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觀戰
第077章 觀戰
晨曦映照絢璨朝霞, 鳥聲清悅,在茂密枝頭叽叽喳喳吵鬧不停。
陸續晨起沒多久,房門被人輕柔敲響。
絕塵道君站在門口, 高雅溫柔笑看着他:“阿續, 昨晚睡得可好。可曾夢見為師?”
師尊一大清早就戲弄他,陸續哭笑不得。
正愁如何回答,對方神色忽然微微一變,用着幾分審視的目光, 越過他肩頭,掃視屋內。
陸續心尖霎時一跳,生出一絲做賊心虛的惶恐。
昨晚淩承澤來他房裏, 被師尊察覺了?
這事若被師尊知曉, 他心情定然不悅。
陸續輕移一步擋住他的視線, 不動聲色詢問:“師尊, 今日我們還是去那座高樓?”
絕塵道君微微颔首:“觀武閣是蒼梧派為招待各派元嬰修士, 專程修建的地方。怎麽, 不喜歡那裏?”
觀武閣樓高百尺, 地勢上佳, 風景壯闊,能俯瞰半座蒼梧山, 的确是元嬰尊者們觀看修士鬥法的絕佳場所。
陸續不喜歡宴會場上,時不時投向他的怪異目光。
老被人一直盯着看, 誰都會覺得不适。
只不過蒼梧掌門宴請絕塵道君, 他作為徒弟, 理所當然應該随侍師尊左右。
況且師叔和師兄也在, 別人都沒嫌棄他修為低微, 對他一視同仁讓他入座, 他有什麽資格任性。
他揚起嘴角,緩緩搖了搖頭。
俊逸鳳目閃過一絲暗光,專注看了他一會,絕塵道君才輕言細語道:“走吧。”
陸續跟在師尊身後,走向院門。才走幾步,院外倏然出現一個高挑身影。
寰天道君一大清早的來此處做什麽?為了昨天的事?
陸續正在疑惑,對方已徑直朝他走來。
“你生本座的氣了?”
溫軟語調讓陸續一怔。寰天道君這是在朝他示好?
寰天道君又繼續溫言軟語:“你是不是想看那個問緣峰女修的比試?本座帶你去看。”
陸續不禁再次感嘆,寰天道君心平氣和的時候,萬分的通情達理。
雖不知昨日他說錯了什麽引得對方勃然大怒,高高在上的劍尊放下身段,主動找他和解,他還能揪着不放?
再說也沒怎麽生氣,只是覺得莫名其妙罷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師尊。
“本座帶你去,無需征得他同意。”寰天道君似笑非笑掠了絕塵道君一眼,話還沒說完,已拉着陸續揚長而去。
二人離開院門,走入幽靜山道。
元嬰尊者們住的客苑,奇石飛瀑,風景優美翠色環繞。
即便蒼梧派內修士雲集,嘈雜擁擠,這片只有權貴才能來的區域依舊遠離紅塵喧嚣。
陸續的肩膀和寰天道君上臂緊密貼合在一起,即便隔着兩層薄錦也能感覺到異樣的溫熱。
想拉開一點距離,卻已被人擠到石道邊上。
明明二人并排同行,寰天道君趾高氣揚走在道路最中央,只給他留了剛能站下的極窄距離,所謂橫行霸道,不過如此。
長袍拂過路邊花草,摩擦出一陣軟綿細碎之音。
寰天道君忽然詢問:“你和那個問緣峰女修怎麽認識的?”
他一直不太喜歡見到陸續同她待在一起。除了聞風,她是唯一能讓陸續上點心的人。
即便并非男女之情,也讓他無可抑制地生出一縷酸澀的不悅。
方休為了讨陸續歡心,對她時有照拂。
如今為了讓陸續不再生他的氣,他也不得不利用她的存在。
“有一次去深木林,偶然遇見。”精致嘴角微微翹起,“我和她投緣,一見如故。”
那時他初到陵源峰,周圍全是對他深惡痛絕的妒恨目光。
只有薛松雨看向他的眼神,寧靜而柔善。
“那你和本座投緣嗎?”
“寰天道君英明神武,實乃人中龍鳳,能得劍尊看重,弟子深感……”
“行了。”柳長寄無奈又好笑地嘆了口氣。
那張滋味絕妙的嘴裏,滿是裝腔作勢的假意奉承,搪塞敷衍的漠不經心。
陸續對他毫不在意,他卻無可奈何。
他這輩子徹徹底底栽在他手上,全無一點心氣,并為此甘之如饴。
二人沒走幾步,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呼喊。轉角處,天璇大會的比試區域映入眼簾。
每隔百丈,便有一座高臺。幾處鬥法,有條不紊地同時進行。
炎天修士多如牛毛,即便每派只選出極少門人參加,道門百家合在一起也是不小的數目。
距離陸續最近的試劍臺剛好決出一場勝負。
勝利的一方,他恰好認識。
那是乾天宗,問緣峰門下的徐婉。
陸續靠近人群邊緣,不經意聽見觀戰修士堂而皇之的竊竊私語。
“這女修目前在地字榜上排行第一。實力高強,人也長得漂亮。”
有人不屑冷嗤:“她因為長得漂亮,實力才高強。”
“怎麽說?”
“我認識一個乾天宗的道友,據她所說,這女修爬過乾天宗方休尊者的床。”
“難怪,”一人語含不屑,“她定然靠爬床從尊者那裏讨得不少賞賜,才能有這般實力。”
一群人評頭論足,字裏行間全是對她以色侍人的鄙夷和妒忌。冷嘲熱諷中又流露出自己不能爬上元嬰尊者床榻的深深遺憾。
陸續聽得無語,不知該作何表情。
沒想到時隔經年,太清谷裏方休和徐婉那一幕,不但沒有随着時間煙消雲散,流言蜚語反而越傳越遠。
不過徐婉因為修煉不屬于問緣峰的功法而功力大增,也并未受人懷疑。
不知現在這樣流言漫天,是不是她曾經想要的結果。
寰天道君狂傲輕笑了幾聲。
早知還有這般傳言,真該讓方休也來聽聽。
當着陸續的面被人污蔑和別人有過露水姻緣,他又急又氣的反應一定很可笑。
不過衆人對徐婉的議論很快停止。
不過片刻,已有不少修士察覺寰天道君的存在。
即便許多人并不認識這位威震四海的炎天劍尊,元嬰尊者出現在比試會場,已能吸引在場所有修士的注意。
周圍修士紛紛垂眸拱手,朝尊者行禮。
又在低頭時,悄悄擡眼,把目光移到他身邊的金丹修士身上。
一個剛結丹的初階,能和尊者并肩而行,衆人紛紛揣測他的身份以及二人的關系,豔羨的目光中又夾雜了不少嫉妒與憤懑。
陸續再一次身處風口浪尖。被衆多陰郁又不懷好意的目光盯着,令他極其不适。
“寰天道君,”他朝對方傳音,“你能不能用隐蹤術将修為隐藏?”
即便柳長寄不使用那道将身形完全隐藏的獨門絕學,施個高階修士人人都會的咒訣将修為僞裝成金丹,他們也不用如此引人注目。
清越嗓音戲谑一笑:“本座來看天璇法會的比試,還需藏頭露尾?”
他刻意想讓萬千修士看到他和陸續一起。
聞風時時刻刻将陸續帶在身邊,讓別人都誤以為陸續是他的人。
他也能用這招,讓旁人知曉陸續不屬于聞風。
這顆的天下無雙的绮麗珍玉也可以屬于他。
“不過,”他又笑着接道,“你要是叫我長寄,我可以考慮考慮。”
陸續:“……”。
這些大能究竟怎麽一回事?
被人畢恭畢敬地尊稱道號難道不比直呼名諱更顯尊敬?
看柳長寄志得意滿的模樣,也不像對這個道號不滿意。
他這只小弱雞猜不到高處不勝寒的劍尊的心思。
這世上沒幾人有膽量敢直呼寰天道君的名諱,他不想自找麻煩。
他置若罔聞般側過頭,恰巧看到從試劍臺上下來的徐婉。
她也朝陸續看了一眼,二人相互/點頭,算作招呼。之後便如其他修士一樣,遠遠向寰天道君垂首行禮。
她頭埋得極低,即便目中無人的劍尊根本沒在萬千修士中見到她,态度也十分虔敬。
陸續知道,徐婉認為寰天道君就是那個給予她幫助的神秘人,心甘情願做他一枚棋子。
她一心想要在炎天界放一把“熱鬧有趣”的大火,将毫無公平可言的規則焚燒殆盡。
陸續無法贊同這近乎于喪心病狂的扭曲心态,卻也沒有立場指谪對方。畢竟刀沒割在他自己身上。
易地而處,他也沒法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不會和她做出相同選擇。
他擡眼看向身旁的寰天道君。
柳長寄究竟是不是那個以玩弄人心為樂的瘋批?
而他自己,有沒有成為那個瘋批的目标?
“本座相貌如何?”寰天道君垂眸和他對視,戲谑輕笑,“和聞風相比,誰更令你滿意?”
又是不能實話實說的送命題。
陸續暗自腹诽,師尊風華絕世無人可比。寰天道君狂妄至極,自己心中沒個數。
“寰天道君和師尊棋逢對手,各有千秋。”
話還未說完,就見對方目光幽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帶着一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這馬屁拍的,究竟哪兒出了問題?
頂着寒意如刀的詭異目光,陸續又朝前走了一段路,來到廣場正中央。
此處高立着一座非鐵非石的巨大圓柱,四周金色文字浮空環繞,寫的是參加天璇大會的修士排名。
修士們按照高,中,低三階,分了天,地,人三榜。
此刻位列地榜榜首的,便是徐婉。
天榜都是僅次于元嬰的金丹高階修士,陸續晃了一眼,有一人名字有些眼熟,似是陵源峰的同門,其餘都不認識。
薛松雨的境界歸屬人榜,他細細查看,并未見到她名字。
“總榜只顯示每榜前十位的修士,後面的排名要去分榜上看。低階的比試場地朝後山方向走。”
淩承澤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陸續身旁,吓得他一愣。
“薛松雨目前排在第三十六位,以她的實力很難殺進前十。等過兩天我會想辦法讓她的名字出現總榜之上,這樣所有來了蒼梧派的修士,應當都能見到她的大名。”
“另外我也派人問過,參與比試的修士名單中,沒有薛喬之這個名字。”
當初山永鎮分別之時,淩承澤答應過,會幫忙尋找薛喬之。
陸續沒想到他真有記挂在心上。
淩承澤又繼續道:“魔門中我也派人打探過。”
他搖了搖頭。沒有聽說過名為薛喬之的魔修。
“炎天界凡人和修士數量多如星鬥,只有極少部分實力強勁的人的名號才能被衆人知曉。你們也別太心急,哪天機緣到了,自然就會遇上。”
整個炎天界,人族數量有如恒河之沙。尋找一個失散多年生死未蔔的人,難度不啻于大海撈針。
對于淩承澤的善意安慰,陸續抿着嘴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又朝他問:“你怎麽在這?”
“我剛才去房間找你,你不在。聞風說你來了比試會場,我就猜到你會去看薛松雨的比試。”淩承澤神動色飛,活像只得意洋洋的開屏孔雀。
“她昨日上過場,今日輪空。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打攪她,讓她安靜修養一日,好好準備明日的比試。”
寰天道君在一旁安靜聽二人談話。
陸續救淩承澤時,那個女修也必定在場,他們認識并不奇怪。
但二人顯然在說一件事情,他毫不知情。
朗越嗓音冷聲問道:“你們在找人?誰?”
淩承澤和柳長寄同樣是多年的老對手,彼此之間相互敵視,昨天剛剛才打過一場。
他沒想到陸續和薛松雨如此看重的一件事,柳長寄竟然不知。
也是,若非他和薛松雨在山永鎮相遇,她這樣的底層的修士,高坐雲端的元嬰尊者又怎會認識。
他神色更為得意地挑了挑眉:“關你屁事。”
柳長寄冷笑一聲,眸光兇寒冷戾,神色比魔君更加狂傲。
這二人是不是又要打起來?
陸續想說一句:你們先打,我先走。
他來看薛松雨比試,可惜今日她不上場。淩承澤說的有道理,最好別去打擾她休息。何況寰天道君還在。
早知如此,不該來的。
沒得師尊應允,私自跟着寰天道君過來,師尊定然不悅。
待會該如何向師尊認錯?
大誡肯定不會有,禁足幾日的小懲怕是難免。
陷入沉思之時,離此處最近的比武臺周圍驟然沸騰起一陣驚呼,同時一道黑影從臺上急速飛出,在空中劃起破風聲響,朝陸續急襲而來。
“當心!”
對歭中的寰天道君和星炎魔君同時伸手抓過陸續。
陸續:“……”
這暗器他能躲掉,然而一左一右兩股大力,他擔心自己會被扯成兩半。
黑影重重摔在陸續身前,在平滑的石板上砸出咚的一聲巨大悶響。
隔着八竿子遠的陸續又被無辜卷入修士的争鬥中,差點被誤傷。
試劍臺周圍有防護禁制,修士們各處亂竄的道術飛劍一般不會誤傷到臺下觀衆。
也就他能有這麽好的運氣。
黑影砸在地上後,陸續才看清,朝他襲來的非是什麽刀兵法器,也不是道術符火,而是被對手從比武臺上打飛的修士。
雖說天璇大會,修士們鬥智鬥法點到即止,不能傷害對手性命。
然而刀劍無眼,血氣上頭的時候,人人心中只會想着打敗對手,難有手下留情的游刃有餘。
若是陸續在臺上,為了取勝,也很可能不擇手段,用力過猛不小心傷了對手性命。
幾個蒼梧派的醫修匆忙趕來将人擡出場外救治。
周圍觀戰者議論紛紛。
“看這樣子,怕是沒救。”
“昨日也重傷了幾個。這一屆的天璇大會,怎麽感覺道友們火氣特別大,下手特別狠。”
這句話得到一些參加過以前法會的修士們贊同,也有許多反對的聲音。
修士們比劍鬥法,輕則受傷重則殒命,整個修真界都是如此。
天道不仁,天地法則又怎會因為一場宗派比試而發生改變。
剛才鬥法的那兩個門派的弟子更在臺下争吵不休。
輸的一方指責贏的一方下手狠毒,故意要将他們的同門置于死地。
另一方漠不經心地解釋,對手先下的狠手,他情急之下只能竭盡全力保命。
雙方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半刻之前,因為元嬰尊者到場而暫時安靜的廣場,又變得紛雜吵鬧。
陸續忽然心念一動,打算問問徐婉,那個神秘人這一次有沒有吩咐她,讓天璇大會變得“熱鬧有趣”一些。
可惜環視廣場一周,并未在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中找到她的身影。
小半個時辰後,陸續回到客苑,身邊除了領着他出去的寰天道君,又多了一個跟着一起回來的星炎魔君。
師尊并未去往宴場高樓,他正和方休一同在涼亭中對坐飲茶。
陸續心懷忐忑上前問安,好在對于他早上未得允許,就跟着寰天道君去往比試會場一事,師尊只字未提。
絕塵道君笑容如三月春風般溫和,全身卻彌散着風雨如晦的淩人盛氣,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和他一同入院的兩人。
陸續知道這些絕世大能有話要說,夾着尾巴一溜煙逃進了屋。
幾位大能之間的關系一言難盡。風雨欲來的場面,在一旁站着都覺得膽顫心驚。
他如此低微的修為,在這幫人面前連蝼蟻草芥都算不上,又該如何同對手暗中周旋,從他們的陰謀詭計中保護師尊?
還有更深感無力的:他根本不知這群人的計謀。如今就連秦時也改變策略,不向師尊奉茶了。
連對手出什麽招他都猜不到,又談何應對。
陸續滿心愁緒的在房中待了大半日,到了下午清陽西斜,房門被人敲響。
秦時笑裏藏刀站在門口,說怕他待在房中無聊,要陪他出去走走。
“師尊呢?”陸續好奇。
“和寰天道君他們一同出去了。”秦時溫言解釋,“元嬰尊者們少有機會向這樣雲集一處,大家要敘舊,要論道,師尊和師叔上午在院裏待了半日,已有不少舊友前來問詢。”
蒼梧派掌門日日安排盛宴,尊者們賞臉參加。除了觀看天璇大會,尊者個人或宗派之間,也有不少大事要談。
位高權重者貴人事忙,哪能向陸續這般,除了修行就沒其他事情可做。
陸續不想和秦時一道出門,然而秦時卻說:若是不想出去散步,自己就在房裏陪他。
總之要在一旁監視打攪,絕不讓他有半刻怡然悠閑的時光。
和秦時一起待在房裏,還不如出去走走。
陸續無奈,只得跟着這個貌合神離的師兄一同出了門。
為了不和師兄單獨在四下無人的地方走動,他又一次去往比試廣場。
高階以下的鬥法秦時懶得看上一眼,他從無收徒的打算,無論有沒有根骨上佳表現出衆的修士,都毫不關心。
只有幾個金丹頂層修士間的鬥法,能勉強值得他一顧。
一些半步元嬰的金丹修士道行已經不弱,震天撼地的劍氣或道法一施展,飛沙走石風雲突變。
陸續在臺下感慨萬千,以他的平庸根骨,即便用丹藥強行堆成元嬰,也只虛有其表。
這些金丹高階的實力,他不知此生能不能達到。
因為元嬰尊者的到來,周圍不少修士駐足行禮。
此時有一別派修士上前朝秦時問候:“秦道友,好久不見。”
秦時神色淡然,同對方敘了幾句舊。
修士恭維了秦時幾句,話中帶着無限唏噓。
當初秦時剛入道,他已是金丹初階,秦時尊稱他一聲前輩。
後來二人在天璇法會的天榜上,同臺競技。
如今,秦時已晉升元嬰高階,他卻還未突破元嬰。
年齡對壽數綿長的修士來說毫無意義,論資排輩全憑修為。按炎天的規矩,他已經要尊稱秦時一聲“秦師兄”。
“秦道友天資卓絕,如此之快的修煉速度,只有當年陵源峰二位尊者可比。森羅劍門人代代皆是曠世奇才,在下深感佩服。”
他同秦時說完,問向陸續:“這位道友是?”
“我師弟。”
修士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沒想到絕塵道君又尋到一位資質非凡的徒弟。不知這位師弟目前在人榜排名第幾?以你們陵源峰的實力,想必不會落于前三。”
陸續瞬時啞口無言。
森羅劍的傳人全是根骨奇絕的驚世之才,萬年以來,恐怕只有絕塵道君收了他這麽一位資質平庸的師門之恥。
對方一聽他是秦時的師弟,自然而然認為他和師兄一樣天賦了得。
即便修為不過金丹初階,也應當和師兄當年一樣,可以輕而易舉越級打敗比自己高一兩個小境界的對手。
哪能想到,他的實力連參加天璇大會的資格都沒有。
秦時和陸續都未答話,空氣陡然沉寂。
修士完全想不到自己說錯了話,又一次毫無眼色問道:“不知人榜上的十個名字,哪一個是這位師弟的?”
陸續瞬時覺得,秦時認識的人,和他本人一樣讨厭。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小劇場
1.
陸續:柳長寄橫行霸道,這麽寬的路非要走中間。
柳長寄:誰讓你離我這麽遠。
2.
陸續:走哪兒都能碰上奇遇。從比武臺下經過,差點受到誤傷。
可能是最倒黴催的主角?
3.
柳長寄:陸續和淩承澤在說什麽?!
不明所以,吃醋,嫉妒!
陸續:要不你兩再打一架?
對了有件事之前忘說,提醒一下各位姐妹。
某棠的大名,在阿晉是不允許直接提及的。
評論裏提到某棠,這條評論會被阿晉删掉。
我已經看到好多次,姐妹們直接打出海那個棠,過會評論就沒了。
所以姐妹在阿晉評論區裏,不要直接打某棠的大名哈。會被阿晉的審核咔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