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救治(一)
第064章 救治(一)
“你滾吧。這裏沒你的事。”劉漳連看都沒看薛松雨一眼, 晦暗的目光直盯陸續。
劉漳要對付陸續?!
薛松雨瞬即看向陸續,對方神色淡然,看來早就猜到。
“松雨, ”陸續點了點下颌, “你站遠一點。”
薛松雨退了幾步,她清楚自己遠不是劉漳對手。但絕不會棄陸續而去。
她長/槍在手,擺好架勢。倘若陸續不敵,她即刻上前相幫。
“不滾?死了可別怪我不顧同門之情。”劉漳目光依舊緊鎖在陸續身上, 對薛松雨的存在漠不關心。
随後,他揚起一個令人脊背生寒的陰森笑容:“或是說,接下來的場面很精彩, 你也想看看?”
陸續面無表情看着劉漳。
“盛飛所說是真的?”雖是疑問句, 語氣異常篤定。
“那晚潛入陵源峰, 打算暗殺我, 殺不了, 又将我傳到太清谷, 意圖讓妖獸殺掉我的人, 是你。”
“你竟然知道?”劉漳一怔, “什麽時候知道的?”
随後他勾起嘴,輕嗤一聲:“你既然早已知曉, 為何不告訴你師父?又為何要應下我的邀約,前來山永鎮?”
“我不來, 怎麽确定盛飛所說究竟是不是真。”陸續語調平穩無波,
“盛飛告訴我, 太清谷試煉之時, 他一直悄悄盯着你, 結果意外見到, 你晚上離開秘境,隐藏靈息,去了陵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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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在暗處,他也一直隐藏氣息躲在你後面。”
盛飛用這個秘密,換了痛快一死。
冷潤音調依然無波無瀾:“誰指使你這麽做?”
又是那個神秘人?
“沒人指使我。”劉漳詫異了一瞬,随後笑道,“我自己想殺你。你難道不知,你有多麽令人讨厭?”
陸續面無表情,聽他繼續恨聲道:“鳳鳴峰的那場比試,我居然輸給一個築基。”
無論秀林峰主,亦或劉漳自己,都覺得他是乾天弟子中,元嬰以下第一人。
鳳鳴峰的那場宴席,一群親傳弟子比試身法。
他和烈地峰的人互相較量,竟然被陸續這個修為最弱的人鑽了空子,被他贏得比試。
他不服,要找陸續比劍。
絕塵道君卻将自己威能強大的本命神劍借給愛徒。
如此不公平的決鬥他自然不能應下。
他遠遠強于陸續,可惜他的師父不争氣,比不上陸續的師父。
陸續讓他失了顏面,他一直懷恨在心。
“乾天宗無人不知陵源峰秦時,後來,又變成陵源峰陸續。”劉漳嗤笑。
秦時是因為強。陸續是因為,他弱,卻憑着一張臉,獻媚取寵讨了絕塵道君的歡心。
而親傳弟子中,實力最強的劉漳,因為秀林峰主名聲不顯,以至他在乾天宗裏,名聲也不響亮。
陸續心中無奈嘆了一聲,臉色仍舊平淡,無悲無喜。
知道自己遭人妒恨,他也沒辦法。
“我原本打算直接殺了你,以解心頭之恨。”劉漳臉上的憤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令人心驚的陰毒笑意。
“看到你在太清谷中的舉動,我改變了主意。”他臉上的笑容越發陰狠,帶出幾分狎昵,“陸續,你這張臉這麽漂亮,殺了實在可惜。”
“我想到一個比直接殺了你,更好的主意。”
“我不太喜歡這種地方。”劉漳掠視了一眼四周,房屋稀疏,枯藤老樹,泥地上滿是塵土。
“但你被他們在各種地方肆意亵玩,想必幕天席地早已習慣。”
陸續雙眸微微一縮。什麽?!
這句他沒聽懂。
“如若今晚你讓我享受到樂趣,我也并非無情之人,說不定會考慮留你一條性命。”
劉漳拔出長劍。
“你是不是想着,你師父給了那麽多法寶,一定可以安全逃脫?”見陸續神色從未變過,劉漳以為他有恃無恐,“你難道沒發現,這裏靈氣滞澀,用不了法寶?”
薛松雨一聽,急忙運轉靈氣。飒爽神色瞬間慘白如紙。
她心猜陸續身上一定有絕塵道君贈予的保命法寶,即便打不過劉漳,應當能逃掉。
如今的情況,若是陸續逃不掉,落入劉漳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這二人修為太低,連這麽重要的事都沒察覺。
劉漳都不禁為他們哀嘆。
“靈氣滞澀,法寶失效的情況,并非只有無盡崖才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劉漳心情愉悅,朝陸續耐心解釋,“許多法寶和法陣,都能制造出這樣的禁制結界。”
“我知道你帶着絕塵道君的神劍,但在此處,即便神器,威力也不到三成。其他法寶咒術,更是無效。陸續,今夜你逃不掉。”
陸續不解問道:“你身上的法寶不也一樣無效?”
劉漳哈哈笑了幾聲:“你莫非以為,我贏你還需要法寶?”
外物失效,大家處在相同環境,劉漳遠強于陸續。
他敵不過絕塵道君的法寶,對付陸續本人綽綽有餘。
“劍之一道,劍招是為基礎。”他今夜要和對方春風一度,此刻也不介意多說幾句,“在此之上,以靈化形,是為劍氣。”
“再往上,領悟劍意,就能成為實力強橫的劍修。”他帶着幾分炫耀語氣,“能領悟劍意的修士萬裏無一,一旦擁有劍意,即便面對修為高于自己幾個境界的對手,也能輕松取勝。”
“那晚在陵源峰,我怕驚動他人,一劍之後未敢久留。今夜無人打攪,我讓你見識一下,何為劍意。”
又一個好為人師,要教自己劍道的人。
陸續沉默無語。
劉漳能領悟劍意,的确已經是金丹境界中難逢敵手的強者。
然而不比修為只比劍,也是他的強項。
如今大家的靈力都受到限制,他不信,劉漳的劍能強過秦時和寰天道君。
銀光在夜幕中劃出空裏飛霜,浮光掠影,絢璨奪目。
兩道劍芒在虛空中交錯,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停滞不前。
瞬息後,一聲明明悄然無息,卻又彷若響徹雲霄的碎響越過耳畔,直擊神魂。
劉漳的劍光砰然碎裂,碎玉亂瓊漫天飄灑,仿佛在下一場璀璨星雨。幾息之後,星雨消散,天地無聲,彷如寂滅。
劉漳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他彷如置身于蒼茫無邊,千裏冰封的雪原。孤月高懸,世界灰白黯淡,色彩盡失,一種悲涼凄怆的悵惘莫名而生。
冷月之下,一道孤高身影,成了天地間唯一一筆濃墨重彩,灼傷雙目,奪去神魂。
一股溫熱暖流從脖頸上流出。
還未來得及感受到疼痛,便已了無生機。
他敗了。卻再無機會後悔。
“你……”天地寂靜了幾息後,薛松雨回過神,“沒事吧?受傷沒?”
陸續搖頭,朝她揚了揚嘴。
“現在怎麽辦?”話剛問出,她默然一嘆,“走吧,去找其他人。”
殺都殺了,還能怎麽辦?
陸續沒事就好。
二人又重新走入城中。
月上中天,城內沒有聲音,沒有亮光,整個世界仿佛就只有他二人,靜谧得令人悚然心驚。
路上,薛松雨忽然朝陸續道:“劉漳的行蹤,如果有人問起……”
“我知道,”陸續朝薛松雨笑了笑,“沒見過,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知誰殺了他。”
他殺劉漳的事,只有他和薛松雨知曉。
劉漳是秀林峰主的入室親傳,極得他看重。
此事被乾天宗知道,不知會鬧到何種程度,引來多大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山大王似乎特別擅長于殺人放火,毀屍滅跡。對于陸續的靈性,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二人對視一眼,無奈嘆笑。
月影西移,陸續拿出時計看了一眼,驚奇地發現,滴漏沒動。
薛松雨皺眉:“可能幻陣中的時間是靜止的。幻陣中雖然過了一天,外面的時間卻沒變。”
也就是說,不能破陣,在這裏待上一年,外邊的人也不知道。
“只能希望松淳峰那兩個師兄平安無事,”陸續感嘆,“且功夫到家。”
他們在城中走了這麽久,半個同門都沒見着。也不知那些人究竟在哪。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響動。
細碎聲響在死寂的街道上尤為清晰。
二人即刻拿出武器,擺好随時迎敵的架勢,帶着滿心防備一步一步朝聲響傳來的方向走去。
轉過街角,長街上沒有妖獸,沒有同門,依舊靜寂。
街道的一頭延伸至黑暗當中,屋影的輪廓有如深黑色的巨獸,張着深淵巨口,安靜等待着獵物的自投羅網。
薛松雨眯了眯眼:“那邊地上好像有個人。”
長街盡頭,有一團更為黑暗的深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走前面。”陸續捏緊劍柄,走向黑影。
走到近處一看,果然是個人。滿身暗紅血污,臉上也沾滿鮮血和塵土,看不清容貌。
從衣袍來看,不是他們乾天宗的同門。
陸續俯下身,探了探對方氣息:“還活着。”
又探向對方手腕:“體力有靈氣,是個修士。還是個金丹。”
他問向薛松雨:“怎麽辦,救不救?”
“當然。”薛松雨顯然從沒想過對不明身份的人見死不救。
二人沉默着對視片刻。
陸續猜到薛松雨一定會救。她要行善積德,他并無意見。
可山大王只管發號施令,髒活累活,得他來做。
他不可能将搬這麽髒一人的活,交給一個姑娘。
陸續無奈,只能咬牙,蹲下身,将地上的人影背起。
昏迷不醒的人是個男修,身形高挑峻瘦,抗在背上,沉得他想一把子扔下。
“就那裏吧。”薛松雨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小院,“随便找間屋子,借用一下。”
反正幻境中的民房,都無人居住。
薛松雨破門而入,陸續跟在她身後,将人背入一間卧房,放在榻上。
山大王再次發號施令:“他身上有傷,得清洗包紮。去找找,有沒有幹淨衣服。”
陸續面沉如水,甚至有些想哭。
除了找一身幹淨衣服,其他事情,都得他來做。
那人身上的血污已經幹涸,和皮膚都粘在了一起!
引水加熱,擦身上藥,再包紮傷口。
陸續通宵達旦,整整忙活了一晚上。
他都沒這麽伺候過他師尊!
期間,或許是傷口太疼,那人曾短暫醒過一次。
陸續剛問了一句,你是誰,為何會在此處。
那人喃喃低語幾句,聲音小到一個字都聽不清,然後又不省人事。
陸續頓時氣結。
好不容易忙完,山大王的命令又來:“修士雖已經辟谷,他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吃點熱食,會比吃冰冷的丹藥舒服。”
“我剛才在廚房裏看了一圈,找到一些時蔬和面條。”
陸續再次一臉冷漠,看向對方。
二人對視了大半晌。
薛松雨起身:“那我去煮吧。”
“還是我去。”陸續心嘆,髒活累活他這做小弟的都包攬了。
幻陣中的東西不知會不會吃死人。
要是人死了,這責任算他的。
陸續推開門,走向廚房。
他進屋時,夜色深重。如今出房,天光已經大亮。
***
陳澤恍然做了一個夢。
他清楚自己身受重傷。深可見骨的傷口有如火燒一般,灼燙着撕心裂肺的疼。
忽然一陣冰涼的觸感撫過傷口,宛如清冽的泉水溫柔沖刷全身,流走所有的怒火與傷痛,賦予新的生機。
意識暫時回歸,他緩緩睜開了眼。
夢境中的面容他已然記不清。但震撼心神的驚鴻一瞥,那種魂悸魄動的感覺,已镌刻在神魂之上。
困倦和安心同時湧上。他閉上雙眼,再次昏睡。
不知過了多久,他真正清醒,擡眼一看,床邊站着一個身姿曼妙的人影。
“醒了?”薛松雨擡了一張小凳,将熱氣騰騰的面條放在床前,“吃點熱食,暖身暖心,體力會恢複得更快。”
陳澤支起身,下意識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他身上纏滿繃帶,傷口已經被人細心處理過。
血脈頓時灼燒噴湧,上了臉,燒得他滿面通紅。
雖是為了給他療傷,對方畢竟是個姑娘。
他被一個姑娘看光了。
他又看向眼前的熱食。
……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寒碜的食物。
清湯寡水的面湯上飄着幾片焉耷耷的菜葉,一些面條并未完全煮透,滲出一點白。
然而這麽一碗半熟的寒碜湯面,卻鬼使神差地勾着他的魂,讓他不由自主動了筷子。
吃在嘴裏,味道寡淡,口感極硬,有些地方甚至嚼不動。
但确實生出能融化人心的暖意。
他清楚地知曉,這姑娘救了他。
等人将面條連湯一同吃的一幹二淨,薛松雨問:“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門派的修士?為何會在此處?”
“陳澤。無門無派,是個散修。”陳澤朝她粗略說了自己受傷的經過。
他聽說這裏出現妖邪,于是過來查看。
沒想到一入城就被困在幻陣裏,再也無法走出。
妖獸一波一波的襲來,他勢單力孤,最終不敵。
薛松雨雙眼微眯,審視了他半晌,不置可否。
“你的傷已經上過藥,要不了幾日便可痊愈。至于幻陣,我們暫時也沒有出去的辦法。”薛松雨起身,打算出門,“總之你先盡快把傷養好。”
“姑娘,”陳澤匆忙叫住她,“可否請問姑娘芳名?”
“哦,”薛松雨忘自報家門了,“我叫薛松雨,是乾天宗的修士。”
“我就在隔壁,有什麽需要,随時叫我。”
“姑娘!”
她剛走一步,又被他叫住。
只是這回他半晌不說話,嘴唇幾動,欲言又止。
“什麽事?說吧,沒關系。”
薛松雨是性情豪爽之人,不太喜歡別人扭扭捏捏。
半天不說話,浪費雙方時間。
绛紅從陳澤的脖子一路染上耳根。
“多謝姑娘為我療傷。不知……”
“……不知姑娘可有婚配?”
薛松雨瞬間怔愣,過了大半晌才反應過來。
炎天界地大物博,幅員遼闊,各地風土人情差別巨大。
有些地方對男女大防看的極重,頑固迂腐。
她自己不看重這些,何況是為了救人。
不過,無論陳澤是不是那種男女手指不小心一碰,就必須拜堂成親的人,對她都毫無影響。
因為,他明顯生了誤會。
她解釋:“給你處理傷口的不是我。是個男的,你放心。沒什麽好介意的。”
陳澤一愣,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怪異滋味。
并非不用對一個姑娘負責的松心。薛松雨其實也誤會了,他不是那種拘泥于男女授受不親的迂腐之人。
修士參悟天道,并不怎麽看重性別。
只是昨晚有人細心給他療傷,他曾看了那人一眼,此生從未有過的魂悸魄動瞬間深刻在心上。
不是眼前這個姑娘?那人是誰?
此時門框傳來三聲輕響。
陸續見二人正在說話,敲了三下門,以示提醒。
随後走近屋,朝陳澤點了點下颌,随口問了一句:“醒了?”
之後沒再理會他,只朝薛松雨揚了揚嘴角:“我重新煮了一碗,吃嗎?給你端過來。”
給陳澤的面條他煮的随便,都沒怎麽熟透。
後來又給薛松雨單獨做了一碗。
剛同薛松雨說完,他又轉頭看向陳澤,冷聲問:“怎麽?”
這人一直盯着他幹嘛?一動不動的奇怪眼神看的他渾身不自在。
陸續和陳澤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本該毫無成見。
但他不能讓薛松雨去照顧傷員,自己在旁邊無動于衷地看着。
他包攬了所有的髒活累活,忙了一夜,因而對他所救之人難有好印象。
甚至無端生出一點嫌棄和厭煩。
陳澤仿佛傻了一般,呆愣地睜着眼,神游天外。
“出去吃,”薛松雨朝陸續使了個眼色,“讓他好好休息。”
二人出了房間,又出了院門,來到大街。
薛松雨将剛才陳澤對她所說的受傷緣由告知陸續。
“你怎麽想?”
陸續沉思片刻:“聽起來沒什麽問題。不過一般散修,會管妖邪入侵凡界城鎮的事?”
他對炎天界的情況,遠不如薛松雨了解。
“有些人心好,心懷蒼生。有些為了修行歷練,順便救人。”薛松雨頓了頓,“但我覺得這個陳澤,可能沒說實話。”
陸續點頭:“我覺得他長的,有點像妖修。”
陳澤的眉目深邃,晃眼一看,有着幾分男女莫辯的豔色張揚。和尋常眉目清秀的道門修士感覺不太一樣。
“既然已經救了,就別再多想。”陸續漠不經心溫聲道,“我們小心提防着點就行。”
薛松雨有一個近乎偏執的執着。
只要不能确定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對于不明身份的人,哪怕明知對方可疑,她也會盡力相救。
陸續明白,那是一種類似于希望種豆得豆,行善積德的念想。
薛松雨一直在尋找胞弟薛喬之。
她潛意識裏會想着,若是薛喬之遭遇危險,希望能有路過的好心人救他。
所以她此刻心情矛盾。
他們身處妖修的幻陣,同門沒遇到,卻遇到一個滿身是傷,長得像妖修的人。
怎麽想都十分可疑。
若是陸續自己,定然不會相救。
誰知道會不會成為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但救助路人以結善緣,是薛松雨的道心。他願意幫這個忙。
他們都心存一種僥幸的願望。
薛喬之不知身在何方,萬一他也遇險,說不定正是這一次的善念,能讓老天保佑他也渡過難關。
“進屋去吧,面條再不吃就坨了。”陸續再次寬慰她,“那人應該不至于給我們帶來危險。”
陳澤有傷在身行動不便,陸續和薛松雨商議了一下,反正也不知如何破陣,不如在這裏住幾天,讓他好好養傷。
不知是否他們殺了那三名妖修的緣故,這幾日再也沒出現過幻影妖獸。
小院中的日子異常安寧,如同人間最平淡又最難得,遠離一切世俗紛擾的平凡喜樂。
陳澤修為不低,又用了靈藥,第二日就已能下床走動。
他對陸續的興趣,遠遠大于陸續對他的興趣。
他不好好躺在床上養傷,從早到晚圍在陸續身旁,問他的身份來歷,話比于興還多,讓陸續不勝其煩。
經過幾日相處,即便陳澤一直說自己只是個無門無派的雲游散修,陸續和薛松雨都明顯看得出來,他的身份定然不是那麽簡單。
言語之間,詞詞句句,全都外露着一股目空一切的傲慢張狂。
除了不願表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對別人的鄙夷不屑統統表露無遺。
似是世上沒有任何人入得了他的眼。
他知道炎天界的許多名人轶事,尤其幾個大門大派和那些叱咤風雲的大能,細說起來如數家珍。
陸續從他口中得知,妖修忽然攻入道修的地盤,因為他們不久前出了一位妖王。
妖族修士和人族的道修,魔修一樣,也分了很多宗派,大家各自為政。
然而不久前,一個修為高強的大妖橫空出世,迅速打下妖族幾個大宗派,成了一統妖族的妖王。
之後便如女妖所說,他們不滿意千年以前協定的勢力劃分,打算重新和道門談判。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小劇場
1.
陸續(白眼看劉漳):這裏有一個對《戲春風》信以為真的蠢蛋。
……其實,很多人都希望《戲春風》是真的。
2.
劉漳是屬于恨到深處,轉為愛的那種。(陸續萬人迷,誰能不愛呢~~)
劉漳:能不能再給個機會,一定如舔狗一般跟在陸續身邊。
話外音:涼透了,拖走。
3.
關于救助路上遇到的陌生人。
想象中
陸續:冷眼走過,誰知道有沒有詐。
薛松雨:為了弟弟,求菩薩保佑,行善積德,救走。
實際上
陸續:什麽都是我在做……
山大王只管發號施令。
4.
陸續展露廚藝。
陳澤:狗都不吃。
師尊&師叔&師兄&柳長寄:實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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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慘小劇場
一大清早起來,陽光明媚。
我:今天天氣真好。
友:要出去玩嗎?
我:……适合趕稿。
自從開始寫網文,我已很久沒有別的娛樂時間了(555~)
阿晉的底層作者,平時上班/上學,都是業餘時間寫作。
業餘寫手,大多數沒接受過專業培訓。
以我自己為例,理科學渣,[hello world]我知道,文史方面,沒有在座各位姐妹強。
希望姐妹無論看這篇,還是別的網文,能多包容一點。
寫的不好,難道是我不願意嗎(哭……)
有些地方覺得邏輯不對/轉折生硬/人設不喜,可能是個人理解不同/作者筆力不夠/本來不是這樣的設定,阿晉不允許,只能強行删除更改,造成前後矛盾……等等等等
不是在評論區嘴一兩句就能解決的。
就好比如【我明明說的很委婉,本來就是作者沒寫好,為什麽這麽玻璃心】
你一定沒想過,一條不太好的評論,對作者影響比你想象中大,還會影響別的讀者
——人類悲喜并不相通。
還是那句話,寫的不好難道是作者不願意嗎……
阿晉有專門的讀者區,有不滿去那裏說,大家都快落~
閑聊完畢~今明兩天萬字更新,12點還有一更。
希望姐妹不要養肥。底層作者都裹着小棉被,太容易涼死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