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梅”字幻化出了個人影,從剪刀裏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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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心有靈犀一點通
“想不到,才過了三十多年,這把靈犀剪就找到了合适妁人。靈犀的新主人,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是不是死了?”虛幻中的女子,長身玉立,一頭方及肩的中發,聲音空洞飄渺恍如來自九霄之外。
那個光影很模糊,辨不清五官樣貌,小鮮只能靠着直覺,判斷光影中的人是靈犀剪的制造者梅想。
“白大爺已經死了,”小鮮黯然地說道,世人總是難免生老病死,像是梅想這樣的修真人,應該是難以感受到的。
光影微微一晃,隔了幾秒鐘後,她才再度發問。
“靈犀剪的主人,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又是怎麽得到這把剪刀的。”梅想的聲音聽着依舊毫無感情,小鮮感受到了一陣注視,落到了她的身上。
于是小鮮将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包括白菊易對她的四年,大致都講了一遍。
“也就是說是白菊易臨死前将靈犀送給你的?他的眼光倒還不錯,找了個心無旁骛的純淨之人,你心頭的那滴血靈犀很是受用,”梅想的幻影緩步走到了小鮮的面前,眼對眼,鼻對鼻端詳了起來。
人工湖裏的小白蛟聽了,差點就被個田螺給噎住了,小主人還心靈純淨,那對夫妻還真是眼力奇差無比。
被梅想盯着,小鮮也沒覺得不自在·她在梅想那雙半是憂傷半是空渺的眸裏,看到了些思量,看到了些悲悸,對于白菊易的死,梅想是在意的。
“想不想知道我當年為什麽要離開他?”梅想只是問了開頭,也不等小鮮回答,就顧自往下說。
梅想來自一個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古的修真家族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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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追求的修真之法,名為自然法則,運用大自然的植物的靈力來強化自己的靈力。
大致的修真等級同化成小鮮的概念·也差不多同化于金銀銅鐵四大品級。
四大品級之中,再分了初階,中階和高階三個小階段,當年梅想碰到白菊易時,修真的水平約莫在金品初級。
梅想是梅家第三百一十九代傳人,修真者大多人都是逆天不信命的,梅家的後輩中,千餘年來,除了稀疏幾人可窺破了自然生存法則的限制外,達到了延緩衰老的修真道行外·大多數的因為盲目修真,人的壽元都很短,往往在中年甚至是幼年時就夭折了。
到了梅想這一代,也就是距今一百多年前的清朝末年,梅想的母親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取名梅想和梅念。
由于梅家的人丁日漸凋零,梅家的兩姐妹自小就在父親的庇護和嚴格管教下,學習了修真的基本方法。其中梅念的天賦和刻苦讓她在成年後,就成了梅家的新一代領軍人物。
“一九四五年,我因為家族事務路經雲南·一時興起想學習的園藝技藝,就投入了當地一位有名的園藝師父的門下,和白菊易和毛大竹他們成了師兄妹·一起學藝。白菊易是個性情溫厚的人,盡管我刻意和師兄妹們保持着距離,他卻是一再照顧我。幾十年來,從沒有一個人對我像他那般的用心。再後來,我就和白菊易一起離開了雲南,在全國各地旅游。那時候正逢全國內戰,局勢很不安穩,好在我們去的盡是些山水荒涼的苦寒之地·我利用旅途中的際遇煉化了靈犀剪。由于白菊易姐姐的緣故·我們最後在北京落腳了。”梅想的回憶,将小鮮帶到了戰火紛飛的五十多年前。
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裏·這對夫妻懷着對東方傳統園藝的追求,躲避着梅家的追蹤·在古老的北京城落了腳。
結婚後的幸福日子只過了五六年,梅想已經窺破了自然法則,容顏和身體的衰老都比常人慢了數十倍,這樣的體質讓她很難受孕,盡管白菊易容從未在她面前提起,可是梅想知道,他承受了家裏長輩們的壓
而讓梅想最後離開的原因,也是小鮮一直納悶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麽要分離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我想,你既然也是修真之人,而且你身上帶着的氣息和自然法則修真的一脈完全性相同,那麽在不久的将來,你必然會和我面臨相同的問題。我們是同一類人,需要去面對周遭的愛人,朋友先後死去。而我們能做的只是在一旁扼腕痛哭。我此生最痛恨菊花,尤其是白菊,原因只有一個,那是死亡之花。白菊易的姐姐的死,讓我明白了梅家長輩多年來的苦心教誨是正确的,修真之人不該動了七情六欲,所以我離開了他。長痛不如短痛,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在光影梅想的的說明下,小鮮似乎想到了些什麽。
眼前的這個光影,是梅想的靈力分身。是她在離開白菊易時,留在靈犀剪上的那滴心頭血。
聽着靈力分身不帶感情,平板的描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似乎對過去毫無留戀,可小鮮知道,如果真的沒有留戀,又為什麽要留下分身,如果真的沒有想念,開口的第一句話,怎麽會是一開口問了他的生死。
白大爺,您該死蠲目了,梅想并不是因為變心才離開你,而是,因為承受不心愛的人死在眼前,而離開,用生離來避死別。
“梅想婆婆,”盡管小鮮已經知道,梅想是個的修真者,可還是照着常理來稱呼着,從年齡上看,她還是得稱呼梅想為婆婆的,“你留給白大爺的那株水仙已經開花了可以的話,我想将它種在白大爺的公墓旁。”
梅想沒有答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對于一個生性清-的女人來講,剛才的一大段描述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作為對你的答謝,我和白菊易都留了謝禮給你。”梅想接下來的話,讓小鮮吃了一驚,謝禮?
從不嚴格的意義上說,梅想和白菊易對于靈犀剪而言就是啓蒙的父母。梅想孕育了它可是因為顧慮着兒女私情,梅想沒有成功地将自己的三滴心頭血融入靈犀剪裏,而只是融入一滴血。
因為那滴血,才能使得梅想離開後的幾十年裏,白菊易作為一個凡人,還能使用靈犀剪。
白菊易有一手絕世的修剪手藝,靈犀剪又是頗具人性的剪子,耳濡目染之下,幾乎将白菊易的好手藝全都記憶了下來。這才有了小鮮那天修剪秋海棠時的熟門熟路。
“白菊易留給你的,你應該已經收到了。至于我留給你的并不是手藝,如果脫了靈力的幫忙,我的園藝手法還比不上白菊易,他是我見過的,最有種植和栽培天賦的普通人。多說無益,我現在就教導你靈犀剪的使用訣竅。
靈犀靈犀,除了紀念那一段感情外,還有一個言外之意。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靈力分身話音才落那把靈犀剪從小鮮手上騰空飛走。
如劃過黑夜的流星,靈犀剪飛行極快,空氣被撕裂開陣陣利風帶過,人工湖波瀾不興的湖面上,受了剪刀刀風的影響,興起了一道道水痕,随着靈犀在夜幕中的穿梭,湖面如破開的碎布般,被扯成了一縷又一縷。
暗夜中悶響疊起,人工湖旁的假山頂端被齊根削去了數塊削斷靈假山石後靈犀剪的去勢餘威不減。
待到石頭被劃斷後,靈犀剪來了個回馬槍冷不零丁,往人工湖殺去。
還在人工湖裏嬉水的小白蛟停下了咬的嘎啦響的田螺殼蛟身翻滾,引來了一陣水花喧嘩。
“逃命要緊,”小白蛟此時蛟腦裏只有這麽個念頭,只見它蛟爪齊動,蛟身如風如雲,直往空中而去。
那把靈犀剪已經看不清具體的形狀樣貌了,只剩下一抹犀利無比的亮光,緊追不舍在了小白蛟的身後。
“我這是遭誰惹誰了,”白蛟卯足了渾身的氣力,直飛上了幾千米的高空,才躲開了那把追魂奪命的靈犀剪。
“我的靈力分身能力有限,再遠就追不到了。不過你大致也該明白了靈犀剪的作用了,通了靈性的靈犀剪,能明白主人的基本指令。再往後更深入的用途,還需要你溶入更多的心頭血,靈犀剪是仙器也是靈器,使用和保管很是方便,只需在胸中默念靈犀剪,在腦中演化出相應的指令,就能讓靈犀剪随意出現,靈犀剪是靈器,為了不輕易被人發現,你最好将它妥善保存,防止靈器的氣息外露,”其實就連梅想都沒有徹底弄清靈犀剪或者該說那塊隕晶的真正作用,畢竟她只融進了一滴心頭血,事後又将剪刀送給了白菊易,少了時間和心力去仔細琢磨。
“謝謝梅婆婆指點,”小鮮點了點頭,還多虧了有梅想的指引,否則她沒準還真的要把剪刀留在家裏,給卓楓當做廚房菜剪用了。
“該說的我也已經說了,我的靈力分身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梅想的靈力分身逐漸變淡,靈力分身一經現形,靈力就會耗散掉,梅想剛又動用了靈力,分身消散的速度也被加快了。
“等等,”小鮮還有事情想再問上一問:“梅想婆婆,你不想再去看一下白大爺嗎?”如果那盆水仙能由梅想親手栽種下去,白菊易老人在天有靈,也該寬慰了。
“你叫諸小鮮對嗎?有些事,并不是像你想得那麽簡單,在不久的将來,待你突破後,你才會知道,修真者存在的真正意義。就算我想見他,也已經是不可能了,每個人活着,都有他的意義。你我有緣,将來可能還有見面,在此之前,你要擅用靈犀剪,做事謹慎低調,這樣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他遭你真的遇到了過不去劫難,就去找承德,找一個叫做天涯的修真者。”靈力分身消散開,似一群散開的螢火,最後消失在黑夜裏。
“梅婆婆說得話聽着挺嚴重的,難道還有人想要我的命不成,不過低調謹慎是必須的,這次的街頭籃球比賽就是我疏忽了,險些出了大問題,”小鮮低頭看着手中的靈犀剪,琢磨起了梅想的那番教誨來。
73 梅子飯團-姐妹情
剛過十二點,“梅子飯團”草藥批發店的店鋪裏已經關上門,隐約從門下洩出來的燈光,顯示出店鋪裏還有人。
店裏的藥草被明亮的白熾燈照射的發出了股天然的草藥香氣,聞着讓人連最後的那絲睡意都沒了。而此時藥店裏站着的兩個人,也是一臉的嚴肅,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一株假人參上。
“藥師啊,你這次還真是給了我兩個不小的驚喜,”梅念還是白天上課時的打扮,手裏拿着那株所謂的五百年老山參。
“真是讓老板娘丢臉了,也是我老了,連這麽拙劣的把戲,都沒看出來,險些給店裏造成了重大的損失,”光是看着外表,黃藥師足夠做梅念的爺爺輩了,可是在梅念面前,他都是低着頭,手臂恭敬地貼在了身旁,兩眼盯着地面,不敢有分毫的冒犯。
“錯了,我不是在罵你,我是真心誠意地在表揚你,”梅念一個利落的反身跳坐在了藥店的櫃臺上。
梅家的這對同胞姐妹,梅想外冷內熱,梅念恰恰相反,是個外熱內冷的脾氣,看着對人客客氣氣,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以及下一步要怎麽做,就不得而知了。
“老板娘的意思是?”對于梅家的事,黃藥師是知情的。黃藥師從爺爺那輩開始,就是梅家的家生子,雖說後來中國解放了·早就沒了家生子的概念,可是黃藥師還是秉承着爺爺那輩的習慣,對梅家忠誠無
“先說這株人參吧,說它是假人參沒錯,不過造假的人也是下足了功夫,我相信那天過來‘賣人參,的人,不是個普通人,竟然能僞造出連你都會看走眼的人參來。藥師,你知道嗎?從梅想離開後到現在′已經很久沒人趕來梅家找事了,”梅念說着,手中的人參被攔腰折斷了,露出了難看的參幹來。
黃藥師上當之後,沒過幾天,連續多家藥店都傳來了買到假人參上當受騙的事件,綜合各類消息,拿着人參來行騙的人不是同一個人,或男或女,聽着描述似乎是不同的人分別帶來的。
整起事件中·各家藥店的損失也有大有小,其中損失最嚴重的一家,是市裏的一家老字號藥店。
“梅子飯團”算是運氣好的,只是虛驚了一場,而沒有真正地遭受到損失。為此黃藥師在業界的聲譽無形中又上了一個檔次。
黃藥師噤聲低着頭,再瞧了眼那株人參。
老板娘發火了,從大小姐為了大姑爺離開了梅家後,每次稍提起大小姐時候,老板娘都會發火。黃藥師的年歲比梅家的兩位小姐要小些,關于大小姐和老板娘的事還是從爺爺那裏聽來的。
這對打娘胎就靠着一根臍帶吸取相同的養分的姐妹倆·在成年前,感情很好。好到梅想到哪,梅念必然會出現在左右。
梅想愛吃芝麻酥糖·那梅念就愛吃芝麻酥糖,梅想剪了短發,梅念轉眼就會跟着換了發型。
這家開了很多年的“梅子飯團”草藥批發店,當年也是在梅想大小姐的一時興起下,開創的。店門上挂着的那個招牌,還引了很多客人的笑話。
其中的淵源,知道的人差不多都已經離世了。梅子飯團是梅家早一代的主母,也就是兩姐妹的母親最拿手的點心。
早百來年·梅家姐妹倆修真還沒大成時,外出歷練時攜帶的就是母親做的飯團。梅家雖說是修真世家,可入世那麽多年·少不了帶上了些俗世的封建思想,重男輕女·對了梅家姐妹并不是很是不關心,外出歷練也從來沒有長輩陪護。
一次修行中,梅家姐妹倆在荒野裏迷失了方向,被困在了一個老林裏。足足五天五夜,兩姐妹都是靠手頭僅剩的一個梅子飯團來維系。
在梅家的長輩找到姐妹倆之時,梅念的嘴裏還含着一口沒吞下去的飯團,而梅想口中,則只有一顆早就了肉的梅子核。
“姐姐愛吃梅子,小念愛吃飯團,我們倆就是梅子飯團,一輩子都焦孟不離。”梅想的那句話,是支撐着梅念接下來苦修多年的念頭。
她一直相信梅想的話,兩姐妹同生共死,一起成為修真界的登頂人物,一起突破修真的至高境界。可是最後,梅想卻抛棄了她。為了一個男人,抛下梅念和整個家族,從那以後,沒有人再敢在梅念面前說起梅想。
可是今晚,梅念卻主動提起了梅想,這就顯得有些不尋常了。
“老板娘,那關于我上次提取過的客人?”黃藥師避開了話題。
“我手頭還有事,等我調查情了隕晶的具體下落後,再去會一會你口中說的那位小客人”對于黃藥師提及的那位小客人,梅念是有幾分好奇的。修真一脈到了今天,尤其是适合于用自然法則修真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黃藥師說起那位來買三年份葛根的小客人,眼光毒辣,而且也辨認出了僞造的百年野山參,看着年齡和描述,應該是隐世的修真家族的小輩。
不過眼下梅想更在意的,是今天在課堂上“發揮失常”的那位自稱是白菊易的傳人的魯莽女人。
白菊易已經死了。梅念對他的奪姐之恨也跟着淡了些,不過這并不代表過去發生的事可以一筆勾銷。
“已經很晚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畢竟也一大把年紀了,我給你的養生丸記得每個月準時服用,”對于百餘年來矜矜業業服侍自己的老仆人,梅念不可說是無動于衷的,養生丸是一種補藥,用現代意義上的話講,就是能扛氧化延緩細胞衰老的藥。
黃藥師離開才一會兒,梅念拿出了從天山上帶下來的那個棕褐色藥瓶,剛要打開時,梅念警覺了起來。
“誰?”梅念手心翻開,一道雪光在她的手指邊緣閃爍着。
“是我,小念。”淡然而又熟悉的嗓音,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再聽過的聲音。
在明亮的電燈下,梅想的靈力分身更顯得氣息微弱。
是她,梅念心神搖曳,換了個姿勢,從櫃臺上走了下來。就在她走進梅想的靈力分身之時,她手中的紅光大盛,一記紅白相間的冷光,直霹在了靈力分身上。
梅想的靈力分身無奈之下,只得開側肩膀,避讓開了。
哪知梅念見她避讓開後,緊接着又是一個橫霹。再看梅念的手裏,多了一把寒氣逼人的雪刃。梅花自古寒來香,每個梅家的修真人,在靈力初成後,都會用靈力凝聚一把靈氣刃。
刃身如冰,看上去易碎無比,可一擊而出,卻蘊含了百斤之力。梅想的靈力分身經過了先前那番對小鮮的教導,已經有了衰竭之相,一再避閃,梅念還窮追不舍。梅想的靈力分身見躲讓也不是辦法,手中也出現了一把靈氣刃。
和梅念的靈氣刃不同,靈力分身手中的刃劍更長,光芒也更加耀眼。
梆啷一聲,兩把劍刃擊打在了一起。
梅想的靈力分身和梅想雙手持劍,擊打在了一起。靈氣刃上發出的光澤,照亮了靈力分身原本模糊的臉。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只是一張上帶着無盡的憤怒,而另一張卻木然如雕刻。
“砰”的一聲,劍刃再擊打在了一起,店堂裏無端端飄起了一層雪,覆在了店鋪內的草藥上。
“夠了,小念,我的靈力分身持續不了多久,讓我把話說完,接下來的話很重要,關系到自然法則修真一脈的存亡,你必須冷靜點。”梅想撤開了劍,退到了一邊。
“哼,少假惺惺了,如果你真的關心自然法則一脈的修真人,當初為什麽不辭而別,一個人去挑戰所謂的修真極限,”梅念語帶怨氣,可她還是聽着話,收了雪刃。
“有些事,等你到了我的階段,你就會明白了。我這一次回來,除了找尋合适的傳人,是想提醒你,要想突破你必須¨.”
“夠了,梅家不是只有你一個修真天才,”梅想還沒說完,就被梅念硬聲打斷了。
梅想和梅念雖是雙胞姐妹,可在修真的道路上,梅想要走得更遠,她是幾百年來,第一個達到修真極限的人,也是第一個進入海穹洞府,踏上類仙之路的人。
“我不需要你的指點,我已經找到了法子突破,你看着,再給我幾年時間,最多十年,我就可以完成突破,到時候,你就在蒼穹殿等着我的挑戰好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梅家真正的天才,”梅念說罷,就要走開。
“小念,我想提醒你。不久的将來,作為沖破金品極限的人,注定會有一場劫難,你我都不能免俗。白菊易是我的劫,你必須萬分小心。”梅想很了解她的妹妹的脾氣,任何人都不能将思想胡亂強加在她身上,“還有修真之道,欲速則不達,切莫強求。”
梅念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過了幾分鐘後,沒有聽到梅想再開腔。
梅念轉身一看,藥店裏已經人去樓空了,只剩下了被燈光照得如同挂霜的藥草。
74 大鬧課堂
小白蛟在高空嗖了整整一夜的冷風後,近天亮時分,才敢偷摸着下來了。
小白蛟那個恨啊。它真是悔不當初,是有眼無珠,錯看了那把靈犀剪了。
靈犀剪是靈器的事,小白蛟打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原本靈器都是有靈力的,使用起來難免會有靈力外洩的現象。
梅想當初為了隐瞞梅家的人和其他居心難測的修真人的觊觎,特地烙上了那個梅字。
可別小看那個“梅”字,那至少也是金品空間巅峰的人才能解開的封印。所以就算梅念在內的梅家人暗地裏也幾次三番的進入了白菊易的住處,都沒有找到靈犀剪。
如果不是小鮮在小白蛟的指點下,用一滴心頭血解開了“梅”字封印,讓靈犀剪找到了合緣的主人,那把靈犀剪很可能這輩子都只是把好用的園藝剪。
真可怕啊,小白蛟可憐兮兮地舔着身上被剪刀的風口刮擦出來的傷口。
小白蛟好歹也是個金丹小高手,一般的利器就算是現世所謂的高科技武器,也對它沒有多大作用,可是那把靈犀剪還是吓得它落荒而逃了。
“完蛋了,我這輩子都沒盼頭了,”小白蛟看着還在人工湖旁不停地表演着“剪刀碎大石”功夫的小鮮。
小鮮當然不能像梅想一樣,将靈犀剪操控的如同左右手。她的靈力比不上梅想·使用技巧也不行,所以碎大石大多有失準頭。不過也不妨礙她練習的興致。
一滴心頭血,那就代表了靈犀剪早晚會被小鮮使喚得滾瓜爛熟,到了那時候,它還有招架之力嗎?
小白蛟哀嚎了一聲,繼續吃它的田螺去了。
“好廢靈力,”小鮮停了下來,看着那把在黑夜裏閃閃發光的靈犀剪。
怎麽看着梅想使喚起來,像是羽毛那樣·不僅姿勢優美,還不費吹灰之力。
小鮮從沒見過靈器,雲騰門算是個愛好和平的門派,很少經歷打打殺殺的場合,只聽說一些高階空間的師長,能折枝作劍,殺人于無形之中。
“水餃,別磨牙了,過來幫我看看,”小鮮不得不在夜晚修煉·誰讓這時候的靈力最充沛,失去的睡眠也只能是通過不斷地補充靈力來彌補了。
小白蛟還避諱着靈犀剪對它的威吓,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選了個安全的位置,環繞在了小鮮的手上,和梅镂在一起,像是戴了兩個手镯。
“為啥我不能像梅想婆婆那樣,咻咻地使喚它?”小鮮心神一動,靈犀剪隐入了她的身子裏,先前散出來的靈氣·也全都消失了。
“小主人,首先你要擺正對于您的靈器的認識。這玩意叫啥你還記得不?”小白蛟苦巴巴地說着。
“靈犀剪啊,”小鮮理所當然着。
“重點在于‘剪,·也就是說它是一種武器,武器不是用來碎大石的。”小白蛟實在聽不下去了,蹦出了個讓小鮮無比驚訝的答案。要不是梅想一意孤行,那塊隕晶本不該被做成剪刀。
“武器?”小鮮重複了一遍。“有用剪刀當武器的?”
“豬八戒不就是用耙子當武器的嘛,小主人,有空你就去看看《西游記》,修真人必備啊。”小白蛟甩了甩尾巴,驅趕着在它身旁轉悠着的夜蛾。
“就算是武器·也得有地方使用啊‘總不能随便在大街上找靶子吧?”小鮮實在不明白了,為啥小白蛟和梅想這兩個她唯二遇見的修真人·、兩人都強調要擅用靈犀剪。
“我有種預感很快就能用上了,”小白蛟瞅瞅天邊隐約紅了一塊·再過不久就要天亮了。
清晨四點,天将亮時,周子昂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吵醒了。
說完電話後,已經是睡意全無了,周子昂泡了杯黑咖啡,在裏面加了點苦艾酒後,坐在了客廳裏,看着窗外似燒紅了的爐膛般的天空。
真的決定不再回孟山了?是的,已經決定了。
熱在了咖啡裏的苦艾酒,喝起來微辣。
電話那端的洛克顯得有些焦急,反複強調着他必須再回一次沒過,至少也要辦完正常的離職手續。
回去?當他是傻子不成。周子昂在孟山的高層眼裏,可能是低調的。不過低調不意味他是白癡。
可是他還是答應了回去辦那個所謂的
明知道有危險還是要去,算是對洛克幾年來的悉心照顧的回報吧。
洛克也詢問過,是什麽讓他下定了決心留在了中國,難道是國內有更好的研究環境?
論起研究環境,沒有比孟山的生物研究室更适合的研究室了。
讓他下定決心留下來的,是那名叫做諸小鮮的少女。
那一天,周子昂回憶起那一天時,不自覺咳嗽了幾聲。
咖啡裏的酒精顯得在口腔裏,刺激着每一個味蕾,這種感覺還不能媲美那一天在高空中時,她的舌尖滑過時的感覺。
從她身體裏出來的那股靈力,是如此的天然和純淨,這讓周子昂想起了在雲騰門時的光景。
在來到現世之後,他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那樣的靈力來源了,可是時隔五年之後卻讓他發現,原來不是沒有,而是他一直沒有遇見。
孟山公司并沒有真正讓他進入核心機構,周子昂有原因相信,這幾年他吸收的變異靈力是對方刻意提供的。
“洛克,希望這一次回去,你不要讓我為難,”他一口喝幹了咖啡,将被子在水裏沖得一幹二淨。否則他會讓整個孟山公司消失。
同一個時間段的美國,正處于傍晚時分。同樣通紅的天空,卻是意味着一天即将結束。
“洛克,很可惜,你花了兩年時間,還是沒有籠絡到那個東方來的小子,”說話的是個長相狂野的中年壯漢,留了滿臉棕黃色的絡腮胡。
“哼,你們這類玩植物的人就是心腸子軟,”和洛克和絡腮男人同室而坐的還有艾莎的母親瑟琳。
“我已經邀請他回來了我有信心,他只要聽我說完公司給他的條件後,就會改變主意,”洛克篤定着,只是他的眼中的神色,卻并非如此。
時間轉眼到了周末,小鮮照例在校門口看到了豐興的那輛小奧拓
不過今天在這兩小奧拓有點不對頭,灰頭土臉的,看着已經有很多天沒清洗了。北京風沙大,粉塵也多豐興對他那輛小奧拓歷來是照顧有加,洗得很勤。
再說了,今天來接小鮮的只有豐興一個人,車裏車外都沒有瞥見卓楓的影。
“姑呢?”小鮮奇怪着。
小鮮問了起來,老實姑丈豐興胡亂回了句:“你姑走親戚去了。”
走親戚?卓楓的親戚還有誰,除了站在豐興面前的她外就要屬遠在浙江的外公外婆了。
不對頭,很很不對頭。小鮮狐疑着,繼續盯着豐興。果然不出她所料,沒幾分鐘,豐興就丢盔棄甲了。
誰讓小鮮和卓楓一樣長了雙卓家标志性的水靈眸子被她看着豐興就會産生種偷藏私房錢被抓包的罪惡心理。
“你姑被治安拘留了,”豐興這幾天為這事沒少操心卓楓還千叮萬囑讓他別和小鮮露了口風,可他還是不中用一被追問就露了底。
“治安拘留?姑幹啥了?好好的怎麽治安拘留了?”她自個兒的姑姑,還能不了解不成,卓楓是出了名的嗓門大,膽子小,在家宰條活魚,都跟殺豬似的叫個不停,這樣的人,還能被治安拘留。
“你姑打傷了人,那人叫了警察過來,還說要告你姑,我這幾天都在為這事奔波,倒現在都還沒理清楚頭緒。
唉,小鮮,都怪姑丈沒本事,”豐興懊惱着,埋怨着自己。
“姑丈,你先別急,把事情的經過全都說一遍。我相信姑不會随便打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定是有原因的,”聽着自家侄女,小小年紀,就能那麽冷靜地分析事情,豐興心裏感到欣慰的同時,又是一陣慚愧。
事情還得從那盆秋海棠說起。卓楓決定好帶秋海棠去參加園藝課後,第二天就抱着那盆花過去了。
那盆秋海棠一拿出來,學員們就全都圍了上來,早一節課上對于卓楓的那些嘲笑也全都沒了。
連課堂上的梅想也對着那盆秋海棠怔愣了片刻。
那盆秋海棠修剪的很好,每一剪都恰到好處,每一刀都幹脆利落。而且盆栽的造型也很美觀,在場的學員們全都贊不絕口。
卓楓可是還記得之前梅念對白菊易的那番侮辱的,當着課堂所有人的面,就要梅念賠禮道歉。
梅念也不是省油的燈,指着那盆秋海棠就問卓楓怎麽剪的,這麽剪又有什麽好處。盆栽不是出自卓楓的卓楓當然答不上了,支吾着,只能讷讷地站在了課堂上。
“哪知道那個梅念還肯就此收手,說白菊易和他的徒弟全是一樣的貨色,那盆神洲紅雪根本就不是白菊易栽培出來的,他只是個沽名釣譽,不學無術的無賴,你姑一聽就來氣了,讓她立刻返還那盆水仙,那破爛園藝課也不要再學了·”聽着豐興的說辭,小鮮大致也猜出了那個梅念很可能是梅想的親人。
等一下,梅想的親人?那她不也是
“最氣人的就是接下來梅念的那番話,她不僅不肯好處神洲紅雪,她還當即說明,那盆神舟紅雪已經被她銷毀了。你也知道,你姑是個風是風雨是雨的人,她拿那盆水仙參賽獲獎後,心裏就擔心白大爺在天有靈會不會介意·那時候一聽說水仙沒了,腦子一熱,上前就給了梅念扭打了起來。”豐興收到消息感到警察局時,卓楓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啥?姑被打得鼻青臉腫,那還要治安拘留?這也太沒天理了,新聞裏不是天天都在說,現在是法治社會嗎?”和一修真的打架,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