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多希望,你在我身邊
謝皖江凝視着來電顯示許久,按下接聽鍵:“有事嗎?”
那頭的中年男子嘆了口氣:“你還肯接我電話。”
謝皖江不耐煩地看了看腕表:“我一會還有會要開,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謝父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跟穆家的這場婚事牽動許多利益,爸想讓你……”
“讓我去和那個我本來就不愛的女人結婚?我血管裏雖然流着你的血可我畢竟不是你,你能做的事我這個做兒子的未必做得出來。你讓我去看她我勉為其難的答應了,結婚?絕不可能!”
“謝皖江!”
“怎麽?我說錯了?你如果當年沒娶媽你們倆也不會反目成仇。”謝皖江就勢要挂斷電話。
這樣的對話他沒辦法再繼續,隔着無線都能嗅到硝煙彌漫的味道。
“你要知道她現在愛你,等有一天她厭煩你了,我們連這點資本都沒有了!”
謝皖江的手停在原處,良久,才按下擴音鍵,清晰地說:“你錯了,她不愛我,她愛的那個人不過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而已。你想重整旗鼓東山再起是你的事,我只想做我的建築師。”說完他沒留下半點機會,拔下電池将手機扔到了一邊。
***
天水巷
白赫堯最近不知道聯系上了緬甸的哪個商家,在五哥面前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他平時也吸/粉,最近的頻率卻越來越高,有時候當着五哥的面就犯了瘾,初依冷眼看着,渾身起着雞皮疙瘩,她雖然也跟這些東西打交道,可到底是害怕的。
瘋人院雖然不歸依依直接管,可她怎麽說也是四當家,一再強調不準玩火,她是女孩子,有時候坐在吧臺上盯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子會莫名其妙地蹙眉,眼不見心不煩索性回後面躲清靜去。
這天晚上十點,她從醫院回來,前臺的羅蓓打着哈欠,她走過去:“進去睡,這裏我盯着。”
羅蓓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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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看是說不過她,招了毛虎過來:“把你蓓蓓姐送回去,讓她好好睡一覺,不到天亮不準回來。”
霍洋走後羅蓓整日萎靡不振,現在她除了酒吧又找了一份白天的兼職,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整天睡眠不足身子怎麽受得了。初依把一切看在眼裏,就沖着曾經霍洋和她的交情,如今,她也不會不管羅蓓。
羅蓓還是不肯挪步子,倒是毛虎機靈:“蓓蓓姐,就聽初姐的吧,回去睡一覺,明早出去也省得初姐惦記,不然她肯定不放心。”
午夜酒吧的人正多,舞池裏聚着男男女女,勁歌熱舞,大汗淋漓讓人看了都跟着暢快,金屬音樂惹得人煩躁,初依看着那些穿着小短裙的女孩子偷偷照了照鏡子。
頭發長了許多,該去剪了。
她今天格外有興致,守了一會将吧臺交給毛虎自己徑直跳上了舞臺,鼓手會意地沖她點了點頭,熟悉的旋律緩緩響起。
是艾薇兒的《Wish.You.Were.Here》。
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衛承軒的那句話:“你在妄想什麽?你和他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
初依固執地扯出一抹笑容。
她穿着薄荷綠的T恤,追光打在身上透成了黃橙橙的一道風景,她單手握着麥,一張口就讓許多人向她看過來。這樣的女孩子跟那些花枝招展的人相比多了一份潇灑和帥氣,讓人看了由衷得羨慕。初依喜歡唱歌的感覺,光打在她身上,眼前誰也看不見,耳中除了自己的聲音什麽都沒有。
下面有人吹口哨,毛虎笑着跟他們打招呼:“怎麽樣,這可是我們的四當家!”
都知道天水巷的四當家是個女人,在場的人看了廬山真面目無不贊嘆,這種女人注定不簡單啊。
初依跳着,笑着,與貝斯手默契地擊掌,俏皮地眨着眼睛,充滿活力地唱着:你說過所有瘋狂的話/這些話在我的腦海中萦繞/你一直在那,你無所不在/但現在我多希望,你在我身邊
我固執地認為你在我身邊,你,從未離開。
謝皖江,我做過的最瘋狂的事,就是喜歡上你,默默注視着你,整整三年。
我做了一場難過的夢,故意接近你,靠近你,只想感受一次你身上獨特的味道。
你是天才建築師,而我,什麽都不是。
即便什麽都不是,我還是奢望能再靠近你一點點,不論以多卑微的姿态。
哪怕,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首歌下來初依渾身輕松,她不吸/毒,不酗酒,進了天水巷她只能靠唱歌來發洩心情,她的額間沁着薄薄的一層汗,顧不上擦沖臺下深深鞠了一躬:“大家好好玩,我初依獻醜了。”
有人醉笑着:“初姐唱得真好!”說着帶頭鼓起掌來。
初依沒半點不好意思,等掌聲淡了才笑着說:“一般吧。”
瘋人院被她帶得異常活躍,氛圍裏透着一股說不上來的輕松。心情大好的初依給自己調了一杯雞尾酒,剛想一口悶就聽附近那桌傳來幾聲難聽的髒話,她轉頭看去,倒想見見是誰這麽大煞風景。
鄰桌一個喝得不省人事的小姑娘臉上透着緋紅,身邊兩個男人一人拽着她的一只胳膊毫不退讓,初依本來想坐山觀虎鬥,沒想到其中一個男人轉過側臉後立馬讓她怔在了原地。
那張側臉,她無數次遠遠凝望,在工地,在建築區,在地下停車場,在每一次街頭巷尾的“巧遇”。
謝皖江手腕靈活,閃身躲過一拳,朗聲道:“下三濫的把戲!”
那男人厲聲問:“她是你什麽人?我今兒一定要帶她走!”
謝皖江心情不好來這裏喝兩杯,要是沒看見也就算了,可他偏偏看見那男人往這小姑娘杯裏下了藥,那他就不能不管了。
初依在旁邊看他窘迫的樣子,終于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一把攔下男人揮起的大手:“敢在瘋人院撒潑你給我試試看!”
男人明顯是經常來這玩,看見初依臉上緩和了三分:“初姐。”
初依不去看他,而是偷偷地向謝皖江扮了個鬼臉,轉而指着杯子裏的液體正經起來:“你帶這些東西進我們瘋人院讓我們很難辦啊,這裏是有規矩的。”
“初姐,我不敢了,沒下次,絕對沒下次了。”
初依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許久才說:“我記住你了,要是有下次我不會輕饒,我說到做到!”
那人狼狽地逃走後剩下一臉瞠目結舌的謝皖江。
初依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傻了?”
謝皖江盯着初依的臉像從來沒見過她似的,半天才說:“你是……這裏的四當家?”
天水巷四個當家,不知道是不是臭名遠揚還是真的各有各的本事,一個個名聲在外讓人忍不住想入紛紛,外人都稱四當家“初姐”,謝皖江也經常跟哥幾個泡吧,他卻萬萬沒想到初姐就是初依,更沒想到初姐是個十六七樣子的小丫頭片子。
初依一撇嘴點了點頭:“嗯哼,你說呢?”說完她指了指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們送她回去。”
謝皖江有些醉,眯着眼沖依依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初依的短發:“不帶這麽玩的,英雄救美反而變成了假小子救英雄了,我很丢人啊。”
吧臺的另一側,一個俊朗的男子搖着手裏的紅酒若有所思地看着遠去的背影,她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大哥,再不回去老爺子該發脾氣了。”墨頭在旁邊小聲叮囑。
魏少爺扯出一絲苦笑:“他發的脾氣還少嗎?大不了繼續在門外跪一夜,反正我也習慣了。”
小籬笆又胡說:
艾薇兒的這首歌,很符合初依唱歌的感覺和心情。
WishYouWereHere
多希望,你在我身邊。
魏少爺的重頭戲在後面大家不要急哦~
☆、10,烏雲團才是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