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想要,我卻不能給
九月連着下了好幾場雨,天空被雨水洗濯得格外明亮,長空如煉讓人心曠神怡。自從知道謝皖江的“前任未婚妻”和初巧住在同一個醫院,初依每次去探望巧巧的時候都格外留意,生怕冤家路窄。
只是,不想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最近衛承軒的氣色不大好,初依親自炖了雞湯送過去,衛承軒眼眶青紫,一看就是沒睡好,初依放下飯盒厲聲問:“你工作連命都不要了吧。”
衛承軒只是嘿嘿傻笑,掀開蓋子很不客氣地給自己盛了一碗,大口大口灌了下去。
“你慢一點,也沒人跟你搶,喝得這麽急一會嗆着了。”
衛承軒擡起頭,一副孩子氣:“喝你炖的雞湯嗆着了我也願意。”他邊說着邊低頭喝湯,時不時還揉一揉膝蓋。
他這個小動作初依注意很久了,近一個星期以來衛承軒總是格外留意膝蓋,前段時間天氣特別熱的時候他甚至連短褲都沒穿過,這樣反常不能不讓她留心。今天趁他喝湯的功夫初依蹲下身子一把拽過他的腿,衛承軒想反抗也沒辦法,他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只好任由初依擺布。
初依睜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撩開衛承軒的褲腿,越往上越是膽戰心驚,從小腿肚子到膝蓋一片淤青,有些地方還破皮結痂,淡淡的血漬殘餘在皮膚上讓人看了為之一振。
初依瞪着眼睛站起身,聲音顫抖問:“衛醫生,請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衛承軒只笑不語,半天才支吾說:“沒事,就是那天上班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傷着了,我去骨科看過了,不要緊。”
初依哪裏懂醫,細細查看傷口,最後問:“你說真的?”
衛承軒一如既往地笑:“我哪能騙你啊,我現在都沒事了。”他說完狠狠晃了晃腿。
初依這才松了口氣,給自己倒了一碗湯:“你也太不小心了,回頭我給你送些藥來,快點養好,別留下什麽後遺症。”
衛承軒看着初依輕輕煽動的睫毛,心裏暖洋洋的,也像被小扇子輕輕拂過似的。
辦公室裏就他們兩個,來的人連門都沒敲徑直闖了進來,初依回過頭正好看到穆西塘,手裏的碗就那樣“砰”的一聲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衛承軒起身招呼病人:“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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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西塘看到初依沒有半分好臉色,繞着她走了兩圈:“又見面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初依最看不慣說話陰陽怪氣的女人,反駁回去:“我長得小,不像你一看就像是七老八十的,本姑娘芳齡二十三。”
穆西塘聽了氣得咬牙切齒,揮手就要給她一巴掌,衛承軒眼疾手快替初依擋了下來,知道其中有誤會,忙說:“穆小姐,初依是我的女朋友,有什麽誤會我們好好說。”
初依沒想到衛承軒會這麽介紹自己,這無疑是火燒澆油,她只能苦笑着看向穆西塘,果不其然,這女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冷言冷語地走到衛承軒旁邊:“你說,這個假小子是你女朋友?衛醫生搞錯了吧,幾天前,就在這家醫院,這丫頭可是以我未婚夫的女朋友的身份來看我的?”
衛承軒臉上閃過一抹憂郁,一秒鐘,馬上恢複自如。
穆西塘挑眉看着衛承軒:“你說,會不會是你女朋友給你扣了頂綠帽子,她那副樣子不怎麽引人注目,本事倒挺大。”
衛承軒把初依緊緊護在身後:“穆小姐,其中肯定有誤會,有話好好說。”
穆西塘盯着手指甲,緩緩說:“好好說?行啊,”說着指向初依,“把謝皖江給我找來,我好幾天聯系不上他了。”
初依瞥了一眼穆西塘,冷冰冰地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謝大建築師的電話號碼,那天不過是以路人甲的身份協助他氣你的,你說說你自己多不招他待見,像我一個過路人都能被他拉去背黑鍋。”
穆西塘聽她這麽說,急了:“開什麽玩笑,你們不認識能在電梯裏光天化日地接吻?”
衛承軒聽了心裏咯噔一下,像有什麽東西從高空墜落似的。
初依無從辯解,只好無奈地擺擺手:“你想怎麽想就怎麽想,我無話可說,也說不過你!”
三個人默默無語地站在原地,許久,穆西塘才悻悻地甩手:“好,我們走着瞧,初依是吧?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穆西塘離開後衛承軒走到初依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條不紊地說:“穆西塘,穆氏地皮開發商的繼承人,三年前與建築師謝皖江訂婚,半年後解除婚約,中間利益只有雙方最清楚,你,怎麽會招惹上他們?我倒是很有興趣聽一聽。”
初依做賊心虛,完全沒有考慮這些機密要事衛承軒怎麽會知道,只是緊緊地咬着下嘴唇。
許久,衛承軒又問:“家教的工作還做嗎?”
初依想了好久點了點頭。
一聲脆響,初依看着四濺的瓷片在眼前崩裂,她盯着腳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衛承軒冷笑:“我問過了,你從一開始就沒去上班!好好的工作你不做你還想幹什麽!想堕落嗎?想做非法勾當嗎?”
初依的瞳孔被恐懼放大:“你知道了?”
衛承軒偏過頭:“不知道,你沒親口告訴我我就當自己不知道!”
初依頹廢地蹲在牆邊,将頭埋在懷裏,死命地抱着自己,用輕微的聲音說:“承軒,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知道我一不想騙巧巧,二不想騙你。”
“依依,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慚愧為什麽當初沒有繼續資助你上學,如果你完成學業或許就……”
“沒有或許!就算當初你們家繼續資助我,可我還是需要錢給巧巧治病,那些巨額又是你承擔得起的嗎?就算你給,我怎麽敢要?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拿什麽回報你?我只有自己,你想要,我卻不能給。現在,我什麽都不想說,我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我和謝皖江真的沒關系。”
衛承軒扶初依起來,心疼地抱着她,臉上的神采帶着一種戳/穿彌天大謊的優越感,他的聲音透着一股獨有的磁性,輕飄飄卻有力地敲進初依的耳朵裏:“我信你們沒關系,可是,你敢說你不喜歡謝皖江嗎?”
你敢說你不喜歡謝皖江嗎?
她不敢,她就是喜歡他,沒什麽道理甚至帶着癡迷。
初依的身上冷冰冰的,脊背上的冷汗涔涔地落下,她終于勇敢地直視衛承軒:“是,我喜歡他,從三年前。”
“你在妄想什麽?你和他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
初依倔強地昂起頭:“我和你也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不是也喜歡我嗎?那我為什麽不可以喜歡謝皖江?”
衛承軒輕輕開口,終究将肚子裏的話收了回去。
其實,他想告訴依依,同類,只會自相殘殺,他們就像是兩只相依為命的刺猬,進退兩難,即便如此還是孤注一擲拼死一搏,只為能在冰天雪地中互相取暖。
小籬笆又胡說:
突然想給衛承軒加戲,但是我又很喜歡謝皖江,兩個兒子,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9,多希望,你在我身邊
衛承軒輕輕開口,終究将肚子裏的話收了回去。
其實,他想告訴依依,同類,只會自相殘殺,他們就像是兩只相依為命的刺猬,進退兩難,即便如此還是孤注一擲拼死一搏,只為能在冰天雪地中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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