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的愛,沐浴在時光深處
穆西塘的音樂生涯在回國後戛然而止,程峙霏堅決不允許她出席公共場合,任何公司有簽約意向都被他婉言拒絕,媒體失去制造噱頭的機會,慢慢地也不再關注她的動向。西塘知道走這條路必須要有廣大歌迷和支持者的呼應,如今消聲覓跡并非是好事。
她蜷縮在被子裏嚎啕大哭:“新人一波接着一波,我好不容易有精力繼續唱歌,你幹嘛偏偏和我過不去!”
程峙霏無奈之下找來初依,初依聽說後欣然搬去陪西塘住,程峙霏則收拾好簡單的行李搬到了謝皖江那兒。
搬過去之後初依很識相地自掃門前雪,到了第三天,被禁足的穆西塘終于開口說話:“是他讓你看着我?”
初依翻着手裏的美容雜志,點點頭,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
“皖江擔心我做傻事?”
初依捧着鮮橙果汁的手僵在半空中,她微微擡起頭:“這個他,指的是程峙霏。”
“哦。”
西塘心裏有些失落,把頭埋在深處,再不吭聲。
“西塘,”初依放下手裏的瓷杯,“為什麽你第一個想到的會是皖江呢?”
穆西塘一身潔白,站在燈光下渾身散着聖潔的光,這個女孩子總是笑顏如花,可那明媚光彩的背後卻隐藏了所有的傷悲。
“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戒備,初依,我不和你争,我去美國治療後記憶恢複的很好,我分得清對皖江的感情。”
初依淡淡笑着,簡單又美好,她随手替西塘披上外套,扶她坐在身邊:“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在醫院,你一身狼狽,歇斯底裏,那時我就知道你身上帶着故事。後來我知道一個叫做紀南浔的少年,皖江告訴我他陪伴你走過了最單純的時光。跟我比你幸福得多,有疼愛你的父母,有深愛的戀人,如今,有護你如兄長的皖江,還有等你侯你把你捧在掌心的程峙霏,西塘,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還不快樂?”
“我從來不曾對你戒備過,或許從前我們之間有很多不愉快,可是後來,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我是天水巷的人,我不瞞你,更何況以你的人脈想知道也不難,我見過生離死別,血腥殺戮,見過鐵石心腸的黑道混子,見過茍延殘喘卑如蝼蟻的褴褛過客,我見過的都是這個世界的另一面,連我自己也帶着髒污的黑白灰。”
西塘的嘴巴張了張,帶着擔憂和震驚。
“可是我愛謝皖江,他給我陽光,讓我在黑暗中還能生長。那麽你呢?你得到了一場單純的愛戀,孤勇決絕地愛過一個男子,現在,該回頭看看那個守在暗處的程峙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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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受他之托來當說客的?”西塘反問,眉眼間透着不悅。
初依搖了搖頭:“算不上是說客,他只是讓我陪陪你,他說你性子淡漠,不喜與人過多親密,也只是讓我盡量勸勸你。”
談起唱歌的事穆西塘的小臉兒又皺成了一團,“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初依安撫地拍着她的背,柔聲道:“有些話他不好意思說,我可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聽皖江提過程峙霏的名氣,據說在圈子裏無人不知,他現在一門心思辭了美國的工作回來捧紅你,媒體輿論必定把你推向衆矢之的,只能等風頭過了才是萬全之策,他在保護你,傻孩子。”
西塘聽見這腔肺腑之言,心中不滿一掃而空,“真的?”
初依微笑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年長的“小姑娘”,樂呵呵地反問她:“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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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一場繁華夢,夢裏有你,有我,有歡聲,有笑語,還有傳說中的天長和地久。如果那樣的話,即便現實中還有我挂念的人,我也會流着眼淚與你相守夢中,哪怕永生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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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的猜測果然全部應驗,十月中旬,幾位走國際範兒的一線女星爆出了驚人的幾條緋聞,不知不覺便淹沒了剛剛嶄露頭角的穆西塘,這時候程峙霏才正式開始大刀闊斧一展拳腳。
星期天,他特地取消了所有的行程安排,開車帶西塘去了城郊,城郊的農場,深秋楓葉紅綴在田間,枯萎的樹枝陷在泥土裏。
他們驅車沿着蜿蜒曲折的主幹道伴着颠簸前行,直到林深處才停下,一座透明的玻璃花房落在面前,西塘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灑脫地将頸間的拉鏈滑/去,露出裏面佩戴的紅寶石項鏈,她走在前頭,推開厚重的玻璃門,正看見彎着腰在花間灑水的女子,她盤着簡單的髻,發間插着一根苗銀釵,西塘有着屬于自己的驕傲,不知為何看見她心裏竟然沒來由的升騰起一抹嫉妒。
“曉沐,”程峙霏這聲輕喚驚擾了正在撥弄花草的女子,也重如磐石的砸在了西塘的心上,她什麽都聽不見,恍惚知道身邊的男子牽起她的手走過去,笑着介紹,“西塘,這位是著名的詞曲作家——秦曉沐,我朋友。”
西塘淡淡地“嗯”了一聲,她掃視着滿室春光,心裏卻宛如冰封,這樣心靈手巧的女子竟讓她第一次見識到什麽是愛的威脅。
秦曉沐将噴壺擱在窗邊,解開圍裙轉身玩笑道:“峙霏,你還有臉回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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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完成了說服西塘的宏偉大業,終于能搬回自己家了,上午她偷偷探望過巧巧又去買了一些日用品,等公交的時候發覺沒買衛生巾,慌慌張張折了回去,再結賬出來的時候眼見着102從眼前開過,她下意識追出去幾步,最後還是眼睜睜看它開遠了。
望着車越駛越遠,她心裏莫名煩躁,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返回去重新坐下來。
謝皖江永遠都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那熟悉的鳴笛,熟悉的玻璃窗,還有窗裏笑着的人,初依遠遠看着竟然哭了,她怔怔地坐在那兒,看着他從馬路對面走過來,一直走到自己身邊,他看上去心情甚好,蹲下來替她擦*在眼角的淚,“怎麽哭了呢?就因為沒追到公交車?”
“才不是呢。皖江,我剛才追公交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了你,如果當初我沒追到你,是不是也只有看着你越來越遠的份,如果那樣現在的我是不是一無所有?”
謝皖江什麽都沒說,冷峻的臉上寫滿深意,他牽起初依的手,把她攬在懷裏,在這氣溫驟降的城市裏圍捕到一絲暖意,走過斑馬線車廂裏暖氣輕柔,初依捧着塑料袋裏的一堆雜物泛起了困意,她将頭枕在窗戶上,暈暈乎乎地聽見謝皖江溫文爾雅地說:“依依,找個機會跟我爸吃個飯,好不好?”
初依立馬精神抖擻,她咬着嘴唇,有些膽怯:“皖江,伯父不會喜歡我的。”
皖江雙手緊緊攥着方向盤,好像預先就知道答案似的,艱難地扯出一絲笑,無力又蒼白:“好了,我知道了,慢慢來,我們以後再說。”
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正如他當時欲言又止的壞心情。
小籬笆又胡說:
恭喜莫言前輩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我們一直在等一個“第一”,這個第一很敏感,諾貝爾不一定是完全權威,但是為一個中國作家加冕榮譽沒什麽不好,這是一個很棒的開始!
其實,我有許多話想跟你們說,最近我很亂,學習和寫文,兩件事,我都想做好,我沒辦法分心,我沒辦法同時填兩個坑,做事我只能一心一意,小沐說不論對一個人,一件事,一個故事,從來都只能一心一意,我就是這樣。
我只想給自己一個堅持的理由,再努力一點,再好一點。
換了新的扣扣,1162149458原來的號太多人,一直隐身,換這個號沒事發點自己想寫的東西,有些話,一直憋着該生病了。
晚安。
☆、40,青梅枯萎,竹馬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