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為愛留一條生路
初依一直都有痛/經的毛病,每個月一到生理周期渾身就像蛇蛻皮一樣無力,有一陣她看《暮光之城》,眼睜睜看着狼人變異,當時打心底覺得痛/經比變異還要痛苦。
痛/經,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上個月,謝皖江知道她的毛病之後親自抱她進卧房,徹夜守着她,當時她疼得求死不能,發暈般對皖江說:“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她蒼白的臉上一絲血氣也沒有,指尖也跟着發白,整個人像是用紙折的,風吹一吹就倒。
皖江心疼地皺眉,扯着笑哄她:“不會的,有我在。”
他悉心地灌好熱水袋,又沖了一袋紅糖水守在她身邊。整晚床頭燈都是亮的,她抓住謝皖江的那雙大手,即便腹間宛如刀割卻再不言痛。
皖江像哄孩子一樣,抽出一只胳膊輕輕拍着她的背,嘴裏哼着輕緩的小調,初依聽不出那是什麽歌,融進耳朵裏只覺得好聽,再沒有什麽能比“謝皖江”這三個字更讓她安心的了。
可這個讓她安心的男人,被她硬生生地氣走了。
如今,這就是報應!
她從早折騰到晚上,拿着熱水杯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往廁所來回三四趟,最後差點暈倒在馬桶旁邊,她眼前蒙了一層黑紗布般,只能疲軟地扶着牆邊慢慢往卧室挪,貼到床邊的那一刻本能地将身體放倒,深陷進去,閉上眼睛幹脆什麽都不想。
小腹下垂的厲害,她咬牙倒吸冷氣,因為還沒有暖氣她套了兩層毛衣,捧着熱水袋蜷縮在被窩裏,額間後背涔涔冒着冷汗,整個身體都仿佛被浸泡在開水裏,讓她痛不欲生。
那種疼痛讓她恨不得能呼之欲出,她皺眉縮在深處默念着謝皖江的名字。
“謝皖江,你在哪裏?皖江,我錯了,你別不要我,皖江,我要你回來,我不能離開你,我離開你活不下去,皖江,你回來吧,回來吧,好不好?”
卧室裏都是她接近祈求的斷句,還夾雜着低沉綿軟的啜泣,一滴滴悄無聲息的眼淚落在被單上,和着被她掐皺了的地方顯得愈加絕望。
****
謝皖江提着輕柔的腳步聲慢慢走近卧室,房間裏一團糟,水壺被她遺忘在一邊,地上零零落落散着許多水漬,他聽着從空氣裏傳來的卑弱聲響,聽見了從她嘴裏緩慢啓齒的屬于他的名字,他再也撐不下去,大步走到床邊翻過她的身子,初依緊閉着雙眼,嘴唇泛白,她的雙手垂在兩旁,額間滲着薄汗,可着星點汗珠落在謝皖江眼中卻要他後悔莫及。
Advertisement
他不該跟她賭氣的。
他向床頭蹭了蹭,把她橫放在自己身前,讓她安心地枕着自己的腿,初依瑟縮成毛絨一團,她還是冷,有些發抖。
抱她的手緊了些,他貼着她的臉頰,吻道:“依依,我回來了,不疼了,乖,睡一覺就好了。”
初依潛意識裏點了點頭,果然很聽話漸漸安靜了下來,她知道那是他的臂彎,唇邊揚起笑,在她最難過最傷心最痛苦的時候,他一直都在。
對于男人來說,女人不能要求太多,若他能陪你走過荒蕪人世你就應當感到欣然滿足。可事實上,他越是深愛着你,你對他的要求越多,最後身心疲憊,再不願多付出一點。
我的謝皖江,謝謝你一直陪我走過這冰涼人世。
她跟他不止一次在魏承軒這個話題上争執,這一次最為嚴重。
第二天初依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枕着謝皖江的腿,她慌忙撐起身子。謝皖江冷着臉揉了揉酥麻的雙腿,試圖活動着站起來,初依見他要走慌忙從背後圍住他:“我不要你走!”
她就不信,他當真狠心決絕,不留餘地。
謝皖江沉吟良久,終于一點點地掰開她的手指頭,理智道:“我就是太放任你了,初依。你聽好,你病了難受了我永遠會回來,因為我愛你。但是,關于魏承軒這個命題,我不能退讓,有些梁子是橫杠在我和他之間的,我只想你好好考慮清楚,不然,”他頓了頓,“如果,魏承軒成為我們愛情上的大問題,下個月這個時候,再不會有人陪你入眠。我是謝皖江,我的女人心裏只能有我一個,其他人,不論是以恩人兄弟還是朋友的身份駐紮在你心底,我都會一一清除掉。”
初依怔在原地,聽着那些似冷似熱的話,咬牙捍衛自己的主權:“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很自私嗎?那你呢?那些通訊錄裏的女人,還有穆西塘,那些和你有過瓜葛的女星政要名媛,你又是怎麽對待的?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我愛你,可我也有自尊,我不說不點破,只是想讓自己變得大度一點,更配得到你的愛,我不想自己有朝一日也成為你遺棄的玩物,之一!”她忿忿然,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謝皖江站在門口憤恨地攥着拳頭,沒有轉身:“好,我退讓,我留魏承軒一條賤命!你給我跟天水巷徹底斷絕往來!”
“我給你一個月,下個月峙霏會為西塘在國內出道召開一場晚宴,如果到那時你還是為了他跟我翻臉,我連活路也不給他留。你要是還跟我鬧別扭,我,寧可孤家寡人一輩子!”他說完突然有些後悔,自嘲般笑道:“或許到時候你再找我就要去郊外的和尚廟了。”
初依聽着猛地關上的門扉,心裏咯噔一下。
*****
這段日子謝皖江一直住在程峙霏那兒,後來發覺穆西塘有些不自在便識相地搬到了工作室,正好,晚上還能加班處理設計方案,這麽重要的建築項目,他往上面投了半分之一百二的精力,就是想借這次的項目扳倒天水巷。
這晚,他約程峙霏到外面喝酒,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謝皖江舉杯一飲而盡,笑問:“怎麽,和西塘吵架了?”
程峙霏抓抓腦袋,老實交代:“也不算是,她就是最近對我不冷不熱的。”
“女人慣用的伎倆,”皖江夾了一道鳕魚放進嘴裏,“老實說,你帶她去找秦曉沐去了吧。”
程峙霏點了點頭,把烤架上的熏肉用筷子翻了個個,“是啊,她可是我最後的法寶,曉沐許多年沒給人作詞作曲了,這次首張大碟要是能登上榜單前三,西塘以後的路也好走些。”
謝皖江意味深長地笑:“混小子,你就沒想過你和秦小姐的關系被西塘知道。“
程峙霏聽了不顧嘴裏塞着滿當當的油菜,反問道:“哥,這話上學的時候渾說說就算了,這要是讓西塘聽見我就不活了。我和曉沐…她是追過我,但……”
醬料和醋融在盤子裏,把肉熏得更香了,隔在二人中間的燒烤架裏木炭被燒得啧啧發響,腥紅火光趁得鮮肉更加美味。
“但什麽?但是後來你們沒在一起?西塘可不這麽想,你把她引薦給秦小姐,她心裏本來就有道坎兒,話不跟她說開她可一直在心裏別扭着,最後鬧得大家都不愉快,要我說,趁早,坦白從寬,把你過去跟秦小姐的那點兒舊賬都招了。”
程峙霏思前想後覺得自己就是賊喊抓賊,索性嘟囔着:“哥勸我可明白了,到自己那一團糟,你有訓我的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麽跟你家那位和好呢。”
“她?”謝皖江放下筷子,語氣裏透着淡淡的自嘲,“一物降一物啊。”
程峙霏心領神會,碰了一下他的酒杯,“那我祝哥好運,別到時候真成了個禿和尚。”
****
程峙霏回家的時候身上帶着濃郁的酒氣,他摸黑開燈,回頭卻吓了自己一跳,穆西塘雙臂抱胸,目不斜視地看着他,他喝得有些高,晃了晃頭暈乎乎地問:“怎麽坐在這兒?”
西塘語笑嫣然,湊到他跟前仔細聞了聞,皺眉問:“喝酒去了?”
“是啊。”
“和朋友?”
“嗯。”
“女朋友?”
“……”
西塘湊近一步雙臂勾過程峙霏的脖子:“峙霏,來跟我解釋解釋那個秦小姐和你什麽關系?這後半夜人家一個姑娘家怎麽就答應陪你呢?”
程峙霏聽出西塘嘴裏的醋意,也樂得不解釋,攬過她的腰貼上胸膛,享受着懷裏的綿軟:“西塘,你這是吃醋了?不是假戲真做了吧?”
西塘瞥了他一眼:“那要看你肯不肯做了。”
這不是她的第一次,她所有最美好最值得紀念的第一次都給了南浔。
但是她敢肯定,這是她最銘心刻骨的一次。
程峙霏借着酒意一路在她身前留下滾*/辣的吻,他的吻笨拙又小心翼翼,她配合着節奏果斷解決了他的衣服,兩個人赤/裸而對,西塘笑得迷人,纏綿中把他打得魂飛魄散,程峙霏喉嚨哽咽,這可是他的第一次。
有些事還要她來教。
她小腹上難受得很,對這個學生很是不滿意,胸前被他逗弄的又硬又挺,她媚喚兩聲他的名字,他卻不知如何是好,生怕弄疼了她。他雙頰緋紅,西塘看了笑得花枝招展,在高/潮時取笑他:“我可真是撿了個便宜。”
整晚,床榻淩亂,程峙霏靠在枕頭上玩弄着身前女子的隽秀長發,他的眼睛愈加空靈,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終于磕磕巴巴地問:“西塘,你不會後悔吧?”
西塘枕着他結實的臂膀,唇盼難掩喜色:“後悔有什麽用,都成這樣了。”
程峙霏聽了更加擔憂:“我會對你負責的。”
西塘委屈地扁扁嘴:“那以後不許跟姓秦的幽會!”
“天地良心,我可從來沒背着你和別人約過會。”
西塘坐起來,胸前春色撩人:“那今天……”
“那是大哥,不是曉沐。”
……
當晚,程峙霏被勒令穿好衣服進浴室跪搓衣板,邊跪邊默念:“從今往後,要稱呼秦曉沐為秦小姐,從今往後,要稱呼……”
****
謝皖江倚在車門旁邊抽着煙,煙蒂越來越短,他猛吸一口呼出雲吞霧氣,随手将冒着火光的煙頭丢在地上,擡腳碾了碾。
他仰頭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戶,裏面有一抹嬌小的身影來來回回不停忙碌。直到燈光熄滅他才頹敗地低下頭,轉了轉早已僵硬的脖子,他黯然瞥了一眼黑洞洞的窗戶,又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雨點落下來才不得不鑽進車裏。
他沒走,又點了一支煙,車廂裏霧氣缭繞。
整晚,他都守在樓下,他知道他的初依最怕雷雨天氣。
小籬笆又胡說:
前面生不如死那段,活生生就是今天的我!
啥也不說了,我去休息了。
沒存稿的籬笆傷不起。
今天,特別高興薔薇的回歸~MUA~
P.S:新扣扣,這個號欣然歡迎大家調戲,1162149458
☆、42,離開他,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