽是為師……”

“因為先前從朱雀國逃出來就是你抱着我飛的呀……習慣了嘛！”小家夥嘿嘿笑着露出小小的兩顆虎牙。我一攤手：“好吧！”

達成協議又休息了幾日，白小蘇在一個月黑風高夜把我們都叫了起來，白鳳翎氣得差點兒沒一腳把他踹飛，他帶我們從客棧出門徑直奔向了皇宮。

“你去是先開那什麽護國機關還是去見皇室的人？”我被叫起來也是心中不滿……我才抱住白鳳翎打算幹些壞事來着就被他風風火火叫出來……

白小蘇腼腆着笑道：“先去見皇帝，然後才能去開護國機關。若是不經過皇帝知曉徑直就去，會引起恐慌的。”

顧辛被我抱在懷裏現在我們幾個人站在宮牆之上風中蕭索着……白小蘇看了看下面還在巡邏的禁衛不由得一笑：“我……不太想驚擾到他們，能不能繞過他們？”說着就把征求的眼光望向了白鳳翎，白鳳翎點頭允諾之後他才開心起來指了指高空。

我冷着臉：“你指的究竟是多高？”

“唔……比雲端低一點點。”

“我怎麽知道雲端多高？”

“算了！”白小蘇一咬牙一狠心，一步踏在虛空上轉瞬間化為原形，一頭青眼白虎威風凜凜，它默不作聲地讓我們站上去，使了個術法我們便站穩了，顧辛一臉好奇地摸了摸大貓身上的毛皮，暖融融的剛好抵禦這夜風，我抱緊他，白鳳翎眸中也透過些許詫異但轉身即逝，她兀自站穩，從我頭頂把蘇小白扒下來塞在自己懷裏。

緊緊閉着嘴巴不說話，一張口就會灌進去許多冷風，我幹脆躺倒在白虎身上，白鳳翎看了看我：“你……”

“特別舒服的！先前躺着就覺得很舒服你要不要也來！”我往旁邊挪了挪地兒給她騰出空地來，她不自然地笑了笑：“你還是自己躺着吧……”

“這裏又沒有外人！”我爬起身來硬是把她摁倒在我身側躺着，她身子一僵也就任由我把她拖着摟在一旁了，顧辛跑去老虎頸上，揪着那裏的毛，看起來像他駕馭了一頭白虎一樣。

“好了下落。”大貓低沉地說了一句，緊接着就急速下降，我們到了一個院落，四周琉璃瓦白玉石階，看見燈火闌珊中旁邊的一間屋子依舊是燈火通明，我們的下落無聲無息，大貓依舊是那副模樣，大得吓死人的原形。

“然後呢？”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跟着大貓來了，據大貓說是因為白鳳翎是他的主人而我是他主人的相公，顧辛這小子是徒弟所以就一定要陪着他……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大貓低沉地吼了一聲，把我們吓得夠嗆：“你幹嘛啊吸引人來嗎？”我們的控訴還沒開始，那間屋子就被踢開，緊接着露出一張中年人驚喜的面孔，禁衛軍也跟着圍進了院子，被黃袍中年人喝退，我猜想那就是皇帝了。

皇帝驚喜地跑過來完全沒有一點兒莊重感，他看着大貓不由得老淚縱橫，我看着也是一陣子發呆，急忙拉緊了白鳳翎準備情況不對随時跑路。

“仙君，多年不見你竟是又來了……”他的語氣酸澀又充滿感慨，我看着也是沒來由得心酸起來，旁邊的白鳳翎卻是掩面輕笑，我窘迫起來紅了臉扭過頭去。

大貓驟然間又化為人形，白小蘇那厮輕笑道：“說好會來便一定會，我身為白虎，定然要護白虎國周全。”

“是……”中年人開始訝然起來，看着白小蘇一臉凝重的模樣也收了眼淚，一轉眼看見我們：“這幾位是……”

“哦，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主人，白鳳翎白姑娘。”白小蘇畢恭畢敬地把白鳳翎捧出來，我看着也甚為開心，中年人瞪大眼睛：“白姑娘……莫不是修真大會嶄露頭角的盜聖弟子？”

“……也算是。”她有些無奈，扶着額頭輕笑道：“皇上認得我不成？”

“啊，朱雀國易主，我們也都是攙和了一腳，和盜聖交情不淺……也認得白姑娘在戰事中飒爽英姿……”中年人開始拍馬屁，我在一旁微微笑着。

心裏卻開始發酸，我無論如何都不敢承認我是盜聖的弟子了，我做出那麽丢臉的事情恐怕早已傳遍四大帝國了吧……

“那這位姑娘是……”中年人目光轉向我，白小蘇剛想說話我就搶先開口道：“在下花溯，山野女子，和白姑娘略有交情，這是我徒弟，名叫顧辛。”

中年人捋了捋胡須爽朗笑道：“若我沒猜錯，這顧辛是先前朱雀國皇室儲君吧！如此想來姑娘也不是一般的……山野女子吧！”

我只是笑了笑，未置可否，我瞧見白鳳翎先是一怔，然後又回過神來露出會意模樣，只是看着我嘆了一口氣，反而是白小蘇那厮看着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瞅見白鳳翎的模樣也沒敢多問，又開始介紹白鳳翎懷中的蘇小白：“這位是蘇小白，鴻蒙鼠一族，修行還未到火候故此不能化為人形……是我下凡來結交的第二位朋友。自然，你是第一個。”

中年人也對着蘇小白拱了拱手，蘇小白得意地看着我，我翻了個白眼，蘇小白那厮又不樂意了，硬是跳到我懷中跟我抗議。

“嘿你還不樂意了……我不想理你你想怎麽樣？”說着我提了它的尾巴把它拖走，它可憐兮兮地叫喚起來，我看着它目光中盡是哀求也心軟了下來，抱在懷裏：“不要想着觊觎我的權威啊。”

中年人又是驚訝地看了看我，我只得回以笑容。

白小蘇跟着中年人噓寒問暖了好長時間終于轉入正題：“我此番前來是要打開護國機關的。”

中年人大喜過望：“走，我這便帶你去。”說着前面帶路，我們幾個不樂意了：“我呢？”問這話的是顧辛，顧辛在我的慫恿之下去挑戰了這皇帝的權威，中年人皺眉剛想說什麽，白小蘇就笑道：“你們自然是要跟來的。”

中年人就跟吃了只死蒼蠅一樣的表情，接着才讷讷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前面帶路一路無言。

終于是到了一處方塔，打開暗道進入底層，螺旋梯層層而下沒入黑暗中沒有光明，下面幽寂可怕，大隊守衛只在塔外卻不知守着什麽，裏面一個守衛都沒有只有我們幾個在岑寂中靜默着，白小蘇從一旁牆壁上挂着的支架上取了一只火把，前面帶着路，中年人反而緊随其後一臉小心翼翼。

看見面前的機關我才愣了一愣，黑暗中借着火光閃耀也能看清楚個大概，空間囊中倒是有着碩大的夜明珠只是財不外露這個道理我是懂的，我看着面前的龐然大物心下就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面色依舊冷靜，側耳細聽能夠聽見有暗河流動只是在不知名的深處罷了，面前是一個奇怪的裝置而白小蘇面前是珠子模樣的東西，連結四周鐵板構築圍牆，幾條機關樞紐一半在地上另一半就沒入土中不知道通往哪裏。還沒有細看，白小蘇就伸出手敷在了珠子上，嘴裏念念有詞不多時那珠子就閃爍着晶瑩的白光柔和不刺眼，卻明亮得很。

我們都被吸引了過去看着這珠子開始贊不絕口，我默然看着白小蘇，心裏閃過無數念頭但又被我強行壓下。

如此持續了許久，那些機關開始轉動，我看見無數轉齒飛速旋轉最後地底隐隐約約傳來震動之感，白小蘇摸了一把額頭才笑道：“好了。”

中年人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嘴張得很大能塞下好幾顆雞蛋的樣子，最終目瞪口呆之後才樂颠颠抓住白小蘇的手：“我已經為你們備好了筵席……”

“不用了。”白鳳翎似乎是預料到了什麽，突然皺起眉頭厲聲拒絕了，皇帝驚訝了一下：“為何？”

“不為何。”白鳳翎語氣清冷不想跟他多說，中年人尴尬笑幾聲便也不強留，我們自然都是聽白鳳翎的她是女王呀……剛走出石塔就看見有一人急匆匆而來跪倒在地：“啓禀皇上，朱雀國來使，緊急求見，這是文書。”

皇帝抽走了文書打開，我心下也預感到了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慌張轉身抓住了白鳳翎的手，她雖然蹙眉思索，但卻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定下神來給白小蘇使了個眼色，白小蘇會意，問道：“發生了什麽？”

“毒枭國對朱雀國開戰了，蘇子枭已經向青龍國和玄武國求助，現在在向我們征求聯軍。”皇帝一臉凝重，我和白鳳翎皆是僵了一僵卻沒有多說，林昂如行動起來了嗎？這次恐怕真的是要一場大劫難了，朱雀國在前線和毒枭國抗衡，而若是放任不管的話，其他三國就是林昂如的目标，四大帝國向來都是一體，自然不會允許己方力量被逐個攻破，這是這世界的一場大戰了……我嘆息一聲，看見白鳳翎的目光同樣也是憂心忡忡。

白小蘇看向了我們，白鳳翎壓低聲音對他問：“你可知道毒魔？”

“略有耳聞，渾身邪氣不能沾身，比天下任何烈毒都厲害。”白小蘇也是語氣沉悶，我在一旁看着也是心中黯然，顧辛不知道我們在憂傷什麽只能是睜着眼睛看我們。

皇帝轉身苦笑問：“怎麽辦？”

“白虎國是不能獨善其身的，既然要打就打吧，只是苦了百姓。”白小蘇說這話的時候眉毛一挑一挑愈發妖孽起來只是神色嚴肅不知道會讓多少女子傾慕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你這個大騙子

皇帝也是點頭稱是，轉身對報信人說：“書房接見來使。來的是誰？”

“是天岚宗宗主的女兒，天玲珑。”

一聽見天玲珑我立即就想要趕快跑，當初就是被她抓了個現行，我慌張表情被白鳳翎盡收眼底，她拍了拍我的頭：“你想逃了？”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我嘆着氣，白小蘇不明所以：“一起跟着來看看呗！”

“不……我還是不去了。”我搖了搖頭，顧辛也是觸景生情，畢竟現在新皇室來人了，他這個舊皇室難免有一種悲涼之感，他拉了我的衣服：“師傅我們能不能走啊！”

摸了摸小鬼的頭我點頭道：“為師這便帶你走。”

白鳳翎沉聲道：“如今之事事關重大如果說你逃了，那麽林昂如和妖蓮之事你該如何解決？此事你也有責任你就算逃到那什麽雲端，你也是逃不掉的。”前所未有的冷漠語氣，還是對着我，我轉過身詫異看她，她冷着臉像是冰塊一樣：“今日我是要留在這裏解決的，你愛跑到哪裏跑到哪裏去。”

一時間我也被說得更加觸動傷心事，她是感受過我的恥辱還是感受過當時的難過？我氣性也上來只是哆嗦着冷笑道：“那好，我便做了懦夫躲到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我也保證我今生絕不糾纏你。”

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顯得我占上風，抓緊了顧辛的肩膀一直用力而我渾然不覺，他吃痛下哀求道：“師傅……別抓我肩膀……疼……”

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松了他肩膀，頭也不回地離開皇宮，白小蘇看着這神奇的反轉也是一陣陣發愣，不過還是跟着白鳳翎走了。

還沒走出宮門就聽見後面有人大喊：“你這個大騙子！”

我本就心情不好，一聽這有人對着我這麽說不由得冷笑一聲回過頭，看見的是……天玲珑怒目看着我，身上恍若蛆蟲撕咬一般恥辱起來，我剎那間就想起了還在長公主府上的時候我衣不蔽體一副婊子模樣帶着顧玥兒走了，最後還被她認了出來。

越想越難過，白鳳翎也不明白我這等顧慮還如此絕情更讓我心涼，我冷着眼故作高傲：“你是哪位？”

“你明知故問！”天玲珑義憤填膺地指着我的鼻尖，被我毫不客氣一把拽開：“有事說事。”

“你……你知道蘇前輩他多想念你麽？”

“與我有何關系？”我心下難過得緊，卻只能是如此冷漠，她也是愣了一愣：“你不在意你師傅麽？”

“我心早已死去，無論何事都不會在意了。”我故意說得滿不在乎雲淡風輕，她剛想說什麽就看見了我帶着的顧辛，不由得憤怒起來指着我的臉：“你……你還被羞辱上瘾了是吧！還帶着那女人的侄兒，你……你不會真是喜歡上那女人了吧！不要臉！”

“不要臉就不要臉了，反倒是你，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卻咄咄逼人過來辱罵我一通，我也罵你一頓你高興麽？你有何資格和我這般說話？若不是因為你天岚宗的背景我早就對你動粗了，瞪什麽瞪？說的就是你你別跟我扯我師傅，他送我入虎口我今天也全是因為他我才這般境地！”我越說越氣最後把天玲珑逼到牆角，在她驚詫的目光下我把拳頭揮了過去，但只是砸在她身後的牆壁上，我大口喘着氣發洩心中郁郁不樂的壓抑許久的事情，是的，我心中還是怨着師傅的，我不敢見他也不敢把這些事情說出口，就連白鳳翎也不知曉我心中這層疙瘩。

天玲珑一雙漂亮眼眸登時蒙上了霧氣，我看着雖然并不心軟但還是覺得我把氣撒在她身上有些過分，便收了手。

天玲珑在身後大喊：“你就是個懦夫！”

“對，我就是個懦夫。”我頭也沒回。

拉着顧辛走到外面，此時還是深夜，天上疏星三兩只，顧辛攥緊我的手，他的小手暖融融的帶着些硬繭，我一時間特別心酸，眼淚就止不住地啪啪往下掉，我走出好長一段路然後就那麽蹲在路上，一路也沒忍住的眼淚終于是決堤，我抱着自己開始號啕大哭。

顧辛手足無措站在一旁，最後拍着我的肩膀就像是哄着一個比他還要小的孩子，他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肩膀，蹲下身子凝視我的眼睛輕聲哄道：“師傅師傅不哭了，哭了變成小豬了，變成小豬被吃了，二娘在家等急了，逮着小豬去賣了，賣了一個好價錢，師傅只能再哭了……”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我一聽賣豬，又剎那間想起了我和白鳳翎初遇時候的光景，哭得更加凄厲起來，引起了不少狗吠，顧辛苦着臉看我：“師傅，你再這樣我就不知道怎麽辦了……我也想哭啊……”

突然意識到就連顧辛這個小孩子也堅強面對一切，我頓覺羞慚，壓住內心的傷痛摁着膝蓋站起身來，帶着顧辛笑道：“為師現在拿不定主意，你說吧，我們去哪裏？”

“唔，按照剛才來看，四大帝國是不能去了，都在開戰，咱也無法獨善其身。”小鬼分析頭頭是道，我贊賞地看着他：“然後呢？”

小鬼頹喪着臉搖搖頭，我輕笑一聲，嘆息一下對着小鬼伸出手：“為師帶你前往蠻荒。”

“那裏不是戰場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為師的師傅說的。”我笑着抱起他來，飛向極北之地。

前方等待着我的是林昂如抑或是妖蓮，我發誓我再不去糾纏白鳳翎，但又不能看着當初我難辭其咎的錯誤不管，因此我打算只身前往蠻荒之地也就是現在的毒枭國，縱然是灰飛煙滅也就只能認命。我這條命本該早就結束，在被顧玥兒玩弄之後我就本不該再存活，如今存活也應該是為先前的莽撞和不成熟負下責任。

抱緊了顧辛，他稚嫩的臉上全是堅毅，是我從來沒有過的神采，我羨慕他也開始對這個小小的孩子有了許多敬佩之情。

連夜趕往蠻荒，雖然是飛行，但是這世界大得很我也不能一夜之間就趕完，天蒙蒙亮的時候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就落在了地上，那還是在朱雀國，剛好在西辭鎮，我現在女裝打扮大抵沒人能認出來我是當初賣藝的那個傻小子吧！

嘆息一聲走回原來和師傅一起住的地方，床鋪和桌子都蒙上了灰，我拂了拂灰塵然後和顧辛坐下，去燒了水，翻出陳年茶葉來勉強泡茶，兩個人相坐無言。

在這種情況下，我自然是難免觸景傷懷的，我嘆息一聲看着地上的石板不由得回想起當初和師傅一磚一瓦把這房子蓋起來的情景。

顧辛突然脆生生地問道：“師傅，門口的矢車菊是誰種的啊，開得真好看。”

我順着他的手指往外探頭，也不由得詫異了一下，進門的時候只是奔着目标倒是忘記了環顧四周，也不知是哪個有心人在我們門前種滿了矢車菊，師傅說這種話是幸福的象征，先前閑聊的時候提過，如今絲絲入扣的記憶一瞬間翻騰上來，我走出屋子在晨露熏染下，蹲下身子看着開得繁盛的矢車菊發呆。

“蘇歆！”突然有人驚喜叫我，我大驚失色，應聲擡頭緊接着後退幾步做好防禦姿态，一擡眼卻是多日不見的蘇涼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也是一愣，他從空中來，手裏來拎着個簡陋噴壺。

如此看來這些花是他種的了……我心下感動了一下便收了防禦姿态，顧辛擋在我面前目光不善地看着蘇涼，我摸了摸小鬼的頭笑道：“這是為師的兄長。蘇涼。”

蘇涼看見小鬼就開始興高采烈捏着小鬼的臉：“長得跟瓷娃娃似的真好看，蘇歆你還收了個徒弟呢！多日不見有進步啊！”

我苦笑着搖頭，蘇涼詫異道：“怎麽？出什麽事了？”

“最近最大的事情是什麽？”我不答，反而問他，他不假思索回答道：“自然是毒枭國與四大帝國開戰的消息。”

“我便是為此事發抽。”嘆息一聲：“我因為一些原因隐居白虎國，奈何白鳳翎找見了我，後來又因為此事我倆鬧掰了，我一氣之下就來了這裏。”

“你打算去哪裏？”他不問原因，反而來問我這個問題，我呆了一下才緩聲道：“去毒枭國。”

“喏，這些花是當初與你分別之後就種下的，想着你回來之後看着也心中歡喜一下罷了。”他避開了這個話題，得意洋洋地給我們展示這些花，我一句話把他戳得毫無反駁餘地。

我說：“你真的沒有用靈藥偷懶嗎？”

他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過了好久才蔫蔫兒道：“它……它太難種了嘛！”

“矢車菊代表幸福，難種也就代表幸福難尋吧！”我微微感慨道。

“你的幸福是什麽？”

“當初就說過呀，養豬成為一方富賈。”我淡淡笑道，轉頭看見蘇涼深奧不懂的表情便笑問：“你那是什麽表情？”

“罷了，去毒枭國要不要我陪你？”

“不必了。”我沉聲道。

他也不再強求，只是背過身去澆花，澆了許久才緩緩道：“我站在你師傅這一邊為他效力……你，不傷心吧！”

“那當然是最好了，以免生靈塗炭。”我接過他手裏的噴壺給花澆水，看着陽光在水的軌跡上投下的彩虹般絢麗色彩不由得怔住了。

心裏空落落的難過，不知是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

☆、毒枭

Chapter  58  毒枭

到達毒枭國已經是晚上了，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這句話流傳真是不錯，我默不作聲地帶着好奇的顧辛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四圍蕭索，涼意也透過衣服滲透進來，不轉頭也不拔刀豎起武器，顧辛還沒有跟我學聽風辨位自然是不知道我們身後有什麽。

我也摁着他的腦袋不許他轉過頭去，他乖乖聽話跟着我在這種陰森恐怖的環境下一步一步走着。

腳步聲被無限渲染放大響徹整條街道，冷笑一聲大約估計出來身後有十五個人呢！即使我現在依舊失明我也不會懼憚他們，黑暗隐藏肮髒和兇暴，眼睛毫無用處，想起鬼印老師教導我的話，這才心下恍然。

袖間的骰子已經開始飛速旋轉了，不過從外面上是看不出來的。顧辛被我摁着腦袋極為不舒服地往前走，卻默然不吭聲，大抵是也感受到了這種氣氛吧！

先前在毒枭國外圍的時候我便叮囑他：“毒枭國比不得四大帝國，此處又是戰事前線，行事定要小心，尤其是身上的本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出來。”

後面幾個人一開始是緩步跟着我們，腳步有次序，雖然放得極輕但我還是聽得出來，最後他們越走越急，我大概也能猜到他們想什麽，大抵是：“這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走得那麽慢，他娘的怎麽追不上！”

我如此臆測，心裏突然開始嘻笑，拉着顧辛放緩了腳步，然後蹲下身子對他說：“一會兒往死裏打，別留手，給你。”說着就掏出一把短刀來，我是盜賊自然不可能用長兵器，這已經我拿的最長的武器了特別适合新手用。

顧辛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身後的人齊刷刷撲過來，鋪天蓋地把本就黑暗的蒼穹籠罩得更加陰森，毒枭國雖然建立之後也有了街道但依舊是比不得四大帝國繁華，況且我們只是在外圍，內圍如何我們是不清楚的。但據鬼印老師說內圍各種毒蟲野獸每一只都要人命，那麽自然不可能有太多人在，這裏只要解決了，進內圍雖說兇險，卻也是無可奈何的過程，就當是歷練好了。

看見那些人訓練有素撲過來，都一襲黑衣短打，手中明晃晃的，瞧見我塞給顧辛手中的刀也不由得怒目而視，卻無人說話。

站起身對着他們款款而立笑道：“劫財還是劫色？”

他們顯然是愣了，似是想不清楚我怎麽這麽淡然就問出口了，猶豫一下為首那人站出來，長刀指着我：“你來毒枭國有何目的？”

“哈？我來毒枭國一定要有目的嗎？”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人會如此說，我愣了愣瞪大眼睛瞧着他，他一臉凝重道：“姑娘氣質不凡，如今看來也是身懷絕技之人，怕是我和兄弟們的行動早已收入姑娘眼底，實在是兒戲得很吧！”

這人倒是很聰明嘛，我雙手負在身後，指尖骰子不停旋轉随時準備出擊。顧辛杵着那把短刀比劃起來，小臉都是得意之色。為首那人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呢？”我面不改色地笑道，那人看着我然後沉聲道：“姑娘定然是有目的的，現在戰事紛争，四大帝國和毒枭國開戰，哪處都不能獨善其身，像姑娘有本事之人若是在四大帝國定然是搶手的人才，而來毒枭國這等荒無人煙，衆弟子又都是毒鷹宗手下，姑娘的法門也明顯不是毒鷹宗的馭毒之法，可見姑娘定然是有目的的。”

這人分析有理有據頭頭是道，我贊賞地看了一眼笑道：“确實有目的，若不是四大帝國無法容身，我為何要來此？”說着我拔高了聲調，在幽寂夜中顯得擲地有聲。

果不出其然也，他頹然後退幾步：“姑娘這等天仙般的人，也是亡命之徒不成……”

果然，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無法在四大帝國容身，四大帝國向來都是一體，一個國家的逃犯自然也是無法在其他國家容身，飄搖在四大帝國之外，在刀口上舔血，毒枭國建立之後也應該是将這裏作為容身之所。

路上也聽說了毒枭國乃是一處異常紛亂之所，如今看來也的确如此。

我苦笑點頭：“雖不是亡命之徒，卻也毫無可容身之處。”

黑衣人皆是把刀放回身後，然後為首那人一抱拳：“既然如此我們就走了。”

“你還沒說你到底劫財還是劫色呢！”我驚奇地看着他們，他們也是摘了面罩一臉驚奇地看着我，剛好月亮鑽出黑壓壓的雲層，我看清了這群人的面孔，上面橫豎有着猙獰的疤痕，面容是掩蓋不住的疲憊。

“姑娘為何偏執于劫財還是劫色……我們不劫了還不成嗎？”為首那人深眉闊目看起來是個正直的人，不過只從長相是看不出什麽的。

“只是覺得，既然你們習慣于這等環境，好不容易碰上我倆，不搶點兒東西……似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