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的,跑到醫院的草坪上去了?”卓楓險些沒被小鮮的怪異吓死,等到消防員撬開急救室的門後,裏面空無一人的結果吓得卓楓昏了過去。
卓楓轉醒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聽守在床邊的豐興說,小鮮找到了,是在醫院的草坪上被發現的。發現她時,她的高燒也已經退了。
“姑,我一直呆在這裏嗎?”小鮮扭了扭脖子,身體沒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覺,身上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氣力,周身都說不出的舒坦。
卓楓猶豫了下,急救室是在二樓的,雖說不是很高,可主治醫生也說了,小鮮送到急急救室時是處于半昏迷的狀态的。那種狀态下,可能會做出一些人力難以想象的事情,而急救室的樓下剛好又是草坪。
“一直都在,”為了避免小鮮亂想,卓楓只能是隐瞞了那段短暫的失蹤。
這一次,小鮮可沒像上次那樣呆了兩天就出院,而是在卓楓的威逼利誘下,足足到了開學才全身大體檢了一次離開了醫院。
在此期間,小鮮還去找過周子昂,只聽說他在她第一次出院的傍晚就出院了。
他的傷,已經好了嗎?帶着這樣的疑問。小鮮回到了家。
在她第二次住院的那段時間裏,還發生了不少事情。其中讓小鮮又驚又喜的事有兩件。
那盆由白菊易和梅想共同培育出來的水仙花最終入選了本屆冬季國際花卉展的十大名花之首。作為參賽方。卓楓得到了一萬元的獎金,此外也獲得四十八課時的由專家級別的園藝師傅授課的園藝課程。
在醫院的那幾天,小鮮都在調理身上的靈氣,空間晉級這件事。她直到進了空間才意識到。在她再次踏入空間時,險些以為入錯了空間。
費了好大的功夫來調整雲騰術。小鮮才算是在看似一望無垠的水面上站穩了腳步。
“白蛟,出來,”小鮮四處尋找着小白蛟和甘蔗苗的身影。
在她病重昏迷的那段時間裏。空間裏的情形變化可比她大多了。撲通幾聲水花翻滾。白蛟在水裏撒歡地完全沒了形象,只見它一個蛟龍擺尾,再一個蛟躍龍門,玩得不亦樂乎。
“你再不停下來,我就把你的蛟龍筋剝下來,”小鮮是沒看過西游記。不過她可聽過哪吒的故事,空間裏莫名其妙多了個湖。白蛟這麽幾個撲騰,濺得她一身的水。那水沾在人的皮膚上,冰冰涼涼,也不見散開。
“小主人,你醒了啊。都說是春夢了無眠,我還以為你要一睡到天明呢,”小鮮到今天才發現,小白蛟原來是條色蛟,看它說這話的口吻,說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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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豔福不淺,空間怎麽成這個樣子了?這潭子水可別是你弄出來的,”小白蛟進了北京城後,就成了條困在了各類人工水潭裏的可憐蛟,好幾次都想在空間行雲布雨,只可惜任憑它下了多少次“空間雨”,空間裏的土都不見有滋潤變軟的跡象。
小鮮沒放假前還好,聖心中學有個人工湖,小白蛟可以趁着夜深人靜時,也可以在人工湖打個滾,撈幾顆田螺鯉魚吃吃。
自打小鮮放了寒假,它又在一次不小心的情況下,在某知名大學的那個叫啥愁湖裏泡澡被半夜約會的大學生情侶發現,第二天上了早報後,就被小鮮禁足了。
現在就好了,想不到從銅品空間晉級到銀品空間的福利這麽大,整個空間變成了一澤湖泊,一眼看不到邊。
“你是說,空間晉級後就成了這麽一片湖泊,那甘蔗苗呢?可別是被大水沖走了,”小鮮急忙忙在水面上找了一圈。
走了幾步後,小鮮也發現,成片銀光發亮的銀品空間水裏滿是靈氣,看着就跟“可樂汽水”一樣,她大着膽子舔了舔,沒什麽味道,和自來水差不多,不過對于植物來說,應該是頗有效用。
小鮮暫時也考慮不到那麽多,而是在小白蛟的指引下,找到了甘蔗苗。看到甘蔗苗脫落了子葉,長出了個碩大的花苞時,小鮮更是瞠目結舌着。
“咋回事?那幾片子葉全沒啦?真浪費,早知道在你晉級前,就把葉子全采摘下來,不過這水看着樣子,似乎也有原來子葉的功效,倒也不算是浪費。”小鮮滿臉的心疼,看得一旁的小白蛟猛打哆嗦,“甘蔗苗,你到底是什麽品種?看着花苞的樣子,有點像荷花。”
也就只有荷花水葫蘆一類的水生花種,才能長在水裏吧。
“甘蔗苗”索性不回答,依然驕傲地挺立着它那個額外醒目的花苞。
“唉,可惜了,我那些銅纜還沒排上用場,”小鮮頭一件想起來的就是吃飯問題,說起吃飯,小鮮已經經歷了兩次空間晉級,事不過三,她也有了大致的常識了。“不會吧,銀品空間之後,你不會直接改吃銀了吧?”
那個堪比巨大版的蓮花花苞猶豫了下,原則上說的通,但是也不完全對,怎麽解釋才能讓這個又呆又窮的空間攜帶者明白過來呢。
“嘿嘿,敬愛的小主人,這個我能回答。”小白蛟騰了起來,縮小了些。盤踞在了“甘蔗花苞”的頂部。在水裏泡久了,也該出來曬曬,以免泡得它那身漂亮的蛟鱗脫落了。
小鮮抹了抹眼睛,她看到啥了。小白蛟身上的鱗片又多了種顏色。最初小白蛟通體是白色的,一身鱗片幾乎是看不清的。從她的空間無意中晉級到了銅品後。白蛟身上龍鱗多了圈紅銅色,而今天再看白蛟的鱗,鱗片上又多了層銀色。閃閃發光。煞是好看。
“其實呢,像我們這類與衆不同的修真者,”小白蛟傲嬌無比地甩了甩蛟尾尾,“并不是完全意義上靠着吃來解決靈力問題的,還有另外的一個法子,”說到這裏白蛟賣了個關子。
關子沒賣多久。小白蛟眼前一花,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倒着尾巴拎了起來。眼簾裏映入了一副小母夜叉般的嘴臉。
乖乖,晉級之後,貌似小主人的敏捷度更高了,一個不提防,就要着了她的道。
“作為一條有經驗的修真蛟,你然敢隐瞞這麽重要的信息,害我以前天天省着錢,指望着多買點破銅爛鐵的,被張依依取笑,是個守財奴,”在沒有發現諸時軍的那份存折前,她可以說是一窮二白的。
“小主人,其實你早該發現了。還記得在葛村的時候,那一晚,就是我們初次見面時的那一晚嗎,”小白蛟嗷嗷叫了幾聲,渾然忘記了當初它想活吞了小鮮。
哪壺不開提哪壺,是怕襲擊忘記了它要吞了整個村子還有自己提升修為的事嘛?小鮮眯起了眼,爪子朝小白蛟最最寶貝的頭頂的鱗片被揪下了一片。
“錯了錯了,我這就說,我在之前就感覺到遠在雷公山的葛村裏有靈力,可又分不清具體是哪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就打算一口氣吞了黑山,寧可錯殺不可枉縱。主人現在已經是銀品空間了,現在又有了靈犀剪,如果配合妥當的話,是可以找同樣具有靈力的物品再不行人也成,将靈力吞噬一空就成了。”
小白蛟一直沒說,還不是怕小鮮發現當初它還生過歹心想吞了葛村甚至是小主人本身,那時候它還不是死多慘就有多慘嘛?可憐了它這麽一條偶生了歹念的穿越蛟啊。
“原來如此,我還真不知道還有這麽個做法,也就是說在能找到合适的修真者的前提下,就可以停止像空間供給銀了。不過這個世界有那麽多修真者嗎?”這才是小鮮好奇的,像是梅想那樣的,應該是鳳毛麟角才對。
“當然有了,比方說那天那個和你天地半空中親小嘴的帥哥,”小白蛟滿臉的春光,它得努力早點化為人形,到時候一定要以他為原型,變成一個縱橫宇內,秒殺所有美女...
“半空?親,”下面的話小鮮實在是說不出口了,她哇呀一聲,撲向了小白蛟,哪知那家夥早就料到了小鮮有這一招,蛟尾一甩,鑽進了水裏。
那一片汪洋豈止百千米深,小白蛟隐入水中之後,連個蛟頭都不肯露出來了。
小鮮拼命地回憶着,可惜回憶到最後,只回憶起了一件事。就是她的舌頭,好像在某個人的嘴裏,賣力地探索了一番,而那個人的臉...死也想不起來了。
“天哪,”小鮮感覺她又發燒了,她的初吻然獻給了一個連臉都記不清的陌生修真者。
精神恍惚着出了空間後,小鮮注意到床頭櫃上,插着幾朵過年時,卓楓擺設在了她的房裏的梅花。
小鮮取出幾滴銀品水,注入了花瓶裏,眨眼之間,枯去的梅花活了過來。花色更鮮豔,枝葉也更加茂盛。
銀品湖泊水的功效,看着似乎和先前的空間仙液沒啥區別啊?小鮮搖了搖頭,心裏一陣失望。
冬季花卉展覽會的對外開放展示工作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
十盆精心挑選出來的參賽花卉被擺在了展覽臺上,從低到高,傲雪而開的寒梅,越冬盛開的薔薇,春暖花開的芍藥等等,每一盆都是争妍鬥豔,讓人眼花缭亂。
可擺在最上面的,卻只是一株紅白相間的水仙,據說連送選參賽的水仙的主人都不知道這株異色水仙是什麽品種。
“神州紅雪?”女人站在了水仙花前,低語着。
花卉展後,這批花卉會作為本次花卉的展示結果,送到全球十多個國家和地區進行航展。
“梅想,想不到你不顧修為,離開前用一滴心頭血培育出來的絕世水仙,還能再出現在世人面前。只可惜你們倆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眼福看到這盆花了。人都沒了,留着花做什麽。” 梅念用手摩挲着水仙花的嬌紅的花瓣,這朵花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梅念手中一用力,一道淺金色的光芒貫穿進入了花體,那盆開了一個月都沒有絲毫凋零之相的紅白水仙,撲簌簌地凋盡了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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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寶剪認主
小鮮開學的那天,同時也是卓楓開始學習園藝課的當天
卓楓送着小鮮去了學校後,就和豐興兵分兩路,她去學習園藝,豐興負責去房屋中介詢問下樓價的行情。
離開大學四五年後,卓楓再度帶着求學的心态來學習園藝時,心情是相當忐忑的。畢竟那盆名為神州紅雪的水仙,真正意義上說,和卓楓半點關系也沒有。
同期獲得相應的培訓資格的是另外九盆獲獎花卉的主人,大夥兒同在在培訓室裏交談過後,卓楓就更加無地自容了。
她的左手邊是原野連鎖花店的資深師傅,右手邊的是來自雲南世博園的代表,前面是留洋學成歸來的插花聖手,再前面又是那誰誰誰,總而言之,卓楓這會兒是徹徹底底成了只混在了天鵝群的醜小鴨。
“你們的花全都是修剪過的?還用過高級營養液?那不算是犯規嗎?”卓楓話才問出了口,就收到了七嘴八舌的回答,“那還用說,這年頭還有純天然的花卉不成”。
“難道你的水仙裏面沒用過染色劑和保鮮液?”問話的是原野花店的資深師傅。
應該沒有吧,卓楓不大确定。她是到培訓班之後,從大夥兒的議論聲中,才知道神州紅雪之所以能獲獎,就是因為它的顏色特別,而且花期也長。
從花卉觀賞角度來講,參加十大名花決選的花卉的外形和色澤也很不錯·可是沒有一種,能像神州紅雪那樣,亭亭玉立,開了一個月,花朵絲毫不見枯萎。
不過卓楓也明白,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在一幫種植園藝高手面前,說啥現代化培育方式都沒用。如果說自家小侄女只是把水仙球莖種在了盆裏。
水少了加點水,心情好時·丢幾塊卵石進去,這麽說,還不要被別人非議死。
“那盆水仙是天然的,”說話的是教師最角落裏的一名學員,剛才大家都在自我介紹時,只有先前沒有搭腔,一直坐在了角落裏。
“天然的?不可能,我查過資料,世界上根本沒有這類品種的水仙,紅瓣白萼·一定是用基因技術改良過的。”教室裏的學員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議論着。
梅念搖着頭,現在的園藝師和梅想那一代的園藝師已經不同了。
她們被各類花裏胡哨的種植方式和修剪方式弄昏了頭腦,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種得出神州紅雪那樣的水仙。
“安靜一下,誰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立刻離開這裏。我是你們的授課老師,梅念。”梅念站了起來,走到了衆人中間。
因為是十個人的小型花卉培訓課,這間教室不大,桌子是開放式的半圓形。一側站着梅念·一側站着學員。
梅念走過之時,卓楓從她身上聞到了股好聞的香味,像是化開的雪水的清香又像是梅花綻放後的幽香。
話音一落·教室裏立刻安靜了。所有人包括卓楓在內,都盯着梅
這個悶不吭聲坐在了教室裏好一會兒的年輕女人,就是梅念,中國園林花卉研究學會的會長?培育出九色幽蘭的梅念?
卓楓将到嘴的問話吞了回去,梅念又是誰?很厲害嗎?看這樣子大概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說話的女人留着個披肩中長發,五官讓人一眼看了,也留不很深的印象。
大冷天的穿着件冰絲絨的薄毛衣,腳下是一條皺巴巴的軍褲·胡亂紮進了登山靴裏·說有多紮眼就有多紮眼。
“梅念是誰?很厲害嗎?”上了別人的課,那至少也要知道老師到底是什麽來頭吧。
可惜卓楓還沒有得到确切的答案·梅念已經再度開腔了:“你就是神州紅雪的主人吧?待會課後留一下,我有些問題需要請教你一下
由于是第一堂課·學員和梅念之間都不算了解,所以在簡單的自我介紹後,梅念問起了每個人的喜好來。
輪到卓楓時,她想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個花名:“秋海棠。”她家裏唯一還算是她沾過手的也就是那盆秋海棠和窗臺上的韭菜了,總不能把韭菜兩字蹦出來吧。
“那下次上課時,把你們各自最喜歡的花卉帶過來,我會替它做一次基礎修剪。”梅念的話,又引來了一陣議論。
其中還有學員出聲質疑:“梅老師,我們是想聽一些你的種植心得的,而不是基礎的修剪。要知道,我們中大多數的人在修剪方面都很有研究。”
所謂的基礎修剪,就是剪掉越冬的植物多餘的枝葉,讓植物有更充足的養分生長。
無論是連鎖花店,還是插花方面的生手,哪一個不是精通基礎修剪,到這裏來,可不是聽這些東西來浪費時間的。在他們的花店和公司裏,基礎修剪都是由學徒來外成的。
“你們是覺得基礎修剪不重要對麽,”梅念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面亭亭玉立着的,就是那朵神州紅雪,“我剛才已經說過,這株水仙是天然的,可是你們大多數人都不相信。”
“本來就是,大家都知道,水仙的花期一般是十到二十天,那株水仙的花期足足有一個月了吧。如果不是用了特別的溶劑,也至少加了少量的食鹽。而且你看那兩朵花,并蒂而開,花朵勻稱·顏色嬌豔欲滴,根本就不想是天然的。”說話的是從日本學習插花歸來那位插花
足足十雙眼睛,齊聚在了卓楓臉上。誰讓她是水仙的主人啊。
如果知道所謂的園藝課不是來培訓而是被逼供的,就讓豐興來參加了,卓楓無力地搖着頭,小鮮可沒那麽多花頭去用什麽溶劑什麽鹽。
“很遺憾的告訴你們,讓水仙花期長的法子不只有一個,有一個最主要方法,可也是很少有人去留意的法子。”梅念的手指還指着照片上的神州紅雪·只是她的手指不再停在花朵上,而是往下移動了些,一直停留到了露出盆子的球莖上。
難道原因就是那個幹癟癟疑似發黴的球莖上。卓楓難以置信得盯着梅念那根似帶有魔力的手指上。
“那個水仙球莖的切割很完美,比起市面上的普通水仙花,就算越冬過年,它的球莖儲存營養值保留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以上。”梅念說完之後,大夥兒的眼神就不同了。
水仙的切割,就如樹木的基礎修剪,都是最容易讓人忽視的一個環節,聽到基礎修剪還有這個作用·在場的另外九名學生都來了勁,再也無人對第二堂課的內容有所懷疑了。
課後,卓楓想偷偷開溜走人,人還沒走開,就被梅念叫住了。
“你好,梅老師,”卓楓變扭地叫着這個看着那張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臉。
“那盆神州紅雪不是你的,他竟然舍得将它拿出來展示?”梅念詢問時,語氣冷淡,聽不出是喜還是怒·看着神情,不像是在課堂上那樣冰冷,可也說不上親切。
“不好意思啊·我知道我那水平,充其量也就是來濫竽充數的。花是我.¨你知道花是白師傅的?”那個他,能有誰,只可能是已經化為了一捧白灰的白菊易了。
“哼,确切的說,那花還有球莖都不是他的,是屬于我們梅家的。”梅念對卓楓的說法很不滿意,就憑白菊易那樣的庸才·怎麽可能培育出那樣的水仙。
“梅家·你叫梅念?你不會是梅想婆婆和白菊易老人的女兒吧,天哪·難不成當年梅想出走時,還懷了身孕?不對啊·年齡似乎小了些。”卓楓不愧是個典型的泡菜劇深度中毒者,已經聯想出了N個狗血的版本。
梅念真後悔她叫住了卓楓。
“誰是他的女兒,他也配,我是梅想的妹妹,”梅念不甘不願地承認了她的身份。
“妹妹?你們姐妹倆的年齡差距也太大了吧,梅老太爺還真是老當益壯,”梅念三十歲的話,梅想應該和白菊易差不多年齡,應該也有八十了吧。兩姐妹相差了五十歲,都有半個世紀了。
梅念狠狠地瞪着卓楓,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沒腦子,不過也沒有必要和她解釋太多。
“我沒時間和你閑扯,我問你,除了那盆神州紅雪以外,梅念還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梅念已經試探過了,卓楓壓根是個園藝剛入門的蹩腳貨,那盆神舟紅雪無疑是白菊易種出來的,她也沒工夫和卓楓多扯,必須得快點問出靈犀剪的下落才成。
“沒了,”卓楓矢口否認,過了會兒,又改了口,“還有一些盆栽。”
“我不是問盆栽,除了盆栽和神州紅梅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梅念繼續緊逼不舍。
“沒了,哦,北京郊區還留了些地,”卓楓盡量縮小着農莊的規模,看梅念的樣子,應該也不會貪圖那麽幾塊荒地的人吧。再說了那個農莊算起來,應該是白菊易老人和梅想共有的,梅家的人可染指不到。
“我再問一遍,還有沒有其他的?”梅念已經徹底沒耐心了。當年梅想一意孤行,舍棄了整個家族,就是為了和白菊易在一起,梅家最重要的東西,也被她私自帶走了。
“沒有,這回是真的沒有了,”卓楓壓根就不記得那把黑不溜秋的剪刀的事了。
卓楓和豐興夫妻兩一前一後地回了家。
才沾了家裏的沙發,兩人都長嘆了一口氣。
“老公·我好像惹了麻煩上身了,”梅念的出現,讓卓楓再次想起了白菊易臨死前的孤苦伶仃,梅念的話,更是加重了卓楓對自己過去幾年對老人的冷嘲熱諷的愧疚心理。
自從有了務農後的打算後,卓楓打理了半年的天臺,辣椒、茄子、西紅柿也算是輪流種了個遍,天臺上摘下來的蔬菜瓜果也比市場裏賣着的強很多(卓楓不知道天臺上的瓜果被小鮮動過了點手腳)。
這也讓卓楓理所當然地人物為個農民,無論是種蔬菜還是搞花卉·難度應該不會太大。
可今天遇到了梅念和那群專家級別的同學,卓楓才醒悟了過來,她連個最基本的入門都還沒完成。
由于梅念好幾次口頭上對白菊易不敬,卓楓一個不滿,就脫口承認了自己是白菊易的徒弟。
不說還好,一說梅念直接就抛出了句,“既然是那個老頭的徒弟,那下次來就帶着你的作品,如果能得到課堂上過半數學員的贊賞,我就收回之前的評價。”
梅念既然開口說了神州紅雪是她們梅家塢的栽培出來的·就意味着她要把水仙收回去。
卓楓當初送水仙參展前,答應過小鮮,在參加完比賽後,那盆水仙就會由小鮮親自移植到了白菊易的墓前,以作紀念。
為了拿回那盆水仙,卓楓只得口是心非的答應了下來。
“啥?你答應了拿盆栽去課堂展示?我們家哪有合用的盆栽哦,照你說的,梅老師對白大爺的手藝應該很了解,天臺上那些白大爺的盆栽是不能送過去了。”豐興今天外出的結果也不順利,最近是樓市淡季·房價都被壓得很低,房産中介的建議是趕着個樓市裏的俗話金九銀十,到了九月十月的時候再出手。
可是真要等到九月十月還有大半年呢·夫妻倆眼下都辭了職,幹耗上半年也不是個辦法,必須要趕在春播前,籌集到改建農莊的費用才行。
“又不是只說盆栽,我也可以随便扡插一些花啊草啊的過去,”卓楓還在替自己圓場,老公都能想到的,她怎麽會想不到·這不因為人争一口氣佛受一柱香的窩囊心裏在作祟嘛。
豐興沒敢搭腔·對于摘把芹菜,都留了一杆子漏葉的人來說·插花那種細致活的可行性只能負數了。
“要不,就把那盆秋海棠搬過去·我看它長得挺精神的,說起來也算是你在打理,”豐興将那盆秋海棠挪了出來。
這盆花是前年買的,還是卓楓親自買來的,培土分盆,共分出了兩盆,另外一盆去年夏天積水過多就死了。留下的這一盆去年冬天時也差不多奄奄一息了。
不過今年開春一看,也不只是室溫合适還是花卉本身的生命力頑強,居然抽枝長葉,看着樣子很茂盛。
卓楓聽了後,再搬過了那盆秋海棠看了看,也咦了幾聲,疑惑過後,她忽然歡喜了起來:“我說了吧,我還是很有這方面的天賦的,以前胡亂弄弄的秋海棠都長得這麽精神,就這麽辦了,把它搬過去好了。”
身高十幾厘米的秋海棠長滿了絨黃色的腋芽,每個腋芽的上端,都探出了幾個粉嘟嘟的花苞。
在了出暖乍寒的早春看,一眼就很得人的喜歡。
卓楓是煩心事是暫時解決了,可小鮮那邊的煩心事,才只有剛剛開始。
開學的第一天從上課到晚自習,小鮮就被各類八卦和小道消息層層包圍住了。最煩人的是,那些八卦消息還是圍繞着她的。
具體的內容再經由張依依那張嘴貼油加醋了一番後,再次到了小鮮的耳裏時,就變成了如
“王可吸毒了,聽說還因為吸毒過深,搶救無效死了,葬禮就在開學前一天。”
“籃球隊的諸小鮮亂搞男女關系,一人腳踏兩只船每天一三五和毛毅看電影,二四六和曲陽逛街。某個周日,約會時不小心,毛和曾撞上了,還大打出手,最終以曲陽落敗告終。所以吧,最近曲陽看着都垂頭喪氣的,一個人在操場上猛練球。”
“你說你說,有沒有那回事?”說完之後張依依只差哈着口水,等小鮮回答了。
“哪回事?事情的前後經過我都和你說過了,是毛毅找上我,幫忙參加街頭籃球比賽的,這事學柔可以作證,”小鮮将皮球踢給了曾學柔。
自打曾學柔替張依依補習過功課後,張依依對曾學柔就産生了不亞于老師的畏懼感。有了曾學柔的幫忙,張依依才能拿出張還能勉強見人的期末成績單,過了個平安年。
好說歹說,安撫好張依依回了寝室後哪知道寝室裏半夜還不安生,三女人跟鍋燒沸了的粥似的,咕咚個不停。
小鮮熬到了午夜十二點後,等着寝室裏只剩了夢呓和平穩的睡息後,才離開了寝室後。
整個校園空曠而又寧靜,小鮮确定了保安的巡邏路線後,選定了聖心中學的那處人工湖作為練習的場所。
可能會有人問,練習啥?
小鮮從懷裏拿出來了把剪刀,黑黝黝的,在月色下就只有那個“梅”字,閃閃發亮。
白天沒能從卓楓的嘴裏問出個所以然的梅念,就算此時乍看到那把剪刀一時也不會将剪刀和梅家的那件重要的東西聯系在一起。
靈犀剪的前身是一種現世大陸很罕見的材料。它非銅非鐵,查遍了地球上的所有元素表,也查不到它的具體成分。
據說是天外兩顆流星對撞産生的一種特殊晶體,數噸重的隕石,只能形成一塊巴掌大的隕晶。
梅家塢的先輩們機緣下得了那麽塊巴掌大的隕晶後,一直不知道将它加工成什麽,事實上,根本也沒人能找到加工的法子。
所以從隕晶被發現到供奉于梅家塢內足足過了千年也沒有人能将那塊隕晶捶打成合用的器具。
一直到了梅家塢數千年來最傑出的天才梅想出現後,和白菊易相遇後為了防止梅家的人日後對白菊易不利,帶走了那塊無比珍貴的隕晶。
梅想身為梅家千年難得一見的修仙天才換做雲騰大陸的說法,她和雲冠子一樣,都是鳳毛麟角型的不世天才。
比起雲冠子,梅想的成功,不是因為她的天賦,而更多的依賴于她敢于去嘗試。經歷了戰火紛飛和和平年代的梅想,相信在擁有五千年的古老文化的中國大陸上,一定能找到人或者是方法,将隕晶融化掉,打造出她喜歡的仙器來。
為了那塊隕晶,她和毫不知情的白菊易從南方走到北邊,從雪山到沙漠,最後在新疆找到了一個處于活躍期的火山。
利用火山幾千度的高溫,隕晶終于融開了。再用了天山之癫萬年不融的冰進行鍛打冷卻,想着愛人白菊易一直沒有合用的花藝剪刀,梅想就起了私心做出了那把不起眼的剪刀。
剪刀制成之後,梅想用心頭血在靈犀剪上刻下了個“梅”字·為了紀念她和白菊易的戀情,又起了“靈犀剪”的名字。
梅想當年離開之際,把剪刀留了下來。只可惜白菊易終究只是個普通人。盡管他技藝超群,也只能用靈犀剪修剪出比普通的花卉美觀許多的盆栽而已。
小鮮在此之前,還不知道靈犀剪的妙-用,只是牛刀小試着,修剪過那盆秋海棠,才發現這把剪刀是有靈性的,能夠自行修剪出最合适植物生長的樹木花卉結構來。
還虧了這次意外的空間晉級,小白蛟才馬後炮的說了關于靈器的修行模式,小鮮這才有了心思,想好好試驗下這把靈犀剪。
“小主人,”小白蛟沉浮在了人工湖裏,時不時鑽進水裏,撈幾個湖裏田螺和烏龜解饞。
“你還沒讓靈犀認主呢。一般的仙器都是要認主的。當年梅想為了讓白菊易使用這把剪刀,只用了一滴靈血認主,算起來所以這把剪刀從成品到現在都算是無主之物,效用也是大打折扣。”沒主人的靈器就跟沒媽的孩子一樣,可憐不說,自身的靈力也會大打折扣。
“那得讓這把剪刀乖乖地聽了我的話才是,”小鮮翻弄着那把剪刀,不愧是用天外隕晶打造出來的剪刀,白天看着毫不起眼,到了夜晚,仔細看着剪刀刀身上,會發現刀身上閃着璀璨如星的淡雅光澤。
“用着靈器仙器管用的做法是,一滴血讓靈器通人性,兩滴血讓靈器和主人形成紐帶,三滴心頭血才能讓您使用起靈犀剪來随心所欲,照着小主人您和靈犀剪相處的時間和默契來看,還只能吸取一滴心頭血,讓靈犀剪通靈,”光是心頭血認主這一點要求,就已經夠苛刻了,除了有點道行的修真者,普通人誰敢拿把剪到往心口插,那不是玩命嘛?
小鮮看着寒光閃閃的靈犀剪,也是一陣心寒,這具身體還真挨得住那麽一剪刀?
“豁出去了,”小鮮執手起了靈犀剪,摸準了胸口兩指的位置,試探性地往心口的位置紮了進去。
在剪刀近了胸口時,小鮮體內的銀品靈力先是抵禦性得擋住了靈犀剪。小鮮微呼了口氣,靈氣似察覺到了小鮮的意圖,剪刀刺破了衣服,慢慢深入到了心髒的位置。
此時,小鮮體內并不覺得疼痛,刀口近身時,仿佛從熱水裏一下子跳進了冷水裏,一股冰冷冷的感覺,再是一陣酥麻的感覺,從心髒的位置處流進了靈犀剪裏,一滴心口血,溶入了靈犀剪。
靈犀剪已經自動落在了手上,剪刀的刀身不再冰冷,而是變成了和她體溫很相近的宜人溫度。
除此之外,剪刀上的刻字也逐漸模糊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