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似不經意的開口道,“哦?你不覺得,劉希死得太過詭異了麽?”
“哼,詭異?”這時李子樓擡起頭來看了向問柳一眼,臉上已經不複原來的平靜,模樣充滿了恨意,“有什麽詭異?這樣的人渣,可惜我能力不足,不然,燕兒也不會遭此羞辱,我真恨不得吃他骨肉。”覺得自己情緒太過激動,李子樓緩了緩,才道,“我想大公子今天到寒舍來,不是為了找李某喝茶聊天的吧。”
向問柳從進門開始就注意這李子樓的一舉一動,雖然手無縛雞之力,身體羸弱,但是舉止談吐都不似粗人,想來應該讀過幾書,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既然如此,向某就明說了,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劉希之死。”
“劉希死了又如何?”李子樓稍微平靜了情緒,微垂下頭看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麽。
“确切說,你有最大的嫌疑。自己的未婚妻被人侮辱致死,相信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憤怒。我們還了解到,劉希死亡當天你都不在家,我想知道,當天你去了哪裏?”要查到這些對于向家來說,并不難。
“呵呵,向公子認為我去了哪裏?”李子樓笑了笑,他并沒有因為自己現在身處這樣的情況而擔心,“我是很想殺了劉希沒錯,這樣禽獸不如的男人,死不足惜!”拿起桌上的茶杯,李子樓的眼眸看着杯裏黃色的液體,眸色裏盡是嗜血的風暴。
“其實李子樓,我以為你很聰明。”向問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最後眼角瞟了眼院裏的漁網一眼,眼中包含深意。
李子樓随着向問柳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院子裏挂着的漁具,輕笑了聲,也不再做什麽辯解,慢慢敘述道,“劉希确實是我殺的。”
“當我跟燕兒就要拜堂的時候,劉希突然帶人來救把她搶走了,你知道我眼睜睜的看着她被人帶走時的心情嗎?我當時真恨不得砍了劉希那個混蛋,可惜我沒有那個能力。”李子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說道,“如果只是簡單就這樣也就罷了,如果那個劉希是真心待燕兒,以劉家的財力,肯定能給燕兒過上更好的日子,起碼比跟我在一起要好太多。可惜,那個劉希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居然始亂終棄,就在前段時間他把燕兒趕了回來,當時燕兒已經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向問柳默默的聽着李子樓那帶着一點痛苦的聲音敘述着發生的事情,當聽到這裏他心裏都不免生出一股怒意,并不是他有多好心,只是作為一個男人做出這種事,還真的是禽獸不如。
“後來燕兒因為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眼光和不知道怎麽面對我,在回家第三天的時候就跳河自殺了,一屍兩命。”說到最後,李子樓已經可以用輕描淡寫來形容了,心裏再難受也無法挽回那個漂亮的生命。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因為失去了燕兒,我心裏的恨意一天比一天濃烈,日日啃噬着我的內心,而就在那天老天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機會。那天我剛把船收好,劉希就走過來要我用船載他到一個地方,他是不認識我的,那次去劉家,我根本來不及見到他就被三夫人打出來了。說來也是連老天都幫我,因為天色已晚,當時河邊只有我這一只船,于是我就載着他去了。行了很遠,因為是逆流,加上天色昏暗,我也不确定是什麽地方,當時我就趁他不備,用藏好的石頭把他敲昏了過去,然後再用繩子把他捆了起來仍進了水裏。”李子樓默默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前。
向問柳默默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腦中一直回蕩着李子樓的話!本來查出兇手他應該高興的,但是他現在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心裏就悶悶的,也不知究竟是同情誰?
這個人世間有多少的天意,多少的無可奈何,我們都只是人,不是神,太多太多我們辦不到的事,被人耍着,或者耍着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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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肆懿和冷憐月重新來到昨天的地方,來之前冷憐月又把輕功步法給宇肆懿演練的一遍,這次宇肆懿聰明的只記下半部分,這樣,就把所有的步法都記住了。宇肆懿本來還信息滿滿的要自己使輕功趕路的,結果……最後還是被冷憐月給了抱到了這裏。果然學什麽都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宇肆懿擡頭看了看眼前的樹林,此時不是用膳的時間,所有沒有看到生火做飯的青煙。
兩人很快就穿過樹林,那片樹林看似濃密,其實并不大,他們走進村子裏,随意的看着,而村裏的人這時多半都在地裏幹活,看到村子裏突然出現了兩個陌生人,多少都有點排斥,甚至更有小孩子拿石子扔他們。
“……”宇肆懿躲過扔來的石子,側頭無奈的看了冷憐月一眼,此時的冷憐月沒有戴着那金色的面具,而是戴着一個白色的羽翼形面具,這就是他那早打算送給冷憐月,但是卻托到今天才送的面具,因為是到別人的村子裏,要是冷憐月帶個金燦燦的面具,不被別人當做奇怪的人都難,就用這個借口他就把羽翼面具送出去了,他才不承認,他是因為不好意思說這是專門買來送給冷憐月的。
宇肆懿朝那群孩子友好的笑了笑,“小朋友們,我們只是路過這裏,想讨口水喝,沒有惡意的!”
冷憐月瞥了宇肆懿一眼,圓圓的臉上,露出兩顆小虎牙和深深的酒窩,樣子非常憨厚可愛,說實話,他現在的樣子還是非常能讓人放下防備之心的。
果然,那群小孩子停下攻擊猶疑的看了宇肆懿眼,一個臉上髒兮兮的小男孩開口說道,“真的?”他應該就是那群小孩子的頭兒了。
眼看有戲,宇肆懿再接再厲,非常真誠的點了點頭,朝冷憐月指了指,“是的,這是我家娘子。”
冷憐月聽到娘子二字,鳳眸微眯了眯,眼神一寒,宇肆懿瞬間打了一個哆嗦,欲哭無淚,他也是沒辦法啊,雖然戴了面具,但冷憐月那面具遮不住的地方,怎麽看怎麽也是個美人,不這麽說,被人誤會兩人關系不正當,可不好。當然也不排除他想一報平時被冷憐月欺壓之仇,至于後果,以後再說!
宇肆懿只得繃緊了皮,繼續道,“我們趕了很久的路,有點口渴,到處都沒看到人,找了很久才看到你們這個村子,所以就進來了,當然我們不會白喝你們的水的。”說着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在小男孩面前晃了晃,“我會付錢的,相信我,我們真的是好人。”
這個村子本來就不富裕,一群小孩子們哪裏一下子見過這麽多錢,你推我,我推你的,雖然那眼神分明的在說“我很想要”,但就是沒一個好意思站出來。
宇肆懿好笑的看了他們一陣,指了指那帶頭的小男孩,“小弟弟,帶哥哥去喝水,可好?”
這時小男孩才扭扭捏捏的嗯了一聲,帶着宇肆懿和冷憐月朝他家走去,後面跟一條長長的尾巴。
進到小男孩的家裏,家裏有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正在織布機前織着布,婦人看到有人進來,當看清宇肆懿和冷憐月兩人的面容時,有瞬間的怔忡,她從小生長在村子裏,何時見過長得如此出色的兩人。
婦人從織布機前站了起來,有點喏喏的道,“不知兩位有什麽事?”
那個小男孩立刻高興的道,“娘,他們只是來讨水喝的,這個大哥哥和他娘子都是好人哦。”童稚的聲音,卻充滿着對二人的信任。
婦人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兩位稍等。”然後婦人就走進了廚房,給他們燒了壺水端出來。
茶壺和杯子都比較陳舊,屋裏的擺設也大多都是如此,婦人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茶,“兩位慢用!”就又重新坐回了織布機前。
宇肆懿心想,其實這裏的人還是很淳樸的。其實他哪裏知道,人家婦人是看他們着實長得好看,才沒有懷疑他們是壞人。
宇肆懿端起水,喝了一口,開口道,“不知夫人知不知道這裏距離封城還有多遠?”
婦人一邊織布一邊答道,“如果走水路,是順流,一個時辰就可到達。”
“原來如此。”宇肆懿一邊喝着水,一邊在腦中思考着怎麽從這婦人口中套出一些話來,而冷憐月他是一點不指望他能幫上忙,別說套話,冷憐月估計連客氣的話都不知道怎麽說!
婦人問道,“你們是要趕去封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