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天的藥有點怪”
作者有話說:可不可以求星呀
湯知夏冷冷地說:“只有兩張票,我們已經有兩個人了,我要和星惟去看。”
鐘星惟掙脫湯知夏的手往後退了一小步,“沒關系,你們去看吧,我下次再看也行,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看。”
湯知夏臉色更加陰沉了,“你不想看?”
“也不是很想,你們去看吧。”他說着把湯知夏往班花那邊推了一把。
作為氫氣球的湯知夏比夢裏的鐘星惟更急,大喊:膽小鬼,你怎麽這麽沒用啊,你直接說你想跟他一起看,你不喜歡班花出現在他身邊,你說出來會死嗎?你說啊!
可惜夢裏的鐘星惟只會笑着說:“真的沒關系,正好,你倆去看吧,我還約了同學逛花市,待會兒還要早點幫我媽媽做飯。”
說完他沒看湯知夏轉身就跑了。
湯知夏快為夢裏的他急得自爆了,他看見鐘星惟跑遠後湯知夏對班花說不看了,讓班花以後不要煩他,他怕別人誤會。
然後他走到垃圾桶旁,把那兩張票揉成一團扔了進去。
湯知夏一個人在夢裏的大劇院門口飄了好久,他想去撿那兩張票,可是他沉不下去,越飄越高,空氣越來越稀薄,腦袋快要爆開了,湯知夏痛得從床上滾落了下來。
幾乎是墜落的同時,他落進了雙有力的臂彎中,鐘星惟撈着他,把他放回床上,“湯知夏,又做噩夢了?別怕,我在這裏。”
湯知夏閉着眼聽着他的聲音,去摸他的手腕,問他:“繩子還在吧?”
“繩子?什麽繩子?”
湯知夏就知道他靠不住,摸了摸自己手腕,熱的,有溫度的,重的,實心的,還好,還沒飛走,繩子還在,還綁在鐘星惟手上。
他放心的輕嘆一聲:“還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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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星惟打開床頭小燈,端了杯溫水喂他,試探着問他做了什麽夢。
“夢到我跟你吵架,很真實,原來我把票扔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你跑了。”
“嗯,票扔了,沒跟別人一起看,也沒有一個人去看過。”
湯知夏放心了,替夢裏的鐘星惟欣慰,他沒跟班花一起去看。
可惜了那兩張票。
湯知夏喝了水又躺回去,鐘星惟問他聽不聽故事,湯知夏問:“又是豆芽菜的故事?能不能換個故事?”
“好,今天換一個。”
鐘星惟把床頭燈調到最暗,那種亮度令湯知夏很放松,他說:“那就講兩個別扭小朋友的故事吧,”
湯知夏找了個自認為舒适的姿勢躺好,聽着鐘星惟低沉的嗓音,“有兩個小朋友,一個叫黃豆芽,一個叫綠豆芽。”
湯知夏無語的往上拉了一點被子,抱怨道:“這不還是黃豆芽和綠豆芽的故事?”
“黃豆芽朋友很多,都跟他一樣,是一群大腦袋的黃豆芽,只有綠豆芽不一樣,他是個腦袋小小,身體瘦瘦的綠豆芽,像個小跟班似的跟在黃豆芽身後,黃豆芽喜歡吃椰子糖,綠豆芽知道後總把自己的糖給他,可他又不高興了,說自己最讨厭椰子味,後來綠豆芽不給了,他又生悶氣,覺得綠豆芽不在乎他了,綠豆芽也很別扭,他明明知道黃豆芽喜歡他當他的小跟班,偏偏喜歡把別的豆芽或花生芽往黃豆芽身邊推,還會幫其他芽類給黃豆芽送禮物,黃豆芽被他氣得不行,每每又被他無辜的眼神盯得生不起氣,兩個小朋友像是玩無聊的戳氣球的游戲,你生氣我戳你一下,你生氣我還你一回。”
湯知夏坐起來拿起手機,調出備忘錄,讓鐘星惟再講一次,這次邊聽邊畫關系圖,總算是理清了這堆誰是誰小跟班誰比誰別扭的關系,于是問:“綠豆芽喜歡當小跟班,那黃豆芽喜歡他粘着他嗎?”
“喜歡的,但黃豆芽沒說過。”
“綠豆芽挺可憐的,黃豆芽有一群朋友,綠豆芽只想當黃豆芽的小跟班,是不是這個意思?”
鐘星惟握了下他的手,“他不是沒有朋友,他不可憐,他很優秀,他只是很忙,沒有時間交朋友,他跟着黃豆芽沒有浪費時間,都在學習,只是習慣性出現在黃豆芽視線內。”
“後來呢,他們有沒有成為朋友?”
“有,他們成為了最好的朋友,好到綠豆芽幫黃豆芽相親,幫他介紹各種女朋友。”
不知道為什麽,湯知夏又開始心痛,絞起來痛,他說:“不聽了,我有點難受,幫我拿藥吧。”
“好,不聽了,我去拿。”
鐘星惟端着水杯和藥回來了,湯知夏接過,眉頭皺了皺,“今天的藥跟之前吃的不一樣,之前是小圓片,今天怎麽是橢圓形的?”
“醫生給你換了藥,淤血散得差不多了,藥劑得減量。”
湯知夏沒再懷疑,塞進口中,一不小心卷到了舌頭底下,剛準備吐出來,嘗到一點奶味,又用舌尖卷上來,就着水咽了下去。
“今天的藥有點怪,有股奶味。”
“是嗎?大概是這藥太難吃了,加了層奶味糖衣。”
“是嗎?還能這樣啊?醫生是不是開錯藥了,這藥适應騙騙小孩。”
鐘星惟沒解釋,關了燈,躺在他身邊陪着他睡,輕輕哼着歌兒哄湯知夏入睡,那首歌的旋律很熟悉,湯知夏随着他的語調哼唱:“哪裏有彩虹告訴我,能不能把我的願望還給我,為什麽天這麽安靜,所有雲都跑到我這裏……”
第二天鐘星惟做好飯看着湯知夏吃完,用商量的語氣說:“小夏,我要出差幾天,你一個人在家行嗎?”
湯知夏是知道的,公司上半年做的一個項目出了點問題,施工隊看錯了錦鯉池位置,往東偏移了一點,橋往北偏了,甲方請風水大師看過,算好的方位劃好的位置,哪裏有水生財哪裏有橋鋪路都算得明明白白,驗收時甲方再次請來風水大師,大師拿出羅盤一轉,指出方位有誤,鐘星惟必須得前往解決問題。
湯知夏喝了口粥,今天的粥還行,吃到嘴裏沒苦味,“行啊,你去”
“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良浩和小高剛好最近都抽不開身,叫個朋友來陪你吧。”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那我們一小時通一次電話可以嗎?”
湯知夏有點不耐煩了,“我一個人為什麽不可以?你說我以前也是一個人獨居的,現在醫生也說了,淤血散的差不多了,你就安心出差去吧,好好工作,我有事會打你電話,這樣總可以了吧?”
鐘星惟猶豫少時,最終讓步,“好,那每天早中晚電話,不能拒絕。”
“成交。”
湯知夏的車開了回來,他一個人開車去了公司,說來也奇怪,鐘星惟在的時候他不敢開車,鐘星惟一走,什麽車禍後遺症統統跟着消散了,摸着方向盤心內毫無波瀾,穩穩當當的把車開到了公司。
公司前臺還是用着小心翼翼又有點防備的眼神看他,設計部的人還是一見他就集體禁聲,湯知夏又繞去商務部,商務部的文員正在焦急核對标書,湯知夏在文員身後站了一會兒,看着她手忙腳亂的蓋章,湯知夏說:“我看看。”
“啊?哦,好、好吧。”文員無措的退到一旁。
湯知夏翻開招标文件,大致浏覽了一遍招标要求,又翻開商務部做的投标文件過了一遍,越看眉頭越緊,指指招标文件上的要求,說道:“招标文件上要求資歷五年,要求公司為員工購買五險一金,這些文件投标文件裏都沒有體現,再重新檢查一遍,這種錯誤不應該發生。”
“好、好的,我重新檢查。”
湯知夏點點頭退出商務部,走到門口又返回去想叮囑文員副本也要全部蓋章,剛走到門口聽到商務員同事們在吐槽:“我們也是頭一次做标書,以前都是鐘總安排招投标代理公司做的,這次讓我們做,我們能做出來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注意到這些細節。”
“鐘總什麽時候回來啊,好亂啊。”
“不過剛剛他說的也對,做一行精一行,他一眼就看出纰漏,難怪鐘總這麽……”
“別說了,不要在背後讨論上司私事,幹活吧。”
湯知夏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進去,轉身回了辦公室。
以前公司的标書都是安排給其他公司做嗎?等鐘星惟回來問問他。
等到六點,湯知夏離開公司後慢悠悠的開着車在街上閑逛,主幹道塞車,他把往小巷拐,漫無目的的往前開。