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怦然心動

第49章

哈利小心的将玻璃管中的水銀緩慢地滴進沸騰的坩埚中，兩滴銀色的液滴狀的劇毒金屬争先恐後地滾落如兩粒豆子墜入坩埚中，還未蒸發就被翻騰起的泡沫吞噬。它們交融的一瞬間，一鍋的液體由土黃色轉變為金屬光澤的銀，泡沫也逐漸消失，寧靜溫柔就如同月光一般。

“好了，現在可以吸氣了。”站在哈利身旁的Snape估計好時間後撤掉了哈利身上的保護咒，“這是這個藥劑最關鍵也是最危險的一步，水銀在常溫下會蒸發，取用時要非常小心，保護咒不能撤離，并且你要屏住呼吸。除非你想去趟聖芒戈來讓治療師們分享你的粗心大意的故事，成為他們的飯後小點心。”他又一次重申了水銀的危險性，并對着哈利使用了健康檢查咒，反饋回來的綠色光令他的緊張如退下去的潮水消下去一大半。

“下面就是等待十五分鐘後逆時圈攪動五圈，再等待半小時後熄火靜置3個小時。”哈利狠狠吸了口空氣後，他回憶着Snape告訴他的步驟，空氣中唯有熬制的藥水不斷散發出來的苦澀地如同苔藓般的味道，但願這味道并沒有毒。

“是這樣。看來你比起絕大多數人要有天賦的多，只教了一遍就會了。”Snape毫不吝啬他的誇獎，他注視着哈利，在他轉過頭的時候伸出手臂拉過他的肩，低頭親吻了他的額前垂下來的頭發。

“你可別騙我，這樣我會真的會自我膨脹。”哈利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用他的鼻子蹭着對方的碩大的鷹鈎鼻，然後貼着略有些冰涼的面頰，用他的體溫去溫暖他的總是留不住溫暖的幽靈男友。

“但是一到魔藥課我就被打回原形了。”哈利自我嘲笑了一句。

“你需要自我約束，在熬制魔藥時集中精神，排除你腦海內的雜念。”Snape說，這段時間相處以來，他很容易就發現了哈利很容易走神，甚至上一句他們還在讨論黑魔法防禦學，下一句他就提到了明日的魁地奇訓練。——也就只有他還能夠忍受的了如此出奇的發散性思維。

“所以我是不是該學會大腦封閉術？看來我又有了一個理由去忍受斯內普的私人教導。”哈利嘆着氣，他實在是不想去面對那個脾氣古怪的老蝙蝠，他必定是存心不想教會他大腦封閉術。

“我也可以教你。”Snape說。

“啊，水銀有着劇毒的，但這是強力除鏽劑，那麽是不是它也有着毒？”哈利忽然将思維又跳到了熬制的藥劑的上面。

“難道你會想要喝除鏽劑？”Snape反問道。

“确實——但為什麽我們不能用合金水銀，例如鈉汞齊，水銀的合金，而非要使用這種有毒的物質？”哈利問道，他對魔藥的原理還是存在着困惑，并且他的小小天賦在上面毫無用處，或者說照本宣科可以，讓他探讨原理，還不如給他一個掃帚讓他去捉金飛賊，這樣他還能覺得他确實有着某種天賦，而不至于被打擊到沒動力去翻看那些令他頭痛的魔藥書。

直到現在他依舊很佩服普林斯居然看得下那麽深奧的魔藥書，并且還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找出作者的錯誤。對比下來，普林斯在魔藥學上的天賦簡直驚人到曠世天才的地步了。如果他沒有英年早逝的話，那麽他肯定會是被印在巧克力蛙卡片上的名人！

但那樣的話，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也就不會是他了。

“你又去翻看麻瓜化學了？”Snape聽見從哈利嘴裏蹦出來的詞就知道他去看了哪些書，“如果你稍稍動腦就該知道合金汞中汞的純度達不到藥劑所需求而且會帶來雜質。材料的純度在熬制重重反應中起了關鍵性作用。至于使用有毒材料，這就是熬制魔藥所不可避免的，很多材料遠比水銀來得劇毒，甚至只要一根發絲的那麽輕微的重量就能致人于死。當然最好的避免接觸劇毒物質的辦法就是你不去熬制它，你只要等待別人熬出的成果或者直接去購買一瓶。”Snape耐心地給哈利糾正了他的錯誤觀點，完了他還是沒能止住他的諷刺，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了。

“而你熬制魔藥的動力不就是通過O.W.Ls和N.E.W.Ts？如果僅僅是這兩個合格證，那自然是相當容易且安全無毒，簡直是為你們這群拿了證就抛卻書本的不帶腦子人士量身定做。”

“那魔藥大師豈不是時刻處于危險之中？要經常接觸有毒物質，甚至研究毒/藥什麽的。”哈利忽然問道。

“這是研究魔藥必須經歷的事。”Snape對此毫無疑問，他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你那是什麽表情？專業人士可不像你這樣毫無準備。很多魔藥大師都懂得長壽配方，所以收起你的憐憫。”他皺眉盯着那雙仿佛感受到疼痛而逐漸潤澤并更加明亮的翠綠色的眼睛——哈利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了疼痛，還真是一個感情豐富到容易共情的格蘭芬多。

但是實際上哪怕Snape心中是如此的讨厭那群以詹姆波特為典型的蠢到無可救藥的獅子，而此刻他流淌着的血液幾乎被置換成了蜂蜜水，毛孔中都散發着甜味。

“我只是忽然覺得你現在這樣也不錯，至少那些有害物質也傷害不了你。”哈利誠實地說出了他的想法，“我知道這個想法并不好，但是——”

“但是現在你該去攪拌你的藥劑了。”Snape微微勾起嘴角，他抓住哈利的手帶着他去握住那根攪拌棒在銀色的柔順至極的藥劑中逆時針攪動了五圈，而後藥劑轉變為孔雀綠色，其中還帶着金屬閃光，這顏色漂亮的很，很難以想象這只是一鍋除鏽劑。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目不轉睛地盯着這鍋和書本中描述的一模一樣的絢麗顏色的藥劑。

他感慨道，“普林斯，你會讓我喜歡上熬制魔藥。”光是看着這鍋令人心醉的孔雀綠他就已經忘記了熬制時加入的劇毒的材料。

“看來我是一個好老師。”Snape放開了那只手，他看着哈利開始收拾熬制工具，整理料理臺。

“你是最棒的。”哈利将浸泡過藥劑的攪拌棒丢進清理池，回頭他擡起頭親了親Snape的嘴角，“我不止一次在想如果你是我的魔藥學教授那該有多好。”他說完低頭拿起攤開的魔藥書，在上面記着這次學到的要點以掩蓋他潮紅的面頰。

Snape眯起眼睛盯着哈利低下頭時露出的那節白皙的後頸，在燈光下柔和地仿佛能夠聞見奶香味，而如果再往下看去還能看見昨夜他在上面留下的還未消退的印記。

如果他有魔杖他們就能夠進行對戰練習，Snape不滿足地舔了舔發幹的嘴唇，然而時間停止的他的嘴唇并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幹。

不過，他們可以一起看書，黑魔法防禦學是一個好借口，哈利不會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