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9)
定是像是鍋底那麽黑。
“我下次不會逃訓了,今天的份我明天一定會補上。”幸村柔和着聲音,幽幽的說着,安撫着真田那古板的黑臉。
總算電話那邊怒氣明顯是消停了許多,真田頓了頓,才慢慢說,剛毅的語調沒有一絲起伏,認真的說着,“幸村,立海大已經是兩聯霸了,馬上就要進入三年級,立海大三連霸絕對不會有死角。”
“嗯。”幸村也正了正臉色,眉宇間盡是肅殺之氣,“立海大三連霸絕對不會有死角的。”
電話那頭一瞬間沒有了聲音,幸村還在疑惑以真田的性格應該不會做着提起挂電話的事情,于是試探的問,“真田,你在嗎?”
“幸村。”
突然被真田那麽嚴肅的喊着名字,幸村的身體也是一震,問,“真田,你想說什麽?”
聲音又消失了許久,但是幸村可以猜測的到真田一定是有什麽事情,于是靜靜的等着。
“幸村,你今天是不是去東京見立夏了。”
“嗯,因為好久沒見了。”幸村輕快的口吻脫口而出,語氣盡是淡淡的溫馨。
“幸村,我想說的是立夏之于你到底是什麽。”
“真田,你到底想說什麽?”幸村斂起了笑意,緊着面孔急問。
許久,真田才吐出了幾個字。“幸村,我覺得立夏在你的心中已經太重要了,已經影響到了你的網球。”
“你知道,立海大三聯霸是絕無死角的。”
“…”
真田的話一直久久徘徊在幸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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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知道,身為旁觀者的真田是很明智的。只是,立夏是特殊的存在。在幸村的心底,最重要的人一直是立夏。可是,立海三連霸一直是幸村心裏的目标,是他實現自己未來理想的第一步。
仰面躺在椅子上,幸村擡頭望着潔白的天花板,心裏思緒萬分。只是一天的時間,卻讓他覺得經受了很多複雜的情緒。當今天親眼看到立夏從那輛頂級豪華的房車的走出來時,幸村幾乎從一瞬間感受到了車玻璃裏的人射向自己淩厲的目光。
說實話,幸村嫉妒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襲上了頭腦。當立夏身着和服,亮麗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時,幸村有一刻的恍惚感,覺得面前的少女是不是不會屬于自己。不安,焦躁,不滿于現在的關系,想進一步的發展,所以才會更加的憤怒,會對其他不相關的男生産生怨氣。
只是,似乎這樣的做法好像是做錯了,反而傷害到了立夏,看着少女傻乎乎的樣子,似乎還是懵懂的狀态,幸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只有觸碰到那透着馨香的體溫,幸村才會感受到真實,才會覺得少女現在就是在自己的面前。
又一次傻瓜一樣的求婚,結果居然連立夏的一次回答都沒有得到。不得不說,驕傲的幸村心裏也再次受到了打擊,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蔓延。
“立海三連霸絕無死角。”幸村剛開始只是輕輕的呢喃,繼而越念聲音越響,藍色的瞳孔裏是光彩流轉,盡是倔強,孤高。
相反,立夏回到家裏日子就不怎麽自在了,先是被向來寵着自己的父親劈頭蓋臉狠狠罵了一頓,後來就被父親罰進自己的房間閉門思過。
立夏苦着臉,在床上無聊的打滾,想起剛才生氣的父親,心裏也是一陣無語。她之所以會跟着幸村私自從東京跑回來,還不是因為在本家,父親也不幫着自己,反而把她近乎囚禁在本家了。
“我的寶貝女兒,今天似乎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居然和男生私奔了。”開門進來的,無疑就是母上大人。
立夏瞪了一眼,拿起枕頭蓋在自己的臉上,有些惱怒的說着,“我才沒有呢?只是碰巧看到精市,和他回來罷了。”
“奧,是這樣啊。”母上大人明顯是大大的笑意,看的立夏一陣窩火,怒道,“為什麽你不去本家,害的我被爺爺禁足好久,整天就是在那個房間裏都快無聊死了。”
“原來是這件事啊。”母上大人輕笑出聲,挑起蘭花指,掩嘴笑道,“還不是你爺爺,我可不想見到他那張死人臉,估計他老人家還記着我的仇呢?”
“哼。”立夏撇過一邊,不說一句話,以母親那樣的性格不被爺爺讨厭才怪,最起碼自己在那裏可是很守規矩的。才不像母上大人到哪裏都是那種瘋瘋癫癫的性格。
母上大人也不怒,反而看看自己蔥玉般白嫩的手指,挑挑眉笑道,“今天,你爸爸可是突然又提起要将你轉學的事情,聽那口氣,好像還是你爺爺的意思。”
“我才不要呢?”立夏第一個反駁。
母上大人沖立夏擺擺手,一個安撫的眼神遞過去,紅唇輕啓,“好啦,這件事情我替你駁回了。”
“奧。”立夏這才露出一點笑意。
“不過,立夏,媽媽能夠幫你這一時但是可幫不了你一世。如果你再這個婆婆媽媽的性格的話,我估計你也只能去跟那個什麽忍足家的人聯姻了。”母上大人笑笑道,眼裏滿是八卦,“所以,你和精市可要快點把事情定下來奧。”
“你說什麽呢?”立夏被母上大人說的滿臉羞紅,一下子把頭埋進枕頭裏。
母上大人滿臉興致看着不好意思的女兒,繼續補充道,“可不要怪我沒提醒,到時如果你真被那幫子老古董壓去聯姻,媽媽可就不管了。”
“知道了,你走吧。”立夏揮揮手,趕走打算繼續看好戲的母上大人。
☆、幸村,我會認真考慮的
初春的氣息緩緩的進入神奈川的每一個角落。積雪融化,街道也沒有了白色的斑斑點點的痕跡。風也柔和了許多,不似冬日的寒冷,帶着些泥土的香氣,幽幽的彌漫在空氣中。
立夏深吸一口氣,穿上校服,打點好一切後,拎着包就出門。
門外,纖長的少年身着立海大的校服,柔和的笑意淺淺的挂在臉上,溫暖的聲音清晰的傳來,“立夏,早上好。”
“嗯,早上好,精市。”
風吹起,挂起兩人的衣角,形成了美好的弧度。立夏小跳步的蹦跶到幸村的身邊,淺笑着道,“走吧。”
“嗯。”
因為是第一天的原因,幸村是網球部的部長,社團上還有許多瑣碎的雜事去處理。所以,今天,到學校比較早,路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到學校的時候只見到一絲不茍的真田嚴肅的像個門神站在門口檢查。
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立夏就屁颠屁颠追随者幸村的腳步,去了網球部辦公室。
“立夏。幫我把這個整理下。”幸村一到辦公室,就立即開始整理桌上的文件,有條不紊的工作着,順便也支使一邊的立夏忙東忙西。
白色的光線一點一點的從戶外透過窗戶移到辦公室,在地面上投下一塊白色的倒影。忙完的立夏找個位置,趴在一邊,擡起頭,注視着幸村一筆一劃的在白色的紙上寫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工整秀麗的字跡一點也不像是真田那種粗犷豪邁的風格。
“怎麽了。”幸村沒有停下手中的鋼筆,淺笑着問着對面的立夏,唇邊的弧度訴說着他現在的好心情。
立夏歪着頭,找個個更合适的位置趴着手臂,眼珠子滴溜溜的凝視着幸村如玉的面龐,問,“精市的字真是秀氣啊,明明你不是那樣的人啊。”
“那我是什麽樣的人啊。”幸村眼裏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發出輕輕的呵呵的聲音,似乎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
“應該是霸道,彪悍,陰險的吧。”真虧立夏敢在偉大的神之子之前數落着他的不是,估計整個學校也只有立夏有這個膽子。
幸村也不怒,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停下筆,放在桌上,好笑的看着立夏,道,“原來在立夏的心裏我就這麽不堪啊。”繼而點點額頭,抱胸笑道,“可是在我的心裏立夏一直是最美麗的女孩啊。”
“切。”立夏把頭一瞥,才不相信幸村口裏的甜言蜜語,不得不說,幸村的嘴皮功夫真心的不錯,就連最難搞的大媽一見到幸村就笑呵呵的,眼裏掩不住的高興。
在這個方面,立夏還真不如幸村。
春天的風透過敞開的窗戶徐徐的吹拂着面部,立夏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立夏,那天晚上,我最後跟你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我想知道答案。”暖暖的話音伴着幸村獨有的語調,如玉石般溫潤的好聽的聲音随着風的流動傳入了立夏的耳朵。幸村柔和的聲音似是情人間輕輕的呢喃,吹拂着立夏的耳朵,引起陣陣的瘙癢。
立夏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眼睛帶着朦胧的睡意,懶洋洋的看着對面的一臉平和的幸村,分不出這是夢境,還是真實。
興許是沒放在心上的原因,立夏依依呀呀的哼了一聲,繼續眯起了眼睛,更加的懶散。
幸村托起下巴,也很享受的看着趴在桌上的立夏,心裏卻是說不出的複雜心情。這樣的結果,幸村早就意料到了,這次只是想确認一下,想親自延續當時的後續。沒有過度傷感和失落,一切都覺得理所當然。況且,自己不是已經決定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網球上了,或許這樣才最好不是嗎?但是一想到那天隐約看到的男生,幸村的心裏就隐隐作痛,不自覺的,嘴邊泛起一絲的苦笑。
其實,他也不是真要立夏和他現在就結婚。只是現在,想得到立夏的一個親口承諾,只是希望從立夏軟軟清麗的聲音裏說,我很願意而已。
那樣,自己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不安與暴躁吧。
那樣,自己就可以一個心思全力投入到立海大三連霸當中。也許,真田說的沒錯,立夏已經真的已經嚴重影響到他了,已經成了一個隐形的炸彈,随時可以令他喪失理智。
是不是該放棄。幸村蹙起秀美,白玉的手指劃過精致的臉部曲線,微微抿起的嘴唇宣誓着他的掙紮。也許,立夏永遠不會明白他自己心中的想法吧。
越是這麽想着,幸村越是想從立夏的臉上看出些許的表情,希望立夏在乎他,希望像一般的女生一樣糾纏着自己的男朋友,希望立夏軟糯着聲音,拉着他的衣服,紅着臉說,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希望立夏能夠嬌羞着面龐親吻自己的面頰。
親吻,幸村的眼角凝起了笑意,似乎想起了那一次,立夏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花的香味,柔軟的嘴唇輕輕觸碰着自己的唇瓣,手指捂上自己的嘴唇,帶着甜蜜的笑意,眉眼閃爍着流光。
好想,再一次。
興許是風大了,微冷的感覺侵襲着立夏的神經。揉揉迷蒙的眼睛,立夏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幸村好像說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好像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一天晚上,立夏瞪大的眼睛,兩團可疑的紅暈染上臉頰,熾熱的血液在身體裏叫嚣鬧騰,似乎一種激情要從血管中噴湧而出。
立夏,嫁給我好嗎?
少年絲絲的暖意的聲音,不容拒絕。握緊胸前的手,蜷成一團,立夏腦海裏突然閃過了母親在耳邊的話語。
如果,真的如母親所說,是不是真的要和幸村好好說說,畢竟比起其他的人,她更願意選擇幸村。
大大的眼睛盯着托着腮幫子的幸村,立夏突然開口,以自己也不信任的音量,瞳孔裏折射出一種堅定的光,回應着少年的心意,“精市,我會很認真的考慮的。”
一瞬間,房間裏的空氣都凝滞了。少女蚊子般細碎的聲音慢慢的回蕩在幸村的腦海裏,因為太突然,導致幸村都來不及反應是怎麽一回事。
當片刻過後,幸村腦子裏比心裏更快一步,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幾乎是錯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凝滞,嘴唇微微的張開一個小口,大步跨到立夏的面前,幾乎是粗魯的按着立夏的胳膊,想确認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顫抖的音律,隐沒在深藍色的眸子裏的是極度的狂喜,像是海嘯一樣,在蔚藍的大海裏即将翻滾着浪濤,淹沒一切。
沙啞的聲音從幹燥的喉嚨裏尖銳的發出,立夏甚至可以清晰的聽見氣流碰觸到壁管摩擦的聲音。
“立夏,你再說一遍好嗎?”
幸村喘着氣息,不穩的問道。
“我會很認真的考慮你上次的求婚的。”
☆、伊藤建寺的邀請
少年細細的眉眼噙着難掩的激動之情,從嘴巴裏呼出的氣息,熾熱,急促。這個時候的幸村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少年,褪去了華麗的外表,疏離的笑容,只是如此執着注視着心愛的少女。
手掌抱着立夏柔軟的身體,幸村下一刻傾□子,皓白的牙齒占有性的咬住了立夏的飽滿的嘴唇,似乎像是嘗到瓊漿玉露一樣,細細的品嘗,吮吸,輾轉反側。
白色的光線越發的光亮,少年少女在春日裏暖暖的陽光下越發的和諧溫暖,從門縫裏張望的立海大正選瞪大的眼睛,吃驚的看着他們偉大的部長和經理親密接觸到的一步。
“真不愧是部長啊。”仁王抓抓自己的白毛,滿是戲谑的看着冒着粉紅泡泡的場景,心裏嘀咕着部長真是性福啊,談戀愛都談到部裏了,哪樣他們這群單身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羨慕着。
“嗯,部長真是強悍,這麽快就找到女朋友了。”切原一個勁的點頭,其實這小子根本是自動忽略了在日本這個年紀談戀愛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就在小學部裏就有不少先進的人談戀愛了。不是切原這種只知道打游戲和網球的笨蛋能理解的東西。
被幸村吃了豆腐的立夏心裏一個不爽,這個時候正巧又聽到了門口的細碎的聲音,一個用力把幸村推開。氣紅了臉,雙手叉腰,氣呼呼的跑到門口,一開門,果然見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
大吼一聲。
“你們在這裏幹嘛。”
“經理,我們只是路過。”仁王迅速站直了身體,四處看着其他的地方,好像是在說我什麽都沒看見,但是其他的幾個人就沒有那麽自然了。先不說切原、丸井這兩個比較單純的娃子臉上兩團可疑的紅暈,仁王那明顯是躲閃的眼神。立夏就不相信,仁王那個家夥會看不見,估計這個家夥是第一個想看好戲的人吧。
“原來大家都這麽早來了啊。”嘗到甜頭的幸村心情特好,小步帶風似的到了門口,滿眼溫柔的看着一幫子的熟悉的面龐,微笑着說,“既然,大家都這麽勤快,那麽就去操場跑一百圈吧。”随後看着僵直在一邊的真田,繼續道,“真田,你去監督他們吧。記得一圈也不能少。”
部長絕對是惡魔。衆人悲催的人只能領命,奔向操場揮霍他們第一天的青春。
“立夏,這樣氣消了吧。”幸村抱懷,眯着眼睛笑着問立夏。
“你才是那個最可惡的人。”立夏嘀咕一句,轉身就走,她才不相信幸村這個腹黑的人沒有發現那些人的存在,剛才他絕對是故意的。
因為是開學的第一天,課程不多,基本上沒有什麽作業。中午用完餐,立夏在學校裏随便晃達着,順便消消食。
還沒走幾步,後背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伴着少年溫潤的聲音。
“你是淺川立夏吧,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立夏回頭,入目的即是一個身材颀長,溫潤的少年。黑色的發絲柔順的貼在兩耳,少年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閃着溫柔的光亮,整個人在第一眼看來就是個舒服、清秀的少年。
這個男生,好像在哪裏見過。
看到立夏苦惱的樣子,伊藤建寺好心的提點道,“我叫伊藤建寺,三年級,是立海大料理社的部長。”
“料理社。”立夏幾乎驚呼起來,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美少年,吃驚的指着,“就是我經常去借用廚房的那個社團的部長。”
“可是,料理社部長不是一個叫桃園的女生嗎?”立夏歪着頭,迷茫的問着。她明明記得自己每次去那裏的時候,看見的都是那名帶着眼鏡的少女。如果是面前這麽耀眼的少年,她應該不會忘記的啊。
伊藤建寺呵呵一笑,“桃園是我的副手,也就是料理社的副部長,平時部裏的日常都是她管理的,我只是偶爾去一下。”
“這樣也行。”立夏嘟囔着小嘴,看着面前少年溫柔的面龐,心裏糾結為毛料理社的部長就是個撒手掌櫃,為毛他家的幸村就必須起早貪黑,比平常人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
像是料到了立夏心裏所想,伊藤撩起面前的發絲,修長的手指戳戳自己尖細的下巴,細心的為少女解惑道,“因為我經常出去比賽,所以很多時間不在部裏。”
“比賽?”立夏一直以為料理只是做做東西,給部員品嘗一下就好,怎麽可能也像網球那樣在比賽中見證自己的實力。
“嗯。”伊藤點點頭,伸出修長的手,眼裏的笑意不減,目光灼灼的看着立夏,“所以,我想請你加入料理社,做我的助手,參加這一屆的料理大賽。”
初春的風,夾雜着泥土的濕氣,徐徐的吹亂了立夏黑色的發絲,立夏這一瞬間,腦海裏徘徊的是少年有力認真的聲音。
加入料理社,做他的副手,參加料理大賽。不得不說,這個事情立夏很動心。從很久以前,立夏就先想過,自己究竟喜歡的是什麽。網球之于她來說只是個若有若無的存在,她不是幸村,所以并不像在那個領域走向頂峰,盡管她知道幸村很希望她如此。但是她也有自己喜歡的事情。
立夏她希望能夠做出美味的料理,不僅是給身邊的人帶來幸福,同時也希望自己的料理能夠被更多的人賞識。
“怎麽樣,淺川同學。我很欣賞你的料理,我相信加入料理社對你也有很大的幫助。”伊藤繼續用着他那磁性的聲誘哄着立夏,犀利的眼睛很快捕捉到立夏一抹複雜猶豫的情緒,淺笑着說,“淺川同學認為料理之于你是怎麽樣的存在?”
“我…”咬着嘴唇,立夏從嘴裏憋出了幾個字,迷茫的看着伊藤,“我只是希望更多的人在吃到我的料理的時候,能夠露出幸福的微笑。”
“所以,加入料理社吧,淺川立夏。”伊藤柔潤的口吻像是在誘惑着迷茫的孩子一樣,白皙的手搭在立夏的肩膀,“我相信淺川你的實力。”
“淺川,你在這裏。”柳生無意間看見路的盡頭熟悉的背影。當看見立夏肩膀上突然出現的手時,條件反射立夏遇到不好的事情了,健步走到立夏的身邊,拉回立夏,放在自己的身後,對着面前的伊藤,不客氣道,“伊藤,你找淺川有事情嗎?”
伊藤也沒料到,居然這個時候突然會冒出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立海大的學生會長。對于柳生的保護動作,伊藤攤開手,無奈的笑着,“我可什麽都沒做啊,我只是看中了淺川的料理才能,希望她能夠能夠和我一起參加這次的料理大賽。”
“淺川,真的是這樣嗎?”柳生指尖頂頂鼻翼上的眼鏡,輕輕咳嗽一聲,問着立夏。
“嗯,是這樣。”被柳生一扯,立夏才恢複了神智。說實在的,對于伊藤的邀請,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但是,幸村那邊怎麽辦,還有自己真的能夠走上這條道路嗎?
“淺川,如果你有意向的話,料理社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我希望盡早得到你的回複。”伊藤很是識趣,知道現在得不到答案,于是選擇了給立夏一個相對寬松的時間。憑他的觀察力,淺川立夏一定會到他的身邊的。
伊藤朝柳生點頭了一下頭,就朝着其他的方向走遠。
對于伊藤這個人的為人,柳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畢竟那個人可是料理社的部長,而且多次在料理大賽中取得優勝,據說法國的一位大師看中了他的才能,可能在某一天這個立海大的人才就會去法國進修吧。
只是沒想到,這個孤高氣傲的伊藤,這次會特地找立夏做助手,這個可是料理社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即使是副部長的桃園也沒有這個資格。
不得不說,如果立夏真的想在料理的境界上有所提升,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側目看着面容明顯有所動搖的立夏,柳生陷入了深思。紫色的瞳孔裏所包含的複雜的情緒掩藏在厚厚的鏡片之下,少年潔淨的面頰一絲不茍,甚至是有些清冷。
“淺川,你的想法是什麽。”柳生覺得這樣說有些不确切,換了更直接的說法,“你想加入料理社嗎?”
立夏的內心此時也很複雜,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現在的立夏很希望有一個可靠的人能夠為自己指明道路。
于是,擡頭,問着看上去很可靠的柳生,眨巴的這漆黑的眼珠子問道。
“柳生,你說我該不該接受他的邀請呢?”
被立夏這麽一問,柳生只覺得背上了一個重擔,被這麽純真無邪的眼神盯着真是不自在。好像,自己說錯了,就會把一個少女的人生偏離了軌跡。而且,這名少女還是自己在乎的那一位。
☆、柳的勸說,你的真實夢想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夢想,但是這個時候需要一個人去引導她前進的方向。
“柳生,你說我該不該接受他的邀請呢?”
少女輕柔的聲音在柳生的耳邊回蕩,柳生蹙了蹙眉,頂頂眼鏡,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回複立夏的問題。
但是,有一點柳生可以肯定,立夏喜歡料理的心意是真的。在夕陽橘紅色的斜視下,少女專注的在小小的竈臺上一步一步的做着自己喜歡的東西,淺笑的眸子流光婉轉,很多次,柳生都偷偷的在門口短暫的凝視着。
柳生喜歡立夏認真做料理的樣子,似乎她的周圍籠罩着一層淺淺的光暈,吸引着人的注意。
柳生,希望能夠立夏能夠沿着自己想去的方向去努力,去在自己喜歡的道路上去發展。
低下視線,柳生輕聲道,“淺川,如果你的興趣真的是那的話,就不要彷徨。”
“也許,錯過了,以後将會永遠的錯過。”當柳生輕輕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對立夏所說,還是在對着自己說。只覺得只覺得一瞬間太陽有些刺目,刺得睜不開眼睛。
立夏暗了眼神,突然擡頭問柳生,“那麽,柳生,你喜歡網球嗎?”
喜歡網球,柳生越發清冷的容顏上,眸子是越發的深處。他也不知道當初是為了什麽而加入了網球部,也許是個人的原因,也許是仁王的糾纏,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成了立海大的正選。網球在他的生活中已經成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或許是喜歡的吧。”
柳生的不确定回答或許震驚的不是他自己,還有立夏。立夏一直以為以柳生的性格應該會很肯定的回答,我喜歡網球,而加入網球部的。如果是幸村的話,一定會說,網球就是我的生命之類的話的。
“怎麽了,我這樣回答很奇怪嗎?”柳生這才反應過來,立夏似乎沒有反應,難道是自己的話太突兀了嗎,他只是把心中的想到稍微說了下而已。側目看向身邊矮了自己半個頭的立夏,居然看到立夏彎彎的眼睛眯成一條線,手捂着嘴小聲的笑着。當立夏擡起頭注視着柳生的時候,跳動的眉毛扭成好看的弧度,因興奮而顫抖的聲音說着,“對不起啊,柳生,總覺得學生會會長因為做事是雷厲風行的,不會說這麽模棱兩可的話。”
“是這樣嗎?”柳生無法理解立夏的思想,他也是正常的人好不好,怎麽可能一直都是那麽篤定呢,在某些事情也會猶豫不決的。
“但是,這樣的柳生出奇的自然啊。”立夏平靜道,“就樣精市一樣,平時裝的一本正經的,其實真實的時候,也不會傳說的那麽神奇。”“從某一個方面來說,精市更可惡呢?”立夏雖在說幸村的壞話,但漆黑的眸子裏閃耀的光芒絕對是寵溺,名為幸福的光芒。
突然,柳生很想知道一件事情。
“淺川,我想問,這件事情你會征求幸村的同意嗎?”柳生怕自己說的不夠明白,繼續補充道,“如果,幸村阻止的話,你會怎麽辦。”
“如果,這樣的話,我覺得我還是會堅持自己的選擇的路。”立夏沒有迷茫,很肯定的答道,黑色的發絲因風的舞動而随意飄揚,立夏紅潤的小嘴裏緩緩的吐出,“因為,我相信幸村也會支持我這麽做的。”
或許吧,柳生在心裏祝福道。
下了教學樓,立夏和柳生的班級不同,所以兩個人分開了。
伊藤站在頂樓,扶着欄杆,微笑着看向底樓分開的兩個人。
“淺川立夏,我相信你很快會找我的。”纖細的少年低着眉眼,唇邊勾起淺淺的弧度。
“伊藤,你找我的女朋友有何貴幹。”走廊的盡頭,走出了同樣纖細的少年,傾城的美麗容顏盡是大大的笑意,只是這個笑意深不見底。
伊藤離開欄杆,轉過身,站直了身子,邁着輕柔的步伐,帶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對着立海大的風雲人物,輕佻道,“淺川原來是你的女朋友啊。”繼而點點頭,狹長的眸子在淩亂的黑色發絲中閃爍,“那麽,一切就好說了。”
“我想讓淺川加入料理社,成為我的副手。”伊藤直接說明了重點。立海大的幸村精市,他也略有耳聞,與溫柔的外表不符,那張聖母的表皮之下掩藏的是獨斷,霸道。
所以,拉了他的女朋友入部,當然要對這個厲害的男友說明清楚。
穿着白色襯衫的幸村眉頭微蹙,修長的手指掠過藍色的發絲,像是聽到了什麽慎重的事情一樣,面色陰沉下來,再一擡頭,犀利的鳳眸錐向面前的伊藤,薄唇裏吐出冰冷的字眼。
“立夏的選擇不會幹涉。”眼神越發淩厲,幸村冷着聲音,秀氣的面容上盡是王者的霸氣,怒氣徘徊在眉宇之間。下一刻,幾乎站到伊藤的面前,秀眉幾乎貼近伊藤的發絲,銳利的眼光斜視着伊藤,一字一頓,道,“但是,作為他的男朋友,如果你對立夏圖謀不軌的話,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幸村身形向後一頓,嘴角挂上詭異的弧度,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幸村玉白的容顏越發的蒼白,笑意吟吟道,“如果,我的女朋友真的在你的手下做事,你可要好好關照啊。”
“幸村,這麽說來淺川會加入我的料理社嗎?”伊藤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深藏不露的男生,心裏先是一凜,細想之後只是莞爾一笑,用着篤定的語氣道,“那麽,我會好好照顧淺川的,畢竟她可是我看中的料理界的超級新人啊。”
“看來,你對淺川真的很關注啊。”幸村一點都不爽居然有其他的男生還在觊觎着立夏,雖然是和自己不一樣的感情,但是獨有的占有欲還是在灼熱着幸村的心。
伊藤撫着自己的下巴,繼續道,“其實,只是我上個學期無意間淺川的才能罷了,但礙于他是你們網球部的經理所以才沒有開口。但是我今天特地探了淺川的反應,似乎淺川很久以前就喜歡料理了。”
“你是想說,是我逼着立夏待在網球部嗎?”幸村握緊雙拳,幾乎是咬牙切齒面對着伊藤。
“阿拉,我可什麽都沒有說啊,只是覺得奇怪罷了。一個對網球沒有興趣的女生,居然會坐上立海大網球部經理的位置啊。”伊藤沉穩的口吻平淡的訴說着這個事實,繼續嘲諷着,“況且,我認為幸村看中的女生也不會只是個花癡吧。”
犀利的字眼,一字一句扣着幸村的底線,幸村不得不對這個即将成為立夏上司的男生引起注意。似乎是注意到了幸村外洩的怒氣,伊藤拍拍手,頓了頓,漆黑的,眸子像是黑暗的洞穴一般幽深,輕笑出聲。
“放心,我對你的女友可沒興趣。”
“只是,我讨厭幸村你這種把上好的璞玉,掩藏在黑暗的泥土裏不見天日。”伊藤好看的鼻翼幾乎碰觸到幸村的臉頰,呼着熱氣,優雅的聲線輕輕在幸村的耳邊響起,卻是極其惡劣的話音。“幸村,你這叫活生生得扼殺了淺川的才能啊。”
“你。”幸村一時說不出話來,伊藤的話似一把鋒利的小刀戳進人的心窩,深不見血,但是那冰冷的觸感卻是如此的真實,清晰。
不得不說,伊藤的話是準确到過分,一直揭露了幸村最不想面對的真實。他,親手在扼殺立夏的才能。那個明媚的少女,那樣對自己信賴的少女,卻因為自己的私心,而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邊。
“說不話來了吧,立海大的風雲人物,幸村精市。”伊藤拍着幸村的肩膀,暧昧的口吻說着,“所以,如果繼續扼殺她的才能的話,你就是殘殺她的兇手啊。”
伊藤“呵呵”的笑着,眼角瞥見幸村越發蒼白的面色,滿足的離開。
這只是對你小小的懲罰罷了。幸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